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结束后,石弘铭和梁千凝说说笑笑起身,各自返回酒店房间稍作休整。
“人多菜少,勾心斗角。若非身为一派掌门需要走过场,我才不想参加!”梁千凝换上一身得体的服饰,带着北维平前往宴会厅。她与石弘铭一同,向相识的前辈及经人引荐的新面孔寒暄致意后,便自然地坐在了一桌。北维平侍立在她身后。
梁千凝甫一落座,便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聚焦而来。
一半是惊艳于她的容貌——仙姿佚貌,惊为天人,果如传闻;另一半则带着审视与探究,想掂量掂量这位年纪轻轻便登上炼赤派掌门之位的女子,究竟有多少斤两。
隔壁桌,一个名叫沈弘的男人,目光冷冷扫过梁千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年近四十,身着深色条纹西装与黑色衬衫,梳着油亮的斜分头,浓眉下是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脖子上一条醒目的金链,腕间金表熠熠生辉。
“黎怀清的徒弟……有点意思。”他低声自语,语气玩味。
另一桌,天极派掌门伍子昇与长清派掌门马义相邻而坐,老十和马雪灵分别侍立在各自师父身后。
伍子昇子状似随意地问起:“马掌门,怎不见令徒马晟?小徒曾言,在九城有幸见过。”
马义长叹一声,目光投向正与石弘铭谈笑风生的梁千凝:“哎!红颜祸水,桃花劫啊!人家在此与人言笑晏晏,我那徒儿,两年前自九城归来,便终日不言不语,垂头丧气。”
伍子昇一听又与梁千凝有关,眉头瞬间拧紧,暗下决心定要看好徒弟。见老十的目光仍痴痴黏在梁千凝身上,他立刻低声呵斥:“看什么看!”
酒宴散场,老十回到房间,内心焦灼。眼见梁千凝与石弘铭亲近,他再也按耐不住,拿起手机向好兄弟柳伯求助:“帮个忙!”
“真拿你没办法!”柳伯无奈,提着烧鸡、花生米和两瓶好酒来到老十师徒的房间。“伍前辈……”他笑着打招呼。
几杯烈酒下肚,伍子昇酒劲上头,情绪激动起来,猛地一拍桌子:“跟你讲!只要我活着,她——她就别想祸害我徒弟!”
柳伯被震得一激灵,心中腹诽:分明是你的徒弟追着人家求“祸害”!
“我说到哪了?”伍子昇端着酒杯,摇摇晃晃。
“说到,只要您活着,她就别想祸害您徒弟。”柳伯连忙接话,殷勤地给他满上酒杯。
“对!只要我活着,她就……她就……”伍子昇终究不胜酒力,被柳伯成功灌醉。
“帮我看着我师父!”老十抓住机会,在柳伯的掩护下溜出了房间,直奔梁千凝所在。
柳伯看着醉倒的伍子昇,无奈摇头。
走廊.误会与发现
石弘铭在酒宴上应酬多喝了几杯。梁千凝将他扶回房间,安置在沙发上。石弘铭坐下时,意识有些模糊,下意识一把抓住了梁千凝的手。
梁千凝一愣:“你怎么了?”
“没……没事!”石弘铭猛然清醒,触电般松开手,尴尬地解释,“我喝多了。”
“我帮你倒杯水。”梁千凝并未多想,倒了杯水递给他。看着他喝完,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梁千凝刚走出房门,石弘铭望着她的背影,内心压抑的情感翻涌难平。
这一幕,恰被赶来的老十撞见。他无法冷静,一个箭步冲上前拉住梁千凝:“孤男寡女!你们两个在里面做什么?!”
“你胡说什么!”梁千凝用力甩开他的手,怒道,“他喝多了,我只是扶他回房,倒了杯水!放手!”
酒店外.真相大白
“啊!早知道就把阿宝带出来,打打电动下下跳棋也好……”北维平在房间里闷得发慌,溜达到酒店外透气。他无意中看到马雪灵正在讲电话,好奇心驱使下便近了些,竟听到了关键内容!
“师兄,你清醒一点!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马雪灵对着电话那头语气激烈,“我把那本杂志寄到东洛山,就是要让她那位大师伯好好看看,看看他们炼赤派这只‘天鹅’的真面目!”
电话那头似乎急了,传来隐约的质问声。
“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马雪灵声音拔高,带着积怨,“当年她大师伯骂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口气你咽得下,我咽不下!”
