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暗恋无声 第2章 2

微风徐徐展开，路道两旁的老槐树轻轻摇曳，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气。

何沂轻笑一声，便松开了手，转身继续向前走：“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说完又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火机放在手上打转。

许渡快步跟上，走在他的身后，他自然淡雅的气息似乎在和空气中清新气息交融着，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许渡似乎有意无意地落后何沂半步，她的声音柔和而略带羞涩：

“听说你是从禾远转来的，就想认识你。”还没等他回应她又接着说：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何沂。我叫许渡，三水一度的渡。”

“可我不想认识你。”冰冷的拒绝传入许渡的耳朵。

她加快步伐走到何沂的前面，双手张开，拦住了何沂的去路，他被迫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阿舅可是姜铭，姜主任，是你的年级长呢。”

在安阳一中，姜铭这两字像是许渡的护身符，她像是安阳一中的“小霸王”，总喜欢拿着姜铭的身份去吓唬其他人。

“那又怎么样。”何沂冷笑一声，绕过她继续向前走。

“你…”刚想继续开口叫住他，口袋里便传来一阵震动，她拿出来一看，是姜铭的来电显示。

“阿渡，你瞎跑哪去了？在校门口也看不见你。”一点接听就听到了姜铭的疑问，她连忙往回走。

“我去买东西了，现在回去。”她挂掉电话，停下脚步，想回头再看一眼何沂。

可当回头时，那个背影早已消失在这条小巷。

微风轻拂，带着一丝凉爽和夜晚的清新，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低语着白日的秘密。

后来的几个星期，她再也没有看见何沂。

学期过半，安阳一中很快就迎来了期中考试。

校园里，晨光初照，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与淡淡的花香。

随着考试的临近，班里的氛围变得异常沉重，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对许渡来说，学习生活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枯燥又乏味，课间班里传来各种哀嚎：

“怎么这么快就到期中了。”

“好烦，又要考试，就怕考完之后还要开家长会。”

“千万别啊，我感觉这几个星期我都没怎么学。”

江千屿压低声音，偷偷的在许渡的耳边好奇问道：“唉，这几天都没有看见烟王爷，你说他是不是看我们安阳一中资源不行然后又转走了？”

许渡一听，一下就来了精神：“安阳资源是不比禾远好，那最开始为什么会转来安阳呢？”

江千屿突然轻声笑了起来：“为了见你。”

她也跟着坏笑了起来：“我也觉得。”

快要考试的前一天晚上，同学们把书搬放到走廊，考试座位安排表贴在各班的门口。

布置考场时，由于教室空间有局限，教室内一小部分的同学要把桌子移到外面放着。

考场是根据学生上一次考试的排名来安排的。一下课同学们就蜂涌般跑到门口记考场和考号。

“三木你不去看吗？我们这回不会又分道扬镳了吧。”

林子桉被她这句话逗笑了，转头看向她：“不急，下晚自习再去，和你分道扬镳不是正常的事吗？”

他们俩虽然是同桌，但一直以来考这么多试也从来没在同一个考场过。

林子桉平时也爱和沈越他们去打球，玩的时候也很没边，但成绩却在班里一直是前列。

“我也不急。”

期中考试当天，天空像是被一层薄薄的淡蓝色绸缎轻轻的覆盖，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向教学楼。

教室里，桌椅整齐的排列着，每张桌子上都贴着考生的姓名和考号。

许渡站在前门，从上往下找着自己的名字，手指落在第二张纸上才找到自己的名字，语数英对应七号考场。

一班是一号考场，以此类推，七号考场就是对面层的两间空教室其中之一。

“服了，怎么又是在最后一个考场，又要去别的班了。”

“哎呀，没事，我们历史在一个考场呢。”

许渡回到座位，把资料收拾好，拿上自己的书包，走到七号考场的走廊站着，等待被允许进入。

她没心看资料，转身望着天空，双手合十，默默嘀咕着：“保佑我保佑我，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看着大家纷纷进入考场，许渡把书包放在外面的桌子上，拿出笔袋，一副“准备接受命运的审判”的模样也走进了考场，在第一列的最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缓缓落座，目光不自觉的开始游走，窗外的的小鸟还在叽叽喳喳的叫着，那声音清脆悦耳，宛如一曲欢快的旋律，在不停的飘荡。

考场内，那柄老旧的风扇缓缓的旋转着，风扇的旋转声，低沉而富有节奏，与周遭的宁静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

许渡看见，有的同学在摆弄着手中的笔，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已经先趴下了。

她还看到了几个与自己同班的同学，目光平齐，还有…何沂？！？

许渡眼里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惊喜和激动，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她还以为何沂退学了，原来并没有，再加上他是新来的，没有上次月考的成绩，所以就在最后一个考场。

她感觉到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她微微张开嘴，似乎想要叫他名字，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考试快要结束时，许渡从笔袋里拿出镜子，镜面光滑如镜，仿佛能照出世间的美好，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随着广播传来：“考试时间已到，请同学们停止答题。”

