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陶的日子着实不好过。他得罪了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人。郝利对白槿陶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如今有了这样一个自投罗网的良机,他又怎会轻易放过?郝利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着白槿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却偏偏又吊着他的小命,不让他轻易死去。
白槿陶被牢牢绑在一张冰冷的铁椅上,双手被沉重的手铐紧紧铐在扶手上,动弹不得。额角的汗水不断地滑落,滴在金属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微声响,在这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这是一间狭小而阴暗的审讯室,四周墙壁斑驳,只有一盏刺眼的白炽灯高悬在头顶,发出刺耳的嗡嗡声,照得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郝利就坐在一边,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他的手下站在白槿陶面前,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现在屈服还来得及!”那个手下冷冷地对他说,语气中带着威胁,“不然你会后悔的。”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白槿陶缓缓抬起眼皮,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冷笑,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屈的坚毅:“你们可以割我的肉,可以折磨我的身体,但休想割断我的信念!”
郝利边喝着茶,边冷笑着说道:“那就成全他,让他彻底明白什么是生不如死!”
第一刀,匕首划过他的手臂,鲜血顺着皮肤缓缓流下,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白槿陶的肌肉瞬间绷紧,咬紧牙关,但眼神丝毫未变,依旧坚定如初。
“疼吗?”郝利斜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比起她受的委屈,这点疼算什么。”白槿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第二刀,刀刃划过他的肩膀,更深,更狠。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衫,顺着衣襟滴落,但他的呼吸依旧平稳,甚至没有发出一声闷哼,仿佛那刀刃割的不是他的肉,而是别人的。
“再不低头,下一刀就是你的脸。”手下威胁道,刀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白槿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你们以为我会在乎这张脸?”
第三刀,刀尖抵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划开一道血痕。血珠渗出,顺着下颌线滑落,但他的目光依然坚定,仿佛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要这样坚持下去吗?”手下不耐烦地问道。
白槿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直视郝利的眼睛:“我宁愿死,也不会屈服!”
郝利没想到他的骨头这么硬,脸色一变,冷哼道:“哼,想死?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说完他带着手下转身离开,留下白槿陶一个人在审讯室里。
房间里只剩下白槿陶一个人,血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轻轻吐出一句话:“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坚持。”
过了一天,审讯室的铁门再次打开,两个壮汉粗暴地将白槿陶重重按在椅子上。他的嘴角渗着血丝,锁骨上有青紫的瘀痕。郝利又带着手下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手下的手里把玩着一根高压电击棒,蓝色的电流在尖端噼啪作响,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疼吗?”郝利居高临下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白槿陶抬起眼,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那电流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就这点本事?”
电击棒猛地抵上他的腹部——肌肉瞬间痉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弯起,指节因攥得太紧而发白。电流持续了整整十秒,可当这人松开手时,白槿陶只是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连一声闷哼都没施舍给他们。
“再来。”他淡淡地说,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屈的坚韧。
郝利的脸色变了,冷冷地说道:“成全他!”
第二下,第三下……电流一次比一次强烈,白槿陶的衬衫被冷汗浸透,呼吸越来越重,可他的眼神始终没变——清醒、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你们就这点能耐?”他哑着嗓子笑了,“连让我喊一声都做不到。”他的手铐如狰狞的铁兽,深深嵌进皮肉,殷红的血如蜿蜒的小溪顺着腕骨缓缓滴落,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痛,眼神死死盯着他们:“再来啊!”
郝利盯着他,这个人还有点意思,带着手下离开了。
白槿陶剧烈地喘着粗气,肩膀因电流肆虐后的余痛而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然而他的背脊却依旧如那傲雪的苍松般笔直,恰似一把宁折不弯的利刃。
又过了一天,审讯室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白槿陶被推搡着跪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的双手被反铐在背后,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腕骨,在苍白的皮肤上磨出刺目的血痕。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生疼,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在下颌处凝聚成摇摇欲坠的晶莹水珠。郝利在一边坐着,他的手下慢条斯理地戴上皮质手套,眼神中透出一股冷酷。
“再给你一次机会,求饶,还是继续?”对方俯身,阴影笼罩下来,声音冷得如同冰窖。
白槿陶抬起头,被汗水浸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依然清凉如星。他扯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一个带着血丝的笑:“你们就这点本事?”
