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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KE 第5章 LIKE

作者:休屠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1:53:21 来源:文学城

早上六点,贺循准时起床。

时间已经失去了价值,只是生物钟苛刻得不近人情,连一秒钟都不愿耽搁。

从床上坐起,他习惯面朝着窗户那边,即便同样是黑漆漆一片,但早晨是有形状的,婉转的鸟啼和带着温度的风,像触感柔软的羽毛。

出神片刻,Lucky已经迈着吧嗒吧嗒的步伐进来,湿润的鼻头拱着贺循的手,他拍拍它的脑袋:“早,Lucky。”

先带Lucky下楼。

环境熟悉,贺循在家并不需要盲杖或者指引,小狗在前面走,时不时回头看看主人,他在后面行走自如,每一步都熟稔在心。

后院有块草地是Lucky的固定厕所,贺循带它上完厕所,一人一狗去了前院,花园里有一筐宠物玩具,Lucky最喜欢其中一个黄色的咬胶球,把球叼给贺循,摇着尾巴等他抛出,飞奔接住,再次塞回贺循手里。

运动完后是Lucky的早餐时间,贺循给它倒一碗狗粮,加两条磨牙肉干,独自回到房间。

迈步走进浴室,半个小时后水声停住,换好衣服,把浴巾和换下的衣物放进洗衣机,走回房间,打开放在床头柜里的药盒,温水服药,再拿起手机。

双指滑动,机械语音快速朗读手机屏幕,有半夜的消息。

点进对话框,跳出稚气的语音:“小舅舅。”

“我们今天在迪士尼,奥兰多。”小女孩娇嫩可爱的嗓音,“小舅舅,我给你买了礼物,一个旋转八音盒,你听。我让妈妈把礼物寄给你,小舅舅,如果你收到我的礼物,那就代表着我想你了哦。”

童言童语中掺杂着八音盒悠扬的音乐。

下一段是小男孩的语音:“我们给全家人都买了礼物。小舅舅,你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一把宝剑,还有哔哔哔的音效!我猜你肯定会喜欢。”

后面是贺菲的声音:“这俩孩子,出来玩不知道多兴奋,买了礼物,挨个都要通知一遍,拦都拦不住。”

“这边有时差,没吵醒你吧。”贺菲语气带笑,“小弟,最近过得怎么样?多出门走走,别成天自己闷在家里,虽然看不见,但外面的世界依旧精彩,用心感受就好……我知道你想重新开始生活,家里人不理解,但其实我挺放心的,你也让我们放心一点,有空多给我们打打电话、聊聊天。”

贺循垂睫,认真听完语音,手指定在对话框,嗓音平和温淡:“姐,替我谢谢奕欢和奕乐,很高兴能收到他俩的礼物,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很好,最近天气很好,吃得很好,睡得也不错,在家翻了一些外公以前留下来的藏书,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手机里还有几条别的消息。

语音快速读屏,最后手指退出对话框,贺循收起手机下楼。

扶着楼梯往下走,他已经听见了厨房的叮当声响,还有煎蛋和咖啡的香气——失明人士的听力和嗅觉比常人更灵敏。

.

人和狗都醒得早,迟到的理由不好找,连着几日黎可踩点上班。

掩着哈欠做早饭,视线里先出现一双薄底拖鞋,再是料子柔软的灰色长裤和上衣,黎可抬头看人——冷白淡漠的脸和漆黑无神的眼睛——这工作,先要习惯眼前这个人是个瞎子,再习惯一日三餐围着厨房转。

“早啊,贺先生。”

动作敷衍,但不妨碍黎可语气热情,“今天的早餐是三明治煎蛋,您稍等啊,马上就好。我还煮了咖啡,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不等贺循回应,黎可手脚快快地把餐盘和咖啡杯端去餐厅,再折回岛台,瞟一眼电子食谱,指尖敲敲台面,转身去翻冰箱,匆匆洗一碟莓果,再浇上酸奶,抽屉里翻出餐具,通通摆在餐桌,拉开餐椅,最后拍拍手,完事了。

贺循停住脚步,默然面对着这堆自由流动的声响,眉棱不易察觉地皱起——杂乱无章的锅碗瓢盆交响曲,抑或是洪水肆虐吞没的溪流,在每天的早中晚,定时在厨房响起。

他径直绕过奔腾的溪流,走向餐厅。

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旁,进食姿态慢条斯理,早餐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交响曲在指挥棒的挥舞下持续奏乐,洪水席卷着浪花淹没了厨房。

用餐结束,贺循推开椅子起身,再摸索着端起餐盘,殷勤陪笑的声音从岛台旁拽出来:“贺先生,您放着就行,我来收拾。”

