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LIKE > 第16章 LIKE

LIKE 第16章 LIKE

作者:休屠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1:53:21 来源:文学城

小欧觉得黎可说的不对。

贺叔叔既不凶、也不冷,还很有耐心,虽然看不见,但他只需要听一遍题,就能把答案讲得清晰简单还很容易听懂,还有,他坐在那里不是因为无聊,而是担心他和Lucky玩得太高兴,在花园里磕碰受伤。

黎可嗯嗯啊啊听着,对小欧的解释并没有太上心——这个小屁孩对什么事什么话都很认真。

“贺叔叔人真的很好。”

“对。”

她语气太敷衍,小欧又想再解释,但黎可已经去忙别的,小欧把话咽回肚子,又想了想,其实他认识的好几个叔叔人都很好,比如何胜叔叔,还有妈妈的好几个朋友同事,淑女阿姨的丈夫阿森叔叔,还有现在的贺叔叔,还有以前的……徐叔叔。

小欧最喜欢的还是徐叔叔。

徐叔叔有很帅气的警服和大檐帽,那时候小欧还在读幼儿园,每次见到警察叔叔既开心又害羞,徐叔叔会把他抱起来,让他摸帽子上亮闪闪的警徽,小欧总记得那时的激动心情,他在幼儿园的梦想是长大后当警察,结果幼儿园还没念完,徐叔叔就已经和他告别再见,小欧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他,渐渐也不再想当警察叔叔了。

黎可说要忘记,小欧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再想起Lucky和贺叔叔。

贺叔叔和别人都不一样。他很厉害,虽然眼睛看不见,在家里却跟正常人一样,小欧有试着闭着眼睛在家里走路,发现自己撑不过一分钟,贺叔叔有很安静和内敛的气度,像一潭很深的水,小欧总觉得水里藏着很多东西,随便冒出一样就会让人惊叹。

黎可没小欧这么懵懂的想法。

孩子的思考是他们探索世界的步伐,对成年人来说,想点更实际的最重要。

贺循收到了陈之帆寄来的喜糖。

说是喜糖,不如说是喜礼更为恰当,黎可签收了包裹,帮贺循拆开一层层的外包装,最后剥出双喜红丝绒礼盒。

她打开礼盒后轻轻“哇哦”了一声。

礼盒里全是真金白银,有一对金光闪闪的袖扣,一瓶白葡萄酒和一包咖啡豆,还有男士淡香水和护手霜,剩下几样是巧克力和喜糖。

黎可把沉甸甸的礼盒摆在贺循面前,把里头的东西讲给他听——和上次奕欢奕乐寄来的礼物一样,她会把物品的样子描述得很仔细,像个热心又合格的推销小姐。

贺循手指碰了碰这些东西。

回礼是新娘精心挑选的,陈之帆在电话里说感谢贺邈安排的饭局,也顺嘴提过这份喜糖,说是一点点小心意,东西和品类几乎都是贺循以前会用的,的确是用心了。

只是现在……很多都用不上。

贺循捏着精致的喜糖盒,自己拆开包装,剥了块巧克力放进嘴里,等浓郁的甜蜜在唇齿间化开。

修长指尖挪动,喜糖盒推到黎可面前:“这些糖和巧克力,送给小欧。”

小欧不吃糖,但黎可吃,她眉开眼笑:“真的吗?谢谢老板。”

男人眉宇间神色平和,乍显阔绰:“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黎可目光扫过礼盒,呵呵笑两声,摩拳擦掌:“我都可以!!!”

她什么都想要。

贺循想了想,把护手霜推过去——他记得她手上似乎有香味,应该是护手霜的味道。

“谢谢老板~~~~”

黎可声调谄媚,拍起手指。

这声音实在太过欢欣开朗,沾了蜜一样,以至于贺循顿了顿,静默少许,又把那支香水递给黎可。

黎可考虑了几秒,凑过去跟他商量:“老板,我能拿香水换这瓶白葡萄酒吗?”

香水她也喜欢,但这瓶香水她自己有,黎可对这瓶酒更感兴趣。

贺循淡声道:“可以。”

见好就收,其他几样东西黎可就不问了,开开心心又毫不客气地捞过酒瓶:“这酒看起来不错哎,哪个年份的。”

“要不……”黎可瞅他,“闲着也是闲着……咱俩现在喝一杯?”

