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月慌忙的停下去推开门,只见这是一间无比狭窄的杂物间,顶多两个身位宽,禾而誉看了半天也没瞧见有什么端倪。
“怎么可能,人呢!”林霁月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说完这句话后就再没见林霁月开口,只是张着大口不停地喘息。
禾而誉上前扶住已经开始双腿颤抖的林霁月,池珄走进杂物间里查看,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只能回来问林霁月。
“别担心,慢慢深呼吸,天塌下来还有我们顶着。”池珄帮着林霁月顺气,好半天才感觉到林霁月终于有些放松。
终于林霁月不再像刚刚那样颤抖的厉害,呼吸也渐渐平缓起来。
“池珄哥不好了,我哥的右眼变成绿色的晶体了!”
这句话让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谁的眼睛,眼睛怎么了?
“你再说清楚一点?”禾而誉心里已经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但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异象两个核,这还是太少见了,应该说根本就可能。
但是湖中林的最终形态可是呆在宝匣里的,这说明肯定要瞎一只眼。
“我哥右眼好像变成湖中林了,就是那种祖母绿的宝石。”林霁月便没有见过湖中林,所有对湖中林的认知都是听几个人描述的,所以又有一点不确定自己所见到的东西跟他们所说的东西是不是同一个。
禾而誉对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林清风要瞎了,但随即反应过来,“你最后一次是在这里见的你哥?”
“嗯嗯!”林霁月疯狂点头,好似抓住了主心骨一般提起精神来。
“林清风和秦西的身份是什么?”禾而誉被林霁月的六神无主带领着莫名心慌。
“秦西是主办方,也就是那个少爷,哥哥是……贵宾。”林霁月说完也逐渐品出其中不对的地方,她的身份都只是写着宾客,为什么会有个贵宾,并且这个贵宾还长出了宝石。
趁着林霁月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时,禾而誉拽了拽一旁的池珄,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他俩是情侣吗?”禾而誉小声问着,毕竟异象给的这个身份在他所认知的背景中实在是有点,太暧昧了。
池珄瞧林霁月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状态还行只是有些呆滞便和禾而誉一起靠在窗前,“大概?我没听他俩正式说有交往,也许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是我太八卦了,你别跟他们说,叫你过来不是为了问这个。”禾而誉偷偷瞥了林霁月一眼确保她不会听到才接着说:“我昨天晚上确实见过另一个‘湖中林’,但是能不能找到就不清楚了……”
本身禾而誉没想着背着人说着消息,但冲现在林霁月的状态来看,无论听到这条信息是正面还是负面的反应都对林霁月没有好处。
还没有听到池珄的意见,广播便像失控一般开始警报。
【警报,拍品失窃,请所有人员速来宴会厅集合。】
“你们干的?”禾而誉听到广播后急忙推着有些呆滞的林霁月前去宴会厅。
短短一句话重复播报了三分钟,在巨大的警报声的催促下所有人还是都来到了宴会厅,只是禾而誉没看到现在最需要找到的两个人。
三个人装模作样的在宴会厅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林清风和‘湖中林’。
不仅是那两人,就连今天早上只有一面之缘的秦西他也没找到,“你们有人看见秦西了吗?”
秦西怎么说也是十三局的老人了,应该不会以身犯险,不听从广播的指令的下场和之前那些人是一样的,总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命都不要了。
“秦西哥应该不会闹别扭到不管自己的生命安全,应该只是异象的条件需要吧?”林霁月忐忑的问到,毕竟林霁月刚从自己哥哥变成核后又消失的震惊中出来,眼下再少一个人只让她感到不安。
宴会厅里的人也没有冷静到哪里去,毕竟莫名其妙就突然背上了偷窃者的罪名,一般也没有多少人能忍住不为自己辩解。
就在这种喧闹的声音下,宴会厅的灯突然全灭,大厅里先是一静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声响。
【欢迎大家来到拍卖会】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聚光灯突然就打在了禾而誉身上,瞬间不仅是目光,也有不少人往这边涌过来,怕有什么危险,禾而誉往前走了一步阻断这些人想要靠前的**。
【由于我们的疏忽】
【给诸位带来了不好的体验】
【现邀请大家找出真正的‘湖中林’】
【假的‘湖中林’便交由大家销毁】
这最后一句简直就是劲爆尾杀,让本来都想好如何保住林清风右眼的禾而誉瞬间呆住。
什么真的假的,什么销毁,真的林清风就要损失一只眼睛,假的林清风就要变成台下所有人的玩物吗?
