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傀教虽然第一回合战败,但第二回合云尚有绝对的信心,就算没有她,血傀教也一定回赢。
凌霜直接指出诈降这一点,那就是血傀教为了回收战线,引云尚入局。
云尚狠狠赞同了这一点,和凌霜一同在地面上用树枝拨土,标记位置。
凌霜的逃跑路线完全可以看出金催等人逃亡的意图,而云尚的路线加上血傀教的路线,根据眼下的战况来看,如果云尚出手,那么整个战线从左到右来看就会变成。
墨轩家,拨治城,云尚,撼天宗主力,血傀教,这样一个夹心的顺序。
云尚并不打算立刻现身,她打算在撼天宗第二次总攻血傀教的时候在后方切断拨治城后援与撼天宗的第二主力。
因为魔修与正道的交易本身就是不牢靠的,如果她入局,大长老就会卖掉她后撤,这样她就会面临拨治城与撼天宗主力的两面夹击,必死无疑。
而魔修示弱,正道气势正胜,时间稍长手下之人必然会破坏协议,演变成,不如先干掉血傀教,在单独与她相对,逐步击破这样的心态。
因此,血傀教必然会在这时与之争锋,证明他们真正的实力,只有互相忌惮奈何不得,才有可能借助撼天宗的力量达成围杀云尚。
如果云尚在魔教与撼天宗拿出真本事全面交锋的时候袭击撼天宗主力后援,形成夹击之势,拨治城的长老必然会出战来应对她。
虽然墨轩家未必会在这个时候进攻拨治城,但如果他们能带着龙,那凌霜兴许可以通过墨轩家这一条出路顺利离开。
凌霜摇头拒绝了,他重新划了一道线,表示他要在云尚拖住长老的情况下,去干掉长老的大弟子,然后他们汇合后朝着异境烽皇龙巢的方向逃亡。
云尚也是叹气,她发现她完全骗不到凌霜,凌霜的直觉洞察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她说几句话凌霜就能猜测出一大堆。
云尚的计划是在击崩撼天宗主力之后丢下血傀教断后,她想要的东西有很多,更重要的是,死的人越多,她越是可以抽走越多的血液晋升境界,从而进入异境生活。
只有这样,她才不是落荒而逃夹着尾巴的狗,是她舍弃了血傀教,而不是血傀教舍弃了她。凌霜除了猜错了这一点以外,其他的都是**不离十。
不过,在这里仍旧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凌霜如何对决小别与长胜二人,他到底有没有可能打赢。
凌霜抬手,对准山洞的深处,脚步声从山洞深处里传来,云尚也是戒备,但当她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很明显愣了一下。
是尸傀?可是,凌霜就算会控血术,炼化尸身却是魔道的本身,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轻易学会炼尸,因为他不具备成为魔修的条件。
被捆扎在一旁的撼天宗弟子惊恐的扭动着身躯,凌霜站起身,笑得冷艳动人:
“教主,我会赢。”
云尚觉得这很荒谬,但他眼中的坚定,似乎再说必须如此,也只会如此。
不知为何,云尚突然盲目的相信,他会赢的,他无论如何都会取得胜利,无论面前有什么,都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云尚在凌霜的笑颜中看到了一种东西,一种叫她在无数个瞬间,被潭飞絮吸引着的那种强烈的感觉。
那是坚信,无论是凌霜,还是谭飞絮,在他们的心中似乎隐隐约约信仰着某种她无法理解,也从未拥有过的东西。
尸体的数量多的惊人,云尚难以想象凌霜到底在被追杀的过程中仅凭一己之力到底反杀了多少人,甚至把这些尸体一个个搬到这里。
凌霜收起灵力丝线,那些屹立的尸身顿时瘫软倒地,道:
“我一直以为他们很可怕,但我最近对此有所改观。”
云尚有些担忧:
“你突破了?”
凌霜笑吟吟的嗯了一声,但不知为何就是从他眼里看不到邪恶的意味:
“不管我如何否认,我兄长的话总是对的要多,实践是唯一的真理。”
云尚叹了一声,她不清楚凌霜与金催等人分道扬镳之后都经历了什么,显然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有什么意外,不要想着我汇合,别心软,犹豫就会死。”
凌霜点点头,似乎在用那纯真的金眸发誓:
“好。”
短暂的相处,二人交换了许多信息,云尚的战场不是这里,因此她必须提前离开,免得赶不上计划。
云尚走后的后半夜,凌霜看向那撼天宗的弟子,取出削成刀形的铁树枝。
那弟子疯狂摇头,朝着洞穴深处蠕动而去,凌霜却只是一脚踩在人的背上,语气冰冷又无情:
“我不杀你,别乱动。”
那人哼哼一声,随后感觉口中的阵法被人解开,顿时破口大骂:
“你这个疯子,魔修!你不得好死!”
刀痕一条条刻下阵法,那弟子哇哇大叫着咒骂,但却不能改变什么。
好一番折腾,凌霜这才松了钳制人的手,看着手中被血水染透的刀身,露出一抹邪笑。
凌霜将人提溜着丢入山洞的尸堆里,用刀子在尸体的肌肤上刻下道纹,绘制阵法。
那人虚弱的在昏暗的山洞中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力气在大声叫喊谩骂,时隔许久,那人才缓过来些许,虚弱又惊恐的问:
“你不杀我,是要做什么?”
凌霜停下了刀子,而是扭头看向那个人,突然鬼笑了一下:
“送你回家。”
那人傻眼了:
“什么?你这个疯子是又想耍我吗?”
凌霜继续铭刻着道纹:
“血傀教做不到的事,我能做到。”
那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凌霜铭刻完所有阵法,他开始擦拭每一具尸体,给他们换上纳戒里弟子的换洗衣服,配好佩剑。
这下那人再不懂,也看懂了:
“这种小伎俩是过不了我师兄的慧眼的,你以为首席大弟子都是眼瞎的吗?活人死人分不出来。”
凌霜冷笑了一下,只是打了一个响指,为阵法灌输了一定的灵力。
凌霜走向那人,那人又哇哇大叫起来: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狗东西滚开啊!”
凌霜却只是揪着人的衣领将其脑袋按在一具尸体的心口,那人哇哇叫着,谩骂着小杂种等等,但却突然闭上了嘴巴,不可置信的聆听众人的心跳。
那不是一颗心脏跳动的声音,而是整个山洞里密密麻麻堆积的尸体,每一个胸腔之内的心脏都在发出强而有力跳动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水准的驭尸术,这到底是什么?难道死人的心脏还会跳动吗?
凌霜很快松了手,但那人却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凌霜按住自己的心口,做了个托抓的手势:
“我兄长很疯狂,他会将手伸入自己的胸腔,帮助已经死去的心脏再度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