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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栖倾玉 第66章 私情

作者:枫野霏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0:28:45 来源:文学城

皇上明知此案牵涉皇室隐秘,为何偏偏派谢倾珩下来?谢家世代忠良,若让他察觉皇上视国库为私库、苛待百姓、纵容贪官,日后两人该以什么心态相见?

一个念头闪过。

皇上这是想激怒谢倾珩,迫使他生出不轨之心,好顺势加以罪名?但苏御揽随即否定了这个猜测。谢倾珩在百姓中威望甚高,这个理由太过牵强,根本站不住脚。

他接连排除了几个可能,却始终找不到那个让他不安的疑点。烛火在他碧色的眸中跳动,映出一片晦暗不明。他与燕王斗了这么多年,最后竟在一个月内草草结案,这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苏御揽突然顿住。

燕王确实中途派人刺杀过他一次,但之后就再无动作。以他对燕王的了解,对方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为何会放任自己索他的命?

除非……有什么让燕王顾忌到不敢出手的东西。

这个念头像惊雷裂空,霎时劈开重重阴霾。能让燕王忌惮三分的,除了皇上还有谁?只有皇上在京中牵制了燕王,才能解释为何他在江南如此顺利。

但新的疑惑随即涌上心头。皇上为了保全仅剩的两个皇子,连他们争储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何现在会如此出力地打击燕王?

燕王确实动了皇上的银子,但皇上这般不顾皇室颜面,执意要除掉燕王,绝不仅仅是因为此事。

燕王必然还牵扯了别的什么……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是能让皇帝夜不能寐、不惜借他人之手铲除的?

苏御揽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答案,能让皇上视为眼中钉针对、不惜一切代价铲除的,只有……

他的指尖冰凉,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他缓缓地、机械地转头看向谢倾珩,对方依旧专注地望着他,仿佛从未移开过目光。

“你来江南……有皇上的旨意吗?”苏御揽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谢倾珩微微一愣:“没有。皇上传唤我到宫中面见,之后便将我安排下来协助你。”

苏御揽突然觉得空气稀薄,“皇上明说让你来协助我?确定吗?”

谢倾珩直觉古怪,他仔细回想后点头:“确定。”

“从皇上传唤你进宫开始,到你离开京中……”苏御揽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说了什么?”

见谢倾珩蹙眉不语,苏御揽闭了闭眼,“抱歉,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知道。”

“皇上突然传我进宫陪他下棋,此后提起……”谢倾珩忽然一顿。

“提起什么?”苏御揽没发觉谢倾珩的神色有异,他立即问道。

谢倾珩目光微闪:“……没什么,一个引子罢了。皇上看我在京中闲来无事,问我有没有办差的意思。我摸不准皇上的意思,反问他想要我做什么,他一时没说什么,下完棋便让我来烟州找你。”

灯罩下的烛火“啪”地爆响一声。苏御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没有圣旨,谢倾珩来江南做什么全凭皇上一句话。

燕王此刻极有可能已经被皇上控制,而谢倾珩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到烟州与自己相遇。燕王陷入困境,谢倾珩“协助”燕王渡过难关,正巧碰上彻查此案的御史大夫……燕王与谢家勾结的罪名,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成立了。

苏御揽忽然觉得身处云端,身形一阵不稳。谢倾珩根本不是来协助他的,而是来“协助”燕王的。

皇上这是要一箭双雕,除掉对皇位虎视眈眈的燕王和功高震主的谢家。一旦成功,谢家百年的基业也将收归朝廷,可解当下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

苏御揽竟没想到皇帝已经走火入魔到这个程度。

谢家的基业全被谢倾珩用在这几年的战争上,那流水般的银钱是个天文数字。再怎么富可敌国也挡不住几万将士几年的军粮和装备,现下就算是查抄了整个谢家,得到的也必然没到皇上的期望。一旦到那个时候,岌岌可危的谢家还会背上抗旨的罪名。

这是个必死之局。

“你……”苏御揽刚开口就顿住了。谢倾珩根本上还是个忠君之臣,边塞军饷不够,他必定是堵住了悠悠众口才平了众人的疑心。皇上这么布局,一旦暴露就是寒了那些将士的心,介时就算是谢倾珩想拦也拦不住。

边境的将士虽然现在归在许睿麾下,但他们心中立着的军旗上面必然是一个“谢”字。

皇帝为了成功,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谢倾珩有任何察觉的趋势,恐怕会被直接斩杀,将计划失败的后果扼杀在摇篮。

他必须和谢倾珩一块回京,落实“在江南碰见谢倾珩”这个说法,谢倾珩才有可能活到回京。断然不能让他提前离开。

谢倾珩见苏御揽看着他一言不发,微微挑眉:“我什么?”

