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气氛的青梅竹马 第15章 恁咋不早说咱俩某以后

【老爹，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艾斯已经离开福德维天岛，踏上前往鱼人岛的旅程。福德维天岛和桑巴岛一样，也是一座夏岛，那里天气很热，蚊虫也多，连艾斯都老实穿上了长袖。老爹，你以前在岛上会用震震果实震掉虫子吗？

现在的福德维天岛上新增了菠萝、可可等作物的种植。那里的菠萝可以像香蕉一样剥皮，你能告诉马尔科吗？

福德维天岛上的居民头上都戴着羽毛，我梳下柯达兹的毛，别在我和艾斯的头上，可我不知道那座岛每天都会吹起大风，我和艾斯去露天餐厅吃漂亮饭，结果桌子之间突然吹起了猫毛龙卷风，饭菜上面全是猫毛，完全没办法吃了。

老爹，你怎么不告诉我福德维天岛上的事情？老爹，给我回信，回信！】

纽盖特的表情介于一种嫌弃和无奈之间，传真过去的照片和信还被你贴心地打印成放大版，捏在身高六米六的老爹手里意外地和谐。

照片是从上往下拍摄的，在鱼眼镜头的畸变下，你的眼睛大得诡异，脸也格外的圆，后面扭曲的背景里还有一只在跳起来打海王类的艾斯。这是什么蚊子视角，纽盖特非常嫌弃地想。

纽盖特身为这些岛屿的主人，却要听你介绍他的地盘，这让他有点搞不懂。纽盖特偶尔会看队长们交上来的工作报告，但这样孩子气的信，老爹确实是第一次收到。

老爹叹口气，把你的信件放回专门收纳的盒子，里面堆满了你的信件。每到一个地方，你都会和艾斯拍很多奇奇怪怪的照片，还在旁边东拉西扯地写下很多闲聊的话。

纽盖特才不肯写信，他让人代笔给你回信，就看下一个进船长室的人是谁了。

你给马尔科发过去的倒是正经的工作报告。你做事很认真，用于工作留痕的照片上，不仅另外标记了时间、日期和地点，偶尔出场的麾下海贼团成员，也按照职位大小排序整齐，马尔科猜那群傻子海贼对此并不清楚。

福德维天岛上新增了白胡子货运公司据点，原本岛上的种植模式是以椰子为主、间作红薯的单一结构，现调整为长期作物套种短期作物，后者大部分是昂贵的香料和用于制作罐头的高糖分水果。等到新一批种植的作物成熟，岛上的新工厂也刚好完工。

不过，上面提到菠萝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马尔科有点好笑地想起，你第一次看到大副不削皮啃菠萝，脸上当即露出焦躁又为难的表情。

好吧，马尔科后来总是在你面前生啃菠萝，确实是因为他觉得你着急的样子挺有意思的。

把工作报告翻到最后，不出意外，后面又附带着你向大副卖乖的信。

里面附带有好几张照片，一开始你蹲在柯达兹旁边，把艾斯拽过来，他看起来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话地模仿你，把手掌放在脑袋上。艾斯后知后觉地发现你们的手竖起来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看起来很像柯达兹的猫耳。最后一张照片上，艾斯的表情完全呆住了。

马尔科看了会手上的照片，捏捏眉心，他笑了起来。

艾斯：“你在笑什么？”

你坐在艾斯旁边，撑着下巴，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在专心绘制海图，规划福德维天岛周围的航线。你在正中间画了个红圈，又在旁边写上：人生地图 1 1 1……

艾斯没看懂。不过他后来再绘制新的海图，都给你预留了涂鸦的空间。

艾斯在工作，你也在工作。夏洛特们的工厂暴雷事件在世界经济报上引起轩然大波，能添乱的事情你全做了。

掏出好久没用的笔名“救命！我变成财务了”，你的写作还是那么的流畅、丝滑。

【我根本不相信夏洛特工厂暴雷这些事情是真的。因为我和他们都关系很好，夏洛特们都是很好的人。听说有很多其它势力在谋划怎么黑夏洛特，这波不是来自世界政府的资本，就是百兽的阴谋。

