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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也不想任务失败吧 第8章 008

作者:寒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1:24:12 来源:文学城

说完,濮怀玉同他告别,面无表情离开了六层。

她鲜少有情绪牵动面部肌肉,从而给外人“我在高兴”“我在悲伤”的讯号,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感觉,这一刻濮怀玉身上的冷意无疑是真实的。

少女的话语,让隗祯无言以对。

到底谁才是老师?反正面对空荡荡的办公室,被教育到的不是身为学生的濮怀玉,而是他。

急功近利,像个商人一样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隗祯原也只是个还算成功的商人。

就算坐拥千亿财富又如何。他想,他在为人坦荡方面,远远不及尚未成年的濮怀玉。

那样的坦荡是旁人难以接受的,所以容易被误解成锋利过甚。

「你搞砸了。」

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冰冷似金属碰撞:「你应该庆幸,是濮怀玉的仁慈和宽容给了你一线生机。」

系统并未说错。甚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友好值也并未回落,维持在原本的水平上,似乎可以代表濮怀玉的态度:她感谢他的帮助和关怀,但不代表她认可这一次失败的交换,一码归一码。

隗祯拿假东西试图跟她交心,那就绝不可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濮怀玉一眼就识别出来他似乎郑重其事端出来的东西是珍宝还是废品。

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如此重要。即便百分之九十的人遗忘了自己出生时如何赤身裸|体坦荡地面对天地,濮怀玉仍呼唤着人与人之间的真诚。

至少在刚才跟隗祯面对面的情境中,真诚应该是顺其自然、顺理成章,否则他们何以触及心灵的真实?可他没有做到。

这让濮怀玉有点失望。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他跟孤儿这个词有干系吗?不如说恰恰相反,倒像是家境殷实、父母相爱的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后代,起码得是中产家庭。

但她给自己的判断留存了一定空间,万一有误,岂不是伤了隗老师的心。

——虽然,他说自己是孤儿的表情,真的有股让濮怀玉想要荒谬地轻笑出声的塑料味。

午休结束,教室内的同学悠悠转醒,为下午第一节课做准备。

秦紫怡扭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没睡着啊。”濮怀玉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等会儿上数学课可别困到被朱老师点名。”

这招很好使,秦紫怡忙说“怎么可能”,想了想还是去厕所洗脸。

实在是朱老师的阴阳怪气太有杀伤力,往往用在课堂上走神的同学身上,但她的真才实学以及私底下从不记仇的宽和耐心又能让问题目的同学络绎不绝。

“濮怀玉。”

课上,朱老师点了她的名,“你来说说,这个填空题怎么解的。”

濮怀玉报出答案,再把小题当做大题庖丁解牛了一番,朱老师听得连连点头,原先走下讲台巡视同学做题情况造成的紧锁眉头刹那间舒开不少。

这样的同学一个班只要有一个,就能对她的乳腺非常有益。朱老师做了个坐下的手势:“很好,坐下吧。其他同学,刚才听懂了吗?思路非常清晰。”

要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也能像做数学题一样简单明了,那该多好。

濮怀玉没意识到自己忧郁的心路历程有多招人恨,比如学习委员。瘦猴般的男生,一下课就拿着自己的习题册过来找濮怀玉,美名其曰问她一道导数题。濮怀玉也不是个藏私的人,扫两眼开始边讲边做。

男生越听,心越喜。眼看着濮怀玉一点点推出最终答案,问他“听懂了吗”,他骤然将音量提高,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你怎么做出来的啊?我昨天晚自习问过朱老师,朱老师说条件不全,这是个错题。”

王宇听到声音,也走近,满脸讥讽地同他一唱一和:“我说呢,怎么做不出来,原来根本就是错的。濮怀玉,你不会以为人家学习委员还需要你来教吧?”

他后来被魏老师调走,如今还能不远万里绕过来讥讽人,倒也是阴魂不散。

好歹都被分进了1班,怎么都这么蠢。濮怀玉冷眼看两只猴子表演,说:“条件是不全,但这是道联考真题,你那野鸡习题册上的版本是错题,我试卷上的不是。”

王宇的笑容一僵。

学习委员则脸色骤变。

“所以,可以离开我的座位了吗?我要准备接下来的生物课。”

秦紫怡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两个垂头丧气离开的男生,以及面无表情抽出生物课本、就像将利剑出鞘的好友。

不管发生了什么,真的好帅!

