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捞狗血文里的上司 第15章 第 15 章

“我再说一遍，那只是个意外。”

陆明堂说一个完整句子的代价是咳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尤其是肋骨的地方，疼的眼冒金星，可他仍在试图纠正刘达的认知偏差。

尽管眼里的水意和沙哑的声音冲淡了他话的威严，但刘达依旧捧场，毕竟在他这已经打主意要呵护好上司突然玻璃的意志，点着头他说：

“大大的意外，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人这一辈子，什么富贵什么名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踏马是拖累，最重要的是开心，是幸福，是平凡烟火！”

“人生大道理回去跟你媳妇儿说，手机给我。”陆明堂知道他一准没听进去，手往他面前一摊，他还有正事儿。

“摔了，赵歌给你修呢。”刘达一脸无辜。

“...我的屏幕是特种玻璃...”扯淡能扯个像样点的不？

“进水了，真的，不骗你。”刘达自以为十分真挚。

“我手机你在修？”正巧赵歌进来，陆明堂直接问他。

赵歌一脸懵，“啊”了一声，小声问刘达：“修啥？”

刘达狠狠给了他一肘子：“进水了啊！”

“你们瞒我什么？”

陆明堂不耐烦和他们马虎眼，可刘达媳妇恰好提着保温桶进来了，打断了质问进程，她脸上还带着八卦的表情，兴奋道：

“热搜爆了，那谁翻车了。”

“那谁？”刘达重复了声，继而迅速默契：“那谁！”

“有照片还有视频，那里面男的女的都有，十七八个呢，说是他组的局。”

素质限制了她的语言能力，原谅她没能用更夸张劲爆的词汇描述看见的新闻，好在屋里几个大男人都有手——除了一个没手机的。

“艹！吴瑜啊！”

“他敢劈叶黎的腿，有胆色。”刘达一拍大腿，也不知道在幸灾乐祸谁。

“算了吧，明天一准发声明说自己是受害者。”赵歌兴致缺缺。

“谁家受害者浪成他那样，这都不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是苍蝇专找屎壳郎，谁也别嫌弃谁。”

“你们去关心这些花边吧，再说一次，我手机呢？”陆明堂脸黑了，疼痛已经让心情足够糟糕，但被隐瞒忽视的感觉更是难熬。

“刘达没骗你，真坏了。”刘达媳妇替丈夫解释，“要是有什么事儿，用他的手机也是一样的。”

“...算了，那我出院。”在这个温柔的女人面前，陆明堂妥协了。

“那可不行，医生说你起码还得观察两...一个星期呢！”刘达和赵歌对视一眼，把竖起的两根指头变为一根，口气十分坚决。

“我还没说呢，哪里来的钱给你们这样败，我有什么必要住单间？”

还是这种一看就在报销范围外的豪华特级单间？

陆明堂铁青的脸色和这屋子不无关系。

这不是为了某方势力加装24小时监控的无理要求吗？刘达几个委屈，又签了保密协议，在人家眼皮底下，只得唯唯诺诺。

“我那天打电话本来想告诉你，有家公司很看好咱的产品，想投资来着。”他照着神秘势力给的台本念出台词，“偏偏出了这档子事，我给他们说等你出院再谈。”

此话一出，反效果明显，陆明堂恨不得给他脑袋上来一记：

“孰轻孰重分不清吗？我现在就可以出院。”

“那你说了肯定不算。”刘达嘟囔了下，又嚷起来：

“你着什么急啊，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呢？这种资方咱又不是没见过，不得带上八百个心眼子去应对，万一你桌上晕倒了呢？对方以为你讹诈咋整？”

与其说突如其来的投资刺激了陆明堂出院的冲动，不如说是眼前几人的隐瞒坚定了他的决心。

而且该说不说，他总觉得有股视线如芒在背。

他是掉水里了，但只要没死，问题就得解决。

现在明明火烧眉毛，这几个最理解他的人竟默契地忽略这点，还把宝贵的资源浪费在华而不实的病房上。

要不是近十年的感情基础打底，他都怀疑他们是要害他而不是救他。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针毡，他强行下床，要去找医生。

“我说你，躺回去！”

面对老板的执迷，刘达竟急的上手，试图把他按回床上，但陆明堂现在跟纸糊的不差多少，一碰就倒，面如金纸冷汗如注。

“我没使多大劲儿啊！”他吓得声儿都开始哆嗦。

医生也跟开了天眼似的立马出现在病房，紧张检查一番后，开始责骂：

“不知道肋骨骨折最难处理了吗？你是不想他竖着出这病房了吗？”

陆明堂缓过一口气，翻了个白眼：他这折的都不用手术，哪里难处理了。

但刘达，低眉顺眼。

医生也不想这样，他巡完房，水都没喝上一口呢，就被夺命轰炸，吓得还以为那个特殊病房的病人嗝屁了，脚底板跑的快起火星，结果呢——

多大俩人了，还玩呢？！

病房里无论躺着的、坐着的还是站着的，全都承受了医生的怒火倾泻，大气儿不敢出一个，陆明堂也没敢这节骨眼提出院的事情。

但他确定了一件事：

他失去意识那段时间，铁定有谁来过。

医生这怒气绝不是冲着他们几个的，有火发不出找无辜者泻火这事儿他看过许多，他已经熟练闻到其中不可言说势力的存在。

甚至包括刘达嘴里那个及时雨似的投资方，或许也有相关方面的影响。

所以最后一个问题是：

为什么是他？

陆明堂暂时无法解答，在等待的日子里，他如期接到荣漾中标的项目接受审查，十七所所有民用项目中止的消息。

没有身边几个兄弟的兴奋，他心底的疑惑越来越深。

在经历几次决绝的失望后，他已经不敢再期待是那个人。

即便真的是，他也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价值，值得他大费周章。

何况，如果真是他...一直到现在都不露一面，信号已经足够明显，该结束他的自欺欺人了。

......

