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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吃自己的醋吗[穿书] 第7章 心思

作者:仰玩玄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18:44:41 来源:文学城

九皇子在中秋小宴上初露锋芒的消息不胫而走。

“我不明白,您不是要藏拙吗,为何还要在箭术比试上拔得头筹?”

翌日午憩时段,浮菱盘腿坐在翘头小案旁喝桂花汤,瞥见锦池在外间熏衣,四下无人,实在忍不住便问了出来。

李霁不紧不慢地修剪一束中秋景,下刀有章法,是跟着太后学的。

“我会武,这件事瞒不了人,不如大大方方,反而显得坦荡。我们的确要藏拙,但藏的是心,蛰伏不动、不动声色。”

浮菱说:“那您还给梅相送鹤冠?发冠可是君王赐臣子、长辈赠小辈、妻子送夫君的东西,您怎么能送给梅相呢?您的心思也太蛰伏不动、不动声色了吧!”

李霁狡辩,“他和别人不一样。”

浮菱一副“我听您扯”的表情,“请赐教。”

“其一,我和他之间没有利害冲突,只要我不是一个憎恶他、想要干掉他的皇子,于他来说就都没有区别。其二,梅易是千年的狐狸,我在他面前做戏是将军门前耍大刀,反而招惹嫌疑。其三嘛,”李霁笑了笑,“我想在他面前小小的开个屏,再把漂亮的礼物献上。”

贼心不死!

浮菱表情麻木。

“当然,还有第四点,这一点对别人也有效——我们需要更多的人脉,所以我得向外展示自己,吸引真心相交的同好,或者利益置换的同谋。”李霁说。

浮菱思考,“譬如游小侯爷和皇长孙?”

“不错。”

外面传来锦池的招呼声,两人没再说话。

紧接着姚竹影出现在雕花罩前,端着托盘,“二皇子府送来了皇长孙的课业簿,游小侯爷送来了马庄令牌,裴少卿给您下了赏花宴请帖。”

大功告成,李霁放下剪子,满意地理了理花枝,等他收手,浮菱小心地捧起白瓷花瓶放到窗台上。

姚竹影将几张帖子放在案上,李霁翻开课业簿一看,一总结:上三休一,上午读书习字,下午学别的,诸如骑、射、琴、画等。

“那就选他休息这日吧,日中之前。”李霁放下课业簿,拿起令牌一摸,上面就刻着四字:马庄通行。

“哪个马庄?”

“就是马庄。”姚竹影说,“庄主姓马。”

“哦。”李霁示意浮菱将令牌收好,翻开赏花宴一瞧,又看了眼姚竹影。

姚竹影接过一瞧,说:“落款章子的名字是永平侯府的小侯爷,裴少卿的弟弟,尊名一个‘昭’字。裴小侯爷风雅,平日喜欢参加、主办宴席,这次的赏花宴办在城西西平巷的浮白台。”

西平巷,李霁心中一动。

京城有个“东富西贵”的说法,西边一水儿的达官贵胄,西平巷便是其中一处,其间一户人家姓梅。而如今这西平巷梅家指的不再是当年一朝覆灭的诗礼簪缨之族、三朝帝师之家的清流梅家,而是许多人表面忌惮心中不耻的权宦梅易所住的敕造梅府。

梅易的窝是什么样子呢?

李霁心中好奇,打了个小计划,说:“回帖,我去。”

赏花宴前一日,李霁去二皇子府教小侄儿雕刻。孩子举手投足都很端庄,李霁手把手教他,他还很不好意思,拽文说这样不合礼仪。

“叽叽咕咕什么呢,这里没别人。”李霁坐在皇长孙身后,像小时候先生教他那样把小孩儿包在自己怀里,手腕一直很稳,“要静心,感受我下刀的力度。”

皇长孙脸上热热的,说:“从前的师傅不这样教,他喜欢让我看书。”

“手艺活,不能光看书,得落实在手底下。师傅估计是怕你伤着手,又不敢离你太近,”李霁说,“九叔带着你,伤不了。”

“嗯!”皇长孙慢慢地放松下来,和李霁脑袋挨着脑袋,他闻到李霁身上的竹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金陵好吗?”

“好的不得了。”

没有华丽辞藻,但皇长孙觉得九叔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好轻,好温柔,像是提到了心里最柔软的珍宝。他微微仰头看着李霁沉静耐心的脸,想问九叔离开金陵后是不是很伤心,又怕九叔回答伤心而自己说不出安慰的话。

“不专心啊?”李霁逮住那小眼神,笑了笑。

“九叔对不起。”皇长孙心虚地抿抿嘴巴,把眼神重新放回他们手中那块稍微形成一点轮廓的花瓣上。

娘亲最喜欢茉莉,他拜托九叔带自己雕一支茉莉花簪,届时送给娘亲做生辰礼。

木雕课上了一个时辰,李霁离开时刚好遇见从礼部侍郎府回来的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先是问儿子乖不乖,又略表歉意,提出下次让皇长孙自己入宫去,免得李霁来回折腾。

李霁笑着婉拒了,说自己在宫里待着也闷,出来就当锻炼了。

昌安帝如今就这么一个孙子,皇长孙也是他老子夺嫡的砝码之一,万一在来回路上或是清风殿出事就不妙了。

二皇子妃见李霁笑容明润,不似假客气,便没有强求,从侍女手中接过一只红木方盒,说:“家母给我做了些茉莉花糕,九弟不嫌弃的话带一盒回去尝尝。”

茉莉花糕,李霁怔忪了一瞬,摆手说:“令堂辛苦给二嫂做的,我怎么能要?”

