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每月两次,一次在月初而另一次在每月中旬。每逢大朝会诸位皇子都要上朝听政,此翻大朝会太子与燕王因食物中毒告假在朝会开始之前便被告知众人了。
四皇子听闻太子与燕王告假脸色难看,今日之事太子与燕王不在场如何是好。
“殿下,要不要派人去东宫和燕王府,太子和燕王谁都比您更名正言顺,所以不能让他们活着。”
忠国公世子凑到四皇子身边轻声细语,四皇子因他的话握紧拳头,招来了陪自己一起来的小太监。
“去,给母妃传话,别放过东宫和燕王府。”
四皇子对太子和燕王可谓恨之入骨,太子与他的外家皆是威远侯府,他的亲舅舅还是忠国公,外家支持的也是自己,可就因为太子是正统,这朝中大臣多数支持他。
而燕王,历来最受父皇宠爱,他的母妃桑贵妃在后宫挤兑自己母妃,甚至还母妃被贬为嫔。这贵妃母子俩和自己和母妃简直是天生就犯冲。
等我登上了这九五至尊之位,就让贵妃跪在母妃面前忏悔。
四皇子随着上早朝的大臣一起进了朝雍宫,众臣一起拜见文徵帝的时候四皇子想到很快自己就会坐上皇位,接受众臣朝拜就很是兴奋。
贵妃听到钟声知道大朝会开始了,走出屋子看着天空突然大笑。
“主子,您怎么了。”
“我笑啊,我高兴,二十年了,我等了太久了。从此以后我就只是桑宁了,不是贵妃,不是皇帝的妃子。”贵妃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素问,去给我把那件用白色的天水锦做的衣服拿出来,我今天要穿着它手刃仇人。”幸好宫里无干的人都被桑宁给赶走了,此刻留在她身边的就只有心腹。
天水锦本来就难得,何况是白色的。当年太后还在时番邦小国送来贡品,其中就有天水纱。太后做主分给了各宫娘娘,可太后不喜贵妃,便吩咐把那匹白色的给了桑宁,一时之间桑宁还被其他人嘲讽不得太后喜爱。
没想到转头桑宁就用那匹天水纱做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太后薨了之后桑宁披麻戴孝还穿的就是那身衣服。
素问听了吩咐就去把那件衣服找了出来,桑宁换了衣服,让素问重新给自己梳头。头上的风钗等等都换成了桑宁放在沉香木盒子里的首饰。
“这些首饰全是林夙他送我的,以前他打仗回来战利品里有首饰就是送给他母亲妹妹和我,那个傻子有时候根本不知道他送来的东西我那个时候带着根本不适合。”
“是啊,夫人您找主子闹了一场,主子还笑说等您们儿女成群的时候您就能用上了。”
素问的话也让桑宁眼前浮现着往日的一幕幕,桑宁紧紧的捂住胸口。
“夫人,您怎么了。”素问紧张的扶着桑宁。
“我疼,我疼,素问。”
桑宁再走出屋子的时候院子里除了素问之外的三个大宫女等候在那里。
“属下见过夫人。”
“起来吧,今天素问陪在我身边,绮罗你去太子那,等我往朝雍宫去的时候你也去东宫把太子找来。佩欣你去承乾宫保护皇后,素练你立刻去燕王府。”
“是,夫人。”
绮罗三人离开后桑宁看了看这雁离宫拿上林夙送与的短剑走出了大门,素问拿着一把剑紧紧的跟在桑宁身后。
朝雍宫
四皇子造反弑父,朝中大臣除了四皇子一派的人谁也没想到四皇子会造反,被四皇子捅了一刀的文徵帝就更没有想到了。
“孽子。”
文徵帝坐在龙椅上,捂着自己被捅了一刀的地方,用尽力气骂了四皇子一句。
下面的朝臣被威远侯和忠国公父子带兵围着吓得像鹌鹑一样,反抗的人不是被一刀解决了,就是被吓怕了,四皇子那疯子连自己的兄弟都杀了,连文徵帝也被他捅了一刀。
“孽子,我也这个孽子也是被父皇你逼出来的。”四皇子恨恨的看着文徵帝,“父皇一向偏心,这些年来我们母子一直被贵妃母子压着,母妃在后宫受贵妃折磨,我在外面被老九压得抬不起头来,你封老九为燕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儿子当了多年的光头皇子。呵呵,不只是老九还有太子,他们都该死,还有你和贵妃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孽种,他又凭什么,就因为他是你和贵妃的孩子,一个生而即殇的不详之子居然也被追封为太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四皇子越说越愤怒,用刀指着文徵帝,看着这个已经疯狂的儿子文徵帝眼神越来越冷。
他就是把这江山社稷交给太子也不会让这孽子成为皇帝,如此丧心病狂的人有什么资格觊觎皇位,他不配。
桑宁现在朝雍宫外听着四皇子的咆哮就笑了,“素问,去让石统领进去保护皇上,诛杀叛逆,让暗卫保护皇上。”
“是,夫人。”素问下去传达桑宁的命令,不多时朝雍宫的大门就被撞开了。御林军涌进去和林家军一阵厮杀,控制了场面。素问也带人从四皇子的刀下救下了文徵帝抓住了四皇子。
“今日这朝雍宫可真是热闹,和二十年前大败北蛮那一日有得一比了吧。”桑宁缓缓走进来,对于桑宁的话很多人一头雾水,可听在威远侯等人耳朵里就不是那样了。
“素问,送皇上去后殿,石统领已经派人去宣太医了。”太子匆匆赶来立即让素问送文徵帝去后殿,素问看了看自家夫人,见夫人点头了便迅速送文徵帝去后殿了。
“贵妃娘娘,此地不是您该待的地方,我派人送您回宫。”太子自燕王主动退出之后便对贵妃放下了许多成见,加之皇后近来又时常劝他对贵妃恭敬一点。所以太子看见贵妃就想送她回雁离宫,免得事情平息后御史参她干政。
“太子,我看您还是在一边等着为好,我家夫人可有一笔旧账要和某些人算一算。”绮罗用匕首抵在太子腰间,太子身体一僵不敢动了。
“是呀,一笔二十多年前旧账,这些年来我日思夜想的都是如何报仇呢?”