“有劳。”

音调冷清,依旧是生人勿近的气场,但他将餐盘和咖啡杯整齐摆进水池,再挽起衣袖洗手,仔细搓揉修长指尖的泡沫,姿势又显得性情温和,教养良好。

“您太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黎可满脸堆笑,但姿势动作和语气态度南辕北辙,歪靠着岛台,懒散打量男人迈步上楼梯的背影,再慢悠悠撕下块面包,捏成小圆球,直线抛进嘴里。

工作手册上说,一日三餐按食谱烹饪,厨房和浴室洁净清爽,各项物品严格摆放,地面和家具擦拭无尘。

工作手册还说,主人衣服熨烫后按分类收纳,卧室窗帘定期换洗,床品一周更换两次,宠物用品勤换消毒。

工作手册再说,上午十点和下午两点是二楼家务的固定时间,严格按照时间表完成每项工作。

造型复古的红木楼梯往上延伸,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往左边是书房,往右边是卧室。

主卧是个大套房。进门先是水吧和休息沙发,角落的圆形地毯是Lucky睡觉的地方,往里走是干净清爽的卧室,除了床和衣柜外别无杂物,房间连着无障碍浴室,浴室连通衣帽间和洗衣间,洗衣间往前走,推开一扇门就是二楼露台,露台有户外楼梯通向楼下花园。

衣帽间里绝大部分都是男士居家常服和睡衣,收纳严明,每套衣服挂得服服帖帖,抽屉里的床单叠得棱角分明,每双袜子都用回形针别好摆整齐。

主卧洗衣间和楼下洗衣房格局相似,摆着好几台洗烘机和消毒机,每台洗衣机都有标签贴明使用用途,处处细节暗示着主人的某种洁癖倾向——谢天谢地,主人的贴身衣物无须保姆动手,避免了黎可给除小欧以外的人洗内裤的噩运。

黎可倚着洗衣机,把那本废话连篇的工作手册翻了又翻,最后摸出把指甲刀,喀嚓喀嚓地把闪亮的指甲剪短。

主人虽然眼盲,但自理能力看着还行,在家里能自如行走,也会洗衣做饭,洗衣机里的衣物已经洗好,黎可把衣服拎去露台晾晒,再掀起雪白的床单,拆下被套,一股脑塞进洗衣机,趁着空当,拖出吸尘器清理地毯,打扫卫生。

关春梅常说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做家务不像干活,像施舍。

她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家境普通,爹妈不惯着,收拾房间、洗碗扫地这些事情打小就做,十四五岁自己洗衣做饭也不在话下。

只是她懒散没个正形,嘴里嚼着口香糖,耳朵塞着耳机,再哼着歌,脚下拖鞋带点小猫跟,一手插衣服兜里,支着肩膀,三两步转个身,走台步也就那个范,手里抓着个吸尘器满屋子转悠,楼上楼下来回作秀。

.

“……”

电话里,曹小姐打断了贺循的走神:“贺先生?”

“你继续说。”贺循回神,淡声道,“我在听。”

“这个月您的所有账户明细我已经邮件发给您。还有之前两笔不动产投资需要您再确认下文件,如果没有问题,我把确认函寄给您,请您签名。”

“另外,最近您有一些信件,我筛选过,有几封私人信件我转寄给您。还有您日常服用的药物,大概下周送到家里,医生也说再隔几个月,需要您回来再做个检查……”

说是私人秘书,曹小姐更像是贺循的全能助理,因为视力的受限和外出活动的不便,主要替贺循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书面文件和资产管理。

贺循听着,间或“嗯”一声,说知道了。

事情说完,曹小姐要挂电话,又突然想起来,问贺循:“对了,新来的家政阿姨,您觉得行吗?”

贺循从家带来的保姆辞职后,曹小姐本想聘个专业家政派过去,但佳峰公司的何老板热心过甚,贺循自己又不在意,曹小姐不好自作主张,也就任着何老板拍胸脯,在潞白当地找个保姆阿姨。

但小城市的人才专业度多少差了些,之前请的那几位阿姨,要么是家里的智能系统操作不来,要么话太多又爱探问八卦,要么有其他不尽如人意,一直没挑中稳定人选。

洗衣房的声响已经结束,那位“黎姐”从露台绕到楼下,又从楼下折回楼上,刺刺拉拉拖着吸尘器走遍了整个屋子,在远处低声逗着Lucky。

贺循垂着眼睫。

他性格并不乖戾冷僻,也不尖锐苛刻,只是对身边的一切都漠然置之,甚至在曹小姐开口之前都未曾去想——这位新来的保姆工作上和其他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也许身上有某些毛毛躁躁的毛病,或者直觉上某些细微到可以被忽略的奇妙感觉。

