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扬第二天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明晃晃的照到了床头,他刚想动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瞬间从腰部席卷全身,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撑着床,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下床,两条腿软绵绵地打着缠,腰更是酸的直不起来。
他扶着墙慢慢落下喽,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咬牙切齿,经过昨晚的亲身试验,终于验证了顾怀到底行不行?不仅行,而且跟他上辈子简直一模一样!精力旺盛的吓人!
季之扬想起昨天自己还跟时川分析顾怀“不行”今天就差点没下来床,顿时觉得脸热,顾怀这家伙,平时跟个清心寡欲的圣人似的,结果都是装的!
他扶着酸痛的腰,只觉得顾怀装的真好!装的差点他就信了!
不过……季之扬嘴角忍不住上扬,比起那个对他冷着脸的顾怀,他更喜欢昨晚那个让他又哭又求饶的顾怀。
昨晚那个顾怀,才是他的顾怀,尤其是想到昨晚顾怀把他压在书桌上,掐着他的腰,哑着嗓子逼问他“顾念扬是谁”的样子,他就想笑。
那语气里的醋意和占有欲简直要溢出来了,季之扬心里甜滋滋的,等顾怀恢复前世记忆,想起顾念扬是他们俩的儿子,发现自己连儿子的醋都吃,会不会觉得特别荒唐?
他觉得顾怀真的是傻的可爱,姓顾,名字里又有他的“扬”字,这么明显的组合,顾怀居然没反应过来?
不过季之扬现在可没打算告诉顾怀,谁让他失忆后对他冷冰冰的呢,让他继续醋着吧。
季之扬想弄了点吃的,刚到厨房,时川就打来电话了。
“喂,宝贝。”时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活力四射,“我认识了一个长得贼帅的alpha,他约我出去吃饭,说会带朋友,你陪我一起去呗。”
季之扬刚想拒绝,一开口,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似的:“我……咳……”
“我的天!宝贝,你这感冒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季之扬清了清嗓子,语气有点羞涩地说:“没感冒……嗓子这样……是因为昨晚……我吃上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时川地惊呼:“吃上了?!啊?!顾怀行?!不是……等等,既然他行,你之前撩拨了那么多次他都无动于衷,昨晚怎么突然就吃上了?快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恢复记忆了?”
“没有。”季之扬脸一红,把昨晚回家后怎么质疑顾怀不行,怎么添油加醋刺激他,最后顾怀怎么身体力行证明自己的过程,删减掉一些过于限制的细节后,给时川讲了一遍。
时川听完,在电话那头笑得直拍腿:“哈哈哈!我就知道,没有一个a能接受别人说他不行的!这绝对是致命的打击,他肯定要强力证明自己了,被自己的omega质疑,可是欺辱!干得漂亮啊扬扬,你出师了!怎么样?昨晚……甜蜜吧?”
隔着电话,季之扬的脸还是瞬间爆红,支支吾吾地说:“嗯……就是……好久没这么激烈了……嗓子有点疼,腰也跟断了似的,早上起来走路都得扶墙……吃饭我看我就不跟你去了。”
季之扬现在就想在家躺会,啥也不干,更不想去见什么alpha。
“哎呦喂宝贝!”时川夸张地叫起来,“这就扶墙了?你这身体素质不行啊宝贝!缺乏锻炼,天天在家躺着能行吗?听我的,出来走走玩玩,活动开了,以后腰就不疼了,真的。”
“怎么可能?这种时候不就应该好好躺着休息吗?”季之扬表示怀疑。
“腰越练越好,相信我没错的!”时川说,“再说,你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啊?”他话锋一转,声音带着点坏笑,“既然成功拿下了,待会我再带两套新款战衣给你,保证让你俩以后日子更火辣!”
季之扬一听“战衣”就头大,那几根布条就算了,连忙拒绝:“别别别!不用了!”
“为什么啊?”时川问,“难道……你不喜欢坐晚上的感觉吗?”
季之扬被他问得语塞,脸更红了,小声嘟囔:“……喜欢是喜欢……”
“喜欢就对了!”时川一锤定音:“战衣就是锦上添花,能让你们更舒服!更尽兴!好了宝贝,别推辞了,赶紧准备一下,我马上到你家接你!”
