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木春迷茫地望着周围的环境,干净而洁白的墙壁,在白色的LED灯照耀下无比明亮…耳边传来着的是两个人小声嘀咕的声音,“溪歭,他好转了嘛…”
只见另一个女生,表情失落地摇摇头,叹着气说着,“哎~还是那样…”
尽管她们两个压低着声音讲话,可她们的声音还是在这个无比安静的地方显得无比的大声…
木春听到她们继续说着的,“那么多药打下去…一点好转的痕迹都没有…”
“也是苦命的孩子…”
“难得出去一回…却落了这幅模样回来…”
“哎…”
木春呆愣望着她们的打扮,完全没见过,“是梦嘛?”
无比熟悉的名字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说起来…溪歭…这个孩子也是可怜…”木春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一个厚厚的门,一个透明玻璃透出的是顾溪歭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木春原本毫无血色的唇更加白了…目光呆滞地望着门后之人…他的脸颊凹陷严重…眼睛紧紧地闭着…犹如一具尸体地躺在那…
木春恍惚地走进,不知为何,他就这样穿过了这道厚厚的门,来到顾溪歭的身旁…
木春呆滞地看着顾溪歭,可不一会一声刺耳的机器机器声叫醒了木春,眼前是混乱的人群…以及耳边是那一句,“1号床的呼吸停了…快!快抢救!”
“顾溪歭!不要死!不要死啊!顾溪歭!”
木春猛得抬起头…眼前是一边黑暗,眼泪从眼眶流下…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质子府发出冬日里本不该有的鸟叫声,下一秒,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黑衣人潜入,单膝下跪着,“殿下!”
“和你的主子说…”木春垂眸看着来人,手掌被指甲刻出一道道血痕,坚定地说着让他无比屈辱的话,“我…我要去见庆王…无论他是怎样的条件我都答应他…”
看着面前的人从窗户消失不见,木春望那一轮明月。皎洁的光洒落在大地,可大地却始终笼罩在黑暗之下。
顾溪歭,这个冬天怎么会这么冷…
门被推开了,木春又见到了那一张让人恶心的脸。屋内又点上了新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木春抬眼看向苏溯,说着,“你想要我做什么…”苏溯只是看着木春,然后笑着挥挥手,身旁的人微微俯身退下了,连同那道门一起被紧紧的关上…
木春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苏溯嘴里含笑着看着木春,说着,“殿下…好像很怕洒家…”
“你要做什么?”木春只是努力控制住身体,声音冷冷地问道。
“殿下,难道…您还不知道嘛?”木春察觉到苏溯眼神从上到下扫视着他的身体,最后眼神落在他的脸上…
木春沉默地低下头,抬手的那一瞬间,仿佛手有千金重那样…木春艰难地抬起,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随之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掉落在地…
“木春,这是…他送给你的。”
木春下意识握住了胸口处的玉佩,眼神闪过一丝慌张。木春看着苏溯越靠越近的身旁,耳旁是他讥笑的声音,“别害怕…洒家对夺人所爱这件事毫无兴趣…”
木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抬头就看到了一枚精致无比的玉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听到苏溯笑着说着,“木春…我也有…”
那一刻,木春终于看看到苏溯发自内心的的笑容了,可下一秒就看苏溯的表情瞬间变了,他的声音声音无比刺耳,眼神死死盯着木春手中的玉佩,“为何是叶子呢?”
“木春,你的玉佩为何叶子呢?”是没等木春反应过来,就看到苏溯早已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语气无比尖锐地说着,“是因为是木春!木春…枯木逢春…所以才是叶子嘛…难怪叫作注定的缘分!”
“什么叫做注定的缘分”风穿过墙透进屋内……木春浑身颤抖着,嘴唇发紫,看着苏溯问着,“你说到底再说什么?”
苏溯只是笑笑地看着他,看着完□□露的木春,只是问道,“冷吗?殿下…”
“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殿下,现在你和我一样了…”苏溯抬眼看着木春,然后后退了几步。
在烛光下的照耀下,苏溯看清了木春身上的每一条疤痕。笑着说着,“殿下!你…还是这么美~”不知从哪里拿的簪子,描绘他身上的疤痕…
刺痛感袭来…血从身上划下…随之而来的说东西落到的声音,木春低头一看,是那支簪子。
木春看着苏溯往后退了两步,对他笑着说,“殿下,你还记得这些疤嘛?”
木春只是沉默地望着苏溯,眼里是当时的决绝,耳旁是他当时愤怒的声音,“苏溯!嬷嬷死了!我不再需要你的药了!你喜欢这副身子,那如果是这样!那还像嘛?”簪子一笔一笔的划破皮肤,鲜血流下…
“所以…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才可以带我出去见他?”
