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找到故事中他的房子,他拉开车门示意柳宿下车,柳宿坐在副驾驶,安全带都没有撤,却眨着眼睛看着秦牧,迟迟没有动作。
【你在演弱智吗。】
“这里是有名的别墅区,住了很多人和明星,我还要在国内混呢,不能让她们看见我和秦牧进别墅。”
柳宿淡淡解释完透过驾驶座旁的玻璃,看着他们对面那栋别墅的三楼,一个女人站在窗边,正窗帘后看看向他们。
1396没有注意到,顺着柳宿的视线才有了些危机感,故事里可没有这么一个女人。
【她是谁?】
“不知道,”柳宿看着探身进车里的秦牧,“反正不是厌弃者。”
秦牧弯腰把安全带解开后直起身子。
“现在能下车了吧。”
柳宿还是没有动,就在秦牧想问他要干什么的时候,柳宿突然伸手撒娇着开口。
“你抱我进屋好不好~”
秦牧像是被人烫了一下,下意识想跳开,语无伦次的话在看到柳宿眼里的笑后又咽下,他看着柳宿,不知道柳宿在打什么主意。
为什么要他抱。
“人家第一次来你家,害羞嘛……”柳宿红着脸开口。
害羞什么,又没有别人——秦牧看了圈周围,对面三楼一个房间的窗帘在动,好像刚刚有人在那里一样。
“……行。”
秦牧伸手揽住柳宿的腰,柳宿顺势搂住秦牧的脖子,把脸埋进秦牧胸口。
秦牧用腿踢上车门。
“你身上好香……”柳宿轻轻嗅了两下。
秦牧闻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有也很杂,宴会上女人的脂粉味,若有若无的酒味,还有不知道从哪个人身上飘过的尼古丁味,甚至还有杯子蛋糕上的糖霜的味道,他觉得不会太好闻,可柳宿接下来干的事情,差点让他把柳宿抛出去。
柳宿在咬他的脖子。
秦牧只有一个念头——回家,放下柳宿。
秦牧大步走着,不敢大喘气,他单手抱紧柳宿去开锁,柳宿哇了一声开始夸。
“你力气好大~”
【?正常点。】
秦牧紧绷着身体,他一把打开门,砰的一声关上后紧接着开口。
“下来。”
“好啊,那你把我放下来吧。”
柳宿配合的落了地,他见秦牧迈腿走,也跟上去。
“你要去干什么?”
“洗澡睡觉。”秦牧停下脚步,“二楼也有浴室,你在二楼找个房间睡。”
“可是。”柳宿希冀的看着秦牧,“我想和你一起睡。”
“不行。”
“为什么?”
柳宿明显伤心了,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眼睛也开始动摇闪烁,好像下一秒就要落泪,“你讨厌我?”
秦牧见不得柳宿这个样子,很陌生,很可怜,搞得他像事后不负责的混蛋。
“不是讨厌你,是和你一起睡,你总是压着我。”秦牧不喜欢贴在一起睡,尤其是柳宿还没有分寸,睡觉不老实动手动脚。
“那……你把我绑起来和我睡?”
“……”
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分开睡,柳宿却执着于和他一起睡,秦牧不知道柳宿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就因为喜欢他?可柳宿的目的不是积分吗。
秦牧清醒了点。
智者不入爱河,他不能被柳宿牵着鼻子走。
“不行,你睡二楼。”
“……那好吧,晚安。”柳宿没有再多说什么,上了楼。
浴室里宛若酷暑,所有的东西都笼罩在一片热气中,秦牧看着瓷砖上滑下的水痕,瓷砖白又滑,从头到尾,水珠留下了一道直直的痕迹。
水珠会在身体上留下这样直的痕迹吗?身体有曲线,颈侧的水珠会滚到肩膀,从指尖落下。
如果……是后背呢?
