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气氛的青梅竹马 第17章 白家屯来了个搞怪妞

“要不要给你的战术包做些改装？”

听到十番队队长库利艾尔的问话，你疑惑地望向他。偶尔你的师父以藏没空的时候，就会让同样精通枪炮的库利艾尔教你，使用相同武器的队长之间会互相帮忙，教学对方队里的实习生。

每次以藏，或者马尔科把你拎到别的番队，你脑海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句话：大海贼互相帮忙带孩子……

“性能吗？”你卸下背后的战术包，这是以藏托人定制，作为礼物送给你的。你后来又在上面加装很多口袋和装饰，看起来圆圆胖胖的，还有船员说现在你的战术包长得像烧烧果实，让你很是高兴。当然，你选择性地忽视掉某些声音，比如什么“为了番队的经费，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讨好她还能做到这种地步”……你统统当作没听到。

库利艾尔：“是外观。”

你摇摇头，表示拒绝。库利艾尔长长地叹了口气，表情萧瑟，连他头上西瓜条纹状的帽子上的颜色都黯淡了几分。你有点后悔，你是不是拒绝得太干脆、太没情面了？

这点后悔第二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库利艾尔给艾斯送了个带有西瓜花纹的背包，你怀疑它和库利艾尔的帽子源于同一品牌。艾斯倒是高兴地收下了。

库利艾尔对马尔科说：“队长，这次是我赢了。”

马尔科：“……”

在萨奇的解释下，你才明白库利艾尔和马尔科是老对手，两人喜欢的水果类型不同，而西瓜在海上的储存条件和保鲜时长远不及菠萝，也不便做成罐头，船上物资补给自然更倾向于后者。库利艾尔在这场无声的竞争中始终处于下风，他对此耿耿于怀，随时准备压过马尔科一头。

库利艾尔还在说：“马尔科可会抢跑了，他才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跟船上的猫蝮蛇和犬岚说‘菠萝是全世界最好的水果’了。”他的语气很不满，“毛绒绒公国的船上到处都是菠萝装饰……”

你：“……”

拜托，都是四皇的干部，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马尔科看似没放在心上，如果他后来没有捧着你圆滚滚的战术包，好像不经意地问：“要不要把它改装成菠……”

你的声音尖得刺耳：“不要！”

马尔科：“其实不死鸟果实的形状跟菠……”

你急得都要跳起来了：“不要，不要，我不要！”

马尔科：“……唉。”

你最近确实在研究恶魔果实。不同于大妈海贼团和百兽海贼团，莫比迪克号上拥有恶魔果实能力的人其实并不多。

“夏洛特和百兽到底是哪里弄来这么多恶魔果实的？”你迷茫地靠在艾斯身上：“这些果实还恰好跟他们海贼团的背景有关联，听起来就像漫画书里对某个势力的统一设定……”

马尔科告诉你，被你和艾斯在伟大航路前半段打败的前七武海哈纳夫扎，实际上是凯多的手下，他在外为百兽海贼团搜罗恶魔果实。通过留存的账本和交易记录，你拼凑出哈纳夫扎的行动轨迹，以及他拿到的恶魔果实清单，上面大部分是动物系的恶魔果实。

奇怪的是，哈纳夫扎后续搜集的恶魔果实数量越来越少，运输规模也在缩减。你推断，百兽海贼团是有了新的获取恶魔果实的渠道，哈纳夫扎准备收手，却被你和艾斯击败，还在返回新世界的途中被旧敌杀害。

在哈纳夫扎的手下中，即那些在码头上被黑桃海贼团钓上来的海贼们里，还有个收收果实能力者，和拥有袋袋果实的六番队队长布拉曼克不同，收收果实更像是随身仓库，是哈纳夫扎运输团队里的重要环节。难怪把他们解决后，哈纳夫扎会派出这么多人手追杀黑桃海贼团。

你后悔极了，恶魔果实会在能力者死后再现于世，也许当时收收果实就在你们周围。收收果实，怎么想都会成为你和黑暗世界地下皇帝——掌握世界货物仓储的隐匿师基伯森掰掰腕子的利器。