贺循不自觉蹙眉。

他觉得——

这个保姆越来越有种毫无顾忌的肆无忌惮。

黎可才不管——

这都开始发年终奖了,下一步就该轮到裁员,谁在乎老板怎么想。

“您等我一会。”

黎可起身去厨房找冰块和酒杯。她以前在酒吧卖过酒,对这一套很熟悉,水和冰块再加盐就能让酒迅速冰镇,冰箱里还有咸滋滋的火腿片和奶酪,再撒一点坚果就很完美。

贺循听她叮叮当当地准备。

酒从来不是随便就喝,即便这一幕的时间场景人物再不合理,他在皱起眉头之后也默然接受了这个局面,不知道内心深处是觉得喝一杯也无妨,还是在最后再容忍这个女人的随心所欲。

黎可给他倒完酒,自己先举杯享受。

她酒量极佳,看见好看又好喝的酒也会喜欢,闲着也是闲着,喝一杯也不错,没有说一定要干杯cheers,也不用两个人促膝谈心。

黎可叭了下嘴唇,回味唇腔里的滋味,惬意眯起眼。

贺循听见她懒散又陶醉的喟叹,静了静,也默默举杯抿唇。

两人都安静。

窗外小雨淅沥,家里气氛清雅,Lucky趴在旁边睡觉。

酒当然是好的,柑橘和青苹果的风味,又有花香的清新口感,入口优雅细腻,微微的酸度让唇齿生津回甘,适合共饮也适合独酌。

黎可已经在往嘴里放火腿片。

这时候应该来点音乐,家里的智能家居里好像有全屋音响,只是她悄悄瞟了眼贺循的冷淡脸色,想着还是不招惹他为宜,毕竟没有哪个保姆比雇主还嚣张,于是默不作声地把一杯酒喝完。

她把目光收回来,撑着脸颊,毫不客气地问贺循:“你们有钱人结婚都这么豪爽吗?”

贺循不想理她。

黎可偷偷剥了颗巧克力,塞进嘴里,“您以后会在潞白结婚吗?还是在临江?如果在潞白结婚的话……”她想象着笑起来,“我能不能蹭一份喜糖?”

她可以去当他婚庆的礼仪小姐,说不定喜糖红包都能拿。

很赚。

贺循握杯的姿势清湛冷淡,像坐怀不乱的白月光,薄唇被酒液染成润红,又沾着霓虹醉酒的潋滟,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抬起的眼睛黑深黯淡,声绪很平,告诉她别想了:“不会有这么一天。”

黎可看他每天都是宫花寂寞红,估计女朋友都被冻死在冷宫,问他:“您不想结婚吗?结婚挺好的,有人可以陪着您。”

几乎每个人都这么说,他们说失去了眼睛依旧可以生活恋爱结婚生子,有人陪着他当他的眼睛,生活会更有乐趣,也会更方便。

贺循眼帘垂下,漆黑的头发遮住漆黑眼瞳时和窗外的雨一般稍显阴郁,也许还夹着点极淡的讽刺:“这是你们已婚人士的忠告?”

黎可捏着酒杯,笑了笑:“忠不忠告我不清楚,我也没有结过婚啊。”

贺循捏着酒杯的动作顿住。

黎可想了想,懒声解释,“生完小欧之后本来想补票结婚的,结果他死了,我就守寡了。”

语气像在陈述今天天气阴转小雨。

这句话的直觉很真。贺循愣了下,而后缓声开口:“……抱歉……”

“没关系,小欧都这么大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黎可坐姿闲散,甚至跷起二郎腿,“我又不难过,我早就移情别恋了。”

嗯。

不是那种单亲妈妈无人依靠,心如死灰,含辛茹苦工作独自抚养孩子的戏码。小欧也不是寂寞着长大,幻想着能有个爸爸陪他,愿意陪小欧玩耍的叔叔排队都排不过来。

这件事黎可没说太多,依旧惬意地喝着酒,一整瓶白葡萄酒没喝完,最后被她塞进包里带回了家。

另外,黎可还跟贺循申请了休假。

她原本是每周单休,问贺循能不能本周休息两日,说家里有点事情要办。

贺循点头应许。

.

