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蹭主角镜头维持生计 第51章 第51章

“我住皇都外，东南结草庵，幽深人不解，反谓忧愁山。 ”[1]

“啊！在这边在这边，是小霜月！”山之内辽平凭借身高第一个看到窗内的场景，兴奋得朝后方的同学们挥手。

鸣宫凑把手指竖在鼻尖下方，“辽平，小声一些，里面的人正在比赛。”

金发青年立刻双手合十，低声向窗边看过来的人低声道：“抱歉抱歉！”

室内的比赛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动静受到影响，选手捡回拍飞的歌牌重新回到竞技线跟前，站在讲台旁边的少女再次开口。

她一边唱诵和歌，一边伸手到箱子里抽出读札，气息连一丝紊乱都不曾出现。

鸣宫凑看着不由得出神：“好美丽的集中状态。”

“对吧，这个时候的小月很美啊……”泷川莲举起摄像机，低声嗤道：“该死，这个玻璃怎么没有擦干净。”

众人：“……”

和妹控没什么话好说。

“我说怎么转个头你们就都不见了，原来是找到小月了。”泷川雅贵从后方过来，“我去看了赛程表，这场决赛才刚刚开始，你们真的不要先回去吗？”

他的视线落到黑发女孩身上，“尤其是白菊，才刚刚退烧不要太勉强了。”

“我没事的，是霜月的话鼓励我进入二回赛，虽然很遗憾后面一箭都没射中……”裹紧厚外套的白菊乃爱露出一个笑，“昨天没来得及、今天怎么也想向她道谢。”

泷川雅贵故作苦恼，“怎么办，妹妹竟然比我这个教练都要受欢迎啊。”

如月七绪：“想受欢迎，小雅哥少说一些怪大叔发言就好了。”

这点得到学生们的一致认可。

山之内辽平举手嘿嘿一笑，“而且作为成立第一年的弓道部，第一次比赛能晋级本选赛，稍微庆祝一下也是被允许的吧。”

几人小声说话时，竹早静弥一直认真看着室内的选手，随着号令一般落下的和歌，他们挥臂、站起、捡牌又重新跪于竞技线前。

鸣宫凑小声凑到竹早静弥跟前：“静弥，你从刚刚开始就很奇怪。”

“有吗？”竹早静弥垂下眼，纤长的睫毛给泪痣打上斑驳的阴影，“可能是隐形眼镜戴久了有些不舒服，我去洗手间摘掉吧。”

他匆匆走远，鸣宫凑虽然觉得哪里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结束比赛，小林霜月听到脑内系统对讨论度上涨的播报，才发现窗外竟然有那么多张脸熟的面孔。

她朝外面挥挥手，去休息室拿自己的包。

从休息室出来的走廊上，看到盯着夕阳发呆的青年。

“竹早？你应该不是来等我的吧？”

竹早静弥意外，然后笑着道：“霜月比赛已经结束了啊，很精彩。”

“客套的话还是省省，你根本没仔细看比赛吧。”小林霜月无奈，“谁会这样夸奖读手啊。”

被说中的青年不说话了，等小林霜月走到身边时跟上，突然问：“霜月不做选手了吗？”

小林霜月如实回答：“长野这次举办的是市民大赛，没有适合我的等级。”

“公道大赛的情况？”

“勉强拿到本选赛的资格。”

“那不是很好。”

两人闲聊着，踩过昏黄夕阳穿过走廊的玻璃留下的橘黄色块，竹早静弥突然岔开话题，“说起来，霜月还在追逐那个人吗？”

“嘛，算是吧。”小林霜月歪了歪头，背光导致看不清竹早静弥的表情，也无从猜测他的用意。

“如果……追不上怎么办？”

“哈？是有人问了你这样的问题？”黑发女孩不客气地笑出声，“你该不会真的在思考这种浪费时间的事吧。”

竹早静弥迷茫地看向身旁，只见少女快走几步，站定在橘色光华的正中央：“难道你甘心被抛下吗？”

反驳的话不经过大脑已经说出：“当然不是！”

女孩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充斥着和两年前完全不同的光，“那我的回答是，追不上就追不上，理想的状态是超越、其次是并肩，最差也不过是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

“不甘心就继续努力呗，要是真的因为这种可笑的如果就放弃的话，不就离他越来越远了吗？”

小林霜月说完突然握拳，“谢谢你竹早，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突然想到了。”

竹早静弥实在没跟上话题跳跃的速度，“谢我、想到什么？”

不等女孩回答，青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上面的名字让他无法拒绝，“嗯，隐形眼镜掉地上花了点时间找，现在已经没事了。”

“碰到霜月了，我们一起出来。”

挂断电话，小林霜月眯着眼睛看人，“不愧是前学生会会长，撒起谎来也是面不改色的。”

“没有撒谎，只是说得夸张了一点。”