季之扬拗不过他,想想在家也确实无聊,腰虽然酸,但坐着,不要有太大运动,应该问题不大,就当陪时川了,便答应了。
时川开车来接他,一见面就被他身上那件不合季节的高领衫吸引了目光,看着他扶着车门小心翼翼坐下的动作,顿时笑的意味深长:“宝贝,你这打扮……欲盖弥彰啊!”他凑近一点,“穿这么高领还扶着腰……啧啧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昨晚经历了什么。”
季之扬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有点心虚:“……很明显吗?该不会还能看见脖子上的痕迹吧?要不我回去换一件?”
“不用换,吻痕嘛,看见就看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可是甜蜜的勋章!”时川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
季之扬赶紧对着车内的镜子仔细看了看,还好高领遮得严实,他松了口气,转移话题:“你怎么又认识新的alpha了?跟贺子期闹矛盾了?”
“没有啊。”时川语气轻松。
“没矛盾你还找新的?”季之扬不解。
“什么找新的,就是认识新朋友。”时川说。
季之扬想起贺子期看时川的眼神,忍不住说:“这要是让贺子期知道了,他不得伤心死?”他看得出来,贺子期对时川绝对是认真的。
时川撇撇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我们又不是情侣,他伤心什么?再说了,他最近忙着相亲呢,高兴还来不及,哪有时间伤心啊。”
“相亲?”季之扬惊讶道,“你们不是……在一起吗?他为什么去相亲?”
“都说了我们没谈恋爱。”时川声音提高了一点,“豪门事情多,他家里催婚催得紧,他怎么可能不结婚,早晚的事。”
季之扬皱眉:“那他要是结婚了,你们不就结束了?”
“结束就结束呗。”时川满不在乎,“alpha那么多,契合度高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我跟你说,我这次认识的alpha,是个超级大帅哥。”他巴拉巴拉地描述着,眼睛亮晶晶的,“刚从国外回来,气质这一块绝了!我约了他好几次他都说忙,这次居然主动约我。”
季之扬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忍不住问:“有多帅?有贺子期帅吗?你之前不是说贺子期在你心里就是最帅的吗?”
时川噎了一下,“他……当然帅!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他们各有千秋。”
其实他不得不承认,之所以对这个叫凯登的alpha感兴趣,很大原因是因为他发来的照片,侧脸轮廓和贺子期有几分神似,不过照片和真人可能有差距,在没见过之前,他也不好下定论。
车子停在一家格调不错的餐厅外,两人走进去,一眼就看到靠窗坐着一位气质出众穿着得体的alpha。
他看见时川,立即站起身笑着招手:“时川。”
时川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是我,没想到你一眼就认出我了。”
凯登笑容温和:“你本人比照片更好看。”他的目光转向季之扬,礼貌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凯登。”
“你好,我叫季之扬。”季之扬也微笑着自我介绍。
三人落座,时川和凯登聊得很投机,话题从国外见闻聊到兴趣爱好,气氛轻松愉快。
季之扬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聊天,他嗓子不太舒服不想说话,腰又酸疼,更不想动。
聊得正开心时,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低沉的声音响起:“抱歉,去的时间有点久。”
这声音……好像是贺子期?时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猛地抬头,发现真是贺子期!
他怎么在这?他看了看凯登又看了看贺子期,难道凯登说的朋友,就是他?
季之扬也愣住了,惊讶地看着贺子期。
贺子期倒是神色自若,在凯登旁边的空位坐下,目光淡淡扫过时川:“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凯登笑着接口:“聊我在国外的一些趣事。哥,你怎么去这么久?”
“哥?!”时川和季之扬异口同声,眼睛都瞪大了。
时川指着贺子期,难以置信地问凯登:“他是你哥?”
凯登笑着点头:“对啊,亲哥,我叫贺青炎,凯登是我的英文名。”他明显察觉到什么,实现在两人之间游移,“你们认识?”
贺子期目光落在时川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和了然:“嗯,何止是认识。”
时川瞬间反应过来,一股被耍了的气恼涌上心头:“贺子期你故意的?你知道我们要见面,故意跟来还不告诉我?”
贺子期端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我开始知道的时候也确实很惊讶。”他放下杯子,目光又些锐利,“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这么快就想找别人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时川脸一红,声音拔高,“我就交个朋友,不行吗?”
“交朋友?”贺子期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清晰地传到时川耳中,“是谁那天晚上在床上搂着我的脖子答应我说‘除了我,不找别人的’,嗯?”