难得有个完整的周末,黎可打算陪蛮蛮。

这几天蛮蛮和男友闹分手,情绪极度不稳,每天在群里倒苦水。

她们仨有个聊天群,叫“江湖四美”,是十几年前读初中时组的帮派名,一直沿用至今。

蛮蛮在本市医院当护士,有个高中同学发展成的男朋友在外地当程序员,两人谈了好几年异地恋,蛮蛮不能丢下工作去找他,男朋友也没法辞职回老家,每次说起结婚的问题就吵得死去活来。

“他让我再等两年,说等他攒够了钱就回家买房定居结婚,可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我已经等了他四年,再等两年我就三十岁了,小城市谁三十岁还没有结婚?你们孩子都那么大了,我连结婚的影都看不到。”

蛮蛮抱着手机大哭,“我跟他提分手,他居然说好,他怎么敢?!郭鸿这个王八蛋!我要弄死他!!!”

淑女劝她:“上次郭鸿不是说在找工作,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岗位能跳槽回来?怎么又变卦了?”

“他嫌工资太低,我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想拿着大城市的薪水在老家上班……他又说上司想要提携他,他要发展那我呢?他耽误我的青春怎么不算?早说清楚要发展,谁跟他谈?大不了分手,谁都不耽误谁!!”

黎可叹气:“你俩这些年闹分手,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说这话有什么意思。”

“……”

爱情的事情谁说的清楚,蛮蛮平时风风火火的一个人,每次分手吵架都哭得肝肠寸断,黎可谈恋爱是一把好手,解决现实问题从来不擅长,爱情是虚无缥缈的浪漫主义,现实是扎根柴米油盐的物质至上,两件背道而驰的事情,没办法混为一谈。

黎可约着蛮蛮出去吃饭逛街散心。

她定了KTV包厢,淑女也过来陪蛮蛮,两人给蛮蛮点了十几首催泪情歌——以前就这样,她们谁心情不好就这样玩,唱得累了哑了情绪就平息了。

酒浇愁肠,酒当然也是要喝的。黎可特意带了酒,还把那瓶没喝完的白葡萄酒带上,她亲自调酒,淑女捧着面巾纸,蛮蛮一边喝酒一边擦眼泪一边唱得凄凄凉凉。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

淑女挤到黎可身边,窃窃私语:“你说蛮蛮这次会不会跟郭鸿分手?”

“分不了。”黎可笃定。

“他俩挺难的,谁的工作都丢不开。”淑女叹气,“蛮蛮要是能跟你学学就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黎可摇头笑笑。

淑女又问:“你最近这阵好像挺忙的,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

“那你最近在哪上班?每次问你你也没说。”

“何胜帮我在他堂叔那儿,随便找了个班上……”

淑女不信:“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黎可发誓:“真没有。”

“真没有?”

“当了这么多年朋友,我什么时候有事瞒你们了?”黎可伸手拿了另一个话筒,搂着淑女:“来来来唱歌,蛮蛮你哭完了好不好?咱们找点欢快的歌唱唱。”

三个人挤在一起,把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抛在脑后,唱歌唱得声嘶力竭,最后喝光了所有的酒。

阿森给淑女打了好几个电话。

手机就搁在桌上,响了许久的铃声都没人听见,后来淑女拿起手机才回电话,阿森问淑女什么时候回家,孩子闹着找妈妈。

淑女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阿森说过来接淑女:“外头下了好大的雨,店里没生意,你是不是没带伞?”