而柯达兹在哈纳夫扎的宅邸中找到、又消失不见的恶魔果实并未记录在册。你叹气：“一想到它可能是什么超级实用的恶魔果实，我就觉得好可惜啊。”

趴在脚边的猞猁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抬起头看你。你连忙哄猫：“我没有说柯达兹不好，那个恶魔果实黑漆漆的，一看就知道很难吃。柯达兹是为了我好！”

艾斯的下巴搁在你毛茸茸的脑袋上，他正专心地捏着你的手指玩，问：“你很想吃恶魔果实吗？”

你蜷起原本垂落的双腿，整个人陷进暖洋洋的艾斯怀里：“那倒也不是啦，我只是觉得，多一点恶魔果实的话，也许能做到更多超乎想象的事情。”

艾斯蹭蹭你的发旋：“会抢到的。”

这就是问题了。不同于像满天星一样散落在新世界各个地方的夏洛特们，百兽的干部们极少单独行动，除了对外掠夺，他们基本在和之国及鬼岛上活动，一年了，你还没找到下手的机会，这让你很挫败。你无聊到只能躺在艾斯怀里，说说其它四皇海贼团的坏话。

红发海贼团更奇怪，没有浩浩荡荡的船队，船员中也没有恶魔果实能力者。一提起红发海贼团，你就想起来雷利，连坐、统统给你连坐！你垮起脸，抬手用力扯艾斯的脸，让他也不高兴一下。

艾斯身为嫡子，还不赶紧把身为庶子的红发香克斯发卖了！

对上艾斯疑惑的目光，你又泄了气。从成长环境来看，艾斯好像才是被发卖的那个。

你掰着手指，开始说坏话：“红发海贼团的大副抽烟，白胡子海贼团的大副不抽烟，工作环境好，此为一胜。百兽海贼团的船长酒品差，发酒疯，白胡子海贼团的船长酒品好，不发酒疯，工作氛围好，此为二胜。大妈海贼团的厨师长只做甜品，白胡子海贼团的厨师长会做漂亮饭，工作餐待遇好，此为三胜……”

周围的船员们：“……”

路过的哈尔塔哭笑不得地：“有那么在意工作环境吗。”他们不是海贼吗？

“有吧，她上次还骗……”比斯塔顿了顿，委婉地：“……还跟乔兹说她有工作果实呢。”

哈尔塔：“真信了？”

比斯塔沉默片刻，才点头。比斯塔是不会说的，不仅乔兹信了，还有几位队长也信了。在你拿着季度工作报告追问他们的时候，还有人试图用海楼石拷住你，从而逃避你的追逐战。

哈尔塔：“……这条船上还有没有人能治住她了。”

老爹和马尔科是指望不上了。萨奇和以藏还有些希望，前者手里掌握着你男朋友的饭碗，后者是对你严格要求的师父。能治住你，但不多，偶尔还会出点偏差。

你无聊到去调查有拍卖记录的恶魔果实，惊奇地发现动物系恶魔果实的价格差异很大。正好在旁边的萨奇凑过来，告诉你那是因为动物系恶魔果实中的幻兽种和古代种稀少，所以它们非常昂贵。

萨奇：“马尔科的不死鸟果实就是动物系幻兽种，百兽的那些恐龙人则是动物系古代种。”

你想起曾在你面前变身的大和，那像云朵一样柔软的毛发显然是动物系里的幻兽种。不过你现在更好奇的是：“恐龙？”

萨奇：“就是没有羽毛的鸟哦。”

见你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副随时要在他旁边绕圈圈的模样，萨奇笑着说：“我记得哈尔塔的队员拍过奎因变身腕龙战斗的录像，想看吗？”

当然想！你唯二见过的两个幻兽种能力者，他们绚丽的变身都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对这个名为奎因（queen）的能力者更是期待得不得了。你见过最帅气、最符合你心目中女王形象的，是白胡子海贼团麾下的冰之魔女怀迪贝。