“好吧好吧。”小林霜月摆摆手，“问你这个问题的人是藤原吗？”

竹早静弥捏紧弓袋，“你怎么知道。”

“感觉他会是和我哥一样，纠结到底爱不爱弓道的那种人。”

说到这里小林霜月连忙把双手举到脸侧做出投降的动作：“当然没有说不好的意思，毕竟这种纯粹的感情确实能推着人走向更高的地方。”

“但人类是复杂的。”女孩走向下一块橘色，“我还是觉得，不能否认‘因为喜欢大海所以喜欢夏天’这样的感情不是喜欢。”

说着拗口的话，小林霜月已经走到大门口，穿着弓道服的数道身影出现在视线内，她回头喊道：“哲学的问题留到被窝里再想吧，现在大家都在等你！”

竹早静弥叹气：“好吧，不愧是今年长野县中学生演讲大赛的冠军。”

“啊！我就说那天高中生代表有点眼熟，真没礼貌啊，原来是故意不和我打招呼？！”

“我是后来才看到中学生的成绩。”

小林霜月故意：“不信，我要向凑告状。”

竹早静弥加快脚步追上去，“你向他告哪门子的状？我当时真没看到……”

……

县预选赛结束后，气温就快速升高起来，夜多神社也因为即将来临的天星祭变得忙碌起来。

小林霜月作为外校学生能蹭到风舞的镜头很少，难得听小雅哥说前祭当天邀请弓道部的成员来神社，却不凑巧碰上她已经报名福井的歌留多大赛。

本该可惜错失这个蹭镜头的好机会，却没想到系统却久违地播报讨论度上涨的提示。

【讨论度提升至3500点，请宿主继续努力。】

系统说过，在重要角色回忆画面中出现、达到推动剧情发展的目的，也是增加讨论度的好方法。

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决赛你的对手村尾慎一，严格来说是我的师兄，我小时候经常输给他……小月？”

小林霜月骤然回神，把视线重新聚焦于面前的青年身上，“抱歉，我走神了。”

“没事，今天一天确实很辛苦。”绵谷新正坐在榻榻米上，微微侧开脸：“要再睡会吗？就像中午那样。”

这次A级的比赛绵谷新也参加了，只是倒霉地率先碰上村尾慎一，因一枚之差折戟在上午第二场。

所以从午休时他在休息室温书，小林霜月醒来才发现自己枕着青年的大腿睡了一中午。

本来快要忘记的事被他一提，小林霜月耳根就不由得又开始泛红，“没有多少时间了，还是说说村尾先生的歌牌吧。”

绵谷新无奈笑笑，“村尾师兄他的牌风……”

虽然有绵谷新开小灶，但在成年男性更有利的身体素质面前，小林霜月遗憾地只拿到准优胜。

去往车站的路上，绵谷新推着自行车为刚刚的比赛复盘，“出手的动作太大，如果没办法做到快速更快改变手臂的方向，那就简洁地直接取目标歌牌吧。”

面对速度更快的对手，耳朵能捕捉到的微妙先机就显得不够看了。

小林霜月做出两个空挥，看着自己的掌心苦恼道：“难不成我也应该去练一些武术之类的试试？”

绵谷新哭笑不得，“锻炼当然不要落下，但武术未免也太夸张了……”

“不不，你是没看到崇君和哈尼前辈，他们的反射神经简直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

女孩塌下肩膀，失败带来的打击令她语调都忍不住拉长，像只受了委屈大声告状的小猫，“遇到动作比我更快的岂不是没办法抢到，那要怎么取牌嘛。”

“那场比赛，我记得你说过赢了。”绵谷新把人送到车站前，“那就试着想象吧，想象出对你而言最完美的取牌，这可是爷爷教给我的秘诀。”

“好吧……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我会试试看。”

小林霜月站在电车站外的台阶前，在原地踌躇许久才问起另一件事：“那个，你考虑得怎么样？阿姨她怎么说？”

“目前还存在分歧，但是我想试试。”

女孩的眼睛随着绵谷新的话越来越亮，“加油，我相信是新的话，一定可以！”

只是一句话就将情绪低迷的小猫安抚，绵谷新没忍住伸手揉了把女孩的脑袋，“不早了，快回去吧，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注意安全。”

“嗯嗯，新也是！”

回长野的电车上，小林霜月打开手机，软件中备注风舞弓道部的群聊中显示出新的消息提示。

点开就看到是社团全员和神主扮相的泷川雅贵合照。

和记忆中的剧情出现偏差，这次的神事竹早静弥没有因为生病错过。

但看他的表情，应该已经解开了心结……

[1]わが庵は 都の辰巳 しかぞ住む 世をうぢ山と 人はいふなり（わがいほは みやこのたつみ しかぞすむ よをうぢやまと ひとはいふなり）

我住皇都外，东南结草庵。 幽深人不解，反谓忧愁山。

——《小仓百人一首》第8首/喜撰法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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