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熠卿那句“心动限定券”的威力持续发酵,但许桉也(椰椰)很快发现,这张“券”激活的不是什么高冷男神,而是一只突然被解除了封印的……“限定版小狗”。当然,是只对外高冷,只对她一个人摇尾巴、还会偷偷使点无伤大雅小坏的那种。
排练室里,周屿安依旧尽职尽责。今天练习的是一个需要椰椰在周屿安支撑下完成连续旋转的动作。
“桉也,重心靠过来一点,对,相信我。”周屿安的手臂稳固,眼神专注。
椰椰刚要发力,眼角的余光就瞥见排练室后门玻璃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展熠卿。他手里没拿奶茶,也没拿文件,就只是……双手插在裤兜里,像个巡查领地的某种大型犬科动物,面无表情地在窗外踱步。每隔三十秒,准时出现在玻璃窗前,漆黑的眸子安静地看向里面,尤其是周屿安扶着椰椰的那只手。
一次,两次,三次……
那沉默的、持续的、存在感极强的“注视”,比任何言语都更有杀伤力。周屿安的手臂开始僵硬,椰椰的旋转节奏也被打乱,差点崴到脚。
“抱歉!”椰椰红着脸停下。
“没、没关系。”周屿安也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展熠卿平静无波的眼神。周屿安莫名感到一阵心虚,迅速移开了视线。
音乐再次响起。这一次,周屿安的手刚扶上椰椰的腰——
“叩叩。”
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展熠卿不知何时进来了,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他径直走到椰椰面前,无视周屿安,将保温杯递给她,语气一本正经:“根据你的体能消耗和水分流失速率计算,现在需要补充电解质和水分。温度40度,最适合吸收。”
椰椰:“……” 她愣愣地接过。
周屿安忍不住开口:“展同学,我们正在排练……”
展熠卿像是才看到他,点了点头,语气客气又疏离:“嗯,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说完,他居然真的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开始写物理卷子?!
可他虽然低着头,那存在感却丝毫未减。整个排练室的气压都因为他而降低了。周屿安每次想和椰椰有稍微亲近一点的指导或互动时,总能感觉到角落里那道如有实质的、冷飕飕的视线。
这哪里是“不用管我”?这分明是“我看着你们,看你们谁敢动”!
排练间隙,椰椰走到角落喝水,忍不住小声问他:“展熠卿,你干嘛呀?”
展熠卿从卷子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闷闷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没干嘛。”他顿了顿,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声音更低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就是,这里Wi-Fi信号比较好。”
椰椰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那明显是借口的话,心里像被羽毛挠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什么高冷学霸,明明就是个醋缸成精还死不承认的小狗!
她故意逗他:“哦,那你看你的卷子,老盯着我们看什么?”
展熠卿笔尖一顿,抬起头,黑眸直直地看向她,里面带着点被戳穿的懊恼和理直气壮的控诉:“谁看他了?我是在观测。”
“观测什么?” “观测……”他卡壳了一下,眼神飘忽,最终落在她因为运动而泛着健康红晕的脸颊上,理不直气也壮地说,“……观测我的‘限定舞伴’动作是否规范,是否存在运动风险。”
椰椰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人怎么连吃醋都能吃得这么……一本正经又漏洞百出?
看到她笑,展熠卿耳根更红了,有些恼羞成怒地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力道很轻,带着亲昵的惩罚意味:“不许笑!”
他的指尖微凉,触感却滚烫。
椰椰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这时,周屿安的声音传来:“桉也,我们继续吧?”
展熠卿捏她脸颊的手瞬间收回,表情也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只是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去的别扭。他重新低下头看卷子,仿佛刚才那个耳根通红、会捏人脸的小狗只是椰椰的幻觉。
但接下来的排练,展熠卿的“小狗行为”升级了。
当周屿安和椰椰练习到一个需要长时间对视的动作时,展熠卿放下了笔,拿出了手机。他没玩游戏,也没刷题,而是……点开了手机录音功能,然后开始用他那清冽好听的嗓音,旁若无人地、字正腔圆地念起了……物理定律?!
“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它物体……”
周屿安&椰椰:“……” 这让人怎么深情对视啊喂!
当音乐进入**,周屿安需要将椰椰高高托举时,展熠卿又会“适时”地站起身,走到音响旁边,用他那修长的手指,“不小心”碰掉了音量键。
音乐声骤然减弱。
所有人:“……”
周屿安的手臂僵在半空,差点把椰椰摔下来。
展熠卿一脸“抱歉”,语气毫无波澜:“手滑。”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三次四次……周屿安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来看进度的,这是来拆台的!用最无辜的表情,干最“阴险”的事!
排练结束,周屿安几乎是心力交瘁地率先离开。
椰椰看着收拾好东西,若无其事走向她的展熠卿,终于忍不住问道:“展熠卿,你今天是来专门捣乱的吗?”
展熠卿接过她的书包,动作自然。他看着她,眼神清澈,带着点被冤枉的无辜:“我没有。”
“那你念物理定律?还‘手滑’关音量?”
展熠卿沉默了几秒,别开脸,看向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诚:
“……我不想看他抱你。”
直球!毫无预兆的直球!
椰椰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
他转回头,黑亮的眸子看着她,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别扭和掩饰,只剩下纯粹的、滚烫的在意,像只终于不再隐藏自己心思的大型犬,眼神湿漉漉的,带着点固执。
“也不想看你和他对视那么久。” “更不想听那首你们一起练的、黏黏糊糊的音乐。”
他一桩一件地数落着,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浓烈的醋意和委屈。
“许椰椰,”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耍赖般的霸道,“那张‘心动限定券’,我要追加条款。”
“什么……条款?” “以后,你的舞伴,只能是我。”他看着她,眼神专注,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你的对视,你的背景音乐,都只能跟我有关。”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他站在那里,不再是那个心思难测的“阴郁”学长,只是一个因为吃醋而变得无比直白、甚至有点笨拙的“开朗小狗”,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圈定着他的领地。
而椰椰看着这样的他,心里软成一片,只想摸摸他的头,告诉他——
好。都听你的。我的,限定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