好期待，好期待，你想象着拥有幻兽种美丽外表的半人半怪物版本怀迪贝，蹦蹦跳跳地跟着萨奇去找哈尔塔，以藏正好也在。

然后你就在录像里看到一个圆头圆脑的背心胖子，化身为一条巨大的黄色蜥蜴，头部连着尾部从躯体中分离，变成“腕龙蛇”弹射出去。

你：“……”

两颗豆大的眼泪唰地从你的眼眶里滚落。平时学习和练习再怎么苦、再怎么累都没有抱怨过的小孩，突然毫无预兆地哭了，三位队长都吓了一跳。

以藏按住你的肩膀，满脸担忧地问：“怎么了？”

你的声音痛苦得哆哆嗦嗦的：“萨奇……萨奇明明说……说恐龙是……没有羽毛的鸟……”

以藏：“……”

到底是带过你这么久的师父，以藏马上从你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真相。以藏有点恼火地埋怨萨奇：“你为什么要这样跟她说啊？！”

平时作恶多端的厨师长，萨奇此时也是百口莫辩：“那我怎么知道哈尔塔这里关于奎因的录像是这个样子的啊？”

哈尔塔：“怎么还有我的事……”

你沮丧到整个人失去颜色，一动也不动。最后还是以藏把艾斯喊过来，让他把你带走。你疲惫得一点力气都没了，像软绵绵的流体一样挂在艾斯身上。以藏还在说萨奇，邪恶厨师难得地完全没办法反驳。

哈尔塔：“……这条船上真的没有人能治住她了吗。”

见你失魂落魄地挂在他身上，担心你是真的不舒服，艾斯带你去找马尔科。走到一番队办公室的门口，方才还萎靡不振的你从艾斯身上跳下来，作出沉稳持重的模样。

不好，总觉得加入白胡子海贼团后，你的性格好像越来越任性了，你不应该是成熟可靠的妖艳型吗？

不过马尔科之前说过，你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那应该没关系吧。

马尔科不在办公室，你像往常一样，接手桌面上堆积的待办文件。艾斯的二番队刚执行完任务回来，暂时没有新的安排，他就在这听你处理办公电话。

你：“那谬尔已经带八番队出去帮忙了，让他们不要玩了，快点完成任务。”

艾斯听到的：出去……玩……快点……

你：“他们没听上次的警告吗？我看他们是想吃点苦头了，晚点我派支分队过去处理。”

艾斯听到的：吃……派……

你：“还有什么事……咦，是马尔科！”

电话虫里传来马尔科简短的应答，随即告诉你和艾斯，关于你之前从地下世界的海运王乌米特手中拦截的药物，研究有了新的进展。

自高利贷王杜费尔德告知你，海运王乌米特对新建立的白胡子货运公司非常不满后，你也是毫不客气地跟他杠上了。

海运王乌米特掌控着整个世界的海运物流渠道，上至世界贵族的粮食运输，下至平民的一切物资，都与他息息相关。你找不到他的航线，从杜费尔德透露给你乌米特的资金流向中，反推出货运的终点站，多次劫走他运送的物资。

从中你还发现海军内部关于年龄及种族转变的资料，前者的研究基于一名叫做艾恩的海军，她是倒退果实能力者，能使人的年龄倒退，或让物质恢复到之前的状态。除了答应过斯库亚德，要帮他找回同伴的蜘蛛果实，倒退果实的出现也是你对恶魔果实产生兴趣的原因之一。

【你不清楚杜费尔德，他知不知道乌米特的货船里有什么，但既然他敢出招，你就敢接。你把研究资料移交给白胡子海贼团的医疗队，当即给杜费尔德打去电话。

杜费尔德似乎早有预料，他在电话虫里恭喜你。你面不改色地：“不是海难吗？新世界这么危险，光是洋流的变化就难以预测，大概是乌米特的船只遭遇了海难，我又不小心拾了别人不要的东西吧。”

