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一门三杰 第10章 第 10 章

杜氏以为儿子做了坏事担心不已。

“没事姨娘，这是我和二哥的秘密，说出来他该不听我的了。”

杜氏心想既然是哥俩的小秘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瑄哥儿能拿捏住老二，让他听话读书，她求之不得呢，所以就没再问。

到了私塾陶先生痛快地收了礼，沈墨书正式入学。分别前陶先生对赵氏道：“你这小儿子很伶俐，不如早些送来开蒙。”他以为赵氏是沈墨瑄的亲娘。

哎！陶先生还没死心呢，沈墨瑄冲姨娘挤眼睛。

赵氏讪讪道：“孩子还小，不急。”

不等陶先生说话，沈墨瑄赶紧转移话题：“先生，我二哥贪玩，您一定严加管教，他要是不听话，您该打就打不用手软。”

沈墨书：“……”他的好弟弟啊！为了自己二哥说卖就卖啊。

回家的路上，杜氏买了两块桂花糕。家里不同以前，阿瑶爱吃她都没舍得买。沈墨瑄知道姨娘的心思，道了谢桂花糕吃一块，给沈瑶带回一块。

回家后沈墨瑄回房把书找出来，家搬了，但书他娘一本都没扔。这些年虽然跟亲爹斗智斗勇逃避读书，但实际上他记忆力惊人，沈父念的那些他记住了大半。

现在他们家的情况不允许他继续玩下去。没有点权势便如同蝼蚁，随时都可能被人捏死。如果天生蠢笨无能为力也就罢了，既然老天给他这个天分就不能浪费了。

沈兴业没有大本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爹只要老老实实上好他的值，每个月往回拿俸禄不让家里断炊就行，旁的指望不上。

他年纪小还不想过早冒头，如今知道沈墨书有天赋，岂能让他继续浪下去？只要他二哥考上童生、秀才，那么不管外人还是父亲的注意力都会在沈墨书身上，他就会轻松很多。

明年开春务必让二哥考中。这倒也不是沈墨瑄异想天开，童试是最基础的考核，沈墨书读书七八年了有基础。他很聪明，只要肯下一番苦工，再加上一些技巧，有很大希望考中。天才就是同样的付出，比别人得到的更多。

首先必须改掉沈墨书懒散的毛病。沈墨瑄以过来人的经验开始制定学习计划。

在私塾的沈墨书莫名打了个寒颤，他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即将面临怎样的煎熬，他可爱的弟弟比他爹还要恐怖。

沈墨瑄在屋里不怎么出门，刘氏忙着做绣活，抽空还要做一家人的饭，所以没多少时间管儿子。大多时候匆匆看一眼他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便去做事了。老太太心情不佳在屋里躺着的时候居多。是以沈墨瑄在房里默默看书全家人都不知道。

这几天沈墨书都躲着瑄哥儿，弟弟的房间他都不敢进。他以为躲着就没事了？这日一份计划表甩在沈墨书面前。

沈墨书拿起看，虽然字写的歪歪扭扭，但确实是字，瑄哥儿写的字？！沈墨书惊的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三儿，你会写字？”

沈墨瑄抱着胳膊，“我跟姨娘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是玩笑话，你的事我不说，我的事你也不要多嘴，咱俩互相保守秘密。”

此刻沈墨书也明白了，这个弟弟比他还能装。“那我有什么好处？”

沈墨瑄冷笑：“你还想要好处？你要是敢偷懒，我让大哥揍你，比爹揍得还狠，不信你就试试。”

大哥一拳能把他揍飞，沈墨书打了个哆嗦，试图用亲情打动狠心弟弟。“三儿，我是你哥，你怎么能这么对你亲哥？”

沈墨瑄不为所动郎心似铁，“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我哥，什么时候把秀才考回来你才是我哥。”他点了点桌上的计划书，“从明日开始按照这上面的作息时间，沈墨书听明白了吗？”

直呼其名哥都不叫了，沈墨书震惊，“不是说考童生吗？怎么几天就变秀才了？三儿，你哥我没那么厉害啊。”

“眼光放长远些，区区童生就满足了？反正都要考，明年童生、秀才一举拿下。”沈墨瑄决定逼他一把。

沈墨书欲哭无泪，刚从爹的棍子下逃脱又落到弟弟手里，他怎么就托生在沈家了？命苦啊。低头再看纸上满满的时间安排，除了睡觉就没给其他时间。

见二哥不情不愿的样子，沈墨瑄道：“二哥，你年纪不小了，该懂事了。不为别人考虑，你也得为阿瑶姐姐想想。过几年她该定亲了，就咱家这状况她能嫁什么好人家？你得做她的靠山，难道你想她像姑姑那样为了给爹谋差事给人当后娘吗？你知道爹为何宁愿卖祖宅也要保住差事吗？因为他那个官太过沉重，若没了，他余生都会自责。”

