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镜司夏江设下圈套,构陷皇子,证据确凿。梁王暴怒,命蒙挚率禁军持金牌查封悬镜司,一干人等全部羁押候审。此时,蔡荃和沈追觐见,禀明已查证私炮坊爆炸一事是誉王内弟大理寺卿朱樾指使。誉王本欲推脱,谁知越描越黑,更是让梁王深信不疑这一切都是誉王所为。本是死局,梅长苏以无双智计借力打力,置诸死地而后生,不仅成功救出了卫铮,还让夏江落马,誉王失宠。
三日之约,梅长苏没有食言。他回来了。
被甄平和飞流抬到榻上,梅长苏紧紧握住蔺语薇的手,另一只手颤颤巍巍为她拭泪,断断续续道:“你看,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不哭了啊。”
蔺语薇点头,勉强勾出一抹浅笑,可看着他嘴角和胸前的血渍,眼泪仍是不住往下掉。
梅长苏示意她俯身,在她耳畔轻喃道:“乌金丸”,说完便晕了过去。
蔺语薇只觉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如坠冰窖。乌金丸,悬镜司历代相传的绝密毒药,无色无味,剧毒无比。若无解药,服下七天后便会毒发而亡。她只听说过乌金丸,从未见过。不知配方,如何解毒?而若找夏江,他又怎会轻易交出解药?夏江此举必定有所图谋,靖王和江左盟要付出何等惨痛的代价。
“宗主,宗主。”
“姑娘,宗主这是怎么了?快想想办法啊。”
甄平、黎纲他们见梅长苏晕了过去,甚是焦急,你一言我一语嘈杂起来。
“出去!”蔺语薇吼道:“全都给我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众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声嘶力竭的蔺语薇,均是吓得不轻,瞬间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晏大夫见状招呼着大家赶紧全都出去,又命甄平和黎纲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三日来,蔺语薇不是关在梅长苏屋里,就是关在书斋或药庐。苏宅众人只见她如行尸走肉般穿梭在苏宅,往返于宗主卧室、书斋和药庐之间,似是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一般。如此情形无人敢问,只能暗中观察,小心守护。
梅长苏终于醒了。他觉得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他不记得梦到了什么,但梦里无尽的黑暗笼罩下挥之不去的恐惧与心痛却是真真切切,锥心刺骨。记得他被蔺老阁主救回琅琊阁,醒来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他睁开眼,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恍恍惚惚间竟觉得有些时空错乱,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那次在琅琊阁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也是这张明丽的面庞。只是那时比现在多了几分稚嫩与纯真,而如今则比那时多了几分韵致,也多了几分憔悴。
不变的是她的笑颜。明媚依旧,温暖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