杜费尔德笑得古怪：“在海底潜行，只在快要靠近码头的时候才浮出水面的货船，结果和码头上的所有人，在一瞬间遭遇了海难吗？”四皇海贼团，真是恐怖啊。

你平静地：“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只是为新朋友提供一点小小的助力……”

“欸，真的吗，难道不是因为你花钱资助的MADS被世界政府镇压了吗。”

你早就发现杜费尔德有意透露给你的信息，包括拿到的各种科学研究，最终都指向海军特殊科学部SSG。高利贷王杜费尔德喜欢资助非法项目研究，过去世界级科学家贝加庞克牵头组建的MADS项目就是他资助的，后来该项目被世界政府镇压，改成隶属于海军的特殊科学部SSG。

杜费尔德想借你的刀报复世界政府，你也想借他的力去撬动地下世界，你们可是经常和睦融融地一起聊天呢。

杜费尔德对此不置可否。他意味深长地提醒你：“听说，乌米特能做到海运王的位置，是因为他掌握了深层洋流，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希望你能解开秘密。”

你语气平平：“承你吉言。”】

世界政府和海军的科学研究，你全要了。白胡子海贼团的医疗实验室也在主船上，你和艾斯赶到的时候，队长们都到齐了，大家都在看医疗队研发出的新药。

在这个世界，体型差距、身体强度都会影响药物用量，为人儿女，帮父亲试验新药，完全是你们想都不用想就会做出的选择。

丢斯作为药物实验的记录员已经在旁边准备好了。在四皇海贼团的体系下，丢斯有了更多的资源和时间去学习。但是不对啊，谁能告诉他，他一个中途从医学院退学的半吊子海贼船医，为什么现在还要自学、兼职药物研究？！

和艾斯一左一右地把郁闷的丢斯夹起来，你笑嘻嘻地：“哎呀丢斯大夫，丢斯医生，到时候你评职称，我会出一份力的……”

丢斯：“你少忽悠我！都当海贼了，哪门子的职称！”

提前到场的队长们已经吃下新药，不过每个人的药物起效和持续时间都不相同。比斯塔的身形变矮、变小了，看上去才二十出头，但他这个状态只维持了五分钟又恢复回原貌。比斯塔倒退的时间跨度最大，其他队长倒退的年龄少，持续时间倒是更久。

也有人没有表现出药物反应，不死鸟、钻石乔兹和萨奇就没有任何变化。你和艾斯也跃跃欲试地要来试药。

会变成小孩子吗？你刚上船的时候，为了扮乖，队长们都看过你和艾斯童年时期的照片。即使已经经历过那么多、那么沉重的打击，队长们看向你和艾斯的目光中仍带着不愿熄灭的微光。

除了马尔科。当然，你也不抱期待。你想的是，如果队长们真的看到毁天灭地、恨不得掀翻整个世界的凶恶版小艾斯，那可要失望了。马尔科想的是，如果他们看到小时候的你就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那可要崩溃了。

你吞下新药，经过漫长的等待，大家看着毫无变化的你摊开手：“看来对我没用。”

遮盖住你的阴影在缓慢拉长，你回头，发现艾斯正在发生急剧的变化，他的身形在拉高，躯干更加强壮，在场的所有人都呆滞地看着转眼间从青少年转变成三四十岁壮年体态的艾斯。

护士队在给艾斯做全面检查。你现在要踮着脚，伸长手才能揪住他的发尾：“为什么艾斯还能长高那么多！”你吃惊地：“还是长发！”

艾斯的亲生父亲本来就有将近三米的身高。过去曾经见过罗杰的马尔科这样想着，但他不会说出来。马尔科都能想象到你气得跳起来，勒住艾斯的脖子，命令他赶紧变矮的画面。

其他队长陆续离开了。你们在实验室待到晚上，艾斯依然没有变化。看来一时半会艾斯没法变回原样，马尔科嘱咐你做好艾斯的后续观察记录，就放你们走了。

你原本只比艾斯矮一点，挽着他的手臂的时候，踮起脚就能凑到他的耳边说悄悄话。现在艾斯比你高出一大截，他脸上的表情甚至是困惑、迷茫的。可艾斯微微俯身贴近，阴影笼罩住你的瞬间，他身上莫名的压迫感使你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怎么了？”艾斯的手按住你的发顶，让你抬起头来。变矮了，他想。