对面的少年沉默不语，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些，如今被年幼的弟弟说出来，突然生出几分羞愧。

沈墨瑄继续道：“抛开爹不说，咱们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你学，回来教我，我们一起努力，先不说中进士，凭咱哥俩的聪明考举人不是问题，二哥，我对你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沈墨书吸了吸鼻子，闷闷道：“三儿，你若是我哥就好了。”瑄哥儿肯定有出息，他不努力也有哥哥照着。

“少废话。”沈墨瑄一巴掌拍在二哥脑门上，“能不能学？”

沈墨书敢说不吗？说不有用吗？

“我尽力。”他脑子不笨，但是读书多苦啊，以前不想吃这个苦，现在也不想。可如今家里的情况，弟弟虽聪明但还这么小，等他长大考出成绩，家里指不定什么样了。

次日早上沈墨书没用杜氏叫，自己起来读了半个时辰的书，吃过早饭背着书袋去学堂了。杜氏那叫一个高兴，老二什么时候这么积极过？这要感谢瑄哥儿。她对刘氏道：“姐姐有瑄哥儿，福气都在后头呢。”

刘氏笑笑，心里很自豪。“老大老二都是好孩子，如今墨书懂事了，你也能少操点心。”

王氏高兴道：“都是好孩子，咱们沈家还有盼头。”

沈墨瑄出来活动腿脚，老太太就问小孙子：“你爹揍了那么多年也没让你二哥转性，你是怎么让他乖乖读书地？”

“奶奶，不是我让的，二哥自己懂事了。”沈墨瑄深藏功与名，“二哥就是贪玩，现在他想努力了。”

老太太不信：“这么简单？”

沈墨瑄：“嗯，就这么简单。”

真假不重要，知道上进就是好事。

晚上沈墨书把先生讲的内容转述给弟弟，沈墨书跟他要笔记。

“笔记？”沈墨书不以为然，“不需要。”

“先生讲的所有内容你都记住了？”

“记住啦，也没有多难，我都记在心里了。”沈墨书自信满满。

沈墨书眯眯眼，他二哥有很大潜力待开发。“那也不行，时间长了总有忘的内容，必须记笔记。你不记怎么教我？你自己忘记哪部分都不知道。”

沈墨书一想也对，瑄哥儿要跟他学习，不把先生讲的内容记下来，瑄哥儿怎么知道先生讲了什么。弟弟年纪小、忘性大，有笔记也好经常翻看。这之后为了弟弟沈墨书每天都记笔记。

他也是真的疼瑄哥儿，每天回家把笔记给瑄他看，然后再复述先生讲的内容，沈墨瑄会提一些问题考二哥。大多数他都能答上来，答不上来的第二天就去问先生。陶泽发现沈墨书特别认真好学，对他更加上心，要求也提高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等沈父缓过神来才发现，不学无术的次子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重新去了学堂，开始上进了。

沈父一阵恍惚，难道是家中变故让儿子开窍了？若是如此，这一遭也算值了，只要儿子考上功名，将来有更大的房子住，老宅也能买回来。

重新燃起希望，沈兴业出去打了二两酒回来。自从家里出事，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饭桌上他问沈墨书学堂的事，沈墨书几句话把他爹哄开心了。沈兴业转头就教训沈墨瑄和他大哥：“你俩跟老二好好学学。”

沈墨文不吭声，只低头吃饭。沈墨瑄拉着长音儿喊：“奶奶~”

王氏敲敲桌子：“吃饭呢，别说孩子。”

沈兴业只好闭嘴。沈墨瑄眯眯眼冲他爹露出一口小白牙。沈父牙痒痒，心道你给我等着，明年开春就送你去上学。

二哥去学堂，家里人都忙，没人陪沈墨瑄不能出门。无事可做他便在屋里看书写字。他爹买的纸终于派上用场了。

刘氏和老太太知道他在家里就不去多管。沈瑶学女工学累了才会找弟弟玩一会儿。沈墨瑄没有背着沈瑶，只叮嘱她别往外说。

沈瑶看着弟弟写字满眼羡慕。以前爹也教过她，可惜时间不长。弟弟大一点爹就把全部心思放在瑄哥儿身上了。爹说她是女孩不用读太多书。

杜氏做秀活的同时开始教女儿。沈瑶刚学女红总挨扎。她不想学，可娘说她要早点学会，好赚钱给哥哥赚束脩。“瑄哥儿，等我能赚钱了，也给你赚束脩，你和二哥一起去读书。”

沈瑶手上全是红红的针眼，沈墨瑄心里不是滋味。八岁就要学绣花，还想着给他赚学费。“姐姐想不想学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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