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白月光回国了 第2章 第 2 章

徐佳指着屏风对面，一脸惊讶，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程若离捂住了嘴巴。

程若离摇摇头，在手机屏幕上戳了几下，给徐佳发过去信息。

【别让他们知道我们在旁边。】

徐佳乖巧点点头，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现在正是晚饭高峰期，店内客人来来往往，周围很是嘈杂，可是程若离却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桌传来的动静。

“阿衡哥，你尝尝这个，这白斩鸡做的可好吃了。”

经过一年的相处，程若离已经熟悉了陆衡的喜好，他们口味很相似，都是重口味，并且无辣不欢。兰香园的白斩鸡做的很是清淡，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吃。

下意识偏头，程若离看到旁边沉稳的身影迟迟没有动静。

莫名的，她弯了弯嘴角。

但她的表妹孟梨打小就不是容易放弃的人，这点程若离深有体会。

便听到她又娇俏开口：“阿衡哥，那你尝尝这个。”

看到陆衡没有动，孟梨也不恼，轻飘飘又说：“这么好的美食，如果不吃，咱们可就白瞎这顿饭了。”

陆衡无视面前碟中的菜，转头夹了点别地吃了口，可透过影子程若离分明是看到他夹起了孟梨夹给他的菜。

“怎么样，好吃吗？”

陆衡嗯了声，算是回应。

程若离捏紧筷子，上一秒泛起的笑意瞬间僵住。

她记得，陆衡是有洁癖的。

“阿衡哥，我离开的这一年，你过得还好吗？”孟梨声音娇滴滴含着羞涩。

“挺好。”陆衡清冷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就如同他这个人，宛若冬日里冰冻的涓水。

孟梨被他的回话噎住了，半天没有再开口，她偏了偏头瞥了眼程若离在的方向，嘴角高高扬起，眼底皆是势在必得的笃定。

“阿衡哥，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年高中毕业的时候，我能坚定一点，现在的我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陆衡眉头轻挑，嘴角露出一抹嘲弄，他抬手漫不经心的摸着杯沿打转。

“我们之间的结局只有一个，不会有任何其他可能。”

他偏头用余光望着身旁的人影，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你是知道的。”

默默听着他们对话的程若离夹起面前的辣子鸡，刚入嘴就被辣的红了眼眶，在嘴里的哪里是鸡肉，分明是一块干煸辣椒。

她急忙喝两杯凉茶，才把辣味压下去。

眼眶被辣出了泪花，嗓子连带着耳朵一直在刺痛，好半天才缓过来。

这句话相当于宣告了陆衡的立场，他永远会陪在孟梨身边。

也公布了她的结局。

徐佳以为她又犯迷糊了，乐得直笑，手脚却很麻利地给她倒水。

与此同时，隔着屏风的身影也站起来了，晃晃悠悠来到陆衡身边，柔弱无骨的身影就这么靠在了他身上。

“阿衡哥，我来喂你吧。”

咯吱——

椅子跟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陆衡猛地站了起来，挺拔身姿颇有压迫感。

“够了。”声音沉沉。

他转身面向程若离的方向，即便是隔着屏风仍能感受到他炽热目光，停顿许久，他才转身迈着步子走远了。

“阿衡哥，你等等我！”

孟梨气得跺了跺脚，急忙起身跟着他步伐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兰香园。

程若离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她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了，只想好好吃完这顿饭。

却听徐佳突然叫了一声，她已经坐回到了对面，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撇了撇嘴。

“阿离，孟梨从高中时候就模仿你的穿着，到现在都没变，只看背影我都以为那是你了。”

程若离跟她是表姐妹，陌生人乍一看确实是有些相似，但多看几眼就能发现她们明显有区别，程若离五官要更加精致清纯。

“我也很烦，可那能怎么办……”程若离话在嘴边骤然止住。

不可思议的念头在程若离脑海中倏然涌现，便怎么也不肯再消散。

这一年中陆衡对她很好，可这份好，是不是因为她有张跟孟梨有些相似的脸呢。

身边过往的食客来来回回，人影闪烁不停，嘈杂声不绝于耳。

程若离耳朵嗡嗡直响，眼前也惨白一片。

直到徐佳坐到她身边，抬手搂住她肩膀。

“阿离……阿离！”

“你怎么了？如果真的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程若离潋滟的杏眼闪过茫然、绝望过后，又恢复了清澈。

“佳佳，我没事。”她抿嘴轻笑了下，这次的笑容带着一点点苦涩，“我只是没想到，陆衡居然是这么深情人。”

她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心底那丝才涌出来没多久的情愫，终于在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下，被击得支离破碎。

幸好，她已经学会了该如何抽身。

“阿离，你今天整晚都不在状态，到底是怎么了？”

徐佳有些摸不清头脑，却在刹那间灵光一闪，她脸上顿时布满担忧。

“我总算想起来了阿离！当年你跟陆衡可是签了两年的婚姻合约，现在孟梨提前回国了，他会提前解除合约吗？”