她一下子就反坐在座椅上,抱着椅背说:“怎么回事?新晋贱客二人组找你麻烦啦?”

“以后我要立个牌子,找我问题目行,但要是借讲题找我麻烦,数学考试次次满一百减五十。”

秦紫怡权当她心情不好是因为两个男生,激情开麦唾骂了一番,等到上课铃打转过去。

此后的好多天,都没有人再来影响濮怀玉的心情。

周五傍晚,孤儿院的姐姐来电,濮怀玉得知院长妈妈生病,周末准备临时回一趟在孤儿院的小家,跟校方打了报告。

作为隋城一中的先进事例,濮怀玉清楚只要自己在一天,学校的推送便能一直有东西可写,就连招牌都多了几分独特的光采,所以这点小要求不可能不满足。

结果就是,不仅被满足,魏老师还私下找到她,说她要是着急的话,周五的晚自习可以不上。

“要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联系我。”

濮怀玉难得露出淡淡笑颜:“好。那魏老师今年春节有空的话,还要过来吃饭。”

轻松拿捏假期,濮怀玉的心情却不轻松。姐姐在小灵通里告诉她,其实有段时间了,院长非要瞒着,这样的说辞让濮怀玉有些紧张。

濮怀玉曾和院长妈妈约定过,千万不要因为她要高考就不把重要的事情告诉她,比如生死,比如孤儿院的存续,太多太多比高考重要的事。如果一无所知直到事情抵达无法转圜的地步,濮怀玉才会承受不住。

行李无需收拾,濮怀玉背上书包便急匆匆往外走。此时校园内已经不那么嘈杂,晚饭时间所剩无几,自习的铃声或许就在呼吸之间。就这样小跑过拐角,眼前陡然开阔,露出陌生女老师的身影,以及隗祯。

女老师比较年轻,也很热情:“隗老师,周末要不要一起喝个咖啡?我知道南区新开了一家网红咖啡馆,最近特别火,赏个脸跟我一起去打个卡,怎么样?”

“不好意思白老师,我这段时间比较忙。”

隗祯态度生疏地回绝。

不仅是对女性,还有不愿意发生交集的男性,隗祯从来都抱以温和而富有距离感的态度示人。往日他位高权重,一点委婉的否决足够有力,但今非昔比。

白老师装作不懂,笑道:“别呀隗老师,平常做老师压力多大啊,我们得有点自己的休闲时间解解闷。”

隗祯有些纳闷。

他也没有解除防OOC模块啊,为什么咬着他不放,一中未婚的适龄男老师又不是就他一个。

「叮,请宿主对自己的容貌有点自信,60%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颇有姿色,在婚恋市场很吃香。」

这是什么形容。隗祯皱起眉,刚要说点什么,系统紧接着扔下一个重磅消息:「检测到任务对象与宿主的距离不足五米。」

无须刻意去找寻,背着书包的少女已然出现,神色冷冽。她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隗祯有点紧张,下一秒濮怀玉张了张嘴:

“白老师,隗老师在准备省级赛课,够他喝一壶了,应该没有时间和您一起喝咖啡。”

白老师立马理解了:“要赛课啊。难怪。”但看她怜悯中依稀还透着几分热切的眼神,恐怕这个借口也只能应付最近几个星期,“那隗老师忙吧,之后有机会再约。”

可以不约吗。隗祯没有回答,保持着温和的笑意道“白老师走好”。

问题解决,濮怀玉也准备走了,隗祯却拦住她:“谢谢你给老师解围。”

“不用谢。”即便是着急要离开,濮怀玉也看出他的瞳孔正晕开欲言又止的涟漪,一圈又一圈,“隗老师,你不用多说什么,我可以自己感觉。我真的得走了。”