她们在包厢唱得昏天暗地,连打雷声都没听见。

阿森给她们带了伞,这会外头雨正下的大,路上又堵车,黎可没让阿森送,先带着喝醉的蛮蛮回家。

蛮蛮跟父母住在一起,黎可把人送到家,叔叔阿姨正拿着水桶抹布在家忙活,说是阳台的天花板有点漏水,地上积了一地的雨水。

楼下出租车还等着,黎可没久待,跟叔叔阿姨说了几句话就走。

出租车往家的方向去,车里放着音乐,雨水顺着车窗一条条往下淌,世界湿漉又朦胧,彩色的霓虹灯晕染成一片片斑斓,又和昏黄的路灯混搅在积水的路面,像碎了一地的彩虹。

黎可撑着脸颊看外面模糊的世界,跟司机说:“师傅,前面路口左拐,去白塔坊。”

她打开了暗红色的大门。

黎可其实没有想过这里的夜晚会是什么样,也许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毕竟盲人不需要光亮,也许是彻夜明亮的灯光,以告知外人这屋子里还住着人。

和门外的风雨飘摇不同,内部的世界幽静又朦胧。

窗户都是暗的,厚重窗帘低掩,花园里有漂亮的氛围小灯,照得草木浓密青翠,四角屋檐的户外壁灯发出暖黄的光晕。

黎可推门走进家里。

她鞋子湿透,长裙也被雨打湿,站在门口拧干裙角,再弯腰去找鞋架上自己的拖鞋,趿着鞋走进家里。

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响,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只有她的脚步声轻轻回荡,没有开灯,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光亮,厨房和水吧的电子屏幕散发着幽幽白光,四壁有感应灯,随着黎可的走近散出半圆廓的柔光,只是由于空间过大显得黯淡。

黎可这会心想:如果她今天当小偷的话,应该能满载而归吧。

她一个个房间走进去,摁开灯,关灯,转身出来,最后停在客厅,抬头四望,走过去,撩动窗前的白色纱帘。

黎可搬了张椅子,爬上高高窗台。

再拨开阔大的窗帘,窸窸窣窣一阵响,黎可低头蹭蹭手指的雨水,正打算往下跳,静幽幽的空间突然浮起冷峻严肃的声响——

“是谁?”

黎可在KTV喝了酒,身体略飘,又是踮脚站在细窄窗沿,身上湿乎乎的,冷不丁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差点从窗户上栽下来。

还好眼疾手快地揪住了旁侧的窗帘。

黎可小腿肚抽筋,心砰砰砰地跳,没等看见人站在哪里,一只浅金黄的大狗已经狂扑过来,只是在窗户前突然刹车,歪着脑袋盯着爬窗的人,认清楚是谁后,万分欣喜地摇起了尾巴,咧开嘴筒子,又变成了人见人爱的Lucky,冲着黎可亲热地汪两声。

“Lucky……”

黎可声音嘶哑软绵,还带着轻颤。

贺循已经回神,从楼梯间迈步下来,语气冷清:“怎么是你?”

语气俨然把她判为居心不轨人士之流。

黎可嘶嘶吸气,揉着小腿肚,略没好气:“怎么不能是我?”

贺循已经站到了屋子中央。

他换了白色细蓝条纹的睡衣,气息洁净,头发微潮,似乎是刚洗完澡出来,肤色如霜,眉眼漆黑,五官线条在浅淡的光线下和阴影结合,像跌宕起伏的素描水墨画。

两人距离不远不近,声音在空间里显得疏离,贺循皱眉问她:“你来做什么?”

“外面下大雨,我回家,顺道过来关窗户。”黎可解释,“”我今天本来应该上班,怕下雨把地板泡坏,万一你让我赔钱怎么办?”

贺循沉默片刻:“你觉得我会这样?”

“人心隔肚皮,那可不好讲。”她哼声,使用过度的声带沙沙哑哑,“你还以为我是小偷,打算让Lucky咬我是不是?”

他淡声道:“你来之前可以打电话。”

“打给谁?”黎可反问,“周末,大晚上的,我打给曹小姐,让她转告你把窗户关好?还是转告你我要来关窗户?”

贺循不说话。

过了会,冷白的脸仰起面对她,面无表情:“你还不下来?”