“好几盒呢,别客气,拿着吧。”二皇子妃将食盒塞给李霁,李霁没再还回去,笑着道了谢,便先离开了。

二皇子妃回了寝殿,伸手揽住儿子的肩膀,“学得怎么样?”

皇长孙点头说好,又说:“九叔手把手地教我,十分耐心专注,竟然一块点心果子都没吃,和中秋小宴上截然不同。”

显然,那日小宴上李霁优雅地风卷残云般将食物一扫而空的样子给皇长孙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皇子妃拉着儿子在榻上坐下,“说明你九叔该静则静。”

皇长孙露出“我要学习”的表情,“九叔吃那么多,却比父亲和叔叔们都瘦,但是很香。”

二皇子妃说:“可不许对你九叔这么说话,会冒犯人家。”

皇长孙说:“我和九叔说了他好香,九叔没有生气,还很高兴,说我鼻子灵。”

二皇子妃失笑。

李霁走出牌坊,后面跟着一辆马车。溜达了一段路,斜对角的口子走出来的一人,正是江因。

江因在回锦衣卫衙署的路上,没想到会偶遇李霁,当即快步上前行礼。

有宫里的人在,两人只寒暄了几句,但江因看清了李霁眼下那圈浅淡的乌青。

站在原地目送时,江因突然想起带着李霁下山那日,李霁的同窗、应天府尹的公子孔经将一大包——孔夫人亲手做的玫瑰茉莉玉兰龙井等各种口味的花糕和果子、孔府尹准备的金粟笺和忍痛割爱的极品红丝砚、孔家随从搜罗的一摞消磨时光的话本以及孔公子本人的一半私房钱一股脑塞进了李霁的马车。

孔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黏在车窗外和李霁依依惜别,号称“金陵首霸”的纨绔公子哥抱着李霁的胳膊絮絮地嘱咐:路上不许闹绝食,不然长不高,不许折腾自己,太后娘娘在天有灵会担心……最后还给江因塞了一千两银票,很怕他们这群有凶神之名的鹰犬怠慢欺负李霁。

车队要消失在山路上的时候,江因听见那孔公子喊得撕心裂肺。

“李霁,要平安,要快活!!!”

一嗓子惊了山林的鸟,它们在泛红的树梢探头、盘旋,林中有虎啸,烦躁不安。山路上蹿出来一只黑不溜秋的野猫,静静地跟在马车后面,直到马车出了明光寺的地界,它才停下脚步,坐在夕阳余晖中目送。

万物有灵。

水远山长。

这一路走了两个多月,李霁完全没有孔公子担忧的郁郁寡欢,他探头出窗凑路人吵架斗殴的热闹,和锦衣卫玩牌扔骰子,歇脚的时候去四周搜寻漂亮的衣物首饰,和两个亲随热火朝天地讨论话本里的故事……没少笑,没闹绝食,甚至没少吃。

但就是一日一日地清减了。

视线前方,李霁穿着件金桂色的宽袖长衫,几乎和满街被秋风吹落的金色花叶融为一体。

孔经果真是明白李霁的,李霁的根扎在明光寺,离开了就会不快活。

*

浮白台外香车宝马如龙,墙内人头攒动,个个儿衣冠楚楚,侍从统一青衫簪海棠,云烟似的在园中流动。

游曳刚入月洞门就被后面一行人逮住,其中一人惊讶地说:“哎哟喂,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游小侯爷吗?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不怪人家惊,游曳平日很少参加赏花会品茗会一类,嫌不如出城跑马来得自在。大家也都知道,久而久之就不给他发请帖了,所以他今日是不请自来。

众人都看过来,游曳莫名有点心虚,上前一拳头砸在说话的人肩上,“不欢迎我?”