糖果大臣现在焦头烂额，小夏洛特们大概率要被妈妈责罚，听说他们可怜到天天以泪洗面。

来联系我吧，我有夏洛特的账户，大妈海贼团麾下的海贼们啊，请尽绵薄之力帮帮他们，助他们挺过难关。】

看完全文的艾斯：“……真的会有人信吗？”

你：“万一有呢？”写这些对你又不费事。屏幕前的家人们，觉得会有人上当吗？

你戏耍小夏洛特们的动静实在太大，连海贼黑暗世界的地下皇帝都注意到你。

一开始你签下对赌协议，说服新闻造谣王、不对是缔造王摩尔冈斯把你当成正式合作伙伴，他要看你能走到哪一步。通过你这小半年以来的变化，摩尔冈斯不难猜到你加入了四皇麾下，他也没想到你能走这么远，对你客气了许多。

其实你也没想到，你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薅摩尔冈斯的羊毛、也许应该说是鸟毛，如果你翻车了，就偷丢斯的笔名和皮套重新来过。

结果现在摩尔冈斯以为你是什么高深莫测、不可捉摸之人，你面不改色地接下这个人设，还让他给你引荐高利贷之王杜?费尔德。

“你听过九出十三归吗？”你语气轻快地对杜?费尔德说：“向你借‘10’，给出去‘9’，还的却是‘13’。”

杜?费尔德在电话里古怪地笑了声：“你知道玲玲和我认识了很多年吧？”

“又不是你借的。就是中间的环节多了点，经手的人多了点，手续费自然多了点。做生意又不是四皇过家家耍无赖，他们大哥会帮忙收拾烂摊子的。”

关于皮套学，大家都应该给你交点学费。小夏洛特们能被你玩得负债累累，离不开你撺掇杜?费尔德给他们借钱。

杜?费尔德意味深长地提醒你：“乌米特最近很生气呢……”

你平静地：“那他得保重身体，生气会长结节的。”

被负责海洋运输的海运王乌米特盯上，在你的意料之中，当然，掌握了世界海运渠道的乌米特同样是你的必杀榜TOP1。TOP2是隐匿师基伯森，他掌握世界的货物仓储，还涉及各种军火和人造恶魔果实，你觉得他肯定和百兽海贼团有关系。

刚刚外出查看航线的艾斯回来了：“快到鱼人岛的航线上了，准备下潜。”

敏锐地感知到温度变化的柯达兹早早蜷在艾斯脚边。甩开工作，你飞扑到艾斯身上：“又要冷死啦！火人火人，快抱住我！”

从鱼人岛正面入口进入，龙宫王国的三位王子已经在港口等候你们了。他们这么正式，确实是因为你来之前发的信息有些唬人。

【转白胡子海贼团通知：根据工作安排，巡视人员进驻期间，请所有麾下海贼团及领地高度重视，加强与各部门的沟通联系，共同做好巡视期间的工作。】

性格最稳重的大王子鲨星都焦虑到掉鳞片，更别提两个弟弟皇星和翻车星，他们甚至说话都不唱歌了。直到真的接触到你和艾斯，三位王子发现你们其实挺好说话的。

乘坐龙宫城的游览车巡视完鱼人岛上的在建设施和工厂后，鲨星王子犹豫再三，诚挚地向你和艾斯请求：“不知各位晚间是否方便，舍妹想设宴招待你们。”

你想起来了，第一次来到鱼人岛的时候，你就听说过白星公主被范德戴肯九世缠上，不得不躲在硬壳塔里。你当时还很看不惯地写了一篇故事，酣畅淋漓地造谣范德戴肯九世其实是伪装起来的女性人鱼。

大概是一直住在硬壳塔里，白星公主对外面的世界太好奇了吧。你答应了。

三位王子很是欣喜，连忙向你们表示感谢。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些时间，你想和艾斯在鱼人岛上再逛逛，鲨星吩咐游览船晚些再来接你们。

