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注视着自己的手:“还好。”
姜观自身都难保,变成一只毫无杀伤力的狐狸,就算想帮容屿,也是毫无办法,她心里有些揪着,整只狐都有些郁郁。
容屿给锅里添了点水,一边烧水,一边取暖。
姜观想将身体靠向容屿,容屿不着痕迹地往后躲了躲,姜观一无所觉,只当他想把烤火的绝佳位置让给她,于是她坦然地在火堆边上蜷缩起来,雪白的一团,甚是可爱。
锅里热气腾腾,容屿随便找了块布浸湿,然后将姜观抓到身边,三两下将她脸上蹭到的脏东西擦干净。
姜观挣扎了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干嘛?”
容屿仔细端详了她的狐脸,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就干净了”然后将姜观揣在怀里。
姜观:......为什么有种老父亲的感觉,她摇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抛诸脑后。
容屿又往火堆里扔了几块番薯,一人一狐静静地坐在那里烤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村庄有些狗吠声,寒冷的季节,村民们一般都在屋里呆着,不爱出门,晚上很早就睡了。
炉子里的柴禾烧成了灰烬,容屿用火棍将番薯从里面挖了出来,一点一点地喂给姜观吃。
想来物以稀为贵,在这个幻境里挨了饿,所以姜观格外珍惜食物,吃饱喝足之后便老老实实地趴在容屿的怀里,容屿将她剩下的番薯几口吃了干净,然后背着背篓准备回家。
山中寂静,周围只有容屿的脚步声,若是以前容屿一个人在这样的山中行走,还是有些害怕,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有钟奇怪的满足感,走起路来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待容屿走回家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小山村里,家中都点着油灯,不过并不明亮,容屿将背篓放进厨房后,便摸索着进了自己的房间,村里一天只吃两顿饭,所以晚上他并不需要再准备晚饭。
他的房间在最边上,里面放了一张单人床,一个柜子便没有多少空间了,但是他对这样的环境早已习惯。
他将柜子上的油灯点亮,照亮了屋子,姜观好奇地到处瞅瞅,然后本能地四处闻闻,屋中有一股干净的清香,想来是主人勤于打扫。
容屿躺在床上,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惫,屋子虽然简陋,但至少可避风雪,生了冻疮的手此时又烫又痒。
姜观在床上到处踩着玩,时不时从容屿平坦的小身板上踩过去,容屿忍了忍。
直到这家伙踩在他胸膛开始练习走路,两条后腿蹬直了,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后腿绊了下,整只狐往他身下一扑。
容屿闷哼一声,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姜观注意到有什么东西变化,姜观下意识用爪子挠了下:“什么东西?”
容屿忍无可忍,一把将姜观抓起来,用床单盖住她的脑袋,他的脸色涨红,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姜观毕竟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整只狐都埋在被子里,只有狐狸耳朵尖尖悄悄的抖动了几下。
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过了会,姜观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毛都没长齐,每天都在想什么,她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正准备对容屿进行一番爱的教育--“竹笋炒肉”。
这时候隔壁有些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
容屿这个屋子这么简陋,也就不指望它有多好的隔音效果了,他的屋子右手边是厨房,左手边是主屋,李二狗夫妻住在这里,李二狗的隔壁是李明的房间。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先是嗯了一番,有些媚。
如果是之前,姜观本来可能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声音,但是有了刚才的尴尬事,她听了一耳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
她看了容屿一眼,他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有些懊恼。
过了会,隔壁女子已经开始痛呼起来,还夹杂着别的声音,像是藤条之类的抽打的声音。
姜观哦嚯一声,隔壁玩的还挺野。
此时容屿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堪,但是看到姜观支起耳朵认真听的样子有些气,他伸出双手盖住姜观的狐狸耳。
姜观本来还有些不依,但是她从来没有见到容屿这么生气的样子,一时也顾不得听什么现场版,只老老实实地卧着,过了不知道多久,姜观已经快要睡着,容屿才躺到床上,他静静地望着屋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难熬的夜晚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鸡打鸣的时候,容屿就起来洗漱,顺便把姜观从床上挖了起来,藏在自己的衣领内。
他先烧了一锅水,然后和面,将面摊成饼状,贴在锅沿,然后从旁边的瓮里掏了一些腌菜,放到一个小碟子里,等饼子熟了之后,早饭便好了,香甜的饼子就着腌菜吃,虽然并没有多么丰盛,但是对于经常饿肚子的容屿来说,还是十分美味,他三两下将自己的吃完,便准备端了一些回自己屋里,喂给姜观吃。
主屋吱呀一声响,王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正准备往屋里走的容屿之后,整个人畏缩了一下,然后犹豫犹豫地走上前:“小屿,你做好饭了?”
容屿淡淡地应了一声,母子相顾无言,容屿便主动离开,王艳进了厨房端饭给李二狗。
容屿将饼子掰碎了,一点点喂给姜观,每当姜观准备开口说什么,他就眼疾手快地喂下一块。
姜观嘴里塞满了饼子,丝毫无法口吐人言,干脆放弃说话,享受容屿的投喂,虽是粗茶淡饭,但是一想到这是容屿亲手做的,她高兴地能再多吃点。
过了会,主屋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咒骂:“你这老娘们,连个粥都不会煮吗?当我是水桶啊,整天就是喝水,当初就不该娶你,床上也不舒坦。”接着又骂骂咧咧了几句。
容屿蹭地站了起来,往主屋走去,他并没有把姜观带过去,或许潜意识里不想让她看到一些腌臜事。
进到屋里,发现李二狗摔碎了一只碗,家里什么都缺,连一只完整的碗都没有,每只碗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裂纹,一摔就碎。
王艳正蹲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捡碎片,李二狗看她这畏畏缩缩地样子,还想一脚踹上去,容屿走上前一脚将李二狗踹到地上,李二狗运气不好,一屁股坐到了碎片上,痛叫一声,整个人愤怒地眼睛都红了,他吼道:“臭小子,你做什么?你这个恩将仇报地兔崽子,如果没有我,你们娘俩早都饿死了。”
容屿忽然想起昨天早上母亲胳膊上的伤痕,他还准备上前揍李二狗一顿,被王艳拦住了。
她双眼含泪,使劲摇头:“小屿,你快去请大夫。”
容屿愤怒地指着李二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
王艳哭诉道:“他是我丈夫,我不为他考虑谁为他考虑,你快去请大夫。”
李二狗疼狠了,他指着王艳骂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王艳立刻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他屁股后面扎了一些瓷片,血都渗出来,疼痛让他又开始骂骂咧咧。
王艳又催促了一番。
容屿气的胸膛起伏了一会,然后摔门而去。
皮皮狐踩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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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