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整整十万元!
看着一摞一摞的崭新百元大钞,廖添星开心得快蹦起来了!一时一双手脚都无处安放。
冷静下来后,收好钱提着小箱去了银行存钱,给自己留五万,剩下五万打给师父。
出山前廖添星就想过有朝一日挣了钱要带师父师兄吃香喝辣,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了。
不过细算下来这笔钱即使全给师父师兄每个人也分不到多少,如果能挣更多的就好了。
第一次甜头给足了鼓励,日后他一定能挣更多的钱,比十万要多得多,百万千万万万!
思考后决定还是照常出摊,说不定又能遇到哪个大客户呢。
摊子再次支开,没过一会,来了一辆巴士,呼呼啦啦下来许多老头老太太,为首的正是前几天在旁边摆摊的阿姨。
阿姨招呼着老伙伴们围到摊位跟前,“就是这个小伙子,算得可神了!”
“是吗,”有位大爷挤到最前头,“我先来。”
“小伙子,我要算个姻缘!”
引起一阵哄笑,纷纷嘲笑他老不正经。
“去去去,男人六十一枝花,现在正是追求爱情的时候!”
廖添星也乐得好奇,要了八字排盘一看,“叔啊,您这是地下恋啊。”
卦主还没发话,有阿姨便先开口笑道,“大师你看的真准,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老李喜欢的哪家大妹子呢。”又是一串哄笑。
一位穿着时尚的阿姨调侃,“能不能看出老李的对象是谁啊!”
“也不是不能,就是咱还是得尊重卦主的**是不是。”
“哈哈哈哈,是是是,要不他该害羞了。”
李老头局促挠了挠头,“小师父,快帮我看看吧,这群老姐姐要笑煞我了。”
“没问题。”低头掐算,“嘶,叔,我跟你说句实话哦,你的事不好办。”
李老头一哆嗦,“我知道不好办,有没有什么办法。”
廖添星又装模作样一会,“不单是你孩子不同意,她也不同意。”
又一哆嗦,表情立马添了层灰,“唉,阿莲哦,我不就是想找个伴嘛,这么久了你还看着我。不让找我就不找喽。”拍着大腿挪开位子。
下一位阿姨立马坐了过来,不忘扭头数落两句李老头一把年纪就别搞什么花花肠子了,到时候百年了怎么跟小莲交代。
阿姨打过哈哈,扭头先拍桌上一张百元大钞,“小师父,姐姐我今天不算别的,就想给我家小子算算啥时候能找到媳妇。”
说到这立马有人搭腔,“你家那小子条件这么好都找不到吗?”
阿姨嫌弃摆手,“你不懂,现在年轻人要求跟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了,讲感觉!”
要来八字,排出盘一看,“不对啊,姐姐,这是你儿子八字吗?”
“是啊,我是他亲妈还能搞错了?看出啥了?” 女人关切追问。
犹豫该不该开口,“嘶,从卦象上看,你儿子已经心有所属了,而且他们最大的障碍就是父母。”
“哎呦。”立马喜笑颜开,“这小子有对象还不好意思说,我回去就问他去,要是成了,小师父你得算我家半个媒人,到时候请你吃酒,给你包红包!”
“哎,那能看出那女孩是干嘛的吗?”继续询问。
“约莫是个在编的位子。”
“在编好啊!在编好!”让出位置,把下一位拉过来坐下,开开心心跑远处打电话去了。
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在退休老年团的加持下,廖添星的露天小摊前也排起了长队,不仅是老年人,许多年轻人也慕名而来,半个月的收成顶过去一个季度的。
数钱的感觉真好,在金钱加持下对姬云青的怨念早就一扫而空。
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银行里的流水,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接起后不说话等对方先说。
“喂,廖大师?”平淡低沉的男声传出。
“你是谁啊?”
对方明显顿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存我的电话。”
存你电话干嘛?廖添星心里嘀咕,顾虑是客户,没直说,“不好意思,我大概忘了。那您贵姓?给个提示呗。”
“免贵姓姬。”
“姬老板!”
他不会把钱要回去吧!
“别担心,我是来把钱要回来的,那是你应得的报酬,我找你是我的一位朋友遇到了些怪事,希望可以拜托廖大师解决一下。”
老板的朋友肯定也是老板,赚大钱的机会又来了,不做思考廖添星立马答应下来。
二人约定隔日下午在一处茶馆见面。
上午照常出摊,时间差不多,翘着二郎腿复盘营收,手背莫名有些痒,抽手去挠,没想到又是红绳作妖,一个没反应过来,连人带桌一股脑全栽了出去。
整个人隔着桌板趴在地上,左手被绳子牵着,一抓抓到一截布料,一双锃亮到能照镜子的皮鞋出现在眼前,抬头一看,姬云青正低头端详他的洋相。
“意外,姬老板,都是意外!”绳子不肯松劲,廖添星不得不单手撑起身子,被桌子伴住,半天起不来,最后还是被姬云青提着胳膊拎起来的。
最糟糕的是站起来后,红绳依旧不肯罢休,差点贴人家胸口上。
好不容易挣开,赶紧把左手揣兜里。一通折腾下来,脸已红到脖子根。幸好看不见表情,要不然廖添星现在已经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你的这条红绳还挺意思。”姬云青的声音很有特点,不管说什么都一副波澜不惊语调。
“是啊,就是不太听话。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对了,上次你说的命定之人是什么意思?”
