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星际标记你 第13章 效率高于无谓冲突

有了白天那次奇妙的经历，当晚，凌航和陆星澈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意识刚在灵魂空间汇合，两人就准备再次尝试进入那片神秘的灰色空间。

“来吧，我们再来一次！”凌航摩拳擦掌，回忆着白天那种精神同步的感觉，努力将意念沉入自己的灵魂地图。

陆星澈也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己的感知，试图与凌航的意念再次达成完美共鸣。

一次，两次，三次……

起初，他们还能感觉到彼此精神力的靠近，地图的微光也会随之波动。但那种关键的、能撕裂现实与虚无界限的“同步感”却迟迟没有出现。灵魂空间依旧是他们熟悉的样子，那条能量链条稳定地输送着能量，灰色的空间杳无踪迹。

“奇怪，白天明明很顺利啊？”凌航有些气馁，感觉像在重复一个怎么也抓不住重点的梦。

“可能是方法不对，或者缺少了某个关键变量。”陆星澈冷静地分析着，“白天的成功，或许掺杂了我们未曾留意的偶然因素——比如你当时在现实中的身体状态、情绪波动，或者外部环境的某种微妙干扰。”

他们又尝试了变换同步的坐标点，尝试了调整精神力的输出强度，甚至尝试在现实中的凌航轻微运动时进行链接……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那片灰色空间仿佛一个任性的幽灵，只在它想出现的时候才显露真容。

更让凌航感到吃力的是，这种高强度的、主动去“探索”和“感知”陌生区域的行为，极其消耗心神。

每一次尝试，都像是进行了一场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让他感到精神上的疲惫，甚至比爬十层楼还要累。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失败后，凌航的灵魂体直接瘫坐了下来，摆摆手，脸上写满了放弃：

“不行了不行了，大佬，顶不住了……”他声音都带着虚脱感，“我这脑子跟要烧掉一样，再试下去，我怕明天连电动车都握不稳了。不断去‘探索’新区域，这消耗也太大了……”

陆星澈看着他确实萎靡不振的样子，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凌航说的是事实，这种精神层面的探索，对于尚未经过系统训练的凌航而言，负担极重。

“我明白了。”陆星澈终止了尝试，银灰色的眼眸中虽然闪过一丝未能抓住规律的遗憾，但更多的是理性的权衡，“探索暂停。强行重复无效尝试，得不偿失。我们需要更多数据，也需要找到更稳定、消耗更低的触发方式。”

探索的兴奋感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未知的凝重。他们意识到，灰色空间的秘密，远比想象中更加深邃，绝非依靠蛮力和偶然就能轻易掌控。

这条路，看来需要更多的耐心与智慧。

社畜的日子还在继续。

但凌航感觉每天上班有人陪伴了。以前再苦再累，风里雨里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现在身体里住着一位指挥官大人，虽然训练时是魔鬼，但这种“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感觉，莫名让他觉得安全感满满。

继上次意外进入灰色空间之后，凌航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认路”技能似乎又升级了。

导航在他眼中不再仅仅是手机上的平面图，而是逐渐在脑海中构建出带有立体感的路径模型，红绿灯的等待时间、哪个路口容易拥堵，都仿佛有了更直观的预判。

“凌航，可以啊你！最近总单量直线上升，都冲进片区前三了！咋的，是冲着这个月‘单王’去的吗？”下午在美食城的长椅上等单时，同片区的小李热络地一把搂住凌航的肩膀，凑过来问道，随即又开玩笑地补充，“不过就你这小身板，可别钱刚挣到手，转头就都赞助给医院了啊！”

显然小李知道凌航前段时间住院的事。

他话音刚落，旁边另一位年纪稍长的骑手老张就听不下去了，笑骂道：“小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知道的你是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盼着凌航生病呢！”

“哎哟，张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小李赶紧叫屈，手还搭在凌航肩上，“谁不知道凌航是咱们公司的‘活导航’，咱们现在跑的多少近路都是他摸索出来的！我盼他好还来不及，哪能有那些歪心思！”

就在这时，凌航感觉自己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一股巧劲自然而然地就将小李的手臂给抖了下去。这细微的动作流畅得不像是他自己有意为之。

凌航顺势错开一步，赶紧笑着打圆场，隔开两人之间无形的火药味：“别别，张哥，小李，都这么熟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懂，都是为我好。”他解释道，“其实我最近也没加班，就是规划路线的时候，感觉更顺了一些，能顺路多带几单。”

