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很快注意到了霞洛的异常,他突然意识到对于他们来讲在水下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凌霜意感觉到霞洛的紧张感,带着无措与委屈,又因湖底过度的寒冷而颤栗。
凌霜很快拽动冰链,将人拉倒身旁,拍了拍人的背。
霞洛有些慌乱的伸手乱摸,凌霜抓着她在她手上写字:
“下面,很安全。”
霞洛闻言这才冷静下来,她完全看不见,周遭有许多巨大的骇人的鱼在湖底静默着,仿佛是在沉睡。
凌霜觉得如果霞洛看不见危险,那么对于她来讲应该的确算是没有危险。
霞洛在凌霜手上写:
“你能看见?”
凌霜点了一下霞洛的手心,似乎在说是,然后又拽着人游了游,躲过一条不算太大的鱼的游动范围。
霞洛显然感受到了些什么,她有些紧张的在凌霜手上飞速的写:
“我觉得周围有东西。”
凌霜随手写:
“水草。”
霞洛掐着时间,摘下水肺,凌霜接过咬住呼吸了几口。他仔细观察着霞洛的神情,发现她其实是抵触的,她在这下面很是害怕。
为此,凌霜将这个人划分到没什么威胁的行列中,他虽然不会相信这个人,但也不觉得这人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凌霜很快将水肺塞到霞洛的手里,霞洛顿时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凌霜带着霞洛在水底缓缓的游动,他在观测湖底的情况,湖底的大洞已经完全塌陷了,巨大的怪鱼似乎与冰层下坠,填满了深坑,又或者是卡住后与冰层堆积起来堵住了洞口。
凌霜向下游去,霞洛突然拉了一把锁链,摆摆手,做一个踩水抱臂的动作。
凌霜会意,知道她受不了下方的寒冷,因此并没有继续下潜。
凌霜带着人开始上游,霞洛踩着水拉着冰链,已经距离凌霜很近了,她拽着锁链,摸到凌霜的手臂,在上面写:
“下面有什么?巨鱼也在吗?”
凌霜写:
“我送你回去,我有在意的事,危险。”
霞洛闻言急忙摇头,写:
“我帮你。”
似乎觉得这不够有说服力,霞洛继续写:
“报恩,我,厉害。”
凌霜却还是拽着人上浮,霞洛拗不过人,最终还是被送了回去,众人纷纷询问情况,霞洛也在凌霜手心里快速的写。
凌霜却没等人写完就抽了手,拒绝了继续听霞洛的废话,而是在悠然手心里写:
“我骗她的,她碍事。”
悠然一头雾水,随后凌霜便又独自一人潜了下去。
这次没有锁链连接,霞洛也不敢自己追下去,只能给身边的人写字。
有人听到危险,也是担忧,询问该怎么办,悠然表现的很冷静,只是写:
“不用,他可以。”
李苏瑾直言不讳,写:
“他骗你,嫌你碍事。”
霞洛不信,写:
“他没必要骗我,下面危险,我感觉到了,有东西,很大,在四周,感觉很可怕,非常不妙。”
李苏瑾写:
“我和他熟,你不懂,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霞洛委屈,李苏瑾很想说凌霜是妖,他就压根对人类的女性没有兴趣,但是这种话要写的太长,于是改为继续写:
“不解风情,别管他,有我在,没问题。”
霞洛闻言只写了一个字,就躲到她师兄身后去了,她写的最后一个字,是滚。
李苏瑾抽了抽嘴角,他在心里暗骂,小白脸就是桃花多,只不过在漂亮的姑娘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另一边,水灵盯着泽沐然,也开口:
“你就这么看着?”
泽沐然翻了个白眼,卧在草丛里:
“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水灵做出沉思状:
“这个年代的秽都是你这样子吗?就……这么一直盯着人类看?他们都下去了,你不去?”
泽沐然轻哼一声:
“他如今怕是有通灵之感,水里有什么他都能感觉得到,我下去干嘛?我还等着他什么时候落单,我好好给他掏掏你们那些脏心烂肺。”
水灵蹙眉:
“能有你脏?那条臭鱼吞噬怨秽千年,见了你竟避之不及吓的逃到水面上去,你竟然说我们的本源是脏心烂肺。”
泽沐然不快的回怼:
“是,你们不是脏,是膈应。看见那些沼泽毒虫没有,见到点活物就发狂,净是往人肉里面钻。要这么看,你们和这些虫子有什么区别?”
水灵气的哑巴了,泽沐然也摆摆手:
“行了,咋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你不信你一会下去溜达一圈,看看那群人是叫,哇!有水鬼!下的四散而逃,还是把你当神拜。”
过了一会,水灵又道:
“这些人类为何如此愚笨,竟是会被小小蝼蚁啃食。”
泽沐然托腮:
“怎么着,听你那意思,你那个年代的人类是食物链顶端,虫子咬不死?”
水灵摇摇头:
“那倒不是,只是我不懂,为何这些人不用护体术?你关注的那个人类也是,全无防备,直接便放我们钻了进去。”
泽沐然想了想,道:
“诶?我有些好奇,你们那个年代是不是神特别多?”
水灵道:
“如果我们每一个个体都算是神,那么遍地都是。”
泽沐然也是哦了一声:
“不过你是哪个时代的?陆荒时期?”
水灵否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个时候大地为冰所冻结,没有这般温暖的气候,植被稀少,我从未见过如此盛景。”
这下换成泽沐然惊讶了,那就是冰川时期了:
“这么说,你们是在陆荒以前被困在这里的?”
水灵沉思半晌: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个世界在衰败,枯萎。”
泽沐然闻言倒是赞同:
“的确如此,让我想想,你们那个年代荒神是什么样子的?”
水灵不理解:
“荒神?那是什么?”
泽沐然想了想,大致解释了一番,水灵还是不怎么理解,二人交流了半晌,都是一脸不明所以。
泽沐然非常的惊讶:
“你是说,在你们那个年代,无论是什么种族,一直都在做斩秽的一种行为,就是灭除类似我的这种东西。”
水灵点头:
“是的,所以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会如此逍遥的存在于世。”
泽沐然又问:
“那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比如,你们本身被封印在一个兵器里,拿来加持兵器的力量,那你们到底是算秽,器灵,还是说还是你们本身。”
水灵觉得这个假设非常的荒缪,不符合逻辑:
“可我们为什么会被封印在某个兵器里,还会加持兵器呢?”
泽沐然继续道:
“我说的是假设,有一种办法,可以强制使用你们的力量。生桩你总应该听说过吧,原理就是把你们困在一个地方,然后通过媒介抽走你们身上的力量进行运用。当然不管你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最终一定都会转换成某一种能源来使用。”
水灵面露迷茫,似乎思考了许久,眼中流露出一种意味不明的寒意:
“我说,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吗?”
泽沐然啧了一声:
“怎么可能,可能是人类吧,大概是有个人有一天看着你们当中的某一个,在心里想。啊,如果有一天我也能获得这种力量就好了,又或者是到底要怎么才能得到这种力量。然后,啪的脑袋灵光一闪,想出了这种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