你们在人鱼海湾上散步，柯达兹走在前面，小心地跳过水坑，你和艾斯踩着猞猁的脚印，一前一后地跟在柯达兹身后。猫疑惑地歪头，人在学它，人，好奇怪。

猫是怎么知道它同时有那么多个名字的？你不仅叫它柯达兹，还叫它猫，丧彪（你自己背地里偷偷喊），坏猫，猫王，肥仔，大只佬……柯达兹每次都知道你是在喊它，听到它不喜欢的外号，还要把尾巴甩得震天响向你抗议。

你们的船也停在人鱼海湾重新镀膜，你雇佣的船匠叫丹，是他在注入空气的时候，还有其他人鱼在旁边夸耀他的能力：“丹可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船匠！”

“丹一家子都是个顶个的好手船匠！”

大部分人鱼和鱼人都很单纯，像声控玩具，只要你一鼓掌，他们就来劲。你捧场得他们争先恐后地要给你优惠价，而真正在干活的丹，他微弱的抗议完全淹没在大家的声音下。

似乎太得意了。有人鱼吹着吹着，说：“毕竟丹的哥哥是世界第一船匠，连海贼王罗杰的船都是他造的！”

丹手里的工具停滞了，再笨的人鱼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吹着口哨试图缓慢地游走。人鱼们流着汗用余光瞥着你。

而你，你自然是在看艾斯。自从艾斯加入白胡子海贼团，你感觉到他这次是真的完完全全放下，他彻底不在乎罗杰给他带来的过去了。你也不再需要开海贼王的冷玩笑了。

丹显然是东方狼鱼人鱼。你还是不死心，问道：“你的哥哥是什么人鱼？”

见你没有继续追问海贼王的事情，丹放下心来，老实地回答：“我哥哥汤姆不是人鱼，他是箱河鲀鱼人。”

艾斯：“……”

河豚……箱河鲀……你给萨奇做预算报告的时候，莫比迪克号上选取的食材来源更丰富，你才知道原来海里也有河豚。

河豚和箱河鲀，它们同属鲀形目，属于远亲关系。

你是不说海贼王的玩笑了，但今天是送过来的，这不得不说了！艾斯还有什么要狡辩，连给罗杰造船的都是河豚的亲戚！还说他和河豚没关系！

艾斯一看到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又满脑子是你的河豚论了，他箍住你的腰，把你双脚离地的举起来，转了好几圈：“好哇，敢笑话我！”

你大笑起来，搂住艾斯的脖子：“哎呀，我错了嘛！”你哄他，“我想给你买上次你送给我的宝石。”

艾斯装出苦恼的表情，想了一会才把你放下来：“那好吧。”

你们通过WATER ROAD去到珊瑚之丘，艾斯说当时他是在离人鱼咖啡厅不远的地方遇到的卖家。但你们真的找到他后，诡异地沉默了。

你：“真是他吗？”

艾斯：“我上次看到他，他不是这个样。”

你们又是震惊，又是无语地看着面前红色皮肤的“人鱼”，他的其它四只章鱼手臂还藏在衣服下，就快要挤出来了，腿部套在缝上很多廉价亮片的袋子里，他尖声尖气地撅着嘴说：“人家，人家就是美女人鱼纽～叫作小九纽～”

你：“你就是鱼人吧？还是章鱼鱼人。”

章鱼鱼人小九的表情都快垮了，还在努力地夹着声音说话：“才、才不是鱼人纽～”

他就是啊！

在你和艾斯嫌弃眼神的攻击下，小九败下阵来，他跪在地上痛哭：“可恶纽，为什么我一下就被认出来了纽……”

你：“为什么要装成人鱼啊？还是女性人鱼……”

小九：“最近鱼人岛上很流行外面传进来的讲故事音贝纽～大家都像故事里那样，鱼人装作人鱼去骗外来的色鬼海贼的钱，想出去玩的人鱼为了安全会穿上肌肉衣装成强大的鱼人纽～就连鱼人街的氛围都好了不少纽～”