水珠从发尾落到后颈,会顺着漂亮的脊骨一直滑到后腰,落到浴袍遮盖下的地方……
秦牧揉了把脸,他抬手将水温调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把氤氲在睫毛上的水珠拭去,垂眸之时看到了身下。
温水都变得滚烫,秦牧捂着脸将水温调到最低,身体里的血管还在沸腾,让他全身还在充血,手背都有一层薄红。
这个噩梦来的太晚了,他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第二天柳宿敲响秦牧的房门。
“秦牧,你醒了吗?我要回家了。”
秦牧黑着脸打开门,看着穿着粉色V领西装的柳宿,西装根本没有配套衬衫,秦牧低头能看见柳宿的胸口,这让他的表情更加不自然。
“怎么了?这个表情。我顺着你的意,并没有骚扰你。”柳宿看着秦牧眼底的乌青笑语盈盈,“我不在,你怎么还失眠了。”
“你昨天……有没有做什么事。”秦牧盯着柳宿的眼睛。
“比如?”柳宿好笑的开口。
“让我脑袋里出现些你的画面。”
柳宿憋不住笑起来,“正经画面吗?”
“不正经的画面。”秦牧见柳宿笑忍不住恼火,“是你干的吧。”
柳宿笑着扣住秦牧的手,“你自己脑补了什么不正经的画面?说给我听听?”
“……”
事情不了了之,柳宿离开了秦牧的家。
柳宿去到一家影视公司签约成为旗下艺人,秦牧则是砸钱,在一部准备开拍的剧中获得了男配的角色。
范晶翻看着面前的剧本,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好剧,她选一本,随时可以开拍。
她想复出必须一炮而红,她要最抢眼,最有讨论度的角色,而剧要火,其他演员也不能拉胯。
她选出一本剧,看着一直盯着她的魏斯。
“这一本。”
“可以。”
“演员我要亲自挑。”
魏斯笑了笑,像是嘲笑范晶的不自量力,但他还是配合着点头,和范晶玩这个游戏。
“可以。”
打着光的摄影棚,柳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拍杂志封面的许可,赵立建的眼光确实很好,先是范晶,再是超模许可,都是明艳的美人。
许可撑着把伞,背身半掩面,光背影就能迷倒一批男人,摄影棚的所有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除了柳宿和一个戴帽子的工作人员。
那个人在看柳宿,而柳宿也在看着他。
那个人像是不知道柳宿会看他,急忙拉下帽子,慌张的移开视线。
柳宿翘起二郎腿,他仔仔细细看着那个人,末了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杂志。
“我还没找范晶,魏斯就派人来监视我了。”
【哎~男人嘛,危机感嘛。】1396看着悠哉看杂志的柳宿,自从上次离开秦牧家,柳宿没有去找过秦牧,太反常了。
【你怎么不去找秦牧了?】
“有人盯着他呢。”柳宿翻来页杂志,看着模特脸上的黑框眼镜,“我还是少露面的好。”
“而且,他不主动来找我的话,也没有意思。”
而一边的秦牧在剧组,他木着脸,看着面前对戏的演员。
女演员尽职尽责的演着,声泪俱下的质问他。
“凌肖——所有你是不爱了吗?那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算什么,你对我的甜言蜜语算什么!”
“灵儿,放过我吧。”秦牧面无表情的谁出这句台词,好像一个真正的负心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却要接近我,看着我傻笑,接受着我对你的爱意,却冷冰冰的推开我,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喜欢你,灵儿,我爱羽墨。”
“魏羽墨……好……好!那你告诉我,欺骗我时,在那你眼里,我是宫灵儿,还是魏羽墨!”
——
“秦老师,辛苦了。”和秦牧对戏的女生打了声招呼,朝一个对她挥手的女生走去。
现在是午饭时间,剧组有准备的工作餐,但味道只能勉强。来探班的人都提着饭,和他们重要的人一起。
导演是个随意的中年人,他还穿着拖鞋,一边吃饭一边看样片,群演就聚在一个地方,大家彼此都熟悉,一同分享着饭菜,还算有名的演员,在经纪人的陪同下上了车。
秦牧拿着瓶水,那瓶水还是演对手戏的女生给的。
那个女生见秦牧一个人站在那边,对旁边的女生说,“姐姐,那就是我说的秦牧。”
“你讨厌的那个空降兵?”另一个女生看了看,“他怎么一个人?”
女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也没有经纪人,也不和其他人交流,古怪的很,演技呃——仁者见仁?”
“他不吃饭吗?”
“可能忘了订吧。”女生咬着酱排骨,嚼着嘴里的肉看秦牧。
明明有钱空降剧组,身边为什么没有围着一堆人呢?