你：“没、没什么……”总觉得40岁的艾斯好吓人，是因为他太高了吗？

艾斯在睡前变回原貌，你又神气起来。他坐在床边，似乎在想什么。你满意地想，长成这样的才可以叫耍帅，其他人只能叫耍丑。

不能对小狗冷冰冰。你扑到艾斯背上：“免费倾听18岁帅哥的忧郁心事，是因为40岁的自己有容貌焦虑了吗？没关系，我会帮以后的艾斯刮胡茬的……”是一定要给他刮，你忍不了。

从艾斯的臂弯挤进来，你坐在他的腿上，亲亲他的下巴：“到底怎么啦？”从鱼人岛回来后，艾斯偶尔会这样出神地想着什么。

“像做梦一样。”艾斯抱紧你，把脸埋在你的脖颈处，烧烧果实能力者连落在你皮肤上的发丝都是温暖的，“能和你在一起那么久。”

你在10岁做的艾斯观察记录，上面写的第一句话就是配得感缺失。艾斯的内心始终执拗地认为所有快乐都是有代价、有时效的，他幸福的同时也预设了偿还一切的结局。

你轻轻地捧着艾斯的脸，在他腿上直起身，从他的下巴亲到他脸上的雀斑。

怎么可能不喜欢艾斯呢。你第一次全心全意信赖的人，第一次紧紧拥抱的对象，第一次看到异性的身体，都来自于他。你的心脏天生缺失了什么，你的心只装得下艾斯，火焰在热烈地回应你。

吞下不会怀孕的药，艾斯又喝了点水，过掉嘴里药物的苦味，才继续和你接吻。

常年在混乱的环境中摸爬滚打，你们自然明白那些事情。在还没搞明白他的感情，和你自己的心意前，你就好奇地想和艾斯敦敦伟大友谊，不过感觉他会生气，你只好把想法放在心里。

好在现下你们心意相通。你和艾斯都没有经验，刚开始的时候只能从对方身上摸索。他很在意你会不会难受，有没有舒服到，过程中一直用见闻色观察你，每次看到你哭泣的未来，就停下来安抚你，让你靠在他身上休息。结果你还是哭得停不下来，后来艾斯才明白，你那是被寸止到崩溃了。

狗笨，但狗有的是力气。黏黏糊糊的唾液相交。艾斯只有看到你的脸，看到你的表情才能感受到安定，他贴在你耳边不停地说话，温热的吐息洒在脖颈上，你痒得一直笑，笑声连带着腹腔都在震动。

笑着笑着，你说，艾斯在里面好明显啊。

咬人的狗爱叫。因为与生俱来的见闻色，你的耳力很好，你从小就习惯轻声说话。以至于在你分不清难受和舒服的界限的时候，偏过头，用手肘撑着想往后挪，叫艾斯让你缓一缓。

结果激动到晕头转向的艾斯没听清你的话，他托住你腰部的五指抓紧，下一秒收拢手掌，把你拖回来。艾斯俯下身，凑贴在你的侧脸边，不停啄吻你耳朵的轮廓，在亲吻的空隙中问：

“你刚刚在说什么？为什么又不说话了，理理我……咬得好厉害，你舒服吗？为什么还是不说话？”

艾斯支起身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由于他刚刚的动作，你的小腹和大腿内侧都在抽搐，眼神涣散，只能微张着嘴喘气，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心虚地抚摸着你的侧脸，艾斯好声好气地哄着你。你的双眸逐渐聚焦，又好像没完全恢复神智，伸出的舌尖无力地舔咬着他的手指。

