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听说有部门发老婆？ 第3章 试探

清晨七点整，萧砚宸准时出现在公寓楼下。他穿着干净的校服，肩上随意搭着书包，晨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

不多时，苏喻也从那栋老旧的居民楼里走了出来。他依然低着头，步伐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个世界。当看到等在那里的萧砚宸时，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早。”萧砚宸微笑着打招呼，自然地走到他身边。

“早。”苏喻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晨风吹散。他注意到萧砚宸手里提着两个纸袋，其中一个递到了他面前。

“早餐，多买了一份。”萧砚宸的语气很随意，仿佛这真的是个巧合。

苏喻看着纸袋里温热的三明治和牛奶，眼神微动。前世今生，从来没有人等他一起上学，更没有人给他带早餐。这种突如其来的关怀让他本能地警惕，但内心深处某个早已麻木的角落，却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

“谢谢。”他接过纸袋，指尖触到温热的牛奶盒时轻轻颤了颤。

【目标幸福值： 1，当前5%。】系统的提示在萧砚宸脑海中响起。

两人并肩走向学校。清晨的街道上满是行色匆匆的学生和上班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苏喻始终落后半步，沉默地吃着三明治，偶尔抬眼打量萧砚宸的背影。

这个人太耀眼了，与这个灰暗的世界格格不入。苏喻心想。挺拔的身姿，从容的气度，还有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主动接近他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人？

“味道怎么样？”萧砚宸突然回头，正好对上苏喻来不及移开的目光。

苏喻迅速低下头，耳根微微发红：“很好...谢谢。”

“那就好。”萧砚宸转回头，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只小刺猬，比他想象的要敏感得多。

当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时，原本喧闹的教室有瞬间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砚宸身上，带着明显的好奇和探究。而当他自然地跟在苏喻身后，走向教室最后一排那个靠窗的孤零零的座位时，窃窃私语声更是此起彼伏。

“那是谁啊？新来的？”

“长得好好看...他怎么跟苏喻走在一起？”

“不会要坐那里吧？”

苏喻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将头埋得更低。他习惯了被忽视，却不习惯被这样集体注视。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不适。

就在这时，班主任李老师走了进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了一位转学生。”李老师笑着看向萧砚宸，“萧同学，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萧砚宸从容地走上讲台，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在苏喻身上停留了一瞬。

“大家好，我叫萧砚宸。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学，希望今后能相处愉快。”他的声音清朗悦耳，举止大方得体，立刻赢得了不少好感。

“萧同学之前在国外读书，刚回国不久。”李老师补充道，然后看向教室里的空位，“你看你想坐哪里...”

“老师，我坐那里就好。”萧砚宸指向苏喻旁边的空位，“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视野很好。”

教室里响起一阵抽气声。那个位置之所以空着，不是因为没人想坐，而是因为没人想和苏喻坐在一起。

李老师显然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就坐那里吧。苏喻，照顾一下新同学。”

苏喻抬起头，正好对上萧砚宸看向他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说“又见面了”。

当萧砚宸在苏喻身旁坐下时，苏喻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皂角香气，与昨天那件风衣上的味道一样。这个人像是突然闯进他生命里的异数，打乱了他早已习惯的孤独节奏。

“又见面了，同桌。”萧砚宸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苏喻没有回应，只是将头转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脸上，让他苍白的皮肤几乎透明。萧砚宸注意到他眼下的淡淡青黑，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复杂的函数题，萧砚宸看似在认真听讲，实则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苏喻。

少年听课很专注，笔记做得一丝不苟，偶尔会轻轻咬住笔帽思考。他的手指纤细修长，握笔的姿势很好看。但当老师提出问题时，他却从不举手，即使明显知道答案。

“苏喻，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数学老师突然点名。

苏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然后慢慢站起来。他低着头，声音很轻但准确地说出了解题过程和答案。

“完全正确。”老师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下次回答问题时声音可以大一点。”

苏喻沉默地坐下，耳根微微泛红。萧砚宸注意到，有几个学生在他回答问题时互相交换了讥讽的眼神。

课间休息时，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只有苏喻和萧砚宸这一角格外安静。苏喻专注地看着课本，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喂，新来的。”一个高大的男生带着几个跟班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坐在萧砚宸前面的空位上，“听说你住在学校对面那个新公寓？”

萧砚宸抬眼，认出这是班上的体育委员王磊，也是经常带头欺负苏喻的人之一。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萧砚宸的语气很平静。

王磊咧嘴一笑，意有所指地瞥了苏喻一眼：“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一句，选座位要慎重。有些人啊，晦气得很，谁沾上谁倒霉。”

苏喻翻书的手指顿住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但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反驳，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侮辱。

萧砚宸轻轻笑了一声，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我不信这些。”他的目光扫过王磊和他的跟班们，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而且，我选择坐在哪里，好像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王磊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站起身：“随便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等他们离开后，萧砚宸转向依然低着头的苏喻：“别在意他们说的话。”

苏喻终于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我早就习惯了。”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萧砚宸的心莫名一紧。究竟要经历多少次伤害，才能用这样麻木的语气说出“习惯了”三个字？

【目标情绪读数：麻木70%，困惑20%，其他10%。幸福值：5%，无变化。】系统汇报道。

萧砚宸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只小刺猬的防御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固。

上午的课程很快过去。午饭时间，同学们纷纷拿出便当或准备去食堂。苏喻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简单的饭盒，里面只有白饭和少许咸菜。

“一起去食堂吗？”萧砚宸邀请道，“我还没办饭卡，需要有人带我熟悉一下。”

苏喻犹豫了一下。他通常都是在教室里解决午饭，避免去人多的地方。但看着萧砚宸期待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食堂里人声鼎沸。萧砚宸注意到，当他们走进食堂时，不少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有对萧砚宸的好奇，也有对苏喻的鄙夷。

“那个人怎么来了食堂？”

“新来的居然跟他在一起...”