程若离垂眸，掩住眸子里的各种情绪：“本来他就是为了我表妹才选择跟我交易，现在她回来了，陆衡跟我离婚去追求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只不过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

“你还瞒着我呢！”徐佳有些激动起来，“我说你今晚为啥这么怪，如果离婚了，你的债务怎么办？这时间没到他还能给你还？”

凉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在此刻有了暖洋洋的感觉。

“放心吧佳佳。”

“在我俩领证没多久后，陆衡就帮我还清了所有债务，除此之外，他每个月都会往我卡里打钱。”

程若离忍不住轻叹口气，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这段合约婚姻中一步一步地沦陷啊……

“所以啊，我现在不但没有债务一身轻松，反而还有一大笔钱。”

徐佳瞪大了眼睛，似乎没缓过神来，半天后才支吾着开口：“那你说陆衡图啥啊，给了你那么多钱，还没跟你……没跟你干过那个事，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脑袋里闪过孟梨的背影，又想起徐佳刚刚的话，程若离懊恼地皱了鼻子。

无论是出什么目的，陆衡对她的好，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她确实不应该为了自己那一点肖想，插足他们之间的关系中，搅得大家都天翻地覆。

那就有点忘恩负义了。

念头转了又转，程若离释然了不少。

“佳佳，这就是真爱啊。”

“陆衡为了他的白月光，顽强抵抗家族联姻，宁愿多花点钱，也要守身如玉。”

还能时不时看到这张跟孟梨相似的脸。

徐佳啧啧摇摇头，语气酸涩：“这个女人命是真好。”转而义愤填膺，“但她从小就针对你，我们才不羡慕她。”

程若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眨眼道：“本来就不用羡慕她，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

“苦难之后，就会是全新的人生了。”

徐佳看着她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半响后，她又抬起胳膊用力搂住她的肩膀。

“你说得对阿离，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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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陆衡今晚都不一定会回家，毕竟白月光时隔一年才回国，情到浓时哪舍得分开。

却未想家中竟灯火通明，陆衡换了一身家居服，将他冷峻的面容衬得温柔了许多。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程若离压下心中反复涌出的悸动，诧异地问他。

“今天会议结束的比较早，本来想去香兰园打包了一份菜，回来跟你一起吃。”陆衡放下水杯，朝着她走过来。

分明就是想跟孟梨去吃晚饭，程若离在心里忍不住的吐槽，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等离得近了程若离才发现他好像不太开心，虽然他每日都是面无表情，冰冰冷冷的，但好歹相处了一年，对于他细微的情绪变化，她已经能观察出来了。

“你们……吵架了？”

陆衡抬头，深邃眸子宛如阳光下的冰川，透亮却没有温度，他又朝着程若离靠近一步。

“在兰香园，你看到我和孟梨了。”

带着冷调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陈述性的语气让程若离恍然，他原来早就发现自己了。

“对，都看到了。”她早已梳理好了心情，平静开口，“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妨碍你去追寻她，整理好离婚协议书可以随时拿过来给我……”

话都还没完全说完，陆衡抬起手落到了她的脸颊处，温热的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眼尾处的泪痣，缱绻轻柔，好像一团倏然升起的火焰，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心好像跳漏了一拍。

程若离蓦然睁大眼睛，呼吸不自觉加重，等回过神来惊得要躲开时，陆衡已然放下了手。

“阿离，别忘了当初我们签下的协议。”陆衡倏然转身背对着她，后背掩在暗处晦涩不明，声音也同样暗沉起来，还带着沙哑，“合约续存两年内，你都不能主动提离婚。”

眼尾处依然有灼热的酥麻感，程若离仍然有些懵，她下意识说：“我没主动提，但孟梨不是回来了……”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陆衡打断她，沉默许久才转过身来，语气夹杂着愠怒，还有一丝无奈，“你围观了全程我和孟梨地互动后，想说的就只有这个？”

抬头对视，那双眸子依旧冷，眼底翻滚着各种复杂情绪。

这好像是程若离第一次见到他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她有点读不懂他了……

混乱的思绪好像一杯加了冰的可乐，气泡不断地升起破裂，在空中滋滋作响。

但她不敢再妄想。

那种满怀期许，却又重重摔落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我看到她抱你的时候，你俩状态不太对，难道是……她在国外过得不太好，或者你们感情有些淡了？”

程若离迟疑过后，突然灵光一现，语气有些酸涩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帮你追她。”

犹如刀刻般冷峻面容也有坍塌的瞬间，陆衡嘴角隐隐抽搐了一下，他下意识张嘴：“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想问你……”

话音骤然止住，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徒留下点点惶恐。

程若离抬头望着他，昏暗的玄关灯下，那双狭长疏离的眼睛像是融化了般，含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两人离得很近，彼此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深深浅浅，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