“轻点儿!”裴小侯爷捂着肩膀,受宠若惊地一捧手,“哪敢?您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游曳笑了笑,走到四皇子身旁。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裴小侯爷亲自介绍沿途的花卉品种,游曳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得略显明显。

期间四皇子纳闷地瞧了他一眼,意思是:谁把你腿脚绑着了,待不住就走。

游曳没走,扭头对上五皇子的眼神,还是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却莫名让他心中一跳,仿佛对方已经看穿他今日是为谁而来。

游曳清了清嗓子,五皇子已经转开目光,他扭了扭头,发现边上的裴度也在走神。

一行人走出小径,刚要拐弯,打左边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声音。

“哥哥,我看见风筝了!”“左边树杈上,左边!快!”“……”

回应他们的声音年轻清悦,懒洋洋的,“看见了看见了,再催我可不拿了。”

这声音是——

游曳和裴度同时看过去,那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浅紫妆花葡萄罗袍,束马尾,发间的葡萄珠带随着他的动作在阳光下轻晃,水晶折出道道莹光。

“喏。”李霁将从树上解救下来的风筝还给小孩,在小脸蛋上摸了一把,“玩去吧。”

几个孩子蹦蹦跶跶地跑了,李霁转身瞧见他们,脸上还挂着笑,但下一瞬就被人吓没了。

四皇子冷声说:“堂堂皇子,上蹿下跳像什么样子?”

二皇子和裴度想圆场,但他们说话要斟酌措辞,就叫游曳抢先了。

“好心帮小孩儿捡东西成上蹿下跳了?”游曳瞥一眼四皇子,“多刻薄!”

四皇子在人前叫自己的亲表弟下了面子,脸更臭了,伸手一把薅住游曳的后颈就开始骂,数来数去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话。

他们表兄弟的事情没人掺和,五皇子都懒得管。

裴度走到李霁跟前行礼,关心道:“殿下怎么这会儿才到,可是路上不顺?”

被四皇子当众训斥,李霁不尴不尬地杵在那儿,这会儿对他扯出一记笑,说:“多谢记挂,没什么事。”

两人说话间,三道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道是冰碴子,冷,一道是老枯井,阴,一道是火龙吐舌,烧人——都暗藏不善。

李霁觉得怪有意思的。

大庭广众之下说个话就醋上了,一天三顿甭吃饭了,喝醋就能撑破您三位的“小肚”“鸡肠”吧?

醋水批发商毫无察觉,还在和李霁说话,“九殿下头一回来,我——”

“殿下!”

游曳逃离魔爪,快步过去搭李霁的肩膀,总算来劲了,“咱们凑几个人,去后面踢蹴鞠去?”

李霁正想逃离“三醋阵”呢,立马答应。

岂料裴度也有兴趣,“加我一个。”

自李霁出现,花瑜的眼神就没收敛过,他正想找个机会和李霁亲近,立马跟着举手,“我也要来!”

李霁一早就察觉到花瑜暗藏淫意的目光,闻言明白这色批是冲着自己来的,面上还在同裴度和游曳说话,心中却冷了下去。

狗东西。

正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入,一队青贴里和缇骑护着紫绸宝车停下,永平侯府派来的管事立马带着人上前行礼,“恭迎梅相,恭迎元督公。”

元三九参加赏花宴品茗会不奇怪,梅易怎么会来?管事心中如临大敌,难不成要出什么事?

“哟,够热闹的啊。”元三九先下车,那眼睛成了精似的,还贼坏,“别怕,梅相是顺路送我。”

您说出来干嘛!管事扯出笑,苦哈哈地说:“哎哟我的祖宗,小的没得罪您吧!真佛难得一现,还不许小的这颗小心肝噗通跳两下了?”

元三九笑了一声,“得了,忙去吧,我认路。”

管事“诶”了一声,向两人行礼后便退下了。

“六哥你先回……看什么呢?”元三九转身和梅易告别,顺着梅易的视线看了过去。

一个穿直身的小子从檀木马车后头搬下来一篓子东西背在自己背上,脚不打颤腰不弯,侧身时露出一张白皙可爱的脸,赫然是九皇子的亲随,浮菱。

浮菱背着箩筐大步走了,元三九略好奇,朝九皇子的马车方向招手,叫来其中一个守车的小内侍,“浮菱背的一篓子什么?”

小内侍很紧张,没敢抬头,说:“回七祖宗,殿下在路上遇见卖果子的老汉翻了车,就下去帮着捡了果子,还把果子都买了。那么多果子吃不完,这一片又没有乞丐,浮菱小哥就说要找个地儿摆摊便宜卖了,买一斤送三斤。”

“……”元三九让小内侍回去,转头和梅易说,“九殿下倒是心善。”

梅易不置可否,正要离开,里头就传来一阵惊嚷声,似乎是出了大事。

元三九听见一声“叫太医”,便着人去问。

火者去了又回,说:“贵人们凑在一块儿踢蹴鞠,花七公子不慎踩着小石头崴脚跌倒,一下撞上了身旁的八殿下,两人摔成一团时花七公子不慎扭到了手指,当场疼晕了。”

元三九听完也不着急,摊手说:“怪倒霉的。”

梅易随口问:“哪几位贵人?”

火者说:“除开八殿下和花七公子,有五殿下和游小侯爷、裴小侯爷和裴少卿兄弟,以及九殿下。”

梅易起身下车,说:“带路。”

小元:不是顺路吗?[问号]

大梅:[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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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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