但很好的是,她不多嘴,也不好奇。

贺循已经厌倦了所有接触他的人的对话,不管是明里暗里的探问还是鼓励打气的安慰,也厌倦了跟一切陌生人和明眼人的来往。

不远处的噪音并不在他难以忍耐的范围内。

“可以。”

曹小姐说好:“那我跟阿姨说,试工期通过。”

电话结束,贺循仍站在露台,握着手机刷了会新闻,在倍速播放的机械音中,又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从屋里出来,由远及近,最后朝着他走来。

女人的声音,含着某种殷勤的笑,尽管贺循不做任何联想,但这种语气极度趋近于菜市场的小贩,或是路边招手揽客的商家,隐隐抱着某种有利可图的目的:“贺先生,我洗了点水果,您尝尝。”

.

何胜来了趟白塔坊。

手上还拎了两盒精品茶叶,说是何老板寻来的,山里古茶树刚炒出来的新茶,这茶品质极好,每年只产几罐,外头压根买不着,特意让他送两罐给贺循。

何庆田是贺家公司的供应商,又是贺循母亲的老同学,不管是生意交情还是私人照顾都推脱不开,尽管贺循极力避免社交和照拂,但何庆田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事先又打过招呼,贺循还是收下了这份推不开的“小小心意”。

他对所有人好像都是同样的态度,神色说不上来是冷淡自持还是毫无情绪,礼貌疏离地跟何胜道谢:“麻烦了,请替我多谢何叔叔。”

何胜习惯了贺循的态度,一边爽快应付,一边朝着黎可抬抬下巴。

黎可也知道他要来,默不作声又似笑非笑地站在旁边看他跟贺循说话,最后走过去接过了何胜手里的茶叶,两人使了个眼色,她先把茶叶拎进家里,再送何胜出门。

两人站在门外的仙人掌旁。

“姐,这几天待得怎么样?还行吗?”

何胜拿着关春梅的资料糊弄他堂叔和曹小姐,自己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生怕事情露馅,但试工期过了,又看看贺循和黎可的样子,好像也放心了点。

黎可不化妆,脸素白,扎个低丸子头,穿着身宽松的灰白色卫衣,乍一眼看着还有点温婉,但她抱着手,支着腿,姿势神情丝毫跟温婉不沾边:“有什么不行的。人家都看不见,少说话就得了。”

何胜:“我就怕他要求多,你不习惯。”

黎可不以为意,这种活她也不是干不来,即便干不来,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你放心吧,我搞得定。”

事都办到这份上,何胜也没什么不放心,后面要是有什么事,再想办法糊弄过去吧。

先不管以后的事,何胜问:“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吃饭?我看市中心开了家挺大的披萨店,里头都是小孩,要不带小欧去尝尝?”

“行啊。”黎可想了想,晚上没事,“我五点半下班,你有空去帮我接小欧?下班一起过去?”

“没问题,我去接小欧。”

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何胜先撤,黎可弯腰拔了几根仙人掌刺,逗着地上蚂蚁玩了会,转身回去了。

家里不见人影,Lucky的尾巴在楼梯间晃了下又消失,黎可拎起茶叶盒,想着要塞进哪个柜子里 ,打开包装一看,这茶叶还真不错。

前几年,黎可当过一阵茶艺师,还考过证书,识茶煮茶这些都是手到擒来,何老板送的茶叶她以前在茶馆见过,是个政府领导带来的私藏,特意在茶馆招待朋友,品质的确是赞不绝口。

客厅玻璃柜里摆着好几套上好茶具,玻璃壶陶壶紫砂壶,新的旧的都有,只是看起来尘封许久。

好几年没碰茶,黎可有点技痒。

东西收起来,过一会,Lucky毛绒绒的尾巴在门外闪过,蔷薇花架下传来广播的声响,黎可身子一拧,探头看了眼。

人的确在蔷薇花架下坐着。

大街上瞎子少见,贺循也整天呆在家里,家里清净,又鲜少有外人来,他要么呆在书房,要么在露台和花园里消磨时间,眼睛看不见,那就只能凭借听觉,听广播或者手机电脑的声音,电子设备的语速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大脑的接收范围,一团聒噪杂乱又毫无音律美感的机械电子音。

姹紫嫣红的漂亮花园,鲜艳芬芳的鲜花围绕,浓密树杪投下的光影和清爽温柔的风,他就无动于衷坐在其中。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吗?知道细碎灿烂的阳光洒在头顶和肩膀吗?知道有朵粉白的花瓣坠落在脚边吗?知道柔风拂过他的裤管和袖角吗?