“行啊！”小李顺势接话，化解了刚才小小的尴尬，“本来你认路就快，现在效率也上来了，单王还真是指日可待！哈哈！”

“谢谢小李的吉言，”凌航从善如流地接话，“我要是真走狗屎运拿了单王，咱就去隔壁街那家新开的烤鸭店搓一顿！”

“这个可以！哈哈！那为了这顿烤鸭，这个月的单王你也必须拿下啊！”小李立刻眉开眼笑。

“凌航，别惯着他。”老张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听张哥的，赚了钱就好好攒起来。买房、娶媳妇、养孩子，哪一样不费钱？想当年，你张哥我也是坐办公室的白领，结果公司一裁员，为了生活，不也加入了咱们外卖大军……”

“张哥你又来了！”小李忍不住打断，扭过头去掏手机，“你家的‘创业经’我们都快能背下来了，我看看我的单子出来没……”

“219号的餐好了！”前台的吆喝声适时响起，打断了三人的闲聊。

“来了来了！”老张应了一声，临走前还给凌航递了一个“你懂的，要听劝”的眼神。

凌航笑眯眯地点头，继续等着自己的订单。

“221号的餐好了。”

“来了！”凌航应声上前，利落地接过商家递出的外卖袋。转身离开时，他嘴角还噙着一丝轻松的笑意。这种平凡而热闹的日常，因为有了一份无形的陪伴与支撑，似乎也变得格外温暖起来。

取了自己的餐，骑上车就朝着目的地飞驰。没想到，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旁边并排停着的，正是王德发。

王德发也瞥见了凌航，习惯性地想甩个白眼，但似乎又想起最近凌航飙升的单量和名声，只是哼了一声，没说话。巧的是，两人的导航提示音几乎同时响起，目的地竟是同一个新建的高档小区。

两人一前一后冲到小区气派的大门口，同时被尽职的保安拦了下来。

“物业规定，电动车一律不能进！”保安大哥面无表情，手一挥，立场坚定。

王德发一下就急了，他这单眼看就要超时，一跺脚，扯着嗓子就嚷开了：“凭什么不让进！我们送外卖的就不是人了？超时了你负责啊？！”

他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眼看就要跟保安吵起来。

凌航心里也急，但他刚要开口，陆星澈冷静的声音就在脑海中响起，瞬间抚平了他的焦躁：

“冲突无效。寻找规则漏洞或替代方案。观察右侧人行闸机，需刷卡进入，但下方有为轮椅预留的、较高的空隙。”

凌航目光立刻扫过去，果然如此！他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这时，保安已经被王德发吵得火大，态度更强硬了：“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再闹我叫人了啊！”

凌航赶紧上前一步，不是对着保安，而是轻轻拉了一下王德发的胳膊，止住了他的吵闹。

然后，他转向保安，脸上带着理解又无奈的笑容，语气非常缓和：

“大哥，您别生气，规定我们都懂，也是为了业主安全。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绝对不骑车进去，就把车规规矩矩停在您指定的区域，我们人跑进去送，送完马上出来，绝对不耽误事，也保证不影响小区秩序，您看可以通融一下吗？”

他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态度又诚恳，保安紧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犹豫了一下，指着旁边一块区域：“车停那边，快点出来！”

“好嘞！谢谢大哥！”凌航立刻道谢，同时迅速低声对还在发愣的王德发说：“王哥，快！跟我来，我知道有条路能快点到里面那几栋楼！”

说着，他拉起电动车就往停车区走。王德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

停好车，凌航拎着外卖，带着王德发，并没有走大门正对的主路，而是按照陆星澈通过灵魂地图指示的、一条沿着绿化带边缘、能避开大部分景观绕行的小径，脚步飞快。

王德发跟在他后面，看着凌航对这陌生小区仿佛了如指掌，七拐八绕，竟然真的比走大路快了不少，心里的惊讶压过了刚才的怒火。

两人几乎同时抵达了各自的楼栋下。凌航的楼层低，他送完下来时，王德发也刚好从单元门里出来。

王德发看到凌航，脸上表情十分精彩，一阵红一阵白，显然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磨蹭着走到凌航面前，眼睛看着别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含糊又别扭：

“那个……刚才……谢了啊。”

说完，他也不等凌航回应，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飞快地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背影都透着一股窘迫。

凌航看着他那副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意识海里，陆星澈平静地评价：“初步的良性互动已建立。效率高于无谓冲突。”

凌航心情颇好地跨上电动车，感觉今天阳光都格外明媚了些。解决了麻烦，还意外地缓和了和王德发的关系，这份好心情需要一点甜味来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