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泽沐然的表情就变得精彩起来,那是一种不可置信的古怪之色:
“你在那边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汤?为什么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怎么可以融合的这样完美,我甚至根本无法驱使你,明明你是我转化的使徒。”
赤夏尘栀不明白泽沐然到底是在说什么,但是他的理解是很快的,因此他立刻做出了最有利的询问:
“要怎样才能像我这样融合的很好?”
泽沐然显得很生气:
“你得意什么?就算我们都是泽沐然,我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你。你根本什么都知道吧,居然跑到我这来炫耀,你以为我会像那边的泽沐然一样关照给你行便利吗?别做梦了,快滚!”
泽沐然狠跺树枝,直接将枝丫跺裂,赤夏尘栀便随着断裂的树枝一同掉落下去。
赤夏尘栀觉得有什么古怪,那就是,对于巢外面的泽沐然来讲,他的情况是一种被相当优待的情况。
可是在巢中的泽沐然,却将这种情况当做一种诅咒。
很快,赤夏尘栀听见凌霜的声音,凌霜在喊他,而树上的泽沐然也着急忙慌的离开,很快就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在这种距离下,凌霜一定无法感知的到泽沐然,但以他的实力修为完全可以。
赤夏尘栀很快回应了凌霜,而凌霜也很快找到了他。
凌霜很敏锐的眺望四周,在确认四周后在树下开始挖坑,随后又取出今日所收到的兽丹和许多丹药瓶,一股脑的包在特殊的阵法布料里埋了进了土。
赤夏尘栀询问:
“你在做什么?”
凌霜却拍拍手,头也不回道:
“你刚刚是不是背着我见了我兄长。”
赤夏尘栀嗯了一声,他觉得凌霜这样问一定另有原因,兴许凌霜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但凌霜接下来的话叫赤夏尘栀有些惊讶,凌霜说:
“那你肯定也发现他负伤了,我多埋一些兽丹,他会自己拿走的。”
赤夏尘栀扫了一眼那做好伪装的土坑:
“他不会来。”
凌霜轻哼了一声:
“只要我不盯着他会拿走的,每次都是。”
赤夏尘栀沉默半晌,他发现好像泽沐然只是躲着凌霜而已,他们到底有什么不能见面的,明明以往都呆在一起。
赤夏尘栀跟随凌霜回去,他一路都在不停的思考,很快他站定脚步,回头望向那颗古树的方向,道:
“下次,我替你转交。”
凌霜闻言也驻足,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你知道他在哪?”
赤夏尘栀点了一下头,他有一种猜测,对于泽沐然来讲,凌霜兴许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另一种东西。这种东西与凌霜有所关联,但却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出现。
泽沐然会谈论因果,这说明他相信所谓的命运,他的逻辑一直都很不通。但如果换一个视角来看,泽沐然其实做事很有他的道理。
如果凌霜是一个因果的起点,那么这种因果尚且没有发生。而泽沐然如此回避这种因果,他兴许想要的是有某个人在某一天触动这个因果,而这个触动者不能是泽沐然本身。
凌霜的神情显得很古怪,但很快又松了口气,倒像是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反而显得悲情起来:
“我知道了。”
赤夏尘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发现当他试图用命运来解释泽沐然的古怪行动时,很多断面的灵感似乎都被串了起来。
凌霜的反应也很奇怪,他好像在某种意义上与泽沐然有所斩不断的沾染,这兴许是泽沐然不愿意与他相见的原因。
泽沐然似乎想要在安全范围中斩断与凌霜之间的因果,那么他似乎就需要用某种方式制造另一种因果来促成这一切发生。
赤夏尘栀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疯了,他以前从来不会以这种极其不合理,甚至跳脱的方式思考。
毕竟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完全不确定的命运存在无数变数,更何况一个完全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到底要进行怎样的布局才能让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生?
他来到这的选择是不是错误的?泽沐然是否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想法,因为认可他的行动会产生命运的因果,所以才不制止?
又或是难道说,在他第一次遇见泽沐然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被操纵着一路走到现在。他的每一步棋,实则都是对方在操控着他去走。
赤夏尘栀很快打住这种思绪,他发现如果用这种思维模式来看待所有问题,那么他很快就会被毫无逻辑的猜忌逼的寸步难行。
用这种脱离逻辑,道理的方式思考,最终只会让人发疯,兴许这就是泽沐然为什么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原因。
赤夏尘栀回到房间,愣愣的出神,他与凌霜同床休息的时候并不多,但两条幼龙歇息也要缠上来实在叫人无言,凌霜实在是过于受龙族喜爱了。
赤夏尘栀有些担忧这么一张床如果躺上两条幼龙会不会压塌,但现实是并没有,看来和这艘船一样都是是特质的。
凌霜在地上铺了床铺,请他去睡床,虽然两条幼龙不情不愿,但最终还是妥协的缠着凌霜打地铺。
赤夏尘栀难得睡的特别好,似乎自从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心境多多少少发生了一些变化。
既然这世界上不存在任何方式能够杀死他,那么他为什么要因为畏惧死亡而不得安眠呢?
即便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的在脑海里闪过,但却仍旧在他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
夜里,凌霜爬起来,在角落里点燃火光,他借着微弱的光辉蹑手蹑脚的走到赤夏尘栀的床边,盯着人看来半晌,这才伸手。
赤夏尘栀睡的很熟,凌霜从来没见过他露出如此安逸放松的神情。
凌霜小心翼翼的附耳去听赤夏尘栀的心跳,又探了探人的鼻息,甚至给人把脉,人都没有醒。
凌霜面露古怪之色,他觉得很不对劲,从见到赤夏尘栀的那一刻开始,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受,那就是赤夏尘栀他已经死了。
两条幼龙砸吧着嘴,似乎摸不到凌霜,也睡眼朦胧的环绕四周,其中一人爬了几步抱住凌霜的腿:
“你不休息了吗?”
凌霜顿时激出一身冷汗,急忙做噤声的手势,那条龙见凌霜小心翼翼生怕把人惊醒的模样,也道:
“我看到他在做梦,他睡的很好,就算你动他,他也不会立刻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