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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谋定江山 第15章 动心

作者:小清虚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2:22:17 来源:文学城

放完狠话,冉重钧手上渐渐有了松开的意思。

现在揍一顿这家伙也没用,何况这闲事本也不该他管。

靳羽柯皱皱眉,等眼前能聚焦了,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将冉重钧整条手臂狠狠往后一扭——

“咔”的一声后,靳羽柯揉揉刚刚来不及躲闪被揍到的地方,看到冉重钧脸色更为不善地转着很可能错位的关节,虽然明知道这样幼稚得不行,依然难以自抑地冒出一股快意。

肋下挨了一拳,又酸又麻,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阵绵密的刺痛感。

靳羽柯浑似未觉,捏了捏因为剧烈动作扭到的肩膀,再一次意识到如今这具身体的羸弱。

伤敌未必有三百,自损的至少有一千。

这还打个什么劲,他连自卫的能力都没有。

对方如果真的有意,一把掐死这小皇帝都不是问题。

冉重钧自从下意识挥拳就已经有些后悔,再看到对方那张惨白的脸,瘦瘦弱弱的一道影子倚在墙上,后知后觉地泛上一股欺凌弱小的负罪感,连肩膀传来的酸疼也顾不上了。

靳羽柯因为他最初那一下子磕到了头,晕乎乎的眼前时而一片黑时而闪着诡异的荧光。

待神智完全清明了,才看向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人。被他扭过的手臂不太自然地垂在身侧,脸上是混杂着“我好像闯祸了”和“他怎么能这么弱”的迷惑神色。

当时靳羽柯差点一冲动想再给这小子来几下,但他也只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才开口问道:“你伤可好利索了?”

冉重钧“唔”了一声,似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凶狠散去,他那副呆愣的模样让靳羽柯联想到歪头看人的小狗。

或是其他什么惹祸而不自知,睁着迷茫无辜的大眼睛看向你的小动物。

靳羽柯心说没见过这么好懂的人,心底那股气不知不觉就散了,一股柔柔的暖意泛上心间,于是又好脾气地问了一次:“你背上的伤口,没愈合就牵扯到的话可能会撕裂开。”声音中溶着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温柔安抚。

冉重钧却不领情,“你少来假关心。”

话落拽过靳羽柯衣袖,不顾他挣扎,扯开衣服露出狰狞的青紫痕迹。

“分明是你伤更重。”说着竟还伸出手,在上面摁了一下。

靳羽柯“嘶”了一声,没忍住拍了他手背,发出清脆的一响。

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掌心,靳羽柯认命般挂在冉重钧身上,试图换个话题跟他沟通:“你生气,是嫌我处置了那些人?”

冉重钧嘴硬:“没有,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生气是因为你逼着我吃草叶子。”

靳羽柯抬眼,很想说一句“你真的很不会撒谎”,但又觉得没必要拆穿他。

“其实你没必要跟我吃一样的菜色,”靳羽柯道,“不管你是想吃什么,跟御膳房说一声,他们准备两份就是了。”

“但他们瞒着我擅自替你准备,”靳羽柯说着,伸手指了指冉重钧的胸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冉重钧看着那根乱晃的指头:“……不知道,没想过。”

“我也不知道,”靳羽柯撇嘴,“巴结、陷害、谋划下毒……可能的原因多了去了。

总之一句话,这里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

话落也不再管冉重钧明白不明白,径直牵起他一只手往内里的寝宫走去,自然得好像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千百次了一般。

冉重钧被他牵着手腕,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挣了一下,然而审时度势以后,还是像跟这人过来时那样乖乖被牵着。

良久突然冒出来一句“那你呢?”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我好,那你今晚做的又算什么?

靳羽柯顿了一步,回头看着他道:“我有我的理由,大梁得把一个活蹦乱跳的你送回去。”

只是因为这样吗?

冉重钧歪歪头,这理由可解释不了你前后态度的转变。

在殿门外冉重钧拉住了他,四目相对,他却不愿问出心里的困惑。

是惧怕那个答复会毁了现在的平静?

靳羽柯:“怎么了?”

冉重钧回答不出来,只能放开他,兀自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

被推到床上时冉重钧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一双微凉的手伸到腰间,冉重钧一个激灵,大脑彻底宕机,再也分不出半点心思去东想西想。

他身上穿的衣服结构简单到了极点,靳羽柯摸到腰带解开,上衣就变成一件松散的开衫样的褂子,被他从背后掀开,露出内里的中衣。

靳羽柯就隔着那层薄薄的衣物,顺着纱布包裹的方向用指尖一寸寸抚过已经快愈合的伤口。指腹下的触感平滑干燥,目之所及,也并未发现纯白之外的颜色。

他又加了两分力道在指尖上,轻微地戳了戳记忆中伤口的位置,冉重钧被他这一下激得整个人往上一窜,散乱的黑发从肩头滑落,转向身后的脸上满是惊恐与陌生的神色,眼底好像有泪花在闪。

靳羽柯看他这样反应剧烈,愣了愣,以为是触到他痛处了,“真的裂开了?”