黎可咬唇抓狂:“我动不了,你把我吓得小腿抽筋了。”

自从她来了白塔坊,贺循总是习惯蹙眉。

他走过去,先摸到了窗户,指尖再搭上窗沿,喊她:“黎姐。”

黎可叹了口气。

男人从她的叹气声中确定了具体位置,向她伸出手,抿唇:“你搭着我的手,慢慢蹲下来,我会接住你。”

黎可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离得很近,这么近的距离,其实他的身材修长挺拔,宽阔的肩膀很有安全感,她可以抓着他的手臂,被他撑着放下来。

酒精催使脑子扇动翅膀,浮在半空中休息,黎可闭了下眼睛,果断说,“不要,你走开。”

“你有洁癖,我衣服湿了,也不干净。”

贺循声音放缓,朦胧光线里温淡的口吻:“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明天要给你洗衣服,还要烘干、熨帖。”黎可不耐烦挥手,“我可以自己下来。”

她在窗沿慢吞吞地挪了几步,离他远一点,矮着身慢慢蹲下,最后从窗台往一跳,撑着椅背落在地面。

贺循转身的时候,黎可已经手脚发软地坐在椅子上,搂住了Lucky。

Lucky在她怀里开心地拱。

喝酒唱歌后的声线沙沙软软哑哑,听在耳里有点失真,像慵懒的抱怨,也像撒娇的嘟囔:“Lucky。”黎可搂住lucky的脑袋,“还好Lucky认出我了对不对?真是个小天使,姨姨没白疼你。”

贺循静静站着。

等黎可把Lucky前前后后都揉了一通,力气和小腿都恢复了正常,她问贺循:“楼上的窗户关了吗?”

“关了。”

至少他能摸到的窗户都关了。

那就没必要上楼了,黎可琢磨着要走,目光扫过厨房,问他:“你今天吃饭了吗?”

厨房干干净净,目光所触之处,所有东西依然摆在原处。

他居然会回她,淡声道:“吃了。”

黎可笑眯眯问:“你自己做的什么好吃的?”

贺循面色平静:“煎牛排,意大利面。”

“不错。”

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黎可拍拍手,起身:“既然没事,那我走了。”

“对了。”她迈出两步,又转身问他,“家里有没有监控什么的?我好像没看见……最好还是装几个摄像头,这么大的屋子,容易进小偷哦。”

贺循眼帘轻撩:“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进来的?”

家里每个房间和每个窗户都有传感器,感应到人进出停留都会在后台提示,这个时间点,和她刚才的那些动作,贺循的手机疯狂跳出警报。

黎可听完他简单解释,张了张嘴:“那你怎么没第一时间报警呢?”

贺循明显怔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愣神的空当,黎可已经又揉了Lucky一把,脚步已经迈出家门,站在玄关,扭头跟贺循道:“我走了。”

贺循走过去,站在门边听她的声响,突然问:“你上次回家淋雨了吗?”

黎可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淋了呀。”

她笑起来:“那天雨下的太急了,我走在半路就被雨点砸脑袋,到家全身都湿透了。”

“没有找地方躲雨吗?”他问。

“没有,我喜欢淋雨。”

她手脚冰凉,脑子被酒气催得懒洋洋,愿意跟他多说几句,“我十几岁的时候,很喜欢看武侠小说,那时候会幻想自己是个很酷的侠女,抱着剑走在雨里,翩翩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不过——”

黎可抖抖伞柄,雨伞自动弹开,“我今天带伞了。”

贺循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直至最后消失。

他的听力再好,也不可能在浴室听见楼下的声响,只是手机一直弹出的警报,贺循悄无声息打开房门,听清楚的第一个脚步声,就认出了是她。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她走进来的目的是……偷窃。

就像之前另一个保姆那样,笃定他看不见,但房间里的传感器能清楚地告知这个人停留的时间和站立的位置,他能判断这个人在干什么。

这个女人很奇怪。

她身上有种与年龄身份完全相悖的奇怪气息,贺循甚至觉得她的年龄和阅历都不真切,比他知道的所有信息更不真切,想要深究,却又有某些极细微的东西跳出来说服他——为什么要对一个保姆有这么多的关注和思考。

她只是洗衣做饭,并不重要。

.

第二天黎可又来上班。

侠女不会因为淋一场雨或者一次玩乐就生病疲惫,她身体健康,精神饱满,心情愉悦,在花园里跟Lucky说话,在家里走来走去。

贺循坐在露台,并不愿意深想。

他拿起手机,直接回复曹小姐的消息。

【这些简历你不需要看,暂时不需要找新的家政。】

【不用找她谈,我想让她继续做下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LIKE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