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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标记我吗? 第99章 背叛(4)

作者:雪光寒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2-12 14:00:47 来源:文学城

裴子晏朝着断崖一路前行,他发觉自己恢复得很快,而且对精神力的操控更加自如了,他甚至可以将精神力分出去给顾麟。

但他也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只觉得身上隐约有些发热,让他一阵阵地发软。所以,路上零散的巡逻兵,都交给顾麟解决了。

他看着他跟塞维尔之间的连接,那条莹白的精神力光带指向林间深处,他现在能感知到这条光带的距离,塞维尔离他不远了,他隐约能听到那个方向偶尔传来的枪响和爆炸,越来越近了。

在最近的一声枪响之后,一阵剧烈的头痛瞬间穿刺了他的脑髓,他甚至站不住,差点跪了下去,好在顾麟及时反应过来,扶住了他。

“您没事吧?”顾麟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倒下。

裴子晏大汗淋漓,眼前冒着些黑白五彩的幻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喘着气,“宫切可能在这附近,有人袭击了他,他抽走了我的一点生命力。”

赛托在一旁打量他,看着他有些发红的面颊,皱起眉,神色里带着些不太确定的怀疑,在裴子晏毫无防备的时候,他手一伸贴在了裴子晏的后颈上。

裴子晏悚然一惊,偏开头想躲,却还是被赛托按个正着,但赛托什么也没有做,他手指只是贴在那里,几秒后诧异地看向裴子晏。

“您可真会挑时候,发情期到了。”

闻言,裴子晏愣住了。

裴策掂着手里的刀,朝塞维尔说:“这个方向,你要去断崖吗?我知道一条近路,没有巡逻的人。”

塞维尔没有拒绝,他侧过身,让裴策引路,司焰看着裴策的背影,感觉自己像是在云朵里做梦,只是那云里藏着雷电,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

“今天可真热闹。”裴策转着手中的刀,自言自语道,“我差点以为我要一直困在这个永夜里了。”

有了裴策,果然快了很多,随着前进他们开始缓慢地上坡,很快又到了一片中继的平台。裴策停下了脚步,手里的刀尖指着远处。

“这是上断崖的必经之路,你从这里上去就是断崖。”裴策看向塞维尔,“你自便,我要处理一些私事。”

“谢谢。”塞维尔手里提着宫切,冲他点头致谢,“我在这等人。”

他走到一棵树旁,将宫切扔在树下,自己坐在旁边等着裴子晏。

司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裴策站在一堆石头前,冲司焰笑了笑,朝他招了招手。

司焰瞪大了双眼,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裴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稳住了他有些趔趄的脚步,但司焰眼底震惊的喜悦还未荡开,就感觉到一阵彻骨的疼痛。

裴策手上握着的把刀,没有任何迟疑地捅穿了司焰。

“裴……裴策,”司焰震惊的眼中似乎带着一缕复杂的庆幸,他捂着伤口,痛得面目狰狞,笑得扭曲,却对这一刀丝毫不震惊,“看来……你还记得我。”

“是啊,”裴策拔出刀,轻笑一声,刀锋闪着血色的冷光,那冷光再一次没入司焰的身体,“好久不见,星盗首领,征服者,司焰。”

裴策的每一刀其实司焰都有能力避开,但是他没有,他生生受了两刀,此刻疼痛撕裂了他的五脏六腑,但是那把刀却把他固定着,血很快就流了一地,滴在那堆石头上。

裴策的脸上既没有复仇的舒畅感,也没有愤懑的怨恨,他只是平淡地微笑,扶着司焰的肩膀固定他,缓缓扭动着手里的刀。

更多的手顺着裴策手中的刀滴落,将那堆石头染得血红。

“可以……可以听我解释一下么?”司焰忍着痛,从唇齿中挤出一句话,他不敢剧烈的呼吸,因为那样他会更疼。

瞬间打量的失血让他眼前发黑,他几乎要站不住,但是裴策稳稳支撑着他,他下意识想要抬手扶着裴策的手,可刚抬手又畏惧地收了回去。

裴策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薄凉的温柔,“解释?”他眼眸下垂,看向那堆石头,“这是我父亲的坟墓。”

说话间,那把刀扎得更深,“你我都知道,你活着就是你背叛的最好证明。”