“……不,不是、应该没有。”冉重钧在对视的一瞬间飞快地瞥开了视线,故意盯着身下明黄龙榻上的刺绣假装在研究什么。

“没裂开但是会痒,被别人突然那样摸,肯定会有点感觉的……呃、不对你别随便碰我!”

冉重钧好像是真的研究出来了什么,一瞬间像是找到了反驳的理由似地猛一抬头,却在对视的那一刻又泄了气,嗫嚅着解释了一句:

“但是伤口没事,已经不太会疼了。”

“那就好。”

靳羽柯松了一口气,没太在意对方奇怪的反应。

冉重钧看向他时神情复杂,靳羽柯便没有再贸然动作,只是试探般轻扯他衣袖,“胳膊伸过来。”

冉重钧这次也很配合,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来,靳羽柯一手握住他小臂,另一手扶住胳膊,又是一转。

“唔呃!”冉重钧这次完全没防备,下意识地痛呼了一声,再看过来的眼神是真真切切地带上了两分委屈。

“防止关节错位。”靳羽柯说道,但看小孩儿一脸痛到了的苦相,免不了心生愧疚。

归根结底,这场冲突是因自己而起的。

靳羽柯伸手摸了摸冉重钧的发顶,自来卷触感毛毛蓬蓬的,像在摸某种小动物。

唔,体积上讲应该说是某种大型动物幼崽的感觉。

冉重钧愣住了,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直到外殿传来赵霖说话的声音

“主子,快到您沐浴更衣的时辰了,明日还有大朝,您今晚可不好耽搁太久……”

“知道了,”靳羽柯转头朝门外喊了一声,那只手也自然而然地收了回来。

冉重钧也像被这一声喊醒了似地,手忙脚乱地将散开的上衣穿了回去,正在整理折乱了的领口时,赵霖已经推开了内间的门。

当时赵霖就顿在了门口,晚膳时候他在准备主子沐浴的汤池温泉,耽搁不少功夫,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两人不止同用了晚膳,膳后还搅到一块去了。乍一看到冉重钧在寝宫里衣衫不整的样子,赵霖脑海里差点蹦出来那个大不敬的词。

偏偏冉重钧还一副心虚的样子,赵霖心道至于吗,还是这又是什么诡异的自尊心作祟?祖宗你可真是个祖宗,也不知道他现在装作没看见糊弄过去这祖宗能信他不能信。

在场只有靳羽柯还在状况外,他看冉重钧领口乱成一团,还凑过去替他整理了一下。

理好了看着满意了,才想起来什么,顺口道“放着不管也没事,等下也是要脱了的。”

他想的是古人睡觉时间都早,然而此言一出,不但赵霖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冉重钧都浑身僵硬地定在了原地。

等到连靳羽柯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冉重钧才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也不想靳羽柯走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奔回暖阁,甚至特意将门闩紧锁。

等确保这门轻易打不开了,冉重钧背靠着门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他整张脸都已经红透了,无法忽视的热度从脸颊往外冒,冉重钧又深吸了几口气,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他现在脑子里比一团浆糊还混乱,满脑子都在回忆那触感,仿佛游鱼拂过掌心,很轻,却能带起绵长的痒。

他甚至不敢深想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自己那一刻毫无反抗之力,触碰的温柔与内心的恐惧紧紧缠绕,从最深处的隐秘里勾起一丝致命的悸动。

他不敢被察觉自己内心的动摇,对视的时候那人的眼神干干净净,他就知道对方并没有像自己一样陷入未知的情愫里去,然而那双手覆上头顶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好奇那人的眼神,渴望一个出格的证据。

油灯早被他扔丢了,此时一片漆黑的狭小空间内,冉重钧颤抖着摸上自己整齐服帖的衣领,将两层布料的边缘死死攥在掌心里。

他握得太用力,指尖都褪光了血色仍未察觉。直到双手脱力滑下身侧,才如梦初醒。

窗外的月光投进来柔柔的一小段泛着凉气的蓝,冉重钧挪动已经僵了的双腿走到床边坐下,不需要看,他也能摸索着将外衫脱下,只是手指碰到衣带时才发现,匆忙系的结乱七八糟,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解起。

双手用力把腰带扯开,冉重钧将脱下来的衣物叠放在床边的矮凳上,随后整个人缩进被子。睡不着,就盯着眼前的月光发呆。

迷茫像月色一样浓,伴着混乱的思绪潜入梦里。

一夜未眠。

靳羽柯此时对偏殿发生的一切还尚未有所察觉,景阳宫内宫室众多,又加之回廊曲折,等他走到汤池所在的那一间,脑子里想的事儿早已从明日的大朝会跳到了远在西北的二十万大军。

