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灵舞文竹奉行 第869章 第六十九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凌霜却没有伸手：

“成掌柜别急，我看我还是事先说明的好。成掌柜要的太多，我只能给这个数。”

说着，凌霜伸手，比了个一。

成掌柜赔笑：

“一年，一年的也可。”

凌霜摇摇头：

“一个月，诸位有什么燃眉之急，一个月时间也够了。融金的价格远超原矿，我不信你们能开出比这更高的价，我给诸位让步，愿售诸位掌柜一个月的量。”

成掌柜脸色铁青，众掌柜顿时都跟着慌了神，求着至少也要卖他们一年，哦不，半年的量也行。

凌霜不为所动，只望远山：

“诸位掌柜，这生意嘛，有赚就有陪，哪有什么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这思空家的残矿山脉正如诸位掌柜所说，本就所剩无几，哪里有余都卖给诸位掌柜。”

“更何况，掌柜们也不要卖惨，诸位掌柜的生意就是生意，那我墨轩家的生意又谁来通融补贴？”

铭掌柜崩溃大哭：

“仙人啊，您可是要逼死我们这些小商啊！求您大恩啊，至少匀我们半年的矿料，我们心诚，愿以高价来收啊。”

赵掌柜见状起身，拱手：

“若是如此，便不打扰仙家。”

凌霜笑着伸手捉杯：

“赵掌柜，现在走，您怕是会后悔。”

赵掌柜不解，但还是拱手：

“不劳仙家费心，我赵掌柜还没到捉襟见肘的时候，既仙家不打算做这笔买卖，小人也没必要哭求。”

凌霜吹茶：

“白.精金，给你三个月的量，别怪晚辈没有提醒。那几座盛产白.精金的矿山，也以被我墨轩家收入囊中，待我们采完此处群山，便是那处矿脉。当然，我们收购不止那一处矿脉。”

赵掌柜闻言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惊骇之际猛然醒悟，他看着人：

“你，你是要搞死我们所有人！”

凌霜并未饮茶，只是笑：

“赵掌柜别这样说，我知道，这里属你最为安分守己。就算我在有意，也不会逼你太狠，也就散个大半数家底，大出血而已。”

赵掌柜指着人，半天说不出话，成掌柜咬牙，怒视着人，也是再也笑不出来，从容不下去：

“仙家何苦如此相逼，我们就算惹仙家不快，仙家也不能这般狠毒，逼死我们所有人吧。”

凌霜却笑，笑的有泽沐然那么几分韵味：

“成掌柜哪里的话，交易，乃你情我愿，我记得我们长老率直，前些日子去您店里理论，我便觉得您伙计有句话说的特别的好。”

“学识不精，眼界狭隘，莫怪他人。生意买卖本是你情我愿之事，更别提谁也没逼着你非要卖。如今亦是如此，我墨轩家就算要卖，也只是因你们求着要买，可非我们执意要卖。”

说到这，凌霜对着下山的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诸位掌柜，若还有人想买，便在此议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赊账。若是不想，便下山去，不要再上门叨扰。免得诸位不听城主劝告，非要凑这个热闹，卷入开山余波，伤了诸位性命。”

成掌柜一脸决然，也是眉头紧锁，伸手：

“还请仙家高抬贵手，议价再定。”

凌霜看向尘栀：

“尘栀，按我先前说的，与之议吧。”

尘栀伸手，二人在袖里议价，成掌柜咬牙，看向凌霜：

“仙家，三个月，我成家愿给这个价，放我们成家一条生路吧！”

凌霜看向尘栀，尘栀没有动，凌霜知道，这老滑头还能议，也道：

“成掌柜，在议议，不急。”

成掌柜脸色煞白，与尘栀袖中在议：

“仙家，可否通融几日，我只能给出这个价，但变卖家产祖宅还需时间，今日真的没法拿出这个数来。求仙家通融，给小的留条活路，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这一大家子总得活命吧。”

这次尘栀主动对凌霜伸手，凌霜也伸手，袖中一议，凌霜意味不明的扫了尘栀一眼。这个数真是要逼死人的，尘栀好狠的心，真的把人往死里逼。

然，这个数已经开下，还是成掌柜自己开的，已无回头之路。成家必然妻离子散，搞不好也会家破人亡。

凌霜知道不能在议了，尘栀是想赶尽杀绝，教他心狠之道，但他不想把人全家都往死里逼，也道：

“此数甚得我心，就看着成掌柜如此诚心，还是这个数，让你四个月，待你取钱来，矿石自双手奉上。”

成掌柜悲壮叩谢：

“多谢仙家不杀之恩，多谢仙家体恤小人，留我成家一命。”

凌霜挥手赶人，成掌柜失魂落魄一般，几乎走不动路，下了山去。

有成掌柜议价，那赵掌柜也是急忙上前，打听是否还买了别的矿山。

凌霜道：

“赵掌柜尽管议价便是。”

赵掌柜伸手，与尘栀相议，很快抽手瘫坐在地，凌霜便叫尘栀奉茶给人压压惊。

赵掌柜一口饮尽，擦着一头的冷汗，伸手在议，一副半死不活的颓废样，尘栀对凌霜伸手，凌霜一议，也笑：

“原来，赵掌柜也是心诚之人，就按说好的，三个月。”

赵掌柜早已大汗淋漓，瘫倒在地，但还是看向凌霜，问：

“小人有一话想问，仙家可愿言明。”

凌霜点头：

“赵掌柜客气了，请讲。”

赵掌柜擦了一把汗道：

“仙家留我赵家些许家底，叫我们赵家不至家道中落永无翻身之日，是因为我没炸矿，只是与众人同愚弄了你们吗？”

凌霜笑：

“赵掌柜是明白之人，赵掌柜如此行径虽有缘由，但也的确不曾为之。修道之人也是人，修道之人也会受伤，身死。”

“如今闹出人命，还是我门弟子。他们，或是家道中落，或是永无翻身之日，也是咎由自取。若知今朝下场，何必当初贪心，害人害己。”

赵掌柜点点头，自嘲笑笑：

“也好，小人受教了。赵某多谢仙家网开一面，小人感恩戴德，叩谢仙家。”

说罢，赵掌柜附身跪拜，重重磕头，告退。

此言便是言明来由，再也没人哭天喊地，他们心里明白，这是因炸矿一事找他们算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的做法有矿工顶包，死也不会把人供出来，他们坐享其成渔翁得利。如今，人家也用同等手段，间接逼他们散尽家财，陪个底掉精光。

众人议价而归，更是绝望至极，再三哀求求饶，但却并未在得到半点通融。

有人选择暂解燃眉之急，也有人选择压上全部身家换日后翻身之日。谁也没讨到好处，全部悻悻而归。

待人都离去，凌霜也没说什么，只是也下了山，去采矿。

七日后，所有交接做好，另开新山，墨轩家又派了些人，许多散商也上门采买，凌霜与人没仇，稍稍匀了些，但量却不多，价格也不算便宜。

凌霜知道，这里有成掌柜他们的人，但这个价，他们想耍心眼也只是再拖一两个月罢了，再怎么周转，该来的还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