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眼神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随后他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看毛利兰,又看了看工藤新一。
两人早已因为博士的话心弦紧绷,此刻几乎不敢眨眼。
阿笠博士盯着电脑屏幕,眼神瞬间僵住了。那份打印出来的检测结果清晰地摆在眼前,粗体字写着——
工藤新一:99.99999%
毛利兰:99.99999%
空气像是被瞬间抽空,静得只能听见机械鸟扑扇翅膀的声音。
阿笠博士的手微微颤了下,他忍不住推了推眼镜,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可再三确认后,数据依旧清晰明了,没有半点模糊。
走过来的工藤新一愣住了,整个人像被定格住。他的呼吸滞在喉咙里,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四个字,指尖不受控制地攥紧拳头。
毛利兰同样屏住了呼吸,指尖紧紧揪着衣角。她下意识侧过头看向工藤新一,发现他也正死死盯着检测结果,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震惊。
工藤新一的眉头一皱,盯着那份鉴定结果看了好几遍,仿佛眼睛再多看几次,数字就会变成自己更能接受的答案。
“99%……这、这不可能吧……”他喃喃道,随即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敲一敲机器,“博士,这玩意儿不会坏了吧?说不定是里面哪条电路松了。”
他的动作被阿笠博士迅速拦下,博士伸手按住他的手臂,推了推眼镜,语气难得带着几分严肃:
“新一我告诉你,这可是我最新研发出来的,精准度比市面上所有设备都要高十倍,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工藤新一一愣,喉咙发紧,嘴里却反驳不出来。
就在僵持的气氛里,他感觉到裤脚被扯了扯。低头一看,小小的诗织正仰着脸望着他,眼睛里困意氤氲,手里还攥着那只机械鸟。
“爸爸……我困了。”
工藤新一一时间怔住了,他原本想去质疑博士,想用逻辑去拆穿这荒诞的结论,可是看着诗织眼里满是对自己的信任与依赖时,他心里的辩驳瞬间噎住,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毛利兰则蹲下身,将诗织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
似乎是找到了安全的归宿,诗织在毛利兰的肩头蹭了蹭,随后那双小小的手臂毫不犹豫地环住了毛利兰的脖子,贴得很紧。
在安静的阿笠博士家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氛围。
毛利兰轻轻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睡着的诗织,小姑娘的小手还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她抬眼看向工藤新一:
“新一,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工藤新一点头应了一声,只是,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毛利兰怀里的诗织身上。
现在的问题是,诗织该跟谁回去。
两人视线短暂地交汇,又心虚似的同时移开。
“你就先带她回去吧,她现在很黏你,明天我再去接你。”
“好,那我就先带她回去了。”毛利兰应了一声。
夜色静谧,偌大的毛利侦探事务所此刻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毛利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怀里抱着自己睡熟的小小身影。
她的步伐放得很轻,生怕吵醒了父亲,果然,走到客厅时,她看见毛利小五郎已经瘫在沙发上睡得鼾声四起,电视剧还闪着暗暗的光。
这让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没被发现。
她调整了一下怀里的小家伙,脚步轻轻绕过客厅,径直去了洗漱间。
帮诗织简单清洗了一下小手和脸颊,再把她抱回房间里。小小的身体依偎在她怀里,完全没有想醒来的迹象。放下时,诗织忽然蹭了蹭被子,还恋恋不舍地抓住了毛利兰的手。
毛利兰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轻声哄道:“好了,快睡吧。”
说完后她先去客厅把毛利小五郎叫醒让他回房间睡,随后回到自己房间里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诗织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没多多久便又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毛利兰已经睡着咯,呼吸绵长而安静。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外头偶尔传来的车声。小小的诗织先是翻了个身,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她想找人说话,可又舍不得打扰打扰毛利兰,只好一个人抱着被子,无聊地瞪着天花板,脑子里闪过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但好在她能够遇见现在的爸爸妈妈。
没过一会儿,她的小脑袋也渐渐沉了下去,眼皮像被被人轻轻拉扯着,不由自主地闭上。
第二天清晨,工藤宅外的街道远处传来电车的“叮当”声,有人在小声抱怨着时间紧张,一边快不往车站赶去。
街角的小卖部早早开了门,油锅里滋啦作响,炸薯饼和可乐饼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买早点的学生们排成一条队伍,穿着整齐的校服,有人打哈欠,有人嚷嚷着昨晚没写完的作业。
工藤新一被这一切吵醒,愣愣地坐在床边,手撑着额头,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昨晚的记忆模糊得很,他只记得自己和小兰去游乐园玩,然后……似乎有个小孩扑过来,对着他喊了声——“爸爸”?
