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又一阵血肉的撕咬之声传入安然的耳朵里,安然恐惧地用自己的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不仅叫不出声,无法将自己心中的恐惧给驱散,反而不断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耳朵周围,企图让这种令人恶心又恐惧的声音,从自己的耳朵里给赶出去……也不知道她这样过了多久,直到她快要步入那一块光亮的区域之内 ,她的恐惧,自我伤害的动作才停下,整个人安静了很多,她似乎可以通过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看到周围不一样的场景。
刚才,是黑暗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现在是光明中充满了温暖。
安然整个人沐浴在光亮之中,眼神清透了不少,在这个有限的范围之内,她的身体不仅能够以自我为意识地转动了,她还能看清前三位以及后三位的人脸了,以及他们此刻的表情了。
前面三位,表情从柔和变得阴狠,后三位,表情从阴狠变得柔和,变化的速度之快,安然根本来不及思考这里的变故为何,还在彷徨犹豫间,她听到了有人对她说:“抬起头来,我要知道你的罪行!”
不等安然做出正常的反应,她的头不仅向上抬起,而且她的头,抬到了她从未抬起的高度,她的脖子好像快要被扯断一样,她竟然会有脖子快要断掉的痛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她身侧的那个“人”,不能称之为人,是一个狗头人身的虚影,他站得特别的高,身材巨大,两米多高,声音冷峻而无情,偶尔还会从它的嘴里传出,独属于狼低吼的声音。
这声音,震慑力非常强,安然的心中除了恐惧之外,她的神经在体内疯狂抽搐……传达到她的四肢百骸。
好像眼前的这具躯体,根本不是她的。而是不以她的意志力为转移的,眼前这个虚影的玩具而已。
当安然意识到这一点时,她认命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非常自觉的回了一句:“我有罪!”
当她认下这个罪责的时候,眼前的虚影的手,在她眼前伸手一划,一条巨大的的裂缝在她头顶上的空间撕裂开来,形成了一个方圆不一的巨大银幕,将安然如何自我放弃,自我伤害的画面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除了她自己,好像其他人对她的过往并不感兴趣似的,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他们该是怎样的表情,就是怎样的表情,都脱离不了:阴暗,平静,柔和,这三个点。
巨大银幕里的安然,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不停地剁着砧板上的碎肉,表情阴鸷可怕,就像藐视生命的屠夫,眼里只有对仇恨的渴望,不断地,不断地在那里剁,嘴角上邪恶的微笑,止不住的向上扬起,其形已经不能算是人的范畴了。
画面一晃,安然变成了一个满嘴都是恶毒之词的女人,只要有比她弱小的人,从她的身边经过,她总是会先展现出无与伦比的亲和力,给小孩糖以后,看到小孩满足的想要离开时,她的脸色突然大变,瞬间变成了尖酸刻薄的巫婆,对着小孩就是一顿暴力输出:“你这个不懂感恩的狗东西,受了我的恩惠还想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也跑不了?”,最后,小孩子被吓的涕眼横飞,手里的糖也不要了,丢在地上,被蚂蚁啃食后,化为尘土云烟,消失不见了,只有安然自己知道,为了得到那颗糖,她也是付出了巨大的艰辛才得到的,最后沦落为这个结局,她开口骂得更凶了:“活该你被人算计,因为你蠢呀!傻叉,傻叉,大傻叉!我呸!狗东西,死到一边去……”在无数的叫骂声中,安然眼前一黑,她又看到了——
欺骗与堕落。
她变成了极致的享乐主义者,只要谁能给她钱,她就可以丧失作为人的尊严,不断地跟男人玩乐,对啊,她非常喜欢被男人围绕的感觉,只要他们给自己想要的,她就可以跟“喜欢”她的男人们玩的不亦乐乎,只要她快乐,就算作为玩具,她也是非常有“价值”的,哪怕对方只给自己一分钱,她也是乐意的,毕竟她是“自愿”以此为乐的嘛!不是吗?
安然冷笑几声,给对方比了一个爱心,后又楼上了其他男人的腰,感叹:腰,真细啊!难怪会让“人”上瘾呢!要是从中间把它折断,男人肯定会更加的快乐吧!