说罢绕开隗祯,便向校门口去。

而隗祯想了想自己手头唯一的坐骑是那辆初来乍到便出了问题的小电瓶,也断绝了拿送她一程提升友好值、降低怀疑值的念头。

到底谁才是老师。隗祯不禁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被濮怀玉教育,让濮怀玉解围,算什么劳什子教书育人的老师。

「濮怀玉怎么这个点离开学校?」

「孤儿院的院长生了病,动完手术才松了口允许其他人转告她。」

前世的隗祯身在高处,不想见也见了太多普通人见不到的丑恶,如今他说:「听起来是位人品说得过去的院长。幸好濮怀玉遇上的是好人。」

坐上公交车颠簸半个小时,在站台下车再步行近一千米,濮怀玉越走越快,最后是跑进随愿孤儿院的。

平常那般坚毅,有时候甚至说得上强硬的少女,此刻也不过一只到处寻找母亲的幼崽,慌忙之下有点像乱撞的无头苍蝇。

“妈妈呢?”

“小月,你看见妈妈了吗?”

陆乔走下台阶,濮怀玉急忙走上前询问:“姐姐,我刚刚去妈妈的房间,她病着怎么不卧床啊。”

陆乔也是随愿孤儿院出去的孩子,在孤儿院时就作为“姐姐”照顾小时候濮怀玉,如今已然大专毕业几年,存下一笔钱后返乡反哺孤儿院。

她摸了摸鼻子:“院长应该在菜园子。其实这病有一阵了,我能告诉你,也是院长做完手术,默认可以了,我才打的电话。”

“怎么这样。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事实已经尘埃落定,濮怀玉能做的也不过确认院长妈妈现在的情况,流着汗就要接着往菜园跑。还是陆乔提出要帮她拿书包,濮怀玉才得到片刻喘|息,但紧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乔原地苦笑:“这孩子,真是……”

说是菜园,不过一小块种植着各色蔬菜的田地。远远看见弯下腰的中年女人,濮怀玉边跑边喊:“妈妈——”

院长起身,陈旧的绛紫色袖套带着泥土,在半空摇摆:“小玉!”然后张开,等待给气喘吁吁的少女一个拥抱。

濮怀玉没有抱她,而是不高兴道:“你为什么不在床上躺着。”

“小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问题多了去了,但是个个都不大。”

“不大也得躺着歇歇。”濮怀玉一脸倔样,“我不许你劳作。要是志愿者干不完,我可以来干。”

院长笑了:“孩子,你都高三了,还要一边耕地,一边上学吗?累死你算了。”

“对,累死我算了。”

“又说气话。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濮怀玉说:“跟大家一起吃食堂就好。”她仍执着于院长刚做完手术不久就下地,“你去床上歇着,晚饭我给你盛好,你在床上吃。”

“嘿,你这孩子,又不是残疾了。”

论眼界,这个只读过小学的女人实在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但她有着最纯朴的心,最富足的精神世界。

她最先教会濮怀玉:一个人可以贫穷,可以不聪明,但绝不可以不善良,不可以精神贫瘠。

晚上吃大锅饭,留在孤儿院的孩子们看见濮怀玉,都叫她“小姐姐”。

“小姐姐,我下次要吃你做的拌面。”

“呜呜呜大姐姐不让我吃糖,说我会吃坏牙的(装哭时亮出不全的两行牙齿)。”

“小姐姐不要担心,妈妈已经恢复好了!”

“大姐姐”是陆乔,“妈妈”是院长。这个半封闭的世界,是只有女性长辈的家庭的一半。

今晚的分饭师傅是濮怀玉,她轻松握住的手一点都不抖,哪怕捧着碗眼巴巴眼神暗示她的是不喜欢吃蔬菜的小朋友,也亳无慈悲一满勺蔬菜。

她说:“一个一个排好队,慢慢来。”

小朋友抱着蔬菜碗跑了,一边跑一边大哭:“哇——我不要小姐姐回来了——”

然后看到板起脸的陆乔,马上收起眼泪甚少的哭脸做到位置上,装作对晚饭很感兴趣,正在认真吃。

温馨中有刀。

所谓“只有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才能叫家人”,对小玉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血缘,毕竟有血缘的父母抛弃了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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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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