【现在情拍卖师先生上台来主持公平吧】
禾而誉根本不想上台,谁知道下一秒,如同幻觉一样,自己已经站在了拍卖台的中央,一眼扫过台下,可以看到一脸慌张的林清风和正皱眉的池珄。
这个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太被动了。
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一切都是由异象主导的一切,甚至异象可能只是单纯的因为人数不够才拉几人入伙。
所有人都是祂的提线木偶。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请将目光聚集到我们的】
“第一位主角,”禾而誉适当的插话进场,广播也许以为禾而誉想要替它来为‘湖中林’致辞开场白,哪知道禾而誉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请看我们的图录第一号拍品,月影潮汐,一件来自旧世纪的艺术品。”
异象似乎十分在意这些拍者的想法,随着禾而誉的说辞,拍卖图录真就降临在每个人身前。甚至为了舒适的拍卖环境,每个人身后都出现座位,甚至还有桌子。
禾而誉哪知道第一件拍品是什么,只记得昨天某位npc跟自己搭话时说过这么一句,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一枚绝世无双的黑欧珀裸石。”禾而誉完全不知道怎么编,异象似乎对这种完全没有攻击性的反抗很感兴趣,不仅底下做的人没有提起一句质问,异象居然真的派人送上来一枚欧珀石。
额,禾而誉有些无语了,但还是开口说瞎话:“诸位细看它的底色,犹如一潭深邃的夜幕。”
宴会厅除了照亮自己和拍品的聚光灯外就再没有任何光源,就连本该是禾而誉臆想出来的欧珀石都在这光亮下,在那天鹅绒托盘里闪出梦幻般的光芒。
一切都是正常的拍卖环节,甚至连禾而誉自己都快忘记了最后的收官之作是活生生的人了。
禾而誉倒想一直胡诌下去,至少在想出办法前都不能让‘湖中林’上场,可异象已经受够了禾而誉的这些借口,尽管助理端上来的宝石都是一个比一个奇异。
【落幕之前我们仍有一件珍宝】
【不是为了引燃战火而是为了安顿一颗经历喧嚣之后,一个孤独的灵魂】
禾而誉想做点什么打断接下来不可控的一切,但他又好像真的被人当做了提线木偶一般,一举一动不再受自己想法。
他只好寄希望于台下的人,而对方不知何时早已经不在台下,禾而誉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轻飘飘起来,真如木偶一般悬空起来。
【这并非一件传统的珠宝】
【而是一件倾注了心血的,用这世间所有所能看见的美好所铸成,来自人体最伟大的创造】
跟着广播的播报而进行的是突然升起的巨大的,被红天鹅绒所遮罩住的两个似鸟笼子一样的东西。
【来自最伟大的创造家‘林’】
巨大的轰鸣声险些盖过广播的声音,但没有一个人露出难以忍受的样子,相反的,他们的期待甚至要超过异象本身。
禾而誉已经不再能清楚的思考了,但是潜意识告诉自己,如果此时掀开了这个红色的帷幕,那再想挽回就犹如登天一般难。
他的手犹如被丝线牵引,逐渐碰向右边笼子上的绒布,禾而誉当下左脚绊右脚使自己远离那绒布,就在此刻这整个黑暗的宴会厅亮如白昼。
人们从一种紧张的期待感中抽离,刚刚所营造的氛围被全部破坏,禾而誉起身并梳理异象到底想做什么。
那寂寞温柔的笑底下掩盖的那如冬日刺骨寒风一样的情谊。
日记的主人作妖那么久男主人才出面解决,可见男主人并不对女主人上心。
但眼下这个情况,如果这个三周目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自己,那就不可能出这么一个必死的拍卖会。
带入一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禾而誉大概能摸清‘湖中林’的想法了。
一个只想从‘湖中林’身上得到反抗家族的英雄感的男人,和一个即使被抛弃一次依旧要重来的想要汲取更种方面上的安全感的女人。
双向的感情欺骗。
祂要为自己复仇,要自己做衡量世间真心的称,祂在执行自己眼里的神圣净化。
所以问题出在眼下的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湖中林’感到他们是互相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