所以,她开始喜欢钱了,于是她开始——偷盗。
对,她似乎在偷别人家的东西,不仅趁大人不在的时候,偷大人四处乱放的零钱,还想动手将父母口袋里仅有的几百块钱全部都给偷到手,然后出去向同学们显摆,用那些钱请客,买了他们最喜欢的东西,不,应该说是求而不得的东西,想要成为一个被他们看得起的大人物,然而,东窗事发,她不仅得到了小偷的称呼,在那些小伙伴跟前,根本就抬不起头来,还被他们的家长,以教坏自己小孩的原因,与她断交,让她在偷盗中沦为了笑柄……
在一声又一声的嘲笑之中,安然彻底崩溃地跌坐在地,奈何这个时候,她坐不下来,只能弓着身体,继续往下看:
她穷了,还得了重病,医院里的钢针,将她扎成了刺猬,在医生的经验之下,折磨了她好长一段时间,竟然好了,看似好了一大半,还留有后遗症,所以,为了健康着想,她开始工作,没有钱,怎么去还人家的钱呢!这对从来不缺钱的她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挑战,可惜的是,她在找工作的时候,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对于他们来说,毫无价值,又带着一丝丝价值的kpi,总得给他们刷刷经验嘛!反正无伤大雅不是吗?只要安然有劳动的能力,只要她能够拿着一把铲子,在那里摆下造型,那一百个小目标它就不是个事,毕竟,人都是讲信用的嘛!只要安然信,她就能够得到这个工作,不说走上人生巅峰吧,至少温饱不成问题,偶尔还能存点小钱,看病吃药,顺便还人家点钱。这不是挺好的嘛!毕竟,他们可是合法单位,是牛马的救世主,就应该被安然这类人拥戴呀!最后,安然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及专业的知识,把黑的变成了白的,不仅成为了百万富豪,那些曾经让她帮助的人,在她可靠的人品之下,不是变成了穷光蛋,还让人家沿街乞讨,吃了上顿没下顿,碰到面了,还要安然说他们的公司就是救世主,这是安然该履行的职责和义务……只有他们富,才叫众生平等不是吗?于是,安然最后在又穷又负之中反复横跳……
看到这里,安然突然七窍流血,张嘴大笑,哪怕没有声音,她也笑得极其张狂,嘴角的血都流到了心口上,眼中带着阴狠的光,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个虚影。
虚影毫无表情地合上裂缝,在她的脑海前浮现了通过二字,安然就像冰冷的尸体一样,不断地往前走着……
在安然走后,那个虚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一个闪现,出现在了一个空洞冰冷,且残败的一个大殿之上。
在大殿的最高处,站着一位身形要比这个虚影好大好几倍的狗头人身前,与虚影不同的是,他的手中拿着羽毛与法杖,给人一种高贵的姿态,低头的那一瞬间,俯瞰着这个世界的“苍生”,在接受到虚影的信息之后,紧咬着自己的牙槽,发出愤怒的低吼声,手中的真实之羽落在了身前,象征着公平的天平之上。
左边放的是真实之羽,象征着法律和秩序,而右边放着的是被审判者的心脏。这时,那颗心脏依旧鲜活的跳动着,每跳动一下,象征着正义的天平就会时不时的上下摆动,直到完全稳定不动为止,只要当事人的心脏,重于真实之羽,那么那个人的心脏就会被猛兽吞掉。
这就是阿努比斯检验一个人的善与恶的标准。
当心脏从天平掉落的那一刹那,吞食心脏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个被审判者,是恶人!
这个恶人将会主动投入冥河,接受独属于他的惩罚。
与此同时,阿努比斯的眼神,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面部表情阴狠的安然。
还不等安然做出反应,在阿努比斯释放的强大威压之下,留下一句:“这里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
尾音刚落下,安然突然从梦中惊醒,当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这个狭小的出租屋的时候,她恍如隔世,迷糊且清醒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液随着她的脸部轮廓向下低落,落在了她的心口上,安然心有余悸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发现自己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这个时候的她,才感受到了自己还活着……原来劫后余生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啊!
突然,她笔记本电脑发出了提示音,她赶紧起身,坐在电脑桌前,点开消息一看:安然,恭喜你通过审核,成为了阿努比斯的信徒!倘若你心中有困惑,请在属于你的留言板页面上留下有关你的困惑与心愿,不日,将会得到解答与反馈!与此同时,还望你在逆境中向阳而生,说不定你会收到来自阿努比斯带来的意外的小惊喜和他本人的祝福!还请理性看待此事,切勿造谣,相信科学,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