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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犬 第48章 公主

作者:江咚咚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6 13:45:23 来源:文学城

魏则谙不是汴京本地人,家里没有长辈,又不曾娶亲,身边伺候的人也有限,住的地方都算不上府邸,只一进院子罢了,莫说跟其他官员,便是跟京中商贾比起来,也简陋得过了头。

也正因他如此无欲无求,在燕淮说出魏则谙是朝中目前最后一个见过南平公主的人时,韦焱也没有多怀疑他——这样一个连荣华富贵也不屑一顾的人,没有理由帮助南平公主。

燕淮到的时候,魏则谙正在院中光着膀子习武,内力流转间,满院枯黄落叶纷飞,煞是好看。

“好!魏将军果然是我大齐一等一的高手。”

燕淮走进院中,一声喝彩过后,魏则谙才停了手,朝他抱拳道:“让侯爷见笑了。”

魏则谙匆匆套上外袍,让燕淮进屋落坐。

堂屋里布置简单,窗明几净,魏则谙给燕淮倒了茶:“我这人行伍出身,没规矩惯了,也不喜欢别人伺候,所以府上没有几个下人,侯爷将就一下吧。”

“魏将军是清雅简朴之人,大隐隐于市,倒是我们这群俗人,看重物欲,落了俗套。”

燕淮客套几句,回头看了眼身侧的宁知非跟顾信泞,说:“魏将军也不是在意虚礼之人,你们也坐下吧。”

这话说得突兀,很不像燕淮平日里不给人留丝毫话柄的性格,宁知非心里头清楚,燕淮是怕自己久站,特意让自己坐下,于是没有推拒,跟顾信泞一道朝魏则谙行了一礼,随后挨着燕淮落座。

寒暄几句,魏则谙便关心起旧主:“听闻侯爷去了趟墨城,不知瑞王爷可好?”

“王爷身体康健,英武不减当年,他也提起了你,对你很是挂心。”燕淮真假掺半地说道。

“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魏某今时今日,全拜王爷所赐,我一刻也不敢忘记。”魏则谙说得真诚,看不出虚与委蛇的样子。

于是燕淮开门见山,朝他问道:“我与王爷谈及往事,王爷说起,当年南平翠景公主是由你带队押送回京,没想到半路出了乱子。”

“唉,此事至今是我心结。”提到南平公主,魏则谙神色明显一变,眉目见溢出浓浓的哀伤,“当年我奉王爷之命护送公主进京,当时从墨城驻地往大齐的路上,比较荒凉,我们一行人不得不露宿野外。”

南心雪一路上都非常沉默,乖顺地跟随着魏则谙他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因而护送的人马也并没有过多防备。

毕竟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第三天的时候,一行人走到了接近边境,十分荒凉,周围也没有农户住家,只能在野外扎营。

当时轮流守夜,轮到魏则谙的时候,他肚子不太舒服,于是跟打算换班的老赵说,让他再多替自己一炷香,自己去不远处的河边找个地方方便,结束了就来换人。

老赵当时打趣他,说什么“懒驴上磨屎尿多”,嬉笑着催促他动作利索些。

魏则谙笑骂了对方几句,又因为肚子实在是疼得厉害,顾不上多说,跑去了河边的芦苇荡里。

方便结束后,魏则谙紧赶慢赶走回了营地,想着自己刚刚稍微耽搁了一些时候,老赵嘴最是不饶人,不知道还有什么话等着自己。

却没想到,营地的篝火不知何时灭了,借着并不明媚的月色,能看见同袍们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只在脖颈处留了抹浓烈的黑,像是被墨泼洒一身。

老赵双目圆睁,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令他极其惊愕之事。

而翠景公主,早已不知去向。

魏则谙发了疯似的往林外的路上跑,树影幢幢,夜枭悲鸣,夜色好像吞噬生命的妖物,只有他一个人,与周遭格格不入。

再往后的事,就如同瑞王所说的那样,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前往汴京,却只有魏则谙背着一个重伤的同袍,失魂落魄地回了墨城。

唯一活下来的同袍当时因为睡得沉,没能醒来,被草草刺了一剑,只剩了一口气,被魏则谙救下带了回来。

只是因为还在睡梦当中,他也不知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废了武功,很快归乡。

魏则谙因此事神情恍惚了许久,想要跟同伴一样,辞去军中职务回乡做个农夫,又想自裁谢罪。

瑞王见他年轻,前途大好,劝慰良久,之后把他调去了汴京,才有了如今的魏将军。

“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高手,可以悄无声息地在一炷香之内取了一队同袍的性命,还能带着不满十岁的公主走得无影无踪?”

说到这里,魏则谙双手抱头,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因压抑着过于激烈的情绪,身上开始发抖。

很显然,这件事,困扰了他大半生,并且可能会持续余生。

“那魏将军你见过公主身上的密信吗?”等到魏则谙情绪平复后,燕淮才问。

“当然没有,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有什么密信,是翠景公主失踪后,拷打了墨城的那些宫人,才隐约听说顺帝留下了一封密信,给了太子。也有人说,太子年岁太小,密信交给了翠景公主保管。

“但王爷也好,军营里的其他人也罢,都没见到过那封密信……鉴于南平太子已死,我们也搜过太子的遗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密信,所以那封信如果真的有,应当还是在公主手里。”

这些细节燕淮在瑞王那里也听过,两个人说得大体上差不多,只是细节处有略微不同,不过年岁久远,一模一样反而失真,倒是如此更有信服力。

燕淮咳了几声,喘匀了气又问:“再多问将军一句,前段日子行刺的事,金吾卫那里可有眉目了?”