“我要你像当时那样狠狠地划破自己…从下往上划破自己!”苏溯看木春讥讽着,“殿下…”
木春看着地上的簪子,弯腰捡起。随着手的一挥一落,那一条条疤又成了新伤…
“这样…可以了吧…”血顺着簪子低落到了地上,木春抬起看着戏谑看着他的苏溯。
苏溯笑而不语,只是嘴角的幅度更大了,然后指了指木春脸庞上那条细微的疤痕…
木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木春忍不住抬头摸了脸上的那条淡到看不见的疤痕,他握住簪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耳边响起的顾溪歭的那一句一句,木春,你长得真漂亮…
苏溯戏谑看着木春,指着他的脸颊,说着,“洒家记得,殿下这里是有颗痣的…可惜呀~被殿下生生挖掉了…”
苏溯走近,伸手拉下木春的手,另一只手细细描过他的伤疤,然后笑着说着,“是不愿了嘛~那就算了…”
苏溯松开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去,就听到簪子被扔到地面的清脆的声音,木春问着他,“这下可以嘛?可以带我去见他了吧。”
苏溯回头看着木春的脸庞,在那处疤痕处又被划开了一个细长的口子,鲜血顺着口子流淌了出来,苏溯满意地笑着看着木春,“当然,这是洒家的荣幸…”
“来人!”
木春将地上的里衣捡了起来,在门打开的那一刻,穿好了,血沾到衣服,顺着衣服的纹理不断地蔓延,犹如一朵朵红色的鲜花再绽放。
木春只是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去见他?”
苏溯嘴角又回到了最完美的弧度,眼神戏谑地望着木春,说着,“殿下想什么时候呢?”还没等木春回答,下一秒就听到他接着说着,“殿下,不如就是现在吧,如何?”
眼神示意的身后的侍卫将衣服递木春,然后笑着说着,“还请苏大夫随我一同进宫为庆王殿下医治…”
木春接过那衣服,然后就听到苏溯说着,“苏大夫怎么受伤了,还不快去把止血药和绑带拿来…”
“是…大人…”
木春只是沉默地接过那个药,一声不吭的将药洒在伤口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毛巾轻轻查去脸上的血迹,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留下一条细长红色结痂的痕迹,但木春还是将药涂上去,企图妄想让这条痕迹消失,连同之前的疤痕一同消失…
苏溯笑了笑,看着镜子映出木春,道,“苏大夫,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木春将帽子戴上,遮住了原本的容貌…就起身随着苏溯走了…
木春跟着苏溯走进了房间,就看见守在一旁过春陶。苏溯将手里的药单交给她,对着她说着,“春陶,你去取这几味药来…”
“可…”春陶再三犹豫还是大胆说出,“苏公公,春陶拒绝,如果春陶走了,殿下怎么办…”
“你放心…洒家会在这一直守着…况且别人抓的药,洒家不放心”
“可…”春陶还是不太放心…还想要拒绝,下一秒就看到苏溯的眼神瞬间变狠厉了,语气异常担忧着,“春陶,太多人想害你们殿下了…你不相信洒家…难道!还不相信陛下!”苏溯眼睛微眯看着春陶。
“可是!”
“难道你不想让你们的殿下快点好起来嘛?”春陶眼看无法拒绝,只能悻悻接过药单,然后满怀歉意地行礼道,“奴婢不敢!奴婢马上就去!”
木春将头微微低下,帽子遮住了他的容貌,春陶从一旁着急地跑过,屋外传来着一声着急地口哨声…
苏溯转身看向木春,说着,“苏太医…庆王殿下为何一直不醒来…”
就这样,木春坐到顾溪歭的床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顾溪歭。木春忧伤地望着顾溪歭,看着他那双紧闭的眼睛,伸手把脉,感受到脉搏的跳动,然后将手紧贴在他的心口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木春看着顾溪歭,低声说着的,“顾溪歭,你不要死…你不可以死…我还没回家呢!你还不可以死!”脑海里全是那刺耳的机器声,已经病房内杂乱无章的声音,此起彼伏的,“病人停止了呼吸!” “快!”
木春的伸手摸了摸顾溪歭他那干裂的嘴唇,低头,嘴唇轻轻贴到了顾溪歭的唇边,顾溪歭的嘴变得湿润,嘴唇上还有着一个小小的牙印。木春嘴里说着的,“顾溪歭,你不是不让我死嘛…那你也不准死!”
眼泪落到顾溪歭的眼边,顺着顾溪歭的眼眶流淌在他的脸上…
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苏太医…如何…”木春知道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