艾斯固执得很，他真心真意、完完全全的爱你，只盲目的爱你。无聊的男人们，恶劣的海贼们，他们聚集起来的时候会提起自己的女人，或是床伴。艾斯对此没兴趣，也不喜欢别人知道你的事情，他就远远的坐着吃饭喝酒。声音是挡不住的，艾斯后知后觉地从海贼们的说笑中，意识到他好像，对你太粗鲁了。

艾斯也想过要多照顾你的感受，结果总是心跳如鼓，兴奋的时候，他一只手掌就能紧紧箍住你两边的手腕，甚至没收住力气。心虚，后悔，艾斯讨好地对着你手腕上的红印又亲又舔。

船员们有时会敬畏地对艾斯说，只有二队长没被她骂过。有的，其实有的，艾斯抱着你去盥洗室，他半蹲着，让你抬起脚踩在他的膝盖上，以便帮你清理，过程中你一直在神志不清地对艾斯又哭又骂。

当然，艾斯也不会说，因为就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你可能还要很委屈地控诉他造谣。

你醒来的时候，枕在艾斯结实的手臂上，它温暖，柔软，完全没有血液循环受阻、肿胀麻木的状况，海贼真是神奇的生物。艾斯也醒了，任你抓着他的手玩。

“如果我有治愈果实，是不是一瞬间就能解决组织坏死的情况了？”你叹气：“好想要啊，治愈果实也好，手术果实也好……”

艾斯：“手术果实？辅助做手术的吗？”

“不清楚具体作用，听说手术果实能力者可以给别人做永生手术。”你摇摇手指：“哼哼，我将时刻做好准备。”

因为你把加美尼奥要过来了，他现在直属听令于你。

又被召回主船上的加美尼奥跪在甲板上，他声嘶力竭地：“为什么，为什么啊！”

马尔科委婉地拒绝了你提出的“让拥有拷贝果实的加美尼奥变身成其他海贼的模样，全海军基地巡回自首骗赏金，实现一贼多卖”建议。先抛出一个极端的建议，马尔科就会满足你后来提出的“把加美尼奥的指挥权交给我”这种小小的请求。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加美尼奥面色灰败地跟在你身后的原因。你想得可美了，即使没法抢走治愈果实或者手术果实，也能让加美尼奥去触摸对方，万一拷贝来的果实能力也能给老爹做永生手术呢。

加美尼奥：“等等，先不说能不能做，手术果实能力者做完永生手术是会死的吧？！”

那就去死啊。你没说话，但加美尼奥觉得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周围的船员们目睹了你恐吓、威慑加美尼奥的全程，他们表示：“……”

好可怕、好阴暗啊！

你突然笑得灿烂：“开玩笑的啦，真的做出这种事的话，马尔科和老爹会生气的，而且我也不会这样对我的手下。”

其他人：“……”

就算是开玩笑也好可怕啊！加美尼奥为了堵住自己的哭声，都快把整只手塞进嘴里了啊！

加美尼奥垂着面条泪，还敢说你坏话：“女巫，怪物，恶魔，凯多……”

你：“……”原来，凯多在新世界是骂人的话吗？

你真的是开玩笑的。在你手下工作，待遇是公认的好。加美尼奥的恶魔果实能力好用，人却不老实，想让他低头为你所用，你就必须拿出相应的威慑力。

你也是真的心情不好，看到身上挂满针管和医疗器械的老爹，偏偏海上的天气也昏昏沉沉，你的心情一下就坏了起来。

白胡子纽盖特，绝对老派、自傲的顽固大海贼，他不会接受，也不允许有孩子为了他牺牲。

从莫比迪克号上没有女性战斗员来看，你就知道老爹的性格了。你可以在父亲的庇护下学习当作战参谋，可以在安全的舰队上做战斗指挥，但马尔科是不会给你分配战斗相关的任务的。就算你去和老爹抗议，他也绝对不会被你的三言两语、软磨硬泡所打动。

更别提这种明显会让父亲不高兴的建议了。就算加美尼奥不是麾下的成员，老爹也不会接受的。

你不就是希望老爹能不择手段地活到你自然老得变成老婆婆的年纪吗，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你，老爹太不懂事了！