苏御揽移开视线,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什么。”

他忽然想明白了。皇帝这么做,是把他也算进去了。

他充当皇帝的白手套这么多年,皇帝定然是做好了他猜到这个秘密的准备。皇帝早对他起了疑心,若非无人能替代他,他早就死了一万回了。此次就是在试探他,若他彻底叛离其想法,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苏御揽竟然诡异的轻松起来。他本就置生死度外,现今也不剩什么时间了,这点不痛不痒的威胁在他看来十分可笑。

陪他们下了这么久的棋,是时候掀棋盘了。苏御揽眼中闪过一道锋芒。可当他对上谢倾珩的眼眸时,那道光芒瞬间消失殆尽,随之被一片暗色取代。

但……如若这样,他便没机会亲自出面护住谢家了。谢家绝不能出事,他的计划必须一分不差地推下去。

他必须在谢倾珩回京前,解决谢家违背皇命私自充盈军费打仗产生的空缺。

苏御揽垂着头,修长的手指执着朱笔在公文上勾画,神色平静得仿佛方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墨迹在纸上晕开,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批阅着。谢倾珩被这么询问一通后却没了下文,他挑眉凝视着苏御揽,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对方低垂的眉眼上。

苏御揽好似感受不到那道灼热的视线,依旧专注于手中的政务。

良久,他才状似不经意地开口:“皇上的心思愈发难猜了,以防万一,你最好马上将苏家令用掉,补齐谢家的缺口。”

谢倾珩合上书,书页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起身走到苏御揽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桌案完全笼罩。

苏御揽手中的笔微微一顿,终于放下,平静地抬眸对上谢倾珩的视线。

谢倾珩露出一个十分听劝般的神情,唇角微扬,眼中带着探究,虚心求教般问道:“然后呢?”

苏御揽波澜不惊道:“然后一个人掩人耳目回京,当作从没来过江南。”

“为什么?”

“我的身份牵扯甚广,你若不想引火上身就按我说的做……”

谢倾珩突然笑着打断他,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御揽,我发现你每次都这么理所当然地给我指路,但从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像从没想过我会怀疑你加害于我这个可能,”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御揽,“或者说你从未想过害我。”

苏御揽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我可以按你说的做,所有,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唯命是从。”谢倾珩看着他定定道:“但你得告诉我理由,为什么帮我却不让我知道,为什么要推开我?”

屋内一时寂静。

苏御揽神色复杂地和谢倾珩对视良久,忽地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倘若我要做有违天道之事,你也做?”

谢倾珩神色陡然变得无比郑重,星眸璀璨,他盯着苏御揽的眼睛缓缓单膝跪地,一手重重覆在胸膛,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像是要对着天地起誓。苏御揽见状瞳孔猛地一缩,脱口而出:“不必了!”

谢倾珩立刻停下动作,仰头凝视着苏御揽,似乎只要苏御揽说一句,他就真的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苏御揽看着这样的谢倾珩,喉间突然发紧。他移开视线,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燕王多年来放任兖城知府官商勾结贪墨税银,这些被扣下的银子几乎都进了燕王的口袋。江南赋税不对,国库空虚,皇上雷霆大怒,派我下来彻查此事。”

谢倾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燕王觊觎皇位,当年震惊天下的苏家灭门案以及……太子被污蔑谋反一案皆有燕王的影子。”

“我多年蛰伏在燕王手下,为的便是除掉他。而瑞王野心之大不输燕王,并非良主。两人已被皇位蒙蔽双眼,皇上却出于江山社稷对他们背后的动作视而不见。边境的匈奴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大周,再放任他们这般下去,大周岌岌可危。”