“哦!原来寄杂志的人是你!”北维平恍然大悟,忍不住跳了出来。
马雪灵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北维平,索性挂断电话,扬起下巴:“是我,又怎样?”
“你害我师父被骂,被罚跪!”北维平气愤地冲到马雪灵面前。
马雪灵冷笑:“要怪就怪她自己不检点!”
“想不到你这个凶婆娘,长得挺漂亮,心地这么坏!”北维平怒斥。
“哼!比起你师父长得美若天仙却人品堪忧,我马雪灵自愧不如!”马雪灵反唇相讥。
“你!”
“尽管去告诉你师父!我马雪灵敢做就敢当!”马雪灵冷哼一声,转身昂首走回酒店。
“你以为我不敢!”北维平气冲冲跑回房间,把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梁千凝。
出乎意料,梁千凝并未动怒,反而有种释然:“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她心中默想,这样,也算扯平了。当下最重要的是专心准备明日的比试。
云中山.集会启幕
次日清晨,南北玄门众人齐聚集会场地——云中山之巅。
此山终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故得名“云中”,自古便是道家玄门圣地,非同道中人不得入内。
山顶开阔处,设有庄严法坛与宽阔的比武场。
一位头梳太极髻、身着赤色道袍、手持拂尘的白发老道立于场中,声如洪钟:“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贫道乃云中山守山人。今日玄门盛会,得见南北同道齐聚,幸甚至哉!比试即刻开始,对阵十场,十场全胜者视为胜出,胜出者可入五行楼!”
守山人拂尘一挥,朗声宣布对阵名单:
“第一场:北方,东洛山炼赤派,梁千凝,对阵,北方,火焱洞焱光派,沈弘!”
“第二场:南方,九城泓灵派,石弘铭,对阵,南方,云都神将派,霍书海!”
“第三场:南方,九城天极派,老十,对阵,北方,广山无垠派,薛一!”
“第四场:南方,九城巫氏一派,方俊希,对阵,北方,文汉山鹤仙门,白强!”
“第五场:北方,八俊山长清派,马雪灵,对阵,南方,神针锋傅家寨,傅元!”
“第六场:南方,九城七星派,柳伯,对阵,北方,大顶峰迎朝门,左心兰!”
……
比武场.锋芒初露
梁千凝身着黑色护身衣,衣袖右臂处赫然绣着威严的白泽神兽图腾。
石弘铭衣袍上金龙纹路若隐若现。
老十背负着龙马图腾,眼神锐利。
方俊希胸前重明鸟图腾展翅欲飞。
柳伯一身黄衣,北斗七星图熠熠生辉。
第一场焦点之战开启!梁千凝与身着绣有螣蛇图腾的褐色法衣的沈弘步入比武场中央。其余人等移步观战席,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此。
沈弘上下打量着梁千凝,嘴角噙着一丝轻蔑的笑:“北方玄门第一门派炼赤派,黎怀清的徒弟,最年轻的掌门……都是你不是花瓶,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真本事!”话音未落,他身形骤动,一记刚猛直拳裹挟着劲风,直击梁千凝面门!
梁千凝眼神一凝,出手如电,稳稳格开沈弘的拳风,反手一掌迅捷拍出!不等沈弘反应,她顺势缠住其手臂,运气发力,以巧劲卸力,一个利落的转身,竟将沈弘庞大的身躯狠狠甩飞出去!
沈弘重重摔落在地,迅速跃起,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羞怒。他低吼一声,一记凌厉的鞭腿横扫而出!
梁千凝身形飘逸,轻松避开攻势,瞬间化守为攻,见招拆招,动作行云流水!
久攻不下,沈弘眼中戾气一闪,猛地定住脚步,双手急速掐诀,周身炁流鼓荡!他双掌一推,一团炽热的火焰咆哮着冲向梁千凝!
正面斗法!梁千凝神色肃穆,双手翻飞结印,口中低诵。金光骤然自她身前涌现,瞬间凝聚成一道璀璨的法阵!
轰!
火焰狠狠撞在金色法阵之上,激起耀眼的光芒!令人震惊的是,那法阵不仅稳稳挡住了那狂暴的火焰,阵中金光流转,竟开始将那烈焰吞噬、转化!
“炼浊化清!”观战席上有人失声惊呼!
沈弘脸色剧变,急忙收手,连连后退数步,看向梁千凝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与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