艾斯：“什么奇怪的故事……”

饶是小九也是怒了：“不许你这么说纽！这个作者很有名的，叫死者——”

你吓得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的声音盖住了小九的声音，艾斯没听清，他很疑惑地偏过头看你。你之前把音贝授权给摩尔冈斯负责，后来加入白胡子海贼团又一直忙于工作，你好久没再用“死者为大”这个名字写作。

直到小九提起，你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死者为大”写的故事，你那时候根据你听到的心声，把六种性别改成人鱼、鱼人的四种性别，主角都得伪装成另一个性别才能上学、开机甲……你怎么也想不到这玩意在鱼人岛流行起来了！

小九被你吓了一跳，他正准备说到“死者为大”的故事里写到为了伪装性别，不得不吃抑制剂，原本暗地里悄悄流行凶药的鱼人街的风气都好了许多，大家都吃不下去，说是老联想到抑制剂，感觉心里发毛。

你急急忙忙岔开话题：“我们今天是来买宝石的！就是你之前卖给艾斯的黑曜石！”

笨笨的章鱼鱼人的六只手臂都在摸他的脑壳：“什么宝石啊纽～”

小九看到你怀表上的黑曜石，他突然僵住了，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心虚地吹起口哨。

小九有问题！你亮了下拳头，又拽过艾斯覆盖上黑色武装色、沙包那样大的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小九当场滑跪了：“对不起纽……这是我捡的，然后卖给了这个小哥。”

你：“在哪里捡到的？”

小九：“在镀膜的地方纽……有只橘色，长着獠牙，还穿着裤子的猞猁在打着这个黑曜石玩，一爪子打飞了，我就捡走了纽……”

你和艾斯面面相觑，往旁边挪，露出后面的柯达兹。你指着猫：“是它吗？”

小九：“就是它纽～”

猫会捡钱了？你惊疑地捧着柯达兹的脸，和它对视，你叮嘱它：“以后在路上看到贝利和宝石不要乱扔！记得叼回来给我！”

柯达兹……柯达兹在装傻，你每次不让它玩虫子，它就这副眼神飘忽，装傻的样子。

你好笑地揉揉猫头，收起笑脸，面无表情地对小九说：“这么说，你是偷了我的猫的东西，又把它卖给我男朋友？”

小九跪了：“对不起纽……”他讨好地竖起六只手臂：“我给你们占卜好不好？”

你：“你还会占卜？”

“当然了纽～我就是算到我会发大财，才在那条路上捡到黑曜石的！”小九想到了什么，突然失去颜色：“但是大家更喜欢去人鱼咖啡厅找夏莉老板占卜……比起漂亮的鲨鱼人鱼……没人会相信章鱼鱼人的占卜纽……”

所以这也是他假装成女性人鱼的原因吗？小九看起来实在太笨太可怜了，你挥挥手表示放过他了，感动坏的章鱼鱼人坚持要送给你占卜。

然后你和艾斯眼睁睁看着小九在地上吐了一地墨汁，神神叨叨地扭起来。

——这个样子鬼会相信他能占卜啊！

小九开口了：“小小小小姐你，等等等等下吃吃吃吃饭的时候，会收收收收到很多多多礼物。”

这家伙为什么预言的时候会突然变成结巴啊？！

你彻底无语了。小九应该有点本事，他预测的大概是你在龙宫晚宴上收到的礼物。但本事不多，看小九打扮的样子，他身上也没什么钱。你委婉地劝他：“要不还是找个正经工作呢？”

小九擦擦眼睛，不作预言的他说话恢复正常了：“我哥小八跟着阿龙去东海当海贼了，我不会战斗，他们不让我当海贼。而且我也打不过他们，他们不会随便让鱼人街出来的应聘新开的白胡子货运公司……”

你敏锐地：“谁不让你们应聘？”

