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灵舞文竹奉行 第949章 第四十九章 主食是微薄的贪欲，配菜是极致的欢愉

尘栀捂住嘴，只是改为用刀子扎入大腿，使劲搅动伤口，他无法回答，只觉得这是来自泽沐然的报复。

鴟於附离嗅到血水的味道，立刻爬起身，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盯着人，但却并没有上前，似乎很是忌惮泽沐然。

尘栀不敢相信，至少，他没想过会这么耻辱，这般狼狈。

泽沐然很是悠哉的看着他的丑态：

“看来，欢愉对你来讲，太过刺激。不过这只是灵魂复本，是我们拿来取乐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只是持续的时间会比较长，你如果这么抗拒，那便可能要受点苦。”

尘栀开口便是粗喘，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断断续续前后勉强挤出两个字，他问，时间。

血液顺着大腿不断低落在洁白的地面上，鴟於附离不停吞咽着口水：

“最少三个时辰，不过，对人类来讲，可能要六个时辰。”

尘栀闻言眼里转为惊恐与绝望，他几乎是将刀子刺入骨头，他突然发现，原来泽沐然比鴟於附离更加混蛋，他真的是疯了，会觉得泽沐然比鴟於附离要更讲道理。

泽沐然看着尘栀决然的拔出刀，甩在桌案上，似乎是认了命，绝望的闭上眼，看来他今日便就是要出这个丑了。

泽沐然看向鴟於附离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

“我说停下，你就要停下。”

鴟於附离顿时像是哈巴狗一样，乖乖坐下，看着泽沐然点点头，瞬间化作液态，凝结出许多触突呈现一张布，直接冲上去将人裹住。

泽沐然在一旁观察着，很快拍拍手：

“好了，停下。”

鴟於附离也是迅速脱离，一路爬到泽沐然的身上，翻过人爬到不远处的卧榻上，重新凝结成人形，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很是舒坦的摊在那耷拉着尾巴不动了。

尘栀脸色不好，那种极致的欢愉感大多都被鴟於附离吃掉了。

他有些惊魂未定的拢了拢身上根本没有半点凌乱的布料，神色不善，目光一直移到飘飘然瘫在卧榻上的鴟於附离，对于泽沐然说他之前那样蹭来蹭去是在吃他这句话懂了些。

泽沐然也笑：

“怎么样，感觉很好吧。”

尘栀哑然，就听泽沐然继续道：

“这是一位昏君一生所品尝到的愉悦，不过因为经过了一些处理，又是复本，不能像真品那样细细品尝回味与细节。但，真正的灵魂，如果你想要尝尝，我也拿的到，只是不比这种加工品。”

“龙族一直都很喜欢说传说，故事，来形容生命的一生，在龙的观念中，传说，成就，故事，就是灵魂。”

“这其实是古龙语体系翻译的漏洞，使得它们的后代与人类渐渐无法了解古语背后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种成就，故事，传说的说法，来自于古龙先祖的最早语言，它们用故事启蒙龙族，用比喻概述不可捉摸的生命。使得本来无形的东西变成有形的。”

“他们用书籍，比喻一个生命的一生，决定书的质量好坏的，是故事的量极。传说，成就使得故事变得精彩。”

说到这，泽沐然讲自己的左手液化，凝结成书的模样，从薄薄一层，变得厚重：

“如果一个人活的时间很短，那么作为书，他便只有这一点点。如果一个人活的很长，那么书的厚度也会累积。事实上，古龙们想表达的是，灵魂的重量，价值，都是会增长的。”

说到这，泽沐然打开凝结的书页，在其中凝结出一条飞旋的巨龙，和一个人类，泽沐然操纵着二者搏斗战作一团，演示给尘栀：

“当这头巨龙获得胜利，杀死了屠龙的勇士，它的故事就变得更多，从而书籍也累积起变得更厚。”

说到这，泽沐然书册中的勇士重新凝结，一场厮杀后斩杀了巨龙：

“相反，如果这名人类成功击杀了恶龙，那么他的故事会被累积，但是这条巨龙的故事就走向了终结，属于它的故事永远都不会在增加，它的故事便就此永远的结束了。”

说到这，泽沐然合继续翻页：

“当然，精彩的故事会累积更多的厚度，这就是龙族口中的传说，成就的份量。这就好像屠龙的旅程，总要比一成不变，不断的在一个地方乏味的重复一日三餐这样的内容要书写的多得多。”

“古龙们真正想表达的是，灵魂的质量是有所不同的，刻骨铭心的经历，那胜利一刻的欢愉，那同伴死去的哀痛，那些强烈感情，深深的绝望，歇斯底里的哀嚎，都会增加灵魂的份量。”

最终，泽沐然重新凝结出手，双手合掌：

“所有的神，吃的东西都一样。在你们眼里，我们其中的一些只是吃着腐肉，吃着尸体，草木甚至石头。但事实上，我们的食物至始至终只有一种东西……灵魂。”

尘栀微微瑟缩，欢愉的快感还残留在身体上，他已经理解了为什么海神的使徒会是那个样子。

如果泽沐然真的叫他忍受这种欢愉，在这六个时辰里恐怕他的精神就受到严重的损伤。

尘栀很清楚，当刀子刺入皮肉搅动伤口，他竟然渐渐对于那种痛苦生出快感来，甚至他很快就开始期待这种痛苦给他带来新的刺激与快感，渴求得到更多。

对于使用刺伤自己，用疼痛保持理智与清醒的办法，在这种力量面前，根本无力抵抗。

但有一个问题，那么就是泽沐然到底是如何知道，他会主动吃下那配菜：

“你为什么肯定我一定会吃那一颗果子。”

泽沐然给出的答案很简单：

“贪欲。”

尘栀闻言似乎有些羞愧，是因为贪心吗？泽沐然解释道：

“当然，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吃的第一颗食物。虽然很微少，但是那就是贪欲，贪欲往往都在一念之间，只要一点点，便已经足够了。”

尘栀有些懂了，他本以为泽沐然是通过隐瞒信息而做出欺骗的效果，事实上，他的确没有说谎，在这个盘子里，不存在谎言。

只不过，主食是微薄的贪欲，配菜是极致的欢愉。

尘栀仍旧不舒服，他想休息，但是又不知道眼前的泽沐然又会做些什么。

在极致的欢愉下，他觉得自己的体力也被消耗了，身体感觉很沉重，可能人类就不适合食用“灵魂”这种食物。

泽沐然笑着起身，伸手：

“看来你消耗了不少体力，算是我对你道歉，起来，我带你去解决这个问题。”

尘栀没有立刻就动，反而是遮掩着，泽沐然视线扫了扫，微微眯眼：

“带你去洗洗。”

转为化为一摊裹着衣料的受肉，尘栀才起身。

很快，尘栀下至角落处的一片凹坑，里面是一种奇怪的液体，像是水，又比水更有弹性。

尘栀入水，觉得奇怪，他捧起一团水来，发现这些水的形态很怪异。

尘栀想要回头，但泽沐然已经拉过一面屏风坐在了后面，似乎并不想在此时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