黎可承认,偶尔有那么一点点时候,她的脑海里会轻轻飘过“同情”这个词。

“贺先生。”

她推开窗,探头笑着跟那个人讲,“我给您泡壶茶喝吧。”

先洗手,挑一套合适的茶具,再温杯烫壶、开盖投茶、摇香、注水。

黎可把茶具端出去,送到蔷薇花架下,摆在贺循手边的桌子,笑道:“何老板送的茶叶的确好,您喝喝看,跟别的茶不一样。”

贺循思绪放空,冷不丁被打搅,神情也未见如何,淡声说了句:“谢谢。”

她掀盖,香气四溢的茶味扑腾而出,黎可一边斟茶一边跟他说:“这茶有个名字叫九峰涧泉,茶味醇润,泡个十次还有余韵。它是我们本地茶,不出名,西乡那边有座山叫九峰涧,山里有天然活泉,几颗老茶树就长在泉眼边,听说一年大概就产个一斤左右茶叶,平常人喝不到,也就是送给市里的领导、有钱的老板。”

贺循偏首,淡香湿热的茶气扑在脸上,再和四周的花香一起散逸,还有瓷器细碎又流畅的声响,茶盖转动的手势很熟,水线注入茶杯的声音清脆悦耳。

今天天气很好,刚才天空有鸟群飞过,他知道现在是很漂亮的春天,似乎喝杯茶也不错……贺循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喝茶的场景,也许是和一帮朋友去了茶室聊天,也许是坐在书房接过老爸递来的茶,但这种记忆已经遥远得像个梦……

他静静坐着,并不抗拒这一刻,反倒意外地多说了两句话:“茶汤闻起来很香……你很会沏茶。”

想起点什么,他又说,“咖啡煮得也很好。”

黎可笑了声,撒谎从不打草稿:“我以前干活的那户人家,是个公司大老板,平时就爱喝茶,我就跟着认识了不少茶叶,也学会了泡茶。家里太太年轻,爱喝咖啡,我也学了点,反正都是有用的东西,这不,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两人几天加起来也没这会说的话多。

贺循没再说话。

黎可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将茶杯摆好位置,笑道:“我把茶杯放在桌子正中间,大概两个手掌的距离,您拿的时候小心烫。”

“谢谢。”

茶香沉浮,贺循思绪转圜,突然抬起眼睛,漆黑眼眸盯着她:“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他的神色是放松的,表情却因平静而显得深沉,失明的眼睛并没有患病的怪样,瞳仁的颜色很正常,乌黑的、光亮的,能清楚倒影人的面容,眼睛的形状生得好看,线条圆润温顺,眼尾弧度尖锐,折射出不好糊弄的冷淡。

在人类感官功能中,视觉系统获得的外界信息占比大概在80%。对于后天失明的人而言,眼睛看不见后,所有的一切便失了原形,声音成了最主要的依赖载体。

每个人的声音都是一匹布,这匹布有经纬,有材质,有粗韧,也有花纹,年龄、性别、性格或者阅历都在声音里显现,这些东西糅合成了这个人的“五官”,成为了贺循的“看见”。

直觉里被忽略的那一点细微异样——黎可的声音不对。

她摆弄茶杯的手一顿,愣了下,呵呵干笑两声。

黎可的嗓音不是娇软清甜那挂,音色清脆而直爽,尾音爱发懒拖调,但是很年轻的音调。一开始她得腮腺炎,声音哑得跟鸭子差不多,听不出什么年龄,后来怕露馅,她在贺循面前说话就故意压着嗓子,尽量少开口,刚才那一串话太密,把原本的音色露出来了。

黎可清了清喉咙,笑眯眯的,不慌不忙道:“您不知道,我就这一把嗓子好。”

“前些天上火,喉咙不舒服,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现在才好些。”她张口就来,语气就是关春梅的调调:“我二十多岁,当姑娘那会,嗓子更好更水灵,有个外号叫百灵鸟,唱歌那叫一个好听,人人都爱听我唱。后来年纪大了,声带也哑了,嗓子也不如年轻时候干净,我就每天吃几枚咸橄榄,喝点蜂蜜水、菊花茶,时不时还去公园吊吊嗓。”

“要不……您一边喝茶,我一边给您唱几段。”黎可再咳咳两声清嗓子,引着调哼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戴发间,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的确……歌声悦耳,动听,婉转。

“……”

贺循在这嘹亮清脆的黄梅腔里莫名沉默,半晌不语,最后抿抿唇,淡声道:“你先去忙吧。”

黎可把茶壶放下:“您喝茶,好喝我再给您沏。”转身走开,再抿唇闷笑,朝着Lucky挤挤眼睛,抛了个大大的媚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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