艾斯：“鱼人街很混乱吗？”

“他们想阻止其他鱼人出去当新世界飘，要大家未来加入阿龙的海贼团……”

小九更想找正经工作。要去新世界挣钱，听起来很有前途。留在鱼人岛陪霍迪琼斯莫欺少年穷，相信他会发达，跟他一块磕凶药，听起来很像变态。

艾斯：“那我去处理一下，你先去赴龙宫晚宴吧。”

你：“好吧，你早点回来。”

小九傻傻地：“你们去干嘛？”

你们自然不会告诉他，鱼人街会被艾斯修理成什么样子。你轻描淡写地：“去给你发入职通知书。”

和艾斯分别后，你坐上前往龙宫的游览车。宴会的地点在白星公主的硬壳塔。在没有把范德戴肯九世抓起来，把他的两只手剁掉喂鱼之前，国王尼普顿都不能放心让爱女白星离开硬壳塔。

为了安全起见，只能打开一道小缝，让你进入硬壳塔。鲨星王子很羞愧，不停地向你致歉。你天然地对这些心怀家人的家伙抱有好感，让他不要介意。至于白星——白星那就更可爱了！

硬壳塔里只有白星和她的宠物鲨鱼梅卡罗，柯达兹一进来就看鲨鱼看得眼睛发直。11岁的白星害羞又紧张地向你打招呼，从哥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开始，她就在布置招待你的茶话会。

结果身为巨大鱚鱼人鱼的白星忘了你们之间的体型差距，看到你坐在大型贝壳上，腿完全够不到地面，白星被打击得几乎要掉眼泪了。

还好你带了小刀。你跳下来，利落地桌子上的珊瑚切割成沙发的形状，坐上去：“很漂亮的珊瑚，白星用心选了很久吧？”

被你手腕翻转出的刀花吸引了注意力，白星不哭了，她一边擦眼睛，一边跟你道歉：“对不起，我老是那么粗心，还爱哭……”

“我弟弟路飞和你一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个爱哭鬼呢，我们小时候，艾斯经常凶他，叫他不许哭，路飞吃了橡胶果实，为了忍住哭声，他就把自己的嘴巴拉得长长的……”

白星听得专注，她有三个哥哥，但由于被追杀的缘故，她已经五年没有离开硬壳塔了，哥哥们忙于公务，能见她的时间也很少。她很喜欢听你聊这些家人之间的事情。

“……路飞和艾斯正式开始学习的时候，我给他们找来练习册，有道题目，小狗的图案左边是5，右边是7，小狗的对话框是‘那我是谁？’。不说路飞摸到书一下就睡着了，小时候的艾斯特别笃定地写下，‘我是谁？我是小狗’。”

你：“长大后，艾斯有时候很固执，我伤心了，就不想说话，他就会给我写小纸条，上面写着‘我是小狗’。”

你本来很不开心的，看到小狗，又看到艾斯帅帅的脸，一下就不生气了。

白星完全听入迷了，她太喜欢你了，回过神的她慌慌张张地捧出很多漂亮的珍珠、贝壳、珊瑚送给你，你看出它们许多是手工反复打磨出来的，而笨拙又小心地准备这些礼物的白星连跟你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猜到白星大概是有事求你，你自然地接过礼物，戴上其中一条珍珠项链：“好漂亮，但是我来的路上太赶了，没有准备礼物。白星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下次来鱼人岛带给你哦。”

然后你就看到白星满脸期待地说：“我想要‘死者为大’的签名。”

你：“…………”

我想要死者为大的签名我想要死者为大的签名我想要死者为大的签名我想要死者为大的签名我想要死者为大的签名……

你，是不是要下地狱了。

你：“为、为什么呢，哈哈，这是谁啊，为什么白星想要这个人的签名，这个人的名字听起来就很不靠谱啊，哈哈，哈哈哈……”