工藤新一僵在那里,心脏漏跳了一排。
……怎么可能?他才十七岁啊!而且他和小兰还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难不成真的是做梦?
他低声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迟疑与自我安慰:“肯定是梦……对,肯定是梦,怎么可能会有人喊我爸爸。”
然后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带着扑面而来的活力:
“爸爸,开门,太阳晒屁股了!”
工藤新一整个人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脑子彻底宕机。
这下,他真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了。
阿笠博士一边嚼着自己的早餐,一边瞥了眼对面那幅奇妙的场景:
小小的诗织坐在工藤新一的怀里,双手捧着热乎乎的可乐饼,一口一口咬得香喷喷,脸上还挂着一些饼干屑。
反观工藤新一,整个人保持着一个标准的无语表情,眉毛死死皱在一起。
而坐在一旁的毛利兰虽然觉得有些尴尬,但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诗织身上,见诗织脸上沾有饼干屑,于是扯了张餐巾纸小心地擦拭着脸。
阿笠博士见此情景,不由得轻咳一声,嘴角忍不住翘起:
“哎呀呀,新一,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体验到了当爸爸的感觉,怎么样?很真实吧?”
诗织嘴里塞满了可乐饼,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爸爸,好吃!”
工藤新一:“……”
他迄今都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事实已经是完全地甩在了他的脸上,想不接受也不行。
“所以,你们打算接下来该怎么安排呢?”阿笠博士擦了擦嘴角的碎渣,在看到工藤新一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他时,他立即明白了,于是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若是我家里突然出现一个小孩,而且长得和你还有小兰很香,是很奇怪的。”
工藤新一没有想到阿笠博士竟然一瞬间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整个人恹恹的,就连头顶上那一簇头发都感觉倒了下来。
“如果和爸爸实话实说是不是……”
“当然不行!”还没等毛利兰说完话,工藤新一立马打断了。
“你是笨蛋吗?若是直接说了,那叔叔不就会以为我们做了那种……”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都不敢再看毛利兰一眼。
毛利兰自然也是听懂了,明白刚刚自己说的话的确容易造成误会。她先是低下头帮眼前的诗织梳顺了一下头发后,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那、那该怎么说啊?”
毛利兰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毕竟对她来说就和梦一样。
这个问题让工藤新一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了一眼毛利兰:
“那要不先让她住我家,反正我爸妈也不怎么回来,而且我经常处理案件,说不定在某一起丢失孩子的案件中就能找到她的父母。”
工藤新一依旧不敢相信自己平白无故会冒出一个喊他爸爸的女儿,他觉得一定是他的对手或者是那个所谓的黑方组织干的。
毕竟自己之前也经常和警方一起携手摧毁了他们的许多计划。
现在把诗织带在自己身边,一是他父母常年不在国内,不用去解释。二是如果真的是黑方派来的,那么他刚好可以和警方一起从她身上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毛利兰低头看着安静缩在自己怀里,正在自娱自乐的诗织,除了工藤新一的这个方法,她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把诗织交给福利院,可每次这句话即将说出口的时候,她就想起诗织对她满是依赖与信任的模样,这种感觉很奇怪,奇怪到让她真的以为诗织是她的孩子。
“我觉得新一说的这个方法挺不错的。”阿笠博士站在毛利兰身后,拿着一个小型机械鸟在逗诗织玩。
“好。”既然在场的其他两个人都这样说了,毛利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喂,小鬼,你姓什么?”将阿笠博士手中的机械鸟夺走,本想让诗织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的工藤新一决策失误了。
诗织也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随后脑袋便趴在了毛利兰的肩膀上,神情恹恹的。
“妈妈……”
“怎么了诗织?”
毛利兰现在已经习惯了,她轻轻地拍了拍诗织的背。
“我姓工藤,但如果现在要跟妈妈姓的话,我也完全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