庭院中有棵枯死的梅树在风中摇曳。当地官员出了事,府衙缺人打理,因而迟迟没有被移出。

扭曲的枝干如同垂死挣扎的手臂,斑驳的树皮下露出腐朽的木质,在江南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愈发颓败。

“皇上视国库为私产,”苏御揽淡淡道:“信任我无非是因为我手段更加高明,能抹去实情制造一个他想要的假象。大周,早就烂透了。”

烛火摇曳,在两人之间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苏御揽看着谢倾珩晦暗不明的脸色,“你想要的实情我说了,我只是皇上最趁手的刀。”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而眼下,这把刀生了锈,随时可能被替代乃至被抛弃。而此前它已经伤了太多人,这些人就等着这么一天。所以我劝你不要再靠近我……”

“你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谢倾珩突然打断他。

苏御揽一怔,抬眼看他:“什么?”

谢倾珩望着他不解的神情,眼神暗了下去。苏御揽这般小心翼翼游走官场,把自己逼到悬崖边缘,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他不惜以身入局,妄图力挽狂澜,却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

他明明比谁都盼着天下太平、百姓安定,可身旁连个并肩的人都没有,这么多年,一个人都没有,他只能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风口浪尖,拿一切去博。

所以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甚至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谢倾珩想到许睿说苏御揽的身份存疑,此刻他竟盼着那是真的,那么苏御揽带着目的现世之前必然是受人重视的,他曾被人珍视过,而非现在这样仅用“西域舞姬之子”潦草概括。

一股恨意在胸腔里燃烧,烧得他眼睛猩红。杀意和戾气不受控制地外泄,却又在触及苏御揽平静的目光时,化作无尽的疼痛。谢倾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换上惯常的温和笑意。

他压下心头的暴戾,抬眸时竟是一副乖觉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御揽,你分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怎么还劝我远离你?”

苏御揽蹙眉正欲开口,谢倾珩却抢先道:“你的顾虑我明白,但我不在乎。”他轻声道:“你大胆去做想做的事,后续交给我。”

苏御揽愣住了。

他早已习惯单打独斗,姜明煜从前总劝他回头,久到他都快忘了,有人能对他说“大胆往前走”是什么滋味。上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似乎是上辈子,而说这话的人,也早已不在了。

他有些恍惚,愣愣地看着谢倾珩,像是长久行走在风雪中的人突然触到了温暖的火光,既渴望靠近又害怕被灼伤。

苏御揽抿了抿唇,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声音很轻:“我要杀了燕王。”

谢倾珩仰头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动摇:“嗯。”

“瑞王不能登基。”

“好。”

“大周的天必须翻转。”

谢倾珩的神色温柔:“做你想做的。”

这样毫无保留的包容竟让苏御揽有些气馁。他不自觉地微微蹙眉,“我要晋王遗子上位。”

谢倾珩果然一顿,苏御揽的心跳加速,终于有一件事能让谢倾珩放手了吧?但紧接着,谢倾珩便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神情:“你尽管做,我就在你身后。”

“你为何不问我理由?”

谢倾珩笑了笑,“纵使千山暮雪,万里层云,也只愿随君同往。”

“……”

苏御揽顿了顿:“燕王和瑞王并非良主,皇孙中晋王遗子年纪最长。且其老师是林阁老,林阁老老当益壮,看得清大周的局势,定然会一手扶持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皇孙。大周不缺文臣武将,幼帝成长前的这段时间便是整改的机会,待他长成后大周局势已然好转。”

“我信你。”谢倾珩定定道。

苏御揽张了张口,谢倾珩这副模样让他无话可说。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已将你想知道的一切告知于你,你若是真的信我,便按我说的做吧。”

“好。”谢倾珩答应得干脆。

苏御揽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个问题。”谢倾珩突然道。

苏御揽疑惑地看向他。

“你既是这个打算,那你从始至终都在帮我,是出于国情还是……”他顿了顿,深深望进苏御揽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私情。”

苏御揽心中一颤,看着谢倾珩没有回复。

那双黑眸依旧明亮,“御揽,只要是你亲口说的,我就信。”

苏御揽看着谢倾珩的眼睛,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呼吸不自觉地急促。

直到看见谢倾珩眼中的笑意渐渐加深,苏御揽才猛地回过神。

“你的沉默是?”谢倾珩笑着道。

“不是。”

谢倾珩却不依不饶:“那你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对我没意思,说让我离你远点,说你再也不想见到我。只要你说了,我就做到。”

苏御揽闻言看向谢倾珩。那人一贯冷峻的眉眼含着笑,目光温柔得像是能融化冰雪,却又带着不容逃避的执着。

“我……”

谢倾珩歪了歪头,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嗯?”