白星垂下眼，再看向你时，她的表情却是那么认真：“从六岁开始，我就一直居住在硬壳塔里，连母后的葬礼都没有参加。父王，哥哥们，他们都很忙很忙，我听到皇星哥哥和翻车星哥哥在晚上哭泣，所以哪怕再寂寞，我都有坚持和不给大家添乱的勇气……后来‘死者为大’写的故事赶走了范德戴肯九世，让他不敢来骚扰我，父王和哥哥们也松了口气，所以，即使后面买到的音贝讲的故事再特别，都比不上‘死者为大’，我很感谢。”

你：“……”

……这不是完全没办法拒绝她了吗。

说话的时候，白星眼里又渐渐盈满了泪水，才11岁的孩子，和当年的路飞差不多大，那么努力地憋着眼泪。你对这种又乖，又懂事，又爱哭的小孩真的没办法。

你深呼吸，又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最终下定决心，向白星招招手，让她弯下腰，凑到你的身边。

你的眼神飘忽，食指竖在嘴前，示意白星保密：“……其实，我就是‘死者为大’啦……”

白星：“欸……？”

今天简直是白星最幸福的一天。你把过去拍的照片拿出来给白星看，告诉她都取材于上面哪个国家，白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连在被柯达兹啃鱼翅的梅卡罗都顾不上了。

你：“这个不能算回礼哦。白星，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白星绞着手，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想去海之森，看望母后，跟她说说话。但我不想让父王和哥哥们担心。”

你：“那打电话不就好啦？”

白星：“欸……？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啦，不要拘泥于形式，我一直在给我去世的兄弟烧我所在位置的经纬度，坚持了七年呢，就等兄弟鬼来找我和艾斯。”

好像很有道理，白星又开心起来。你乘坐游览车来到海之森。你找到乙姬王妃的墓碑，拿出白星的映像电话虫。

你：“呼叫白星，呼叫白星。”

手里的电话虫亮起来，传来白星细细的声音：“白星收到，白星收到。”

白星的体型太大，你只看到屏幕上有一对水汪汪的蓝眼睛。

你轻轻地把电话虫放在墓碑前：“和妈妈说说话吧。”

白星过了好久，才小声地说起话来，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她连哭都压抑着声音，说得断断续续的。你静静地坐在角落，守候她和乙姬的通话。

白星哭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闭上眼前还带着鼻音向你又是道谢，又是道歉：“对不起，我又哭了，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好像连痛苦都少了一半……”

长时间通讯的电话虫也累极了，在你手上沉沉睡去。

你收起面对白星的笑容，有些厌烦地：“到底还要跟着我多久啊？尾随我这样的花季少女，又偷听小女孩和妈妈的电话，难道你是什么变态Stalker吗？”

来人很强大，有着强劲老练的霸气，只在情绪起伏的时候泄露出些许心音。最让你不高兴的是，他的心音和库洛卡斯的很相似。

对方轻笑一声，总算从树后走出来。看到白发男人的模样，你的脸色臭得惊人。

冥王雷利。你当然知道他，马尔科带着你把新世界该认识的重要人物都过了一遍。

你在心里不停地抨击他老，衣品差，还穿拖鞋，邋里邋遢的……当然，你没说出来，你肯定打不过海贼王的副手，你绷紧全身的肌肉，随时准备找机会逃跑。

看得出你非常抵触他，雷利笑笑：“嗯……像我这样的老家伙，偶尔也会很想关注一下后辈嘛。”

退休隐居在香波地群岛多年的雷利原本是不知道你和艾斯的，他一向对新人海贼们不关心。你们这趟出来历练，闹的动静太大，他还是从夏琪口中听说的。

那天，雷利又正好和老船员，过去罗杰海贼团的船医库洛卡斯打电话闲聊。库洛卡斯无意中提到艾斯和你的事情，他叹气：“第一眼觉得很像，但后来发现完全不一样呢。”

雷利注视着夏琪收集的关于艾斯的情报和通缉令，目光落在那个和罗杰的剑同名的名字上。给香克斯打过叙旧的电话，雷利决定去见一见你们。

雷利问你：“他过得好吗？”

