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卉回了会场,仰厉给她塞了一支红酒。
“怎么?一脸苦相。缺男人了?”
“……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这里这么多男人随你挑,只要你不发疯,随便带一个回去,玩玩没事。”
她看了他一眼:“都看不上眼。”
“……说这种话能不能小声点,咱们得罪的起吗?”
仰卉去取了一蝶香草芝士蛋糕,用叉子小口小口的吃。
“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也玩不到一起去。”她喝了一口奔富葛兰许,“还不如蹭吃蹭喝,才不白来一趟。”
要不说还是沈家出手阔绰,开的香槟是07年的沙龙白中白,摆的白兰地是马爹利XXO。
仰厉无语:“好歹也打起精神来,你这样像什么话,我们是来交际的,不是来买醉的。”
仰卉不理,他看着自己女儿糟心,跑去别处跟着说说笑笑。
等吃了好几碟小点心后,她才开始懊悔,自己真是太罪恶了。
盘子才这么一点大根本吃不回本,还不如直接喝酒来的划算。
等仰厉回来,仰卉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你真是脑子坏掉了。”
他只好拉着她回家。
好在宴会也快结束了,众人打过招呼,陆陆续续的散场。
沈秋硕送老爷子和何叔去休息后,回来时忍不住削了沈旧浔一眼:“换新表了?一直看。”
他听出父亲的弦外之音:“爸,我还有事,得回去一趟。”
沈秋硕皱眉:“你不陪老爷子说说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和爷爷吃顿早饭也不耽误你时间。”
郑舒曼打趣:“估计今晚有约了,急着赶回去呢。”
沈秋硕恨铁不成钢:“楚芙让你回去的?真是她蹦一个字,你就当天打雷劈了。”
“呵呵,你儿子有那么没出息吗?说不定约的别人呢。”
在两人眼中,沈旧浔说好听点叫妻管严,但是他妻子不管他啊,那就只能叫热脸贴冷屁股了。
强扭的瓜不甜偏偏沈旧浔硬要吃,老两口这个愁,儿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支棱起来啊?
沈旧浔低头,已经十点半了,回到家估计要十二点了。
“爸,妈,我先走了,替我向爷爷告辞。”
“唉,儿大不中留啊。”沈秋硕拦不住,随他去了。
郑舒曼挽着他手臂:“他倒是跑了,明早你爸指不定怎么骂我们。嫁给你真是苦了我,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都怪我,生了个不孝儿子,不知道给他父母当挡箭牌。他带头冲锋,说不定我还能护住你。”
郑舒曼乐了,假模假样锤了他一下。
·
沈旧浔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五十了。
外面的灯亮着,里面的灯关着。这个点,大家都睡了。
他从白车上下来,招呼司机下班,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钥匙。
沈旧浔借着窗外的光,打开客厅的壁灯。
他眯了眯眼,再睁眼时,发现满屋鲜花,地上整整齐齐摆了许多香水蜡烛,正是生日快乐四个字。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楚芙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沈旧浔明白,她应该是想等他回来给他过生日,结果她等了许久给等睡着了。
他俯下身,看着她柔和的睡颜,心中一片宁静祥和。
沈旧浔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嘴角,起身想抱她上楼。
他还没站稳,就被一股力量给拉下,顺势坐到沙发上。
是楚芙。
她拉着他的大衣下摆,躺在沙发上闷笑。
“我吵醒你了?”
“嗯,你开门的时候。”
她笑够了,直起身。
“我等了你好久。”
“抱歉,老宅那边,我实在走不开。”
“你回来了就好。”
楚芙开始掏口袋。
“诶,怎么不见了?”
“什么?是不是掉沙发下去了。”
楚芙在沙发上摸索:“可能是,你帮我在地上找找。”
沈旧浔低头寻找,又问:“丟了什么?”
“啊,找到了。”楚芙摸到了。
沈旧浔抬起头来,一瞬间滞在原地。
他眼前的,是一颗闪耀无比,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钻戒。
这是他的,婚戒。
很久以前,沈旧浔和楚芙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不久,她那时嫁给他并不心甘情愿,整日以泪洗面,闷闷不乐。
婚礼当天,新郎新娘要为对方带上婚戒。
他知道她不愿意,于是把对戒都给了她,告诉她。
“如果你不喜欢,不为我戴上这枚钻戒也没关系。”
“但是能不能,让我为你戴上它?”
最后两人都没有戴上婚戒。
楚芙本来是想带沈旧浔去补拍婚纱照,但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一对钻戒。
上面刻着她和沈旧浔的拼音缩写,楚芙试戴了一下女戒。猜测这可能是她以前买的情侣对戒,但是看样子并没有送出去,于是决定借着这次生日送给他。
沈旧浔相信终有一天,楚芙会亲手为他戴上属于二人的婚戒。
他真的等到了。
她放下戒指盒,左手拿着那枚戒指,左手举在半空中。
“手给我。”
他伸出左手。
楚芙牵住他,心无旁鹭的为他戴上无名指,尺寸刚好。
她顺势亲了亲他的手指,问他:“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
他点头,“另外一支呢?”
她撩开头发和衣服,露出锁骨上的项链,戒指正在她心口处。
“在这里。”
天呐,她以前指围到底有多小,这枚戒指她竟然有点带不上去。
等哪天去珠宝店改一下尺寸。
沈旧浔内心波涛汹涌,紧紧抱住了楚芙。
他真的永远离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