心里记挂着顶要命的正事,他也没卸下几分防备,进了浴间便将左右宫人尽数挥退,赵霖更是被他以“天色已晚,明早还需你奔忙”为由,直接赶回了他自己在内务府暂居的卧房。

等四周再没人围着,靳羽柯终于能长出一口气,撑了一整天的威仪架子随着这口气整个塌了下去,显出他这身子原就不宽阔的肩形来。

他缓步池边,一层层剥开身上繁复华丽的衣袍。剪裁精妙的衣物即使没有腰带的束缚依然那么贴合,严丝合缝地挂在他身上。

靳羽柯看着身上据说只是常服的青色衣衫,从绣有暗纹的衣领到下摆大片的竹林,每一处都精妙绝伦,每一根细若发丝的绣线都清晰可见。

他恍惚中好像看到一根根青色的丝线缠绕着这具身体,菟丝花一样伸入每一寸关节、包裹上每一根骨头,

而他不过是丝线下的一具无生命的木偶。

诡异的联想还在持续,渐渐地,那些丝线越来越多,有几缕缠上他的脖颈,他也只是无视,继续一件件地脱他的衣服。

等他□□地站在池边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丝线不知何时变成了透明的、像钓鱼线一样锋利的东西,而当他一步步踏入池中的时候,又再也看不见哪怕一根细线的存在了。

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包裹了他,令他感到安详与平静,有那么一瞬间,靳羽柯甚至生出了就这样安息的念头。

他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飞机失事时的感受,然而什么也没有,就好像那段记忆随着新生被抹去了一样,记得的只有飞机上的震颤、明知不会被看到还是写下了的遗书、黑暗的机舱与垂在面前的氧气面罩。

他真的有戴上那东西吗?还是当时太过于专心在遗书上,就这样因为缺氧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呢?

他已经不确定当时的自己有没有呼吸了,连那封未完成的遗书,他想破头也想不起来到底写了什么在上面。

现在的他甚至有些理解不了,生死关头,自己眼里最要紧的事竟然是要留下一封手写的遗书。

明明这东西几乎不可能在自己死亡的情况下被保存下来,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人能看到。

到底为什么要写呢,靳羽柯想着,放任自己一点点地往下沉到更深的地方。

不想被人看到的话,干脆就不要写最好。

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千般思绪最后都化作了一声轻叹。

“扮鬼扮久了,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靳羽柯一直在池子里泡到常遂安找过来,御池的恒温效果过于霸道了,他差点昏睡在里面。

他刻意忽略了常遂安投来的隐含担忧的目光,拒绝了他侍奉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接过替换的干净衣袍,就像以往一样略过他自己回了寝宫。

即使已是深夜了,这里依然灯火通明,靳羽柯微一皱眉,他一向对睡眠时的环境要求苛刻,不管过了多久都理解不了这古代的权贵非得让一帮人围着自己睡觉的习惯。

挥挥手让所有人都出了寝殿,是在殿外侯着一晚上还是自己回内务府他都从来不管,等四下的宫人都退下了,再听不到半点人声后,靳羽柯才肯安寝。本以为又会是个忧思深重的不眠夜,不想许是因为今日劳累过甚,头一沾枕沿便沉沉睡去。

不同于景阳宫正殿的静谧安详,只一墙之隔的偏殿内,却有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屋外的月光被碎云打散,冉重钧盯着一缕缕像烟一样的冷辉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点点儿地缓慢移动着,像他五哥养的那些五彩斑斓的蛇在地上爬行的样子。

他记忆中的五哥总是和蛇联系在一起的,唯独有一次,五哥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要带他去看什么有趣儿极了的东西,他大哥一定不许他看,但五哥宠他,惯着他,愿意带着他偷偷地去看。

他被勾起了兴趣,兴高采烈地跟着五哥到了他在城外的别邸,然后就在那,他看到了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

交缠的人和交缠的蛇混杂在一起,兽行着的、像蛇一样的人,和一团一团扭动着的蛇一样地贴紧了对方,他们的身体一下下地律动着,做着和身旁的蛇群一模一样的事。

他完全被吓坏了,甚至忘了反应,这时一个声音贴近了他的耳边,轻轻地低声道:“怕什么啊,你不也是这样被生下来的?”

那天是怎么结束的他已经全都忘光了,只是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五哥想教给他那些蛇行着的人在做的事,然而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要做出像蛇一样的事。

五哥告诉他,那本就不只是蛇会做的事,飞禽走兽、池鱼细虫,包括人在内,凡是活着的生灵,都要这么干。“父王娶我母妃入宫也是为了对她做这种事,只是后来有了我,他就不能对她这样了。”五哥顿了顿才接着说,“所有人的母妃都不能被做这种事,但是你母后不一样,她是皇后,这些规矩约束不了她。所以才有了你。”

“天底下凡是尊贵的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只要不是迎她做正妻,就一定是为了做这件事。”

他猛地闭上了眼,企图阻止幻想那些扭曲的蛇形靠近自己的身体,然而记忆中的画面却越发清晰起来,他甚至看到了那个人被蛇盘绕着的模样,像被蛇群虏获的猎物,纤细的身躯无力地陷在冰凉的蛇身上,脸上却还是挂着那副游刃有余、好像时刻准备着去戏耍某人的微笑。

他看到那人朝他伸出手来,像是来自深渊的无声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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