司焰一下疼得说不出话,脸色惨白,地上的血将石堆浸满,渐渐渗进土里,“对不起……”他虚弱地说,体力已经有些不支,攀附着裴策跪了下去。

“不用对不起。”裴策随着他的动作弯下腰,手里紧紧地攥着刀,面色沉静,“你今天死在这里就算还清了。”

司焰狼狈地靠着裴策,抬头看向对方,抿了一下唇,“我……我找你很久……我,我……”他支吾着想说出什么,却又好似不敢,或是自觉不配。

裴策惋惜地抚摸司焰惨白的脸,他似乎对司焰想说什么了如指掌,“我知道,我知道,”他安抚地拍着司焰的背,嘴里低喃着,“只是我真的很恨你。”

司焰说不出话了,他绿色的眼睛里闪动着粼粼破裂的水光,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悔的,“……对不起,”他无力地重复,对上裴策那双跟他一样绿色的眼,随后认命地闭上眼,“那你杀了我吧。”

“我说了,不要对不起。”裴策拔出刀,“太廉价了。”

雪白的刀尖正要朝着司焰的心脏扎进去,一只莹白的手忽然扣住了裴策的手。

裴策听见耳边传来一道有些虚弱的声音,“先留他一命,他还不能死,我需要战力,除非你可以操纵金甲虫。”

裴策转过头对上了裴子晏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不太确定地问,“小晏?是你吗?”

裴子晏一顿,然后顺水推舟低声“嗯”了一下。

裴策一把将司焰推开,扔到一边,转身握着裴子晏的双肩,急切地问:“你妈妈怎么样?”

被那么一摔,司焰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他半睁着眼,瘫在碎石旁,胸口还有些微弱地起伏。

裴子晏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叹息着回答了裴策的问题:“她自杀了,因为不相信你们会叛国。”

裴策颓然失声,趔趄了一步。司焰痛苦地闭上眼,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

裴子晏的肩膀被裴策捏得生疼,塞维尔走过来,将裴子晏从裴策手下解救出来,闻到了四溢的酒香,随即察觉了不对。

“老师,你……?”他的声音都有些恍惚。

裴子晏扶着他的手笑起来,叹了口气,“不太是时候,赛托帮我压了一下,我们可能得快点去崖顶。”

塞维尔释放了一些信息素给裴子晏,这让他稍微好过了一点,但随之而来的渴欲更加疯狂,他一时间就有些站不住。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抬起手,那一瞬自他掌心升起莹白的幻光,那些光四散铺开,落在在场每一个人身上,除了宫切。

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得到了提升,司焰所受的伤也开始愈合,白光散去,裴子晏变得更加虚弱,甚至站不稳了,他周身蓝色的雾气更甚,像是在保护他。

而蓝色的雾气也让他成为了永夜之下唯一的光源。

“老师!”塞维尔一把扶住他,察觉自己的状态也不太好,裴子晏跟他的匹配度极高,他很自然地也会被对方的信息素诱发发情期,他竭力强忍着,眼底满上狰狞的血丝,不敢松弛分毫。

裴子晏冲他笑了笑,而后身上再一次引出无边的荧光,这一次,这些光晕全都汇入了塞维尔的身体,随后他彻底虚弱了下去。

塞维尔的发情期似乎因为这个举动消解了一些,眼底的红血丝散去一点。

“走吧……去崖顶。”裴子晏瘫在塞维尔怀里,像是将自己掏空了,“我不行了,你带我去吧,塞维尔。”

塞维尔紧紧搂着他,像是在搂一件易碎的瓷器,“嗯,老师。”他轻声应着,前所未有地温柔,抱着裴子晏就往山崖上走。

“麻烦各位拖住帝国的人。”裴子晏最后的声音散在风里。

司焰被人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听见塞维尔不停叫裴子晏“老师”,脑海里的一切猝然连成片,幡然醒悟。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裴子晏说“我不是裴策,塞维尔也不是你”。

可他不是杀了他吗?