“叶所长，请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十七所第21区地下七层密室，叶黎和五个审查员对坐，气氛不算严肃，各自表情却很郑重。

“第一波冲击发生的时候我陷入了昏迷，但很快恢复意识，醒来发现爆炸碎片贯穿了我的肺部、脾脏和部分肝脏，我判断自己即将死于大出血，所以注射了藏于暗袋的TU1号试剂，注射时发现针管出现破损，但试剂没有外溢，不确定是否和空气中某些成分发生反应。”

“请描述一下注射后的情形。”

叶黎陷入可疑的沉默。

“叶所长？”

“已知的是，神经信号传递经各脑区协同整合形成了人的意识，注射药剂后，我的脑部神经元高度发达，并一定程度上切断了‘我’和脑域的物理联系，通过信息振荡组织全身细胞开始自救工作，这一时间长达一个月，也就是我‘昏迷’的一个月。

在自救工作完成以后，TU1重新建立了‘我’与脑域之间的联系，于是我就醒了。”

他这番描述让在座几位呼吸加重，虽然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部分，但大致上他们可以确定：

“你是说，注射药剂后，你的意识离开了你的身体？”

“是的。”

“那你还记得自己去了哪里吗？”

“...我潜意识里确立的安全区。”

“具体指...”

“很抱歉，在我看到各位的安全审查结果之前，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它对今天的谈话没有任何影响。”叶黎示意下一个问题。

“好的，叶黎同志，下面请陈述一下TU1号试剂的用途。”

“基于目前对意识的研究，我们倾向于意识诞生于神经元信号的交互与整理，TU1起初作用于神经，用于加强生物电信号脉冲，已经进行过5次动物实验，实验小鼠脑部神经元的活跃程度显著增加。”

“你是说，注射后你的大脑成了一个...无线电信号发射装置？”说话的人嘴角一抽，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可思议。

“你想说广播吗？”叶黎无语。

“不是吗？”

叶黎不作纠正，只是强调：

“请注意，TU1并没有经过任何人体实验，而且爆炸发生时它的试剂管壁出现了裂缝，或许与爆炸现场的某些物质产生了作用，我们不清楚，当时的情况我并没有更多选择，其余的试剂能否产生同样的效果我们同样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试剂研发的方向大体不错，TU1不仅加强了脑部细胞活跃，还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细胞与细胞间的信息传递水平，从而大大提高生物体的自我修复水平。

为此，我希望向上级部门申请加大TU1的研发力度，并在之后的深空项目中投入使用。”

“叶黎同志，你是第一个注射者，你很有可能入选第一批深空探索队伍，这其中存在很大风险。”

“这是我的荣幸。”叶黎心跳加速。

“当然，基于你是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拥有目前效果的受试者，你也很有可能与之后所有的探索项目绝缘，希望你同样做好心理准备。”

叶黎表情一滞，咬了咬牙：“听从组织安排。”

见他情绪有起落，审查人员决定结束这场审查，这时，叶黎突然道：

“关于TU1，它其实并非一种单纯的化学制品，而是结合了纳米新材料和微机技术的全新型药剂。

作为我们迈向深空的领航技术之一，我希望将它命名为‘神游’。”

24年的时候，由于三次元的一些事情，我经常思考一个问题，生命的本质是什么。

大概出于某种逻辑闭环的强迫症，我把想法用在了这里，生命是一种组织形式，以蛋白质为载体，靠DNA所记载的遗传信息编排，我们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有了几千万甚至数十亿年的历史。

它厚重到近乎不可解读，同我仰望苍穹看到的星空一样，那是来自于不知多少亿万光年之外的恒星，靠内部最简单最纯粹的核聚变，将它的光子抛洒到亿万光年外的我的眼中，那些微不可查的粒子穿越了我贫瘠想象无法具化的黑暗旅途，没有迷失，没有逸散，就这么真真切切地印入我的眼睛。

那是又一个奇迹，奇迹的我接收到遥远恒星奇迹般穿越而来的光子，产生了同样奇迹的好奇，生出了一种不可描述的宏大感动，那样艰难穿过时间厚障壁，从无机到有机生命裂变成的我，那样艰难从近乎时间尽头穿越无尽黑暗来到我眼中的星光，人世间所有的苦难好像都在这宏大的想象中消解了。

那么，承载了数十亿年历史的生命要去追逐遥远到超出想象的星星需要什么，我给出了我苍白的答案。

这是一个非专业者给出的并不科学，甚至错漏百出的浪漫想象。

老实说，我其实是喜欢科幻的，奈何脑子不够用写不出很硬核的东西（而且科幻是真的冷QAQ，我也不是什么大家），再老实说，我也很喜欢狗血，所以我就把它们团在一起了，所以要是后面大家发现有什么超出狗血小说剧情发展的情节...那一定不是我故意的。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包容，本质上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小情侣甜甜蜜蜜跌跌撞撞谈恋爱的故事，嘿嘿，就是写作过程中总有一些不可控的东西会发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所以，特别感谢包容，不胜感激！[爆哭][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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