命定之人就是命定之人啊,要他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人家你和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两口子吧!
“就是…你注定是我的贵人。”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姬老板,您怎么有空过来啊。”
姬云青微眯双眼,盯着搪塞他的人,没有再追问下去,“顺路接你过去。”
“那我把东西收拾一下。”赶紧把桌子凳子收起往自己车后备箱搬。
“你的车怎么办?”
“我明天坐公车过来就行。”
到了茶馆,廖添星装作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云淡风轻跟在姬云青后进了包厢。
年轻漂亮的茶艺师姐姐对面已经坐了位宽面厚鼻的中年男士,男子见人进来立马起身相迎。
在车上姬云青已跟廖添星介绍过此次的客户。
“廖大师。”
“梁总。”
双方握手问好。
落座后茶艺师小姐姐泡满一壶茶后自觉退了出去。
相谈中得知梁老板的家中最近出了怪事,先是家里养的狗总莫名其妙冲着一处狂吠,再是前两天刚接来的小孙女总是无缘无故夜间啼哭,而且每天晚上总能听到客厅里有谁在走动。
但家里除了他两口子,小孙女以及带孙女的保姆外再没别人了。
廖添星观他确实沾了些许阴气,好在暂只是浮于表面。
事不宜迟,几人立马移步赶到梁老板家。
保姆带孩子出门了,夫人打牌打牌去了,家里没有别人,梁老板亲自取出来拖鞋。
换鞋间隙,廖添星往室内打量,二层复式的缘故层高较其他房型高出许多,旋梯中间,挂着电视剧高档酒店才能见到的水晶吊灯。
客厅中地毯上散放了些儿童玩具,半开放式的餐厅,大理石餐桌上摆着一盆蝴蝶兰插花。
“太子!”梁老板唤道。
“啪嗒啪嗒”,一只白色拉布拉多晃着壮硕的身体跑了出来,激动地像个孩子扑在主人身上半天不下来。
被爱犬缠着脱不开身,梁老板托姬云青带着廖添星先四处看看。
他早就想看看了,光那只生态鱼缸就让他好奇不已,可惜只能路过时多瞥两眼。
客厅的小阳台被改造成了梁总看报读杂志的地方,一张欧式单人高靠背沙发,面向落地窗外,正好能俯瞰小区的人工湖。
不知为何落地窗的窗帘被拉了一半,廖添星走过去想感受一下,沙发上竟悄无声息坐了个“人”。
塞过纸白的皮肤,浑身瘦削,衣物仿佛挂在衣服架上,她抬起来了手,裂开一张毫无血色的嘴微笑着向来人打着招呼。
怪不得拉了一半帘子。
廖添星装作没看见,顺手把帘子拉开,沙发上的人在光线照射前悄然没了踪影。
连走到姬云青旁边,轻声告诉他有所发现。
此时梁老板端着水果从餐厅走了出来,刚刚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他身后,依旧一副将笑未笑的诡异表情,而梁老板本人则全然不知,依旧乐呵呵邀请两位来吃水果。
在客厅吃零食的太子猛然警觉,对着主人的方向发出低吼。
“太子!不许叫!”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安抚爱犬。
转眼的功夫,那东西又不见了,太子也很快恢复平静。
将太子关回房间,梁老板歉意笑笑,“你们看,就是这样,突然就凶起来,连我都吼。”
廖添星正打算给太子鸣不平,一抬眼那家伙又出现了,这一次它坐在了正对过,干瘦的手挥了又挥,似乎就在等谁回应它的招呼。
不巧的是梁老板即将坐在那里!
“梁老板!”廖添星赶忙站起身。
步子被打断,“怎么了”沙发上的它也摆出一副好奇动作,晃荡着双腿等待接下来的发言。
“我可以看看您孙女的房间吗?”急中生智。
“当然。”梁老板带路,那东西紧随其后。
廖添星极速思考怎么才能告诉梁老板他家有个鬼在到处晃。
当着那东西的面说出来,它很有可能当场发难,要把两人一狗保护妥当可不简单。
思索再三,廖添星把希望寄托在姬云青身上,发私信拜托他想办法让梁老板和他的爱犬离开。
谁知姬云青压根不打算拐弯,直接开口要求要出去,两人的信任程度超乎想象,梁老板立马同意牵上太子,三人一狗来到了小区空地处。
廖添星赶忙把屋内的情况一五一十托出。
梁总听完大惊失色,连连抱着爱犬道歉,“对不起啊太子,原来你是在保护我们,我不该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