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竟是我自己 第31章 三周目

涩泽龙彦在港.黑的医务室又住了两天。

对于他而言，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那个房子太冷清了，两个孩子又有工作要做，自己一个人的话闲的要长蘑菇了。港.黑多好啊，包吃包住包看病，时不时还有干部首领等等等等来串门，还有可爱的爱丽丝陪玩。

就很舒服。

涩泽龙彦捧着一碗白粥，咕嘟咕嘟的喝完了它，扯了一张纸巾优雅的拭去唇角的米皮，把碗放到了床头柜上。

“我以为你会在第二天过来的，果然还是工作太多了吗？”

涩泽龙彦看向正在走神的重力使，对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一边走神一边削皮，还切成了小兔子形状。

“太宰的待遇呢。”

“哈？”似乎是因为听见了某个名字，中原中也反射性地回怼，“关那条死青花鱼什么事，不对你怎么知道。”

他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

“你们关系真好。”涩泽龙彦真心实意的道，换来重力使纠结到快要扭曲的表情。

“谁和他关系好！”

中原中也恼羞成怒，放下了手里的水果刀。

“那么，中也君，你想问我什么呢？”涩泽龙彦不再逗这只橘猫，他摊开爱丽丝带给他的书，询问道。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那个我是怎么回事？”

那次中华街的会面，平行世界的同位体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在对方到来的那一刻，两方都发现了彼此的不对劲，身体的不契合是小事，灵魂或者说是人格上的排异才是最要命的。

特异点的形成条件是相似或完全相反的异能接触，两者都为重力，同是荒神，产生特异点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问题是，他们没有产生特异点。

在答应那一个自己使用身体的时候，中原中也就已经做好了排异的准备，两者可能会互相吞噬，也可能会互相消磨。唯独没想到他们会彼此排斥，两个人格之间形成了隔阂，竟然达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诡异局面。

他们都意识到了自身力量的不兼容，就好像是两种不同的力量体系，只是同样用重力作为力量表现形式。

在对方离去的时候，处于时间和空间的夹缝之中，中原中也看到了一片黑暗的森林，和一个栖息在树木之间的巨大黑影。

中原中也缓缓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麻了，这正常吗，他们真的是同位体吗？

涩泽龙彦翻了一页手中的童话书，夹在书中的树叶已经完全脱水，在洁白的书页上留下一道印痕。

“中也君。”他说，“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

镭体街，于某次爆炸形成的产物，一个巨大的圆坑。在经历了十几年的发展之后，成为了横滨不愿提起的伤痛。

这里是贫民窟，是无家可归之人抱团取暖的地方，也是为了生存而互相残杀的战场。

“我第一次见到中也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涩泽龙彦行走在镭体街的过道上，他身后跟着赭发的重力使。港.黑并未限制涩泽龙彦的出行，他随时都可以离开，住在那里不过是为了给异能特务科添堵。

“他很小，不过七八岁的年纪。”

镭体街到现在都是混乱的，各种建筑在这里并存，但多半都是处于废弃边缘的危房。铁皮制的棚房随处可见。

“你收养了他吗？”中原中也问。

“短暂的养了一段时间。”

涩泽龙彦站在一片废墟之中，望向了骸塞的方向。那里现在什么都没有，骸塞已经倒塌。他有些感慨，毕竟骸塞诡异的长在了他的审美上，在他的世界里，骸塞及其周围的地皮都让他买了下来。

他不在意废墟的脏乱，在一块石板上坐了下来。

“那个时候，镭体街还不存在。”他说，“这里还是租界。”

中原中也发现了不对，“镭体街形成之前？”

中原中也的降生伴随而来的是租界的毁灭，荒神的力量摧毁了这一片区域，形成了后来的镭体街，而在那之前，只能是八岁之前的空窗期，在实验室的那段时间。

“是哦。”白发少年端坐在石板上，双手很乖的放在腿上，“我和中也，出身于同一个实验室呢。”

“见证了中也的出生和镭体街的形成。”

无数次重复的实验，无数个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的个体的死亡，涩泽龙彦见证了所有。

“然后，我带中也跑了。”

在新生的神明进入这个污浊的尘世之后，带着对方离开了这里。

“你和他并无区别，身体和人格组成了中原中也的存在，而经历赋予了你们灵魂。”

涩泽龙彦坐在废墟上，低头看站在地上的神明，对方钴蓝色的双眼仍旧澄澈明亮，作为非人的存在，活得比人类还像人类。他的生命还有很长，未来会很精彩。

所有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这很好。

作为中原中也活下去吧。

かしわむら

【柏村】

这样明艳张扬的活下去，不要再去探究那痛苦黑暗的过去了。

那缺失的记忆，不要再去探寻了。

他这样想着，又像是在告诫自己，他与中原中也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同样缺失的记忆和由此引发的自我怀疑及痛苦。