监考老师看了一眼手表：“同学们，考试时间已到，最后一排的同学们按从大到小的顺序把答题卡收上来。”

她站起来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开始收答题卡，一步，两步，三步…。

走到了讲台一边，许渡赶在何沂的前面先把答题卡交给了监考老师。她偷偷的抬头看向何沂，心里暗自窃喜。

回到教室后，班里有的同学在互对答案，有点在哀喊作文立意错了，而七号考场的同学回到教室后激动的讨论：

“一班的那个何沂收我的答题卡呢，近看好帅啊。”

“我也在七号考场，他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了。”

“啊？坐在七号考场这么久我都没有注意到，我下午一定要看到”

“……”

中午，许渡回到宿舍后解开长发上的发绳，打开水龙头，调节到适中的水温，开始轻轻的揉搓她的头发。

栀子花香的洗发水弥漫在整个浴室。

她站在镜子前，用毛巾轻轻的擦干头发上的水珠。

江千屿吃着苹果，看着许渡一顿操作，连连称赞：“阿渡，你这是已打算好中午不睡觉了啊，这样下午考数学岂不是容易睡过去了吗？”

许渡转头看向她，露出淡淡的微笑，慢慢的吐出：

“没事，不睡也考那点分。”

下午出宿舍前，许渡还浅浅的涂了个裸色的口红。

太阳高悬于碧空之上，阳光不似早上的柔和，也不及傍晚的绚烂，树木在这午后的阳光显得格外郁郁葱葱。

下午的数学考试，许渡写完了选择题和填空题时偷偷转头看向何沂。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伴着一点微风，窗帘轻轻摇晃，目中的何沂，不紧不慢的在试卷上落笔。

许渡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试卷，硬着头皮继续写。

感觉时间过了很久，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闹钟，才过去半个小时，她又无聊的在草稿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何沂”。

广播传来：“距离交卷的时间还剩十五分钟，请同学们抓紧时间答题。”

许渡从笔袋里再次拿出镜子，慢慢的整理头发。

凳子往后轻轻一挪，拿起镜子低下腰，以桌子为遮挡物，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裸色的口红，轻轻涂在嘴唇上，慢慢的晕开。

“同学们记得检查一下有没有漏涂，错涂的题。”监考老师突然提醒一声。

把许渡被吓的连忙抬起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发出“砰”的一声。

手捂着头“嘶”的一声，她感受到现在有很多目光正投向她，。

忙脚乱的把桌子移好，然后迅速拿起笔低头在草稿纸上开始假装在写题，脸上已开始微微发烫。

她心口止不住的起伏：他应该没看见吧？他肯定没看见的。

待心跳平稳时，广播再次传来：“考试时间已到，请同学们停止答题。”

监考老师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最后一排的同学帮忙把答题卡收上来。”

许渡站起来慢慢的收答题卡，收到最后一个时，她背对着讲台，先是整理整理，然后弄平，余光瞟到何沂回到座位上时，才转身把答题卡交给老师。

收齐后，同学们开始纷纷往外走。

许渡在走廊收拾好东西，看到何沂走了出来，她叫住同班的同学：“兰子，你要回班吗？”

“回呀！”

“你帮我和千屿说一声，让她先回宿舍，不用等我。”丢下了一句话后就背着书包跑了。

许渡穿过操场，悄悄的紧跟在何沂的身后，一直走到那条小巷上。

只见他缓缓停下脚步，回身挑着眉看着自己。

许渡顿时感觉身体一僵，但在何沂的目光下，选择继续向前走。

微风轻轻的吹来，佛过她的脸，轻轻的吹起少女的秀发。

她背着书包，一步一步的慢慢向何沂走去。

眼看离他越来越近，许渡随即也停下了脚步：

“嗨，何沂，好巧，又见面了，你也走这条路呀？”

他抿了抿嘴角，低头笑了一声：“挺巧。”

“你晚上不用上晚自习吗？”

“不想上。”

“那你觉得今天下午考的数学难不难？”

“不难。”

许渡欲张开嘴，想继续发问，没曾想，何沂先开口了：

“所以你这回跟着我又是因为什么？”

小伎俩被看穿的许渡顿时尴尬一笑：

“因为我觉得我们两个很有缘呀，考试都在一个考场考呢，你难道不觉得吗？”

“不觉得，谁要和你有缘。”

许渡轻轻的皱了皱眉，随后向前走一步，鼻尖飘来一阵淡淡的柑橘香。

她抬头笑着看向何沂，那双眼眸宛如空中悬挂的弯月，故意压低声音：“何沂要和我有缘。”

随后，他看向许渡的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带着玩味的语气，再次缓缓开口道：

“让我猜猜，许渡应该是想跟我…有情缘？”

许渡能听到树叶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能听到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还有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声，心跳声。

她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脸逐渐滚烫，完全不受控制。

“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