这话一出,旁边的季之扬脸瞬间就红了,尴尬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这俩人也太不避讳了吧?这可是公共场合啊!这还坐着人呢!这在说什么虎狼之词!果然,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时川的脸也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他平时撩拨别人,说虎狼之词张口就来,但是听贺子期说这话,还是第一次,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气势上不能输,他梗着脖子反击:“你不是去相亲了吗?不去管你的相亲对象,管我干嘛?难不成等你以后结婚了,我还要为你守身如玉不成?”
凯登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大哥,又看看炸毛的时川,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怪不得那天晚上看到时川的照片会反应那么大,非要跟着他来,他无奈地笑了笑,没在插话。
贺子期盯着时川,眼神危险:“哦?是吗?那你告诉我,半个月前,是谁缠着我的腰,不让我从床上下来的?”
季之扬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这话跳跃的也太快了吧?天还没黑呢,就准备上高速了?
时川不是说贺子期是闷骚型的吗?闷骚型是这样的?这种话张口就来这么大胆,这尺度也太大了吧!
时川平时胆子大,但此刻被贺子期步步紧逼,还是在外人面前,羞耻感爆棚,脸更红了:“胡说八道,搞得好像你没缠着我一样!”
贺子期挑眉:“那还不是你先勾引我的。”
时川:“你怎么不说是你勾引我的?”
贺子期:“我怎么勾引你了?哪次不是你自己主动坐上来的?”
时川被噎得差点背过气,恼羞成怒:“我那还不是怕你不行吗!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呢,把你调教得这么好,以后你结婚,你的omega可幸福死了!”
贺子期冷笑一声:“是吗?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颁个奖状,好好谢谢你?”
“那可不!”
贺子期往后靠在椅背上,眼神上下打量着时川,带着明显的挑衅:“半个月没见,本事见张了!”
“当然!你以为是你呀,哪哪都不行!”时川也往后靠了靠。
贺子期眼神一暗,声音沉下来:“我不行?怎么?半个月没见你就忘了?想试试?”
时川被他说的耳朵都红了:“试个毛啊!”
季之扬端着水低着头一点点的喝,听着他们的话,面红耳赤,这两人真是不走寻常路。
贺子期挑眉:“怎么?怕了?怕了就承认,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时川被他激得火冒三丈:“谁怕了!试就试!到时候你别临阵脱逃!”
贺子期勾了勾唇:“这句话我送给你。”
时川站起身:“激我是不是?老子不吃这一套,有本事现在就走!谁怕谁是孙子!”
贺子期立刻接话:“奉陪到底!”然后看向凯登,“青炎,你招待好季先生,待会送他回去。”然后一把抓住时川的手腕往外走去。
季之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人像两团移动的火焰,噼里啪啦的吵着架,一路火光带闪电的冲出餐厅上了贺子期的车,留下他和凯登在餐厅里面面相觑。
季之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陪时川来干嘛的!
凯登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对季之扬露出一个歉意笑容:“抱歉,让你看笑话了,看来这顿饭,只能我们俩吃了,我请客,算是赔罪。”
季之扬尴尬地笑笑:“没……没关系。”
贺子期的车几乎是飙到时川楼下的,车刚停稳,贺子期就解开安全带拽着时川下了车。
刚到家关上门,压抑了一路的火星瞬间爆燃,贺子期猛地将时川按在门板上,狠狠吻了上去。
alpha强势的吻充满了惩罚的意味,时川几乎喘不过气了,他用力推搡着贺子期的胸膛。
贺子期稍稍退开了一点,额头低着时川的,气息微乱,带着挑衅:“怎么?怕了?”
时川被他激得血气上涌,喘着气瞪他:“怕?孙子才怕!今天谁认输,谁就是孙子!”
“很好!”贺子期低笑一声,再次封住他的唇,吻比刚刚还要激烈。
两人向两团纠缠的火焰,一边激烈的拥吻,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卧室挪动,衣服一件件被胡乱丢在前往卧室的路上。
等两人终于滚到床上时,早已坦诚相见,大战三百回合后,床上地上散落的都是时川的‘战衣’。
贺子期喘息着,吻落在时川汗湿的脖颈,拿过一件旗袍,声音沙哑道:“待会……穿这件。”
时川眼神有些迷离,指了指另一件黑色蕾丝镂空:“我……呃啊……我想穿那个……”
贺子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更深:“行,先穿黑色的,在穿旗袍……”他低头,惩罚性地在时川锁骨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暧昧的痕迹,“一件件来……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