裴子晏靠在塞维尔宽阔的背上,塞维尔走得很快,夜风吹着裴子晏的脸,他一时沦陷,一时清醒。

“塞维尔,你要帮我一个忙。”裴子晏靠在塞维尔肩上,他离塞维尔的腺体很近,乌木玫瑰的气息包裹着他,将他盛满。

此刻,海蓝精灵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神祭”,塞维尔显然听不见,而裴子晏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塞维尔稳稳托着他,步履如飞,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也没有异样。

裴子晏缓缓吸了一口气,“帮我完成神祭,好吗?”他眷恋地看塞维尔的侧脸。

塞维尔脚步不停,但裴子晏察觉他的呼吸似乎滞了一下,随后:“好。”塞维尔没有迟疑。

裴子晏倏地笑起来,尝试仰头看塞维尔的侧脸,微弱单薄的气息扫在塞维尔的脖颈,“你都不问要做什么么?”

星光下,裴子晏只能看见塞维尔的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那似乎是一种释然地微笑,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塞维尔要这样笑。

但塞维尔很快回答:“都可以,老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别生气。”裴子晏无礼地要求他,声音嘶哑而低弱。

“好。”塞维尔不落一刻地应着。

他们身后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带着原磁枪的闪光,宛如落雷。帝国的军队似乎找了过来,裴子晏努力往后看了一眼,余光依稀能看见巨大机甲的黑影。

“快点,塞维尔……咳……”裴子晏轻轻咳了一声,喉咙里漫上腥甜的气息,他又强忍着咽了下去,他将身体里所以的精神力都释放了出去,此刻没有精神力的倚仗,整个人虚弱得很快。

发情期的情热汹涌的回返,他低声喘息,他能感觉到身上不自觉地热,也感觉得到下身非常规的湿腻和难耐。

他能感觉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亿万分地渴求塞维尔,极端渴求那股乌木信息素的味道,他跟塞维尔相贴的每一个部位都像是投向烈火的干柴,是引燃核爆的引线。

可此刻,这一切都变成了消耗和负担。他们都得极力克制这种渴欲,去走进灾难般的宿命。

崖顶的风依然有海风的韵味,万顷的海如倾倒的天,无数独角鲸如云朵摇曳,在海中成群结队地巡游,发出幽长的嘶鸣,引来无数海洋生物的崇拜。

塞维尔扶着裴子晏,两人站在崖顶平台上,平台的边缘有一个菱形的花纹,裴子晏勉强拉着塞维尔站在花纹中央。

这是一个危险的位置,因为再进一步便会坠崖。

樰在裴子晏手中化为剑柄,他靠在塞维尔胸口,拽着对方领口的衣服勉强站稳,“你答应我了,塞维尔。”

塞维尔笑着抚摸他的面颊,仿佛透过他如今的皮囊看见了他真实的样貌,“好……老师……德里克……”塞维尔轻轻念他的名字,舌尖滚动的那些音节让他流连不已。

“再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吧。”裴子晏叹息着,“我很喜欢。”

“好。”塞维尔安静地释放着信息素,将裴子晏整个人包裹。

裴子晏拉过塞维尔的手,让他握着剑柄,然后他再握在塞维尔的手上,剑柄支在两人身体中间。

裴子晏仍然靠在塞维尔怀中,他感觉到塞维尔的手有一丝颤抖,“你知道吗?”他说,“我很想跟你完成标记。”

“那等结束。”塞维尔声线平和而稳定,并不像他的手那样不稳。

“你答应的要记住,”裴子晏重复着,“别生气,很快。”

“好。”塞维尔的双眼注视着前方断崖下的丛林,有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着,似乎有人快上来了。

裴子晏轻轻笑起来,“闭上眼。”他说着,伸手捂住了塞维尔的眼。

此后对于塞维尔来说,是漫长的寂静,他落在黑暗中,而夜色下,裴子晏用意念催动樰,莹白的光一瞬间刺穿了他自己的心脏,一瓯血自他嘴里涌出。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但空气中漫起带着血腥味的酒香,那是一种叫做归巢的酒。

塞维尔倏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老师!”他惊慌失措,察觉裴子晏的指缝中似乎漏进点白光,那白光恍然间唤起了他最恐惧的回忆。

他想再看一眼裴子晏,但是裴子晏一手紧紧抱着他,另一只手死死捂着他的双眼,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前迈了一步。