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雷利没有明说“他”是谁，但你也清楚，雷利总不可能是来问候老爹、或是马尔科过得怎么样的，他就是想知道艾斯的情况。

看不懂气氛，这是大家对你小时候的评价。来到大海上，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后，你变得更会思考，更会圆滑。但今天，你是时候回归童年了。

你：“我以为海贼王的船员都死光光了呢。”

雷利一愣，你继续输出：“都是出海那么多年的大海贼，难道不知道单亲妈妈带着孩子有多么辛苦吗？为什么当初没有找个旧船员托付？”

果然和香克斯说的一样，对罗杰派系的人意见很大呀。雷利微笑着，也不生气。

你轻声细语地：“我不相信他在自首前，没法联系上过去的船员。海贼王，沦落到只能拜托海军？如果他在行刑前没有见到卡普，艾斯又该怎么办呢？”

罗杰纯粹就是个混蛋！

你气愤地想，罗杰让卡普以海军的身份藏匿艾斯，就这还好意思说是和卡普好兄弟？

把卡普当天龙人整呢！

你不知道在遇见你之前，艾斯是怎样和卡普相处的。后来路飞偷偷跟你吐槽爷爷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但你是知道的。看到艾斯和达旦的关系又好起来，卡普松了口气。他减少了回来看望你们的次数。回来的时候，他照常把你们扔进山林里锻炼，但是又每次都远远地守望着你们。

好有气势，雷利在心里感叹。他指出：“可是，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就没有机会和他相遇了吧？”

你知道，你当然知道。没有艾斯的话，你也许早在七年前就死在不确定物终点站了。但是比起这个，你还是会去想象艾斯更幸福的世界。

“没关系。”你说。

如果艾斯能更早的，能多幸福十年的话，那就没关系。

即使在没有你的世界。

看来，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完全不需要担心啊。雷利想。

你得意地咧嘴笑：“他走到今天，完完全全是靠自己哦。他就是他，跟谁都不像。”

笑起来的时候也气鼓鼓的，戳一下。雷利突然说：“他笑起来的时候，也会这样咧嘴笑吗？另一个人也是这样笑呢。”

你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想反驳，大脑却一团乱麻。

雷利微笑着：“说起来，我听说黑桃直到解散都是没有厨师的吧？当年我们也是这样。而且你们船上，还有专门的情报人员和老师对吧？奥罗杰克逊号上，也有好几个负责情报的，还有学者，真是巧合呀……”

胡、他胡说！乱讲……！硬蹭！装、装熟！你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指着雷利的手指都在抖，眼睛也乱成毛线圈，嘴唇颤抖着，捂着耳朵，“哇”地一声跑了。

被气得哭着跑了啊。雷利默默地看着你光速缩成一个小点的背影。

你气得跑回镀好膜的船上工作。恰好到给大副汇报工作的时间，马尔科听出你的心情不好，他知道你不是那种带着情绪工作的人。

马尔科问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你愤愤地说：“哥，你知道吗，有些人他以前都没负过责任，现在长大了就过来装熟。装熟啊！硬蹭啊！说什么像……”

马尔科还是从你颠三倒四的话语中推测出大概发生了什么。鱼人岛，香波地群岛，是冥王雷利吗？马尔科皱眉，一把年纪的退休海贼，没事干跑来招惹小孩干什么？

马尔科想了想，把思维调整成你的逻辑，他放轻语气哄你：“明明是他们父承子业，是他们硬蹭。”

于是马尔科看到电话虫明显开心起来，飘起来小花。你高兴地：“哥，你真好，我今天都会老实的……”

半小时后。

被你勒索得实在受不了的加美尼奥给大副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鬼哭狼嚎，承认自己做过的假账和私吞的财物。加美尼奥跟你拼了，还不如跟马尔科坦白，比死亡来得更快的是大副助手的勒索。

马尔科：“……”