“不想……”

苏御揽看着他眼中的自己,那里面映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紧张无措的自己。他指尖不自觉颤了起来,终究没有说下去。

谢倾珩的嘴角一点点上扬,最后竟是直接笑出了声。那笑声清朗悦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夜深了,该休息了。”苏御揽再也受不住般迅速朝门口走去,故技重施想要逃离。

但这次,谢倾珩不会再让他逃掉了。

他的指尖刚触到门框,一只灼热的手便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

“这不是你的卧房吗?你去哪?”

苏御揽浑身一僵,谢倾珩滚烫的胸膛已经紧贴着他的后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

“你知道你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吗?”

苏御揽看不见身后那道如同野兽凝视猎物般的眼神,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谢倾珩分明是咬着他耳廓说的,那声音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

他无意识地轻喃:“什么?”

谢倾珩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得苏御揽后背发麻。他从背后一点点抱紧怀中的人:“意味着你已经没机会了。”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苏御揽的耳垂,“你把唯一一次推开我的机会浪费了,你再也甩不掉我了。”

苏御揽刚想偏头,谢倾珩便如同逮住机会扑向猎物的野兽般凑了上去。他强势地把苏御揽转过身,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便吻住了那两片朝思暮想的唇。

苏御揽紧闭着双眼,禁锢他的力道逐渐加深,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这个吻来得又凶又急,带着积压许久的渴望,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勉强分开。

苏御揽眼尾洇开一抹绯色,他的气息紊乱,眼神茫然。谢倾珩凝视着怀中人这副从未示人的情态,满腔柔情几欲决堤。他抬手轻抚苏御揽的面颊,指尖流连处尽是缱绻:“御揽,我心悦你。”

苏御揽的眼神逐渐清明,迎上谢倾珩专注的目光。心跳早已失去节奏,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为一个人方寸大乱。

苏御揽平复着呼吸,缓缓闭上眼睛,环住谢倾珩的脖颈,踮起脚像是将自己献祭般,主动贴上了对方的唇。这个吻又轻又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却让谢倾珩猛地睁大了眼睛。

苏御揽的眼睫止不住地颤抖,像是振翅欲飞的蝶。谢倾珩眸色一暗,他立刻反客为主,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加深成一场攻城略地。

“御揽,”谢倾珩哑声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苏御揽的心跳从未这么快过,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吻上了谢倾珩的喉结。先是轻柔的触碰,接着是轻轻的啃咬。

谢倾珩感到喉结传来一阵麻痒,紧接着是一阵细小的刺痛感。他浑身一僵,眼睛猛地烧红。

这细微的疼痛像是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谢倾珩全身的血液。

苏御揽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后背已陷入柔软的锦被中。

一朵朵鲜艳的花自白皙的脖颈绽放。

谢倾珩察觉到他的紧张,动作突然顿住。他在昏暗的灯光中凝视着苏御揽紧闭的双眼,声音沙哑:“御揽,可以吗?”

苏御揽缓缓睁开眼,他伸手攥住谢倾珩的衣领,一个用力将人拽了下来。

月光不知何时漫过窗棂,与烛火纠缠,卧房顿时起了朦胧的雾。

帐幔在无风处轻轻摆动,案头未干的墨迹渐渐晕染,砚台里的墨汁泛起涟漪。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碎了夜的寂静。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枝头的鸟儿开始啁啾,窗台上的露水顺着花瓣滑落,在青砖上洇出小小的水痕。

作者第一次写小说,写得不是很好,非常非常感谢一直看下去看到这里的读者宝宝,你们是作者坚持的动力[摸头][摸头][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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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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