桑宁看着这满朝大臣痴笑一声,威远侯府,时候到了,你们做的孽该还了。
“忠国公,这国公之位可还享受。”桑宁走到被御林军抓住的忠国公身前,林夙送给她的短剑被拔出来捅进了忠国公的身体里。
忠国公被桑宁捅了一下脸都扭曲了,旁边的大臣和宗室王爷们的脸色也不好,今日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喜欢捅人。只是也没人敢阻止贵妃,毕竟如今这上上下下的人都是贵妃的人。
白色的衣服溅上了血,桑宁不在意,用手帕擦了擦短剑反手捅了威远侯。威远侯被捅了一下却比他的儿子中用一点,脸没有扭曲,这可让桑宁不满意了。
这怎么行呢,不够疼可不行,不够疼怎么能体会夙哥哥当年有多疼呢?都得给我感觉到疼才行。
“二十年前我的情郎出征,走之前许我凯旋归来大妆为聘娶我为妻。我等了很久,等来了他的死讯,等来他被北蛮人割下头颅挂在城墙上的消息。可你们都没想到他身边的暗卫有人逃出来了,千里迢迢来京城告诉了我真相。”
桑宁抽出短剑又捅了威远侯一下,“我无法替他报仇,所以啊我就进了宫,我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入宫那日我发誓,害了他的人都得给他陪葬。”桑宁笑着环顾四周,“我的夙哥哥当年被活生生的割下头颅得多疼啊,所以啊,你们都得陪着他,你们都得疼。”
桑宁用刀指着威远侯和忠国公,太子听了这么久也听明白了,不只是太子这朝雍宫里只要上了年纪的人都听明白了。
“贵妃娘娘,您说的人可是前威远侯世子林夙。”太子皱眉,为什么他从来没听母后提起贵妃与舅舅还有这样的关系。
如果贵妃说的是真的,难怪威远侯府一直对他和母后不闻不问,还支持老四和慎嫔。
“是,说起来若不是他们害死了他,你今日恐怕得叫我一生舅母了。”桑宁虽然回答了太子的话可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握着短剑就给忠国公的脖子开了一条口。
“啊啊。”
“堵住他的嘴。”桑宁听着忠国公的叫声皱眉,让人堵上他的嘴。
“威远侯府里藏污纳垢,惹人恶心,太子殿下知道威远侯这些年一直声称病重的夫人一直遭受了什么吗?被他的二夫人囚禁在下人房里,日日给那个贱人当牛做马。您的外祖母也是害死林夙的凶手,因为啊,她想让次子成为世子。没想到啊林夙死了之后她心爱的次子也死了,所以就算他是林夙的母亲我也要让她受到惩罚。”
桑宁在威远侯身上割了一下又一下,那身朝服都快被血水染湿了,“娘娘,您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武将中有人与威远侯有几分交情,看着桑宁如此折磨他们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我说了他们都得陪着我疼,林夙当年多疼啊,我这些年心疼啊,所以林家的人都得陪着我疼,就连你们府里的人都要陪着我疼,二夫人,你们的女儿,孙女孙子,都得给我疼。”
威远侯和忠国公听到这恨恨的看着桑宁,他自己到无所谓,可府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贵妃娘娘,求您放过府上的孩子,求您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向来信封斩草除根,慎嫔还有四皇子一个也跑不了,至于那些孩子,谁叫他们上辈子做了孽,投胎偷到你们家了呢?”
桑宁用衣绣把短剑给擦干净了,“石昆,把人带下去凌迟,可别让人死了,留着两口气,绮罗你亲自割下他们的头颅我要祭奠林夙。”
桑宁等了二十年也不急于一时,等被派往宫外的人回来禀报威远侯府与忠国公府除了威远侯夫人无一活口。
“桑宁,够了,你该收手了。”皇后匆匆赶来的时候朝雍宫已经一片血迹,大殿外看见皇后威远侯和忠国公哀求皇后救他们。
“兄长他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林夙都死了,我早就不在乎了,要是在乎我这些年会做下那么多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