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君仪道:
“要这么说,我觉得这可能是血龙树,有人带出来过树皮,据说整个队伍的全都死光了,是一个体修路过的时候捡起来挡头的,就像是我们这样。”
“这些树皮的后面,有一层夹层,完全是空腔,里面注满了树液。如果我们想要剥下来,那么就必须格外小心其红色的一层树汁,据说其毒性比飞蛾还毒,是万万不可沾染的。”
有人问:
“那你刚刚为什么第一时间不认得这种树。”
上官君仪解释:
“我收到的情报和这里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情报里说这些树上都有藤蔓。他们叫那种藤蔓为缠龙根,是一种叶片有治疗毒性,但是根茎却也有剧毒的植物。”
“这种植物的根是扎在血龙树的身上,以树汁为养分的。而且血龙树的汁液如果暴露在外直到完全干涸之后,就没有强烈的腐蚀性了,当初那体修就是这么把东西带出来的。”
“血龙树的皮非常坚硬,和龙鳞差不多,甚至可能比龙鳞还硬,耐腐蚀,耐强毒,也能制药,但是仅仅只能治疗腐蚀性的酸毒一类,起缓解作用,需要服用大量才能根治。”
凌霜开口:
“因为道挥发了。”
上官君仪疑惑:
“道?挥发了?什么意思。”
凌霜则答:
“繁花之海的本质,是由万树花母之神的神格形成。眷族失去支撑,力量就会流逝衰弱,因特性不同而消亡或是有损。我想,此物的药力在离开繁花之海后会不断衰减,所以炼药成效甚微。”
有人询问:
“那为什么只有这树皮带出会挥发力量,我记得之前也有人带回别的草药,并无挥发之迹。”
上官君仪开口推测:
“如此说来,会不会是这里其实有些东西是不允许被带走的。又或者是有些东西只能在这里服用?”
方流光也道: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快找到今晚可以扎营的地方,这里一毛不拔光秃秃一片,树又是动不得的蛾巢,我们必须赶在夜晚降临前找到驱虫的营地。”
彩紫苏看着手中的地图,也开口:
“按照地图来看,今晚我们是来不及找驱虫的良药,而且晨暮会起瘴气,也是有毒的。我刚刚也仔细观察了四周,夜瘴可能有那么高。”
说着彩紫苏指着树干上一处浅色分痕道:
“你们看树干上面的颜色,那一段与根茎地面上的这部分完全不同,这种树的树干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如此明显的痕迹。我怀疑夜瘴少说七米之高,这下方的深色,是树皮受到腐蚀,又或是破损,流出树液凝结所至。”
悠然道:
“那我们得在树上扎营?”
凌霜刚要摇头,天上就撒下淅淅淋淋的液体,很像是露水,但接着伞面上就开始发出滋滋的腐蚀之响。
众人立刻握紧伞柄,稳稳的举好自己的伞,刹那间伞面之上腐蚀声音一片,犹如在热油里浇水。
青苍兰诀反应很快:
“那些蛾开始排泄了,快,我们得离开这个地方,这些树除了顶冠都太秃了,听这声音,我们的法器早晚会被蚀穿。”
众人闭口不言,速速朝着地图的方向前行。
很快凌霜意识到不对,护面里的药丸消耗的飞快,他见除了自己还有个别几个人反应很快,但大多数人都没在补充,也是喊道:
“你们在等什么?这些液体在伞面上挥发也是有毒的,还不快换解毒的丹丸!”
此言一出到是点醒了一些人,立刻开始寻找丹丸放入护罩的卡槽里。
有人因此心急手忙脚乱,看上去是上官家与彩紫家的人,结果还不等旁人提醒,就出了意外。
这些人居然在慌乱之间没留意把伞转动了半圈,顿时有金属溶液与酸毒被甩向四周。
这下可好,顿时有人因此受伤,手上也开始不稳,刹那之间两家的队伍就有人惨叫着倒在地上,伞也砸落撑不住了。
凌霜见状立刻驾驭法器朝着空中散开,不少人见状也是立刻腾空朝着两侧朝着前方前进。
上官君仪和彩紫苏脸色都不好,但他们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无视呼救之声离去。
天上不断散落着淅淅淋淋的飞蛾排泄物,众人都小心的催动灵力用伞格挡。
身后的惨叫声并未持续多久,依照刚刚那种情况,一旦失去防护的能力,就会被腐蚀毒死。
在这种地方,砍个胳膊这种伤势都不算重,但是被虫子咬一口,或者淋上点毒液没来得及决断,那才是要命的。
众人行了许久,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随着不断的行进,头上的排泄物之雨也停了。
众人已经看见眼前的平原花海,他们马上就能出了血龙树林。
青苍兰诀见有人放慢速度,也是喊道:
“都别松懈!先进入缓冲地带在找安全区,这还是蛾子的地盘!”
众人闻言立刻又握紧伞身,直到陆陆续续出了血龙树林,按照青苍兰诀的情报,进入了一片安全区。
安全区虽然是安全区,但并不代表绝对安全,只是相对于大多数地方来讲,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在整个繁花之海里,有无数个安全区,这种安全区大多都是进入探索的前辈,为了能有一个落脚之地费心费力选出布置出来。
虽然便宜了他们这些后来者,但对于那些前辈来讲也是必需品与退路。
众人没有立刻合伞,而是按照标准的晾晒斜着插在休息区的外围。
伞面已经被腐蚀了多层,有些伞已经接近废掉,虽然没有蚀穿,但也不能在拿来挡毒液,否则一定会在遮挡时直接蚀穿伤到手持伞身的人。
这的安全区,是一个山峰的顶部,很陡峭,山峰被人用剑气斩了一半,有半个横截面。
另外半峰内挖了一个大洞,瘴气够不着这个位置,他们今夜可以在这里过夜。
才安顿下来,就有人道:
“这法器设计的有问题,又重又沉,还易溅出,要不是这法器设计的不合理,我们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此言一出,空气之间顿时凝滞了一瞬,上官君仪脸色不好,急忙道:
“表妹不要乱说。”
青苍兰诀身旁的一位年轻弟子却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但是没说话。
彩紫家也有人开口:
“就是,这法器本来就沉重,稍微一动就被惯性带着,向四周溅出那么多酸毒,有问题还不让人说啊!”
彩紫苏立刻呵斥:
“闭嘴,统练的时候不都教过了吗?”
悠然闻言气极刚要发作,凌霜却起身直接朝着山洞内去了,赤夏尘栀与墨轩家的一众弟子分分起身跟随。
青苍兰诀也是起身跟上,其身旁的年轻弟子路过彩紫上官二家时讽刺道:
“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带这么多累赘,净拖后腿,我看战术都白操练,还是离我们两家远点,免得又搞出来什么祸害人的事。”
青苍兰诀呵斥了一声:
“诉离,把嘴闭上。”
那叫诉离的青苍家弟子翻了个白眼 学着那彩紫家弟子的口吻:
“有问题还不让人说,害死自己事小,害死别人才叫膈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