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来树枝被踩碎的声音,感受到一个身影向他们靠近,木春睁开了双眼,抬起头就看见佐一轻声说着,“公子,该出发了。”
木春环看着四周,天已大亮,树叶遮挡住了和煦的阳光,又是一日。他向佐一点点头,抬手轻轻推了一下靠在他肩膀睡着的顾溪歭。
顾溪歭抬起头,坐直了身子,伸手揉揉眼睛,含糊地说着:“要出发了吗?”
“是的,殿下。”
“嗯~”顾溪歭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看他旁边空的位置,疑惑地问,“咦~春陶呢?”
“春姑娘去打水了,马上就回来。”佐一的话刚落下,顾溪歭就看到春陶的身影出现在佐一的身后。顾溪歭站了起来,转身伸手要拉起坐在地上的木春,听到清脆的女声问着他,“殿下,要喝水嘛?”
木春只是沉默地握住顾溪歭的手,站了起来,就。耳边是顾溪歭乖巧的声音,“要,谢谢春陶。”随之松开了握住他的手,接过春陶递来的水,乖巧地笑着对春陶说着。
顾溪歭喝了一口,将水壶递到了他的面前。顾溪歭已经吃上佐一刚刚递给他的干粮,边吃边问着佐一, “佐大人,我们怎么时候走?”丝毫没有管木春有没有接过水壶,只是将手向后伸着。
“等殿下吃完,我们就走。”
与此同时,木春感受到一股怒视,抬眼一看,原来是春陶。于是原本并不想接过水壶的木春只是,沉默地接过水壶。就这样在春陶的怒目下,默默地喝了一口水,将盖子盖好,向前伸手将水壶递给了春陶,耳边还有着顾溪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马上!马上!”
听见这声音,木春就知道他肯定又将嘴里塞得漫漫的,果然他的脸颊鼓鼓的,随着咀嚼腮帮子一上一下的。
“诶~木春,你的早餐呢?”顾溪歭回头,看到木春两手空空,奇怪地问道。
“我不饿。”
但顾溪歭好像没有用到木春的话一样,自顾自的将自己手上的干粮分成了两半,将一半递给木春,笑着说,“吃吧,要赶很久的路呢~”
“嗯。”
过了一会儿,顾溪歭已经吃好了,阳光已经穿过树叶落到了他们的肩上。
佐一牵着马向他们走了,还没来来得及抱拳行礼,就听到顾溪歭着急忙慌地说着,“不必多礼。”
佐一看看顾溪歭,又看看身旁的烈马,又些担忧地问着:“殿下,是自己骑一匹马吗?”这已经是他在里面选的一匹最温顺地马儿了。
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当然!”“殿下和奴婢一起就好了。”
顾溪歭转头看向身旁的春陶,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失落了起来,他原本已经畅想他英姿飒爽的身姿了,可现在…
听到春陶继续说着:“殿下,马术还不擅长,况且危机四伏,让殿下独自一个骑,奴婢不放心,如果马儿突然受惊了…殿下,还是与奴婢同骑一匹吧。”
“属下,也请殿下三思。”听到佐一也附和着春陶的话。
顾溪歭原本发亮的眼睛暗淡了下来,激动开心而疯狂上扬的嘴角也掉了下来,闷闷地问着,“那我坐前面还是后面呀?”
“当然是殿下坐前面了,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啊”顾溪歭别扭的说着,“可是…那样…一点都不酷耶!还是坐女生的前面!”
顾溪歭哭丧个脸。
“殿下…也可与属下…”
另一道清冷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打断了佐一的话,“庆王殿下,你和我一起吧。”
顾溪歭看向说话的木春, “木春,都说叫我顾溪歭了。”
木春看着顾溪歭十几秒,看到他眼里的妥协,随之就听到他说一句,好吧。
“殿下,离溪?他们离开已有半个时辰。”
“好,那我们走吧。”
随着马蹄声的响起,顾溪歭看着前方的树近了又远了。偶尔看着佐一停下察找溪?留下的记号,
马蹄声很快又响起。
直到太阳已挂在了西边,阳光不再能透过丛丛叠叠的树叶落在他们身上,顾溪歭看到了几具尸体就这样平躺在了地上,杂乱无章的,任由刀插在胸膛,血洒落在草上,可马蹄声丝毫没有停下。
“顾溪歭,别看了。”
依旧是那冷漠而又无情的声音,顾溪歭第一次听到木春的声音竟是觉得有生气,有些生气地说着,“是溪?他们杀的嘛?”
“…”回答他的是沉默。
“…他们也不至于该死吧…”顾溪语气低落了下来。
“他们是土匪…”
听到顾溪歭低落的语气,木春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地开口说着,“顾溪歭,你有看到这一路上的白骨嘛?”
木春往四周看了看,继续说着:“有些被被树叶埋盖着的,有些被草丛遮挡住的…你有看到吗?”木春见顾溪歭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说着,“或者是他们尸体旁那几具早已腐烂的白骨…”
“嗯…”
“他们大概是死在那几个人手里,有一具白骨的肋骨断了,大概大刀砍断了肋骨,而刚刚躺的那几个,有一个旁边正好是一把大刀。”
木春目视前方,感受到怀中的人颤抖着,继续说着,“仅仅是因为他们路过这里,甚至于不是路过这里,是被绑到了这里,身上的钱财被一洗而空,甚至死在了这里…难道他们就该死嘛?”