第一拳重重落在腹部,如同刑讯逼供中的一击,空气被暴力挤压出肺部,他的身体本能地蜷缩,仿佛在无声地抗议着这种粗暴的对待,却又被无情地拽直,如同那些在暴力取证下屈服的无辜者。第二拳接踵而至,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求饶就结束。”手下冷冷地说道。
白槿陶啐出一口血沫,染红了对方锃亮的皮鞋。他微微调整了下跪的姿势,竭力让自己挺得更直一些:“继续啊,我还没记住你们的力道呢。”
对方的眼神变了,变得更加凶狠。接下来的拳脚如骤雨般密集地落下,可白槿陶始终保持着那个挺直的姿势,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雕像。血自嘴角缓缓溢出,在洁白的衬衫上晕染开刺目的殷红,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眼底燃烧。
当对方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停下手时,发现白槿陶的嘴唇在动。凑近才听清,他竟在哼一段熟悉的旋律,寒紫兰最新排练的舞蹈的音乐。
“疯子……”对方后退一步,手套上沾的血滴落在地。他转过头去看他的老大,郝利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脸,凝视了许久:“有意思!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白槿陶被拖进一间狭小的禁闭室,四面墙壁覆盖着厚厚的吸音棉,连呼吸声都被吞噬。郝利的手下将一桶冰水泼在他身上,随后关闭了所有光源。彻骨的黑暗与死寂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在这里待上一晚,”铁门关闭前对方冷笑道,“再硬的骨头也会求饶。”
黑暗中的白槿陶缓缓蜷缩起身体,指尖触到地上未干的水渍。他蓦地开始用指甲一下一下地在吸音棉上划刻……单调的声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他在心中默数着节拍,每一刻都精准对应着寒紫兰首部电影里的那个舞蹈的节奏。
当第七十二道划痕完成时,禁闭室的门突然打开。在那刺目如针芒的光线里,郝利的手下瞧见白槿陶正对着墙壁惬意微笑——那些纵横杂乱的划痕,竟鬼斧神工地组成了一朵兰花的轮廓。
“抱歉,”他声音嘶哑,却带着胜利的意味,“我刚好认识一位很棒的园丁。”
那手下暴怒地按下控制台按钮,天花板突然降下冰冷的铁链。白槿陶被吊起手腕挂在半空,足尖勉强触及地面,全身重量都压在已血肉模糊的手腕上。
“求饶,我就放你下来!”那人用警棍轻拍他染血的脸颊。
白槿陶无力地垂着头,豆大的汗水与血水交融着,从他的下巴摇摇欲坠地滴落,在地面洇成一小洼宛如残阳般暗红的湖泊。他的呼吸沉重而破碎,却在对方靠近时突然抬头——“你知道吗……”
他声音嘶哑地几乎听不清,“我吊威亚……都比这疼……”
对方猛地扯开他的衬衫,露出遍布青紫的胸膛。冰冷的匕首贴上心口皮肤,慢慢划出一道血线。
“那就看看,”刀剑下压,“你的心能有多硬。”
鲜血顺着腹肌线条流下,白槿陶却低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
一日过后,白槿陶被冰冷的手铐禁锢在审讯室中央那硬邦邦的铁椅上,头顶那炽热如小太阳般的白炽灯,无情地炙烤得他额角细密地渗出汗珠。对方拎着一桶冰水走近,水面还浮着未化的冰块。
“再给你次机会,”对方晃了晃水桶,“认输,或者清醒着感受低温休克的滋味。”
他抬起被汗湿的睫毛,忽然笑了:“你确定要这么做?”
冰水当头浇下,零度的液体顺着脖颈倾灌而下,他的皮肤刹那间紧绷,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意。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体温正在骤降。
“求饶就给你毯子。”
白槿陶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们…是不是…没看过…我的…冬泳vlog?”
第二桶冰水接踵而至。当对方拎起第三桶时,发现白槿陶冻至青紫的指尖正于膝盖上轻弹音乐的节奏,即便被冰水浸透,肌肉依旧保持着防御性的紧绷。
“疯子,真是个疯子…”对方惊惶地后退半步,水桶哐当一声重重落地。
白槿陶呼出一口白雾,被冰水黏在额前的碎发下,那双眼睛依然亮得惊人:“继续啊,才刚热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