涩泽龙彦也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

他们不过是在抱团取暖。

人工异能实验，与可以剥离异能的异能。

中原中也想，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所以他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

甚至没有意识到，对方话语中的漏洞。

他换了一个问题。

“兰堂先生呢？”

“还活着，和魏尔伦处理了法国的事情之后在进行世界旅行。”

“真好。”中原中也真心实意的感叹。

今天是个晴天。

太阳很好，即使是在镭体街也能享受到温暖的阳光。赭发的重力使踩上碎石，阳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涩泽龙彦轻声道：“旗会也是，已经成为了你的下属。”

“那真的是——太好了。”

中原中也仰起头，和低头的涩泽龙彦对视。白麒麟有一双红如宝石的眼睛，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有一种虚幻的美丽，就好像可以被阳光穿透一般，与世界格格不入。

“中也，你想复活兰波吗？”

赭发的重力使一怔。

这不是玩笑，对方是认真的。

[……你又想干什么？]

本世界的书不安的戳了一下涩泽龙彦，又被他反按回去。

“伸手。”

中原中也听话的伸出手，手心朝上，一只苍白的手虚虚的搭在上面，白光闪过，一本薄薄的书落在中原中也手上。

涩泽龙彦的手放在了书上，把它压在重力使的掌心。

“这就是传说中的书吗？”

菲茨杰拉德在横滨闹了一通，他所追寻之物自然暴露给了三大组织，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高层，中原中也知道书并不奇怪。

传说中可以实现书写在上面的愿望的书。

中原中也其实并不信这个，愿望的实现哪里有那么简单，表面上没有什么副作用，谁知道书的本质是什么，又会在暗地里付出怎样的代价。许愿之后得到的，真的有那个觉悟和勇气去承受吗？

比起这个，他更相信力量，和自己。

哪怕他也曾幻想过，如果旗会的小伙伴和兰堂先生没有死去会怎么样，但那只是幻想。

中原中也从来不会过度沉溺于过去的悲伤。

“不是哦。”

涩泽龙彦否定。

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一本小册子比较恰当，仅有几页的厚度，大小也只是比手掌大那么一圈。

“是魔术。”

“哈？”中原中也疑惑，“魔法？”

他们不是个异能番吗？

“是魔术，不是魔法。”涩泽龙彦纠正。

“通过圣遗物召唤英灵，使其降临于世。御主为从者提供力量，供其日常需求，从者保护他的master。”

“这种体系，不像是和平时期出现的。”中原中也道。

的确，这套体系服从于圣杯战争，能够实现人愿望的圣杯在某种方面来说和书是相似的物品，只是更恶劣罢了。

在圣杯刚刚降临在世界上，还没有开始演变魔术体系的时候，好巧不巧，涩泽龙彦刚好在附近，圣杯还没来得及作妖就直接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就像是来送菜的一样。

吞了圣杯的涩泽龙彦颇为无语。

这个平行世界不存在供御主使用的魔力 ，但是没关系，直接抽魏尔伦的力量就好了，办法总比困难多。

身为牧神，抽你点力量怎么了。

想要老婆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D

当他是做慈善的吗？

“你可以回去研究一下，至于是否交给魏尔伦，看你自己。”

这个世界连圣杯都没有，更不存在圣杯战争，不需要彼此争斗。

三道令咒能保证兰波不会一复活就想不开，至于之后的事，让魏兰自己纠结去吧。

涩泽龙彦将选择的权利通过中原中也交给了魏尔伦。

同为列车组，勉强唤起涩泽龙彦的一点同情心，多了没有，就只有一点点。

魏尔伦就是个木头，无论哪个世界都是。

对于此，中原中也深表赞同。

赭发的重力使有时候真的无法理解他哥那奇怪的脑回路。

魏尔伦和兰堂先生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看傻了单纯的中原中也，在试图理解，理解不能之后中原中也决定不再纠结。

于是魏尔伦在地下室当了好久的空巢老人。

涩泽龙彦毫不留情的笑出声来。

“还有一件事，这是个血契哦。”涩泽龙彦已经能想象出两个木头磨合的样子了。

“一方死亡另一方原地殉情的那种。”

当然，是骗人的。

但是谁知道呢？还不是涩泽龙彦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只是一道保险而已，把两个木头绑死在一起。

我磕的cp绝不可以be。

哪个世界都不行，都给我把便当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