“那个,秦老师?”女生友好的开口,“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另一个女生对秦牧笑了笑,“我做了很多,不用客气。”
秦牧看着那两个女生,他知道这两个女生是出于善意,但他还是不想和多余的人接触,于是摆了摆手。
“不了。”他说完走向他的车。
“嗯……看来他暂时不饿。”女生啃着排骨。
秦牧把水放在车上,他叹了口气,准备去找一家店吃一顿,后视镜里出现一个人影,秦牧瞟了一眼,那个人有纯黑的眼睛。
秦牧握紧方向盘,开车离开戏组,后视镜里还映着那个人,不论他开到哪里,那个奇怪的家伙都还在那里,像贴在镜面的贴画。
“叭叭——叭!”
秦牧回过神来急刹车,面前开过的一个人怒不可遏的骂道。
“你没长眼睛吗!”
秦牧面前是红灯和一条车流。
那个人还在。
秦牧摇下车窗,往后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那个人只存在于后视镜上,一直盯着他,再时不时看着他脖子上的吊坠。
秦牧在路口停了车,他走进一家面馆,老板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秦牧接过时,发现根本桌的人在看他,当秦牧回望时,对视上了那纯黑的眼睛。
没完没了了。
秦牧吃完面开向剧组,对着对着戏,他面前的女生的眼睛也变成纯黑。
秦牧不知道谁在恶心他,虽然目前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可他总有一种被监视被冒犯的感觉,关键是他不知道怎么摆脱这种感觉。
柳宿在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有这种感觉。
【秦牧想你了。】1396吃着爆米花,另一只手噼里啪啦的搜索着黑眼人的信息。
“不着急,等他主动来找我。”柳宿用粉色吸管喝了口果汁,看着搂着许可的赵立建,他眯了眯眼,看着许可影子里那一眨眼消失的尾巴。
【嗯……仿生监控,世安和研究组淘汰的废品,别名夜眼,最常以人的姿态出现在各世界,用来维持夜间的秩序,曾经和夜间治安巡逻队一同任务,但因为容易被操控,安全性低,于xxxx年被淘汰。】
“易被操控,安全性低?”
【资料显示,夜眼曾经擅自变成一把枪,射杀了治安巡逻队的组长安恩。】
“那安全性确实很低了。”
柳宿想了想,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搞到夜眼,1396心里也有了人选。
【是那个家伙的话,咱们百分之五十完蛋。】
柳宿笑了笑,“他没有赢过。”
【是,可现在有个秦牧。】
1396嗯了一声,【他不会想杀了秦牧成为主神吧。】
“当主神可是有一堆限制,那老东西可不会放弃现在的“好位子”。”
——
“大人,这是新的一批名单。”漂亮的女人将一堆资料放到他面前,女人不经意的露出一个人资料上的红签。
“这几个,派系统给他们,其他的都安排NPC角色,这个。”男人把红签的那个人抽到一边。
“关进十八层地狱。”
——
秦牧看着蹲在家门口的一只黑猫,那个猫黢黑的眼睛盯着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最好给我滚。”
秦牧说完打开门,关上门转头却发现那个黑猫进了房间,慢悠悠的在地毯上走了一圈,跃到了沙发上。
“为什么不见那个男人?”黑猫伸了个懒腰,趴在沙发上开口。
“……你会说话?”
“你脖子上的吊坠从哪里来的?”黑猫又问。
“谁派你来的?无穷?”
黑猫沙哑的笑着。
“无穷?他自身难保。”
黑猫突然敏锐的直起身子,看了看窗外,突然跃到秦牧脚边蹭他的腿。
“你也自身难保,我没有开玩笑。”黑猫用爪子抓着秦牧的裤脚。
“世界的统治权已经不在你手上了,他在找龙首。”
“找龙首干什么。”
秦牧看着黑猫,而黑猫用漆黑的眼睛盯着他。
“他可是非常的恨龙首。”
“为什么?”
“你真的很失败。”黑猫像个人一样叹了口气,“你拥有权利,却从来没有使用过,对其他的事情也一概不知。”
“当你有毁灭世界的能力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封印起来。”秦牧将黑猫踢远了些,“或者什么都不去做。”
“把权利交给谁?”
“别人。”
“他会代替你的意志?”黑猫笑着打滚,“你觉得他会足够听话吗?”
秦牧看着这个黑家伙。
“为了我,为了你,我们要找到龙首。”黑猫笑够后跳上秦牧肩膀,伸爪子去碰那吊坠。
“他可不像你一样,会把权利交给谁。”
“现在,只有龙首,才能把那个老鼠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