木春看着顾溪歭的脑袋垂了下去,“顾溪歭,你自己说过在这个世界活着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还有着许多人保护着你,而他们只能靠着他们自己…”
“木春…我…”
天渐渐暗了,顾溪歭刚从马背跳了下来,就听到一声惊讶地声音:“哇,殿下好厉害!”
旁边的火堆已经燃起黄色的火焰,烤鱼的香味传来,勾引得顾溪歭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顾溪歭寻着香味望去,看着他们都在站着等他,顾溪歭无奈地撇撇嘴,一步一步走近说着,“无须多礼。”
看着石竹双手奉上一条已经烤好的烤鱼,顾溪歭笑着接过,随后就转身将提给了身后的木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了一句,“多谢!”
顾溪歭突然反应过来,捂住嘴,回头就看到石竹单膝跪下,弯着腰低着头说着,“殿下言重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起来吧。”
第二只烤鱼也被递顾溪歭的手上,顾溪歭拉着木春坐了下来。
木春看着他们,问着,“今日,你们除了遇到土匪外,可有发现其他可疑之人?”
溪?和石竹看着一心吃烤鱼的顾溪歭,沉默着。溪?看向一旁的佐一,而石竹看向另一边的春陶。
木春的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顾溪歭,顾溪歭愣愣地说,“啊~对!额…木春刚刚说啥来着?”
溪?和石竹对看一眼,溪?开口道:“殿下,除了土匪外,没有遇见任何可疑的人。”
“好。以后木春问你们什么你们就照实说就好了。”
顾溪歭将说完,木春眼神有些奇怪地看顾溪歭。顾溪依旧小心翼翼吃着他的烤鱼,木春感受到着一股怒视,依旧是春陶,看着她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的表情,还有佐一欲言又止的表情。
“对了~木春,你问这干嘛?”直到顾溪歭咽了嘴中的鱼肉,奇怪地问着。
木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看向佐一,问着 “佐大人,小伍今日可否能到达京城?”
佐一见看没有得到答案的顾溪歭也没有恼,只是依旧乖巧吃着他的晚饭。佐一无奈地点了点头,说着,“快了,今夜他就会面见陛下。”
“苏溯,好大的胆。”茶杯应声落地,碎了一地,血从苏溯的额角流了下来,苏溯双膝跪在地上,头低伏在地上,恳求地说着,“陛下,洒家知错了,陛下恕罪!”
宋昃坐在上面,任由着头发散落着,烛火照亮了一半的脸,另一边落在了阴影中,他单手撑着脸,眼睛微微眯,嘴角微微上扬,笑着看着台下跪的人,可开口语气全是讽刺:“苏公公,怎么?是另谋新主了吗?”
“陛下,臣不敢!臣誓死效忠陛下一人。陛下,您知道的!”苏溯抬起头来,看着台上的人,是那样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可却又是那么美丽,让人压根无法移开目光。
如此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抓住他。苏溯想到这,双手不由地紧握着,任凭指甲刻进了肉里,疼痛让他恢复了一些理智。
宋昃有些恼怒地拍了桌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震得苏溯再次低下了头,宫女也纷纷跪下,喊着:“陛下息怒。”
“你不敢!为何派人刺杀庆王?”
苏溯低着头不说话,随着而来的是另一杯子砸落在地,碎掉发出清脆的声音,听到宋昃恼怒地说着:“苏溯!连你要背叛寡人!”
苏溯听到,红着眼,抬起头来,看着宋昃,狠狠地说着, “我不愿!陛下走到如今,吃了那么多苦,遭受着弑父杀兄的骂名,凭什么他一回来,陛下就要让给他!我不愿!我不愿!”
“苏溯…你明白…这是寡人的选择…”
“陛下!”
“苏公公,这回寡人不再计较,朕不希望再有下次,不然别怪寡人不客气了!…你回去吧。”
“多谢陛下…”
“木公子,怎么了?”
“没事,之后我们会少了一批敌人,至少现在去靖城的路上刺杀我们的人今晚之后就会离开了。”
“为什么呀?”顾溪歭满脸不解地看向木春,语气尽是疑惑。
木春与佐一只是对视一眼,佐一还是不愿相信之前的人是苏溯派来的,而是开口说了,“属下也不知木公子为何要这样讲。”
木春笑了一声,平静地说着,“因为苏公公是不背叛宋皇的。”
“啊?”顾溪歭还是没懂。顾溪歭觉得他们这里的人说话怎么老是说半分藏半分,不理解。
“好叭”,顾溪歭擦擦嘴,然后对着春陶说着,“春陶!我吃完了,我们开始训练吧!”
“殿下,吃完要休息一会儿,不然会舒服。”
“好”。
每天都要左右脑博弈,啊啊啊啊
痛苦!
头好大呀!
我觉得写得好奇怪啊!我可能要改改,去个厕所,回来全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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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