突然发火，突然生气！你噔噔噔地跑到老爹面前，从战术包里抽出纸笔，当着老爹的面写控诉他的小作文：

【今天在莫比迪克号上一个人呆呆地站了好久，我感觉我的家人好像都不喜欢我，老爹不肯为了我不择手段地活到我变成老婆婆的年纪。加美尼奥也不肯为了我去摸手术果实，给老爹做永生手术。心好累，感觉一直都是我在付出。 】

在场的萨奇：“老爹，她在写你的坏话。”

世界最强的男人，他的见闻色自然明白你为什么突然生气。老爹在吊水的手边还放着你送给他的铜质珐琅放大镜，他黑着脸：“她说过我是近视眼，我看不到！”

萨奇都快要笑死了，他走到你旁边，看你写对老爹的诉状。笔尖在纸上唰唰滑动，你还要往下写，八番队队长那谬尔给你打来电话，告诉你海运王乌米特上钩了。

好吧，该上工了。你悻悻地背起战术包，垂头丧气地走了。

望着你萧条的背影，萨奇不由得想起来你刚开始扮乖的模样：“当初看她文文静静的，没想到折腾起来跟艾斯不相上下啊。”萨奇笑了：“老爹也是，一开始就很喜欢她和艾斯了吧。”

老爹马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闭上眼，假装小憩。有时候，纽盖特会有一种错觉，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在爱着这两个孩子。这种想法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就飘走了。

那谬尔队里的鱼人们已经查明海运王乌米特的最近航线，被你多次挑衅，这位黑暗世界的地下帝王终于坐不住，亲自出马，可惜也是他最后一次出场。

你带着加美尼奥登上副舰，也不知道是谁在故意给你安排黑鲸C1号。距离目的地还有段距离，你在路上看最新收集到的恶魔果实情报。

无聊的加美尼奥随口说：“你怎么不看恶魔果实图鉴啊？自己整理不是很麻烦吗？”

你知道恶魔果实图鉴，但市面上极少有关于恶魔果实的书籍流通。你摇了摇头：“我没有恶魔果实图鉴。”

加美尼奥：“啊？我上次来莫比迪克号，还看到有人在拿着恶魔果实图鉴看呢。”

“谁？”

“……不记得了。”

你微笑不说话，重申一遍，你真的对自己的手下很好，你现在都没有骂加美尼奥了。

你甚至还在鼓励加美尼奥，在他试探着问你能不能放过他的时候，你安慰他：

“白胡子海贼团里，只有我最能挖掘你的潜力！”

“再不好好干活我摇人揍你。”

“我相信你，有我在，你一定能大放异彩！”

加美尼奥总觉得你说的话里夹杂着什么不太好听的话，但他的智商也只有8，在你语言的艺术下，还是稀里糊涂地老实跟着你干活了。

黑鲸C1号停下了，像颗黝黑的宝石点缀在大海中央，海面上浮着八番队的鱼人们，和队长那谬尔召唤的鲨群，等候猎物的到来。

跟着你出门的柯达兹正嗷嗷地冲着鲨鱼们叫唤，神奇的是，在鱼人岛的硬壳塔里，它明明还在咬白星公主的鲨鱼梅卡罗，离开前，猞猁却和鲨鱼变成了好朋友。柯达兹好像能跟海洋生物对话。你的大脑自动把猫的行为美化，认为柯达兹一定是在和鲨鱼们交涉，让它们帮忙。

“柯达兹好厉害！”你抱着有着獠牙，重量直奔一百斤的猞猁：“我们柯达兹完全就是个宝宝啊！”