苏喻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他的背脊挺得笔直，脸色更加苍白。萧砚宸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想吃什么？我请客。”萧砚宸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视线。

苏喻身体僵硬了一瞬，但没有挣脱：“随便...”

最终，萧砚宸点了几道荤素搭配的菜品，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他将餐盘推向苏喻：“多吃点，你太瘦了。”

苏喻看着餐盘里丰盛的食物，眼神复杂。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让他不知所措，甚至比恶意更让他害怕。

“为什么...”苏喻轻声问，声音几乎被食堂的嘈杂淹没，“为什么要对我好？”

萧砚宸夹了块排骨放到他碗里，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我想。”

又是这个答案。苏喻低下头，默默开始吃饭。排骨炖得很入味，是他很久没有尝过的味道。他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斯文而克制。

萧砚宸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怜惜。这个少年像是久旱的植物，连接受一点雨水都显得如此小心翼翼。

“你喜欢画画？”萧砚宸突然问。

苏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萧砚宸指了指他放在一旁的书包，拉链上挂着一个微小的颜料桶挂饰：“猜的。那个挂饰很特别。”

苏喻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小小的挂饰，眼神柔和了一瞬：“嗯...喜欢。”

“我房间里有一套不错的画具，之前房客留下的。”萧砚宸状似随意地说，“我用不上，你要不要拿去用？”

苏喻的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又黯淡下来：“不用了，谢谢。”

“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萧砚宸坚持道，“下午放学你来拿吧，就当是谢谢你昨天的泡菜。”

苏喻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轻点了点头。他对画具的渴望战胜了警惕。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目标幸福值： 1，当前6%。】系统的提示再次响起。

萧砚宸在心里微笑。看来找到正确的切入点了。

下午的艺术课上，老师布置了自由创作的作业。苏喻拿出铅笔和素描本，专注地画了起来。萧砚宸假装在画画，实则一直在观察他。

苏喻画画时的神态与平时截然不同。那双总是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着专注的光芒，苍白的脸颊也浮现出淡淡的红晕。他整个人像是被点亮了，散发出一种宁静而耀眼的美。

萧砚宸忍不住瞥向他的画纸。上面是用铅笔勾勒的雨景，细密的雨丝，湿漉漉的街道，还有一个站在巷口的模糊身影。那身影的轮廓，隐约与萧砚宸有几分相似。

苏喻注意到他的视线，迅速合上素描本，耳根泛红。

“画得很好。”萧砚宸真诚地称赞。

苏喻没有回应，但萧砚宸注意到，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出教室。苏喻收拾书包的动作有些慢，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跟萧砚宸回去拿画具。

“走吧。”萧砚宸站在课桌旁，语气不容拒绝。

两人再次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街道上满是放学的学生和下班的人群。这一次，苏喻没有落后半步，而是与萧砚宸并肩而行。

“你今天为什么选择坐我旁边？”苏喻突然问，声音很轻。

萧砚宸侧头看他，夕阳为少年精致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因为你看上去很安静，不会打扰我思考。”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苏喻的意料。他以为会听到“同情”或“可怜”之类的词，却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而且，”萧砚宸补充道，“你的眼睛很特别，像是藏着很多故事。”

苏喻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迅速移开视线，不敢再看萧砚宸。这个人的每一句话都出乎他的意料，让他坚固的心防出现一道道裂痕。

回到公寓楼前，萧砚宸对苏喻说：“等我一下，我上去拿画具。”

苏喻站在楼下，看着萧砚宸快步上楼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打乱了他早已认命的生命轨迹。他本该抗拒，本该警惕，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也许...也许这一次会不一样？

当萧砚宸提着整套专业画具下来时，苏喻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画箱，像是触碰什么珍贵的宝物。

“这太贵重了...”他轻声说，想要推辞。

“放在我这里只会落灰。”萧砚宸将画具塞进他怀里，“拿去用吧，就当是借给你的。什么时候不用了再还我。”

苏喻抱着画具，低头沉默了很久。当他再次抬头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目标幸福值： 2，当前8%。】系统的提示让萧砚宸微微一愣。这是至今为止最大的一次涨幅。

看着苏喻抱着画具小心翼翼上楼的背影，萧砚宸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也许，他找到打开这只小刺猬心防的钥匙了。

而在楼上的小房间里，苏喻将画具轻轻放在桌上，打开画箱，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品牌的颜料和画笔，都是他梦寐以求却无力购买的专业工具。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画笔，眼中不再是麻木和厌倦，而是久违的光彩。

“萧砚宸...”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第一次真正对这个人的出现产生了好奇，而非仅仅是玩味和试探。

窗外，夕阳西下，夜幕即将降临。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似乎有一盏灯，正在慢慢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