魏则谙摇头:“金吾卫跟仪鸾司一样,也在尽力去找。”

“那这些日子,将军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魏则谙沉吟片刻,道:“那日辽国郡主,喊我到驿馆一叙,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还没问清楚,就被人打扰,未免事端我先行离开了。”

“不知郡主说了什么?”

“我记不清了。”魏则谙说,“过于莫名其妙,又被突然打断,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不如侯爷去问问郡主吧。”

“如此便叨扰将军了。”燕淮笑笑,略坐坐就带人离开了。

回去路上,燕淮说:“魏则谙刚刚表现得如何?”

顾信泞道:“看不出破绽。”

“只是当夜之事,死无对证,到底怎样,还不是全靠魏将军一张嘴?”宁知非质疑道。

顾信泞:“可如今也只有他一张嘴了。”

“我倒觉得,他或许没说谎,毕竟说谎总要出破绽,魏则谙能混到今日的地步,不是个蠢人……但我也不信他今日说的全是真的。或许他只是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燕淮话落,再度咳嗽起来,宁知非扶住他,袍子上被溅了几滴血。

燕淮伸手,蹭了下宁知非的衣领:“被我弄脏了,开春赔给你,听说西川有个绣娘,近几年极有名望……你穿了一定好看。”

宁知非攥住燕淮的手说:“都什么时候了,侯爷还想着衣裳的事……总是咯血也不是办法。”必须得尽快找机会去见落梅了,无论她给不给,都得弄到解药。

“解药总能找到的,你也不要急。”燕淮说,“关于刺客的身份,我差不多已经有头绪……这事多少跟魏则谙脱不开干系。”

“怎么这么说?”顾信泞问。他眉心稍稍蹙起,显然不太明白燕淮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比起这些弯弯绕绕,他更喜欢直白一些,所以也不会特意去思考。

身在仪鸾司,他只需要探听事实,后面的分析自有正副使负责。

“直觉。”即便魏则谙表现得坦坦荡荡,也都能给出合适的解释,但桩桩件件都能跟他扯上关系,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

顾信泞:“直觉可没办法给魏将军定罪。”

“假设,假设魏则谙参与其中,那南平公主或许就在他身边……那场刺杀的目的,可能是我们窥探到了什么关键,让他们不得不灭口……会是什么呢?”

燕淮沉吟片刻,又问:“知非,你觉得呢?”

宁知非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想不通。”

“我倒是有些想法……还记得宁大人当时怀疑走漏消息的事情吗?”顾信泞突然说。

那夜宴请韦逸,套到外室居所,宁知非第一时间赶到地方,却早已人去楼空。

当时就怀疑仪鸾司或阳燧卫有内鬼,为此调查良久,还是不了了之,顾信泞对此印象颇为深刻。

宁知非倒吸了口凉气,看向燕淮,燕淮说:“所以,是因为我们发觉了内鬼一事,让对方沉不住气了?还是无意间说了什么,被内鬼听见,引起了对方警觉想要灭口?”

“可是内鬼不好找呀,有嫌疑的人太多了。”宁知非笑起来,“若是能轻易找到,何至于耽搁到现在?”

“内鬼暂时不好找,但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引出些动静。”顾信泞说。

这几个月来,他们都十分被动,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尝试能否找到突破口。

--

送燕淮离开后,魏则谙回到厅堂,原本燕淮坐的位置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美艳女子。

女子长发盘起,侧头看着堂上画屏,耳后一枚红痣清晰可见。

“演技倒是越发纯熟了。”听见魏则谙回来,南心雪转头看向他,嘴角噙着一抹看不透的笑意。

魏则谙也冲她笑起来:“哪有什么演技,我的愧疚是真的。当年上京路上,你下了**香,迷晕全队人马,我亲手杀了昔日同袍,午夜梦回,也不总是安稳的。”

南心雪起身,走到魏则谙面前,拍拍他的手:“倒是我对不住你了。”

魏则谙单膝跪地:“殿下,为了你,我为什么都能做。”

南心雪躬身扶起魏则谙:“陆相、辽国、成安侯……现在京中越来越有意思了。”

“殿下,我觉得咱们快藏不住了。”当初主动选择对假冒公主的外室出手,就注定他们的存在迟早会暴露。

“我原可以不参与这场闹剧,谁冒充我都无所谓,权力、地位、金钱,我什么都不在乎。

“但戏台子都搭好了,角儿不上场岂不是很扫兴?”

南心雪笑起来,她是登场的角儿,也是看戏的人,汴梁越乱,她越是高兴。

看皇帝和丞相狗咬狗、把瑞王扯进来,她都高兴。

反正家国没了,重要的亲人只剩零星,她孑然此身苟且偷生三十年,已经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他们肯定还会有新的招数,直钩钓鱼,你说我是咬还是不咬?”南心雪问。

“都听殿下安排。”魏则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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