他们相拥着坠落。

身后攒动的人影赶到崖顶时,崖顶什么有没有,只留下几滴血迹,血迹的味道散开,酒香弥漫。

司焰站在人群之后的暗影中,他看见了,看见那白莹白的光刃穿透了裴子晏的身体,刺穿了心脏的位置。

一瞬的死亡带来了星球血腥的新生。

小小的岛屿轰然震动,一分为二,帝**队被割裂开。

空寂的海面上,独角鲸悲泣着散去,他们的身躯破溃崩裂,血肉翻滚剥离,血色漫延,□□沉入海底,骨架上浮,宛如白色的岛屿。

海浪被接连的死气惊醒,落入深海的血肉激起激烈的碰撞,自深海而来的颤动化作滔天蔽日的海啸,朝着所有的鲸骨翻涌而去,那些鲸骨像是脆薄的蛋壳,被挤压着,相互碰撞、融合,接连成片,而后形成山峦、丘陵,又裂开河谷、洼地。

新的土地在形成,蓝色的雾气自断崖下的血水中漫开,如烈雨般激荡开,瞬间包裹整个星球,而后安静地沉落,融入了每一寸土地。

土地自蓝雾中生出幻光,丰茂的草野开出莹白的花,高耸的碧树生出闪光的果实,流风一吹,像是万千流星包绕浅岛。

莱拉的尸体飘荡到雪白的沙滩上,眼眸苍白失色。她一落地便被宫切捕获,折磨致死。

海里的血水浸泡着她,蓝色的纱雾垂落到她的身体上,她死气沉沉的皮肤渐渐升起肉色,双腿的血肉破溃又重组,透出银蓝色的幻光,自星光里折射出七彩的炫影,而后逐渐形成修长饱满的鱼尾。

鱼尾的尾尖轻轻拍水,莱拉坐起身,双眼茫然四顾,她低头,看见自己带蹼的手和修长的鱼尾,胸前莹白的菱形图腾清晰而闪耀。

“卡谛礼索卡。”她拥心贴耳,像海底深处行礼、祈祷。

崖岷四肢扭曲地瘫在地上,金色的瞳孔映照黢黑的星空,黯淡如乌云,他脖颈的截面混杂着木质和金属的纹路,又夹杂着血肉的痕迹,流出的液体是泥土的黄色,闪着金色偏光。

海浪将他的尸体带入水中,让他沉入海底的深渊,他的瞳孔在水中收缩又绽放,渐渐又燃起金光。

深海中卷来狂暴而粗长的黑色暗影,那暗影裹挟盘绕他,他的下肢渐渐与暗影趋于一致,变成修长而漆黑的蛇尾,如锦缎般在海水中飘荡。

他胸前的菱形图腾闪起微光,如潜海沟壑中的一盏灯塔。

黑色的暗影托举着崖岷,他自深海跃出海面,发出悍然愤怒的巨吼,崖岷盘绕在狂海巨蛇的颅顶,俯视整片海洋。

他目之所及是那处断崖,崖底的海水中涌着不竭的血水,他俯身,拥心贴耳,金色的眸子谦卑而温驯,“卡谛礼索卡。”

他祈祷。

崖底翻涌的血水忽然停滞了,像是一场漫长的死亡,耗尽所有生机,终于迎来了此刻终结。

崖岷和莱拉惊惧地哀嚎,哀声贯彻寰宇,穿过每一个人的耳膜,每一个人都在难言的痛苦中跪倒。崖岷和莱拉留下血泪,亡命般奔向崖底,然而,那片水沉寂如死水,再无生机。

他们刚拥有神赐,便彻底失去神。

宫切观望着寰宇内的一切,他反复检查自己手臂的图腾,那漆黑的纹路没有减弱分毫,依然清晰而刻骨。

“神祭——是神祭!”宫切大笑,“愚蠢的神,他自愿牺牲又怎么样哈哈哈哈,他不可能完成神祭!”他癫狂大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陷入极端的情绪高峰。

“他完成不了神祭!他不会回来了!我将永生!”

“我将永生!”

他漆黑的瞳孔凝结着夜色的暗影,纠缠着恶意与怨毒,溢出了过度的兴奋,兴奋中却又好似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好似他渴望永生,却又恐惧永生。没有人响应他,他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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