唉。不是说今天都会老实的吗。

处理完鱼人街闹事者，艾斯回到船上。你一看到他，就垮起噜噜脸，摸不着头脑的艾斯还讨好地冲你笑。

你更生气了，扑上去就用掐他的脸：“不许这样笑了！不许这样笑了！快改掉！”

艾斯更迷茫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打我？”

你：“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艾斯搞不懂，他决定先认错，用手包住你的拳头，轻轻地摇着你的手哄你，老实地向你保证他一定会改。

你一想到这鱼人岛上还有雷利，头皮都要炸了，推着艾斯就让他准备出航：“快走快走！”

从海底两万里的鱼人岛上浮至海面，你和艾斯恰好遇到鲸鱼洄游。不久前，白星还向你描述了鲸群洄游的美丽景象，推荐你一定要去看。

在新世界，新组成的鲸群会从鱼人岛的阳树夏娃启程，一直游到艾尔巴夫的宝树亚当，花费整整两年的时间。你看到其中有只幼鲸落队了，另一只面部有黑色花斑的幼鲸把它顶回族群。明显是领头的白色鲸鱼注意到有幼崽落后，放慢速度，陪伴着它们。

你怔怔地看着这幅壮丽的光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和艾斯已经出海整整一年了。

你兴奋地说：“以后再看到这一幕，就是两年后了。那时候路飞也出海了，以后我们也带他一起来看吧。不对，路飞还有他的船员，以后我们还得带上他的同伴一起来看……”

你偏过头，看到艾斯似乎在想别的事情，跳起来勾住他的肩膀：

“免费倾听18岁帅哥的心事，没有烧烧果实的敢来死定了，不是黑色卷发有雀斑的敢来死定了，不是叫艾斯的敢来更是死定了……”

回过神的艾斯笑了，他在模仿你勒令他学习的微笑，有点怪模怪样的，你气鼓鼓地扯着他的脸，说：“算啦，艾斯这样就很好。以后再说吧！”

艾斯：“嗯。”

你一个又一个的以后，好像不断向下延伸的阶梯，一直延伸到艾斯还没触及的未来。

【虽然小九占卜要吐墨汁太埋汰了，但他真的有点本事，通过他的预测，艾斯很快揪出所有在鱼人街闹事的，把他们好好教训了一顿。

原本不相信命运的艾斯都有点好奇了：“你的占卜这么准啊？”

小九很得意：“那当然了纽～”

艾斯：“那你来算算我的。”

小九又在往地上吐墨汁，艾斯眼疾手快地跳到不会被溅射到的地方，不知是不是超负荷使用能力，章鱼鱼人的眼睛变成了圈圈眼的模样。

小九：“你在最最最最爱你的人获得新新新生，你在最最最爱爱爱的人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去……”

艾斯：“……”

结巴得好厉害！

小九：“你你你在最爱你的人人人获得新新新生，你你你你你在最最最爱你的人获得新生，你在最最最最最最爱爱爱爱爱你的人人人人获得新生……”

怎么又结巴回来了！

完全没有被预言悲剧未来的不快，艾斯惊疑地看着结巴得快要背过气的小九，想着要不要给他做个海姆立克急救？】

海里的荧光水母，艾斯指尖的焰光，通过阳树夏娃折射到海水里的阳光，不清不楚地纠缠在一起，明明灭灭的光斑照映在你的脸上，你的眉毛舒展着，眼睛弯着，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艾斯静静地注视着你。

【小九的圈圈眼恢复了正常，完全不记得他做了什么预言，面对艾斯的询问还很委屈：“我什么都没说啊纽！”

艾斯问：“你的预言，每次都那么准确吗？”

小九信誓旦旦地：“那必须的纽！”

艾斯：“那我在乎的人，她未来会幸福吗？”

小九这个仗义，又往地上吐墨汁。占卜完，他拍着胸脯向艾斯保证：“她过得很幸福。”

“这样。”艾斯顿了顿，等了会，确认小九说完了，他说：“那就够了。”】

那就够了。

即使在没有他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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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恁咋不早说咱俩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