那谬尔习以为常，他还听过你喊莫比迪克号宝宝。也不知道年纪是你的好几倍的船灵听了会怎么想。

宝宝？把面相这么凶恶的猞猁叫作宝宝？但加美尼奥不敢说，也好在他没有说出口。

除了称号，你还很在意其它海贼团的动物。海军也会悬赏海贼船上的宠物。最近那个叫“海贼贵公子”的海贼卡文迪许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很闹腾，像这种还没进入新世界的无名小卒你本来是不在意的，就是不知道他使了什么阴险的招数，在报纸上炫耀他的爱马法鲁鲁是世界上最帅气的动物。

你恨得要命，写了好多篇关于“马是心灵丑陋的动物”的文章。你计划把除了猞猁以外的所有动物，都投到你在世界经济报上砸钱开设的丑动物BOT栏目。

你回过神，部分可以和海洋生物对话的鱼人收到信号，示意海运王乌米特的船来了。确认目标，八番队队长鲨鱼鱼人那谬尔带着队员们，和他召唤出的鲨群一起潜入海中，鱼人们合力的时候甚至能改变洋流。

天空阴沉沉的，空气愈发闷热，海上就要刮起暴风雨，洋流在悄然变化。迷失方向的潜水货运舰队浮出水面，四周黑得可怕，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海运王乌米特在意识到自己被敌人全面包围的瞬间，也明白他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了。

船只之间搭起桥梁。乌米特试图和抓住他的鱼人交涉，那谬尔不予任何回应，把他拖到你面前。

看清黑鲸号上白胡子的标志，乌米特捕捉到你眼睛里的野心，他意识到自己再无机会。绝望到极致，乌米特开始大笑：“我还以为针对我的不是想分一杯羹的夏洛特，就是一直想反咬我一口的百兽……没想到这种手段的人居然出自白胡子海贼团。”

你不快地蹙着眉，你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落败于你手下的人，总喜欢猜测你来自夏洛特，或是百兽。他们到底是在看扁你，还是在看低白胡子海贼团？

夏洛特贪婪残暴，百兽弱肉强食。纽盖特却自称父亲，在大海上收留没有去处的你们，白鲸它平静，安宁，给外人带来太多错觉。

果然，拷问的流程就得按照马尔科教的来。

第一脚往乌米特的嘴巴踢，覆盖上武装色的攻击立刻让他学会了闭嘴。他还没来得及把掉落的牙齿和血液吐出来，第二脚紧接着踹到他的太阳穴上，马尔科教过你控制力度，你做得很好，不会导致他颅内出血，只让他意识丧失了几秒，持续加重的头痛使他完全无法思考。你最后踢在他的膝盖上，髌骨断裂，他只能跪趴在地上仰视你。

你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怎么啦？是我们家的人喜欢和和睦睦地玩海贼过家家游戏，让你误以为白胡子海贼团是什么很好说话的对象吗？”

乌米特眼中你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和你后面黑鲸号上白胡子的标志逐渐重合。

你继续说：“拜托你搞清楚因果关系吧，我们可不是喜欢玩家家酒，才组建起规模这么大的家庭。是因为我们的父亲足够强大，才能游刃有余地玩过家家。”

在充斥掠夺和杀戮的新世界，却出现了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沾满鲜血的海贼们愉快地玩起家家酒的游戏。因为鲸群的中心，你们的父亲，他足够强大，足够狂妄，在大海上创立了新的规则。

在海上创造一个让大家都幸福的乌托邦，可比头脑简单的海贼们出去放肆杀戮，要难得多。

心怀不轨，总想着反咬一口的加美尼奥，过去曾经作恶多端的人贩子卡尔玛，不还是待在白胡子海贼团麾下，一起玩海贼过家家的游戏吗？无论是恶棍，人渣，败类……所有人都因为鲸群中心的绝对强大和恐怖，和睦融融地扮演着一家人的剧目。

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打了个响指，加美尼奥顺从地上前，触摸海运王乌米特，发动拷贝果实的能力，他的面貌在融化，转眼间变成了新的海运王乌米特。

掠夺他人，无需他们的同意。为了莫比迪克号一直在大海上航行，你能做到任何事。

你通过气垫桥梁回到黑鲸号上，一次也没有回头看身后沉浮的血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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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家屯来了个搞怪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