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床上起来可酸软的腿脚和腰肢一瞧就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顶着这样的状态出门沈言谦可丢不起这人,瞥了眼盯着他的野星牧。
“你去食堂买饭,我饿了。”扶着桌子挪到门口,悄悄的打开一条缝隙,探出脑袋看见了两个守卫在外头的士兵,年纪看起来都不大,面红耳赤的眼睛不敢挪动一下。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轮到沈言谦羞耻了,床上没节制控制不住嗓门,自认为上班时间员工宿舍楼里不会有人,谁能想到门口就站着两位守岗的。
怎么来的时候没看见!
野星牧已经穿戴好衣裳了,一身迷彩服脚上蹬着半筒靴子,满脸吃饱的贪足,捞过沈言谦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的状态还不稳定,需要临床观察,我带你回病房。”
沈言谦连忙摆手,他一瘸一拐的走路模样怎么回病房,回自己的房间还算比较可实现,“不用……”
话还没说完,便被轻松的抱了起来,沈言谦觉得自己就是他们负重训练的沙袋子,抱着拉练跑的。
野星牧能丢人,他可不愿意陪着,当即脸埋进了男人的胸口,只露出一个裹着纱布的后脑勺。
殊不知这样看起来更娇羞,不想多想的人也忍不住的想了。
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了,沈言谦美滋滋的躺下来,趁着野星牧去买饭的时候小眯一会。
闭上眼睛刚才的景象不自觉浮现在眼前,沈言谦后知后觉的红了脸,怎么当时没感觉,事后想起来那么别扭呢。
默默拉高被子遮盖住大半张脸,身上不知道被留下了多少痕迹,野星牧就像是故意的一般,不断的寻找安全感。
即便是互相拥抱着,沈言谦也能敏锐的察觉到野星牧浓浓的不安。
虽然他并不清楚,这种不安的来源在哪里。
自从有了实质性接触后,野星牧更加的粘着沈言谦了,几乎到达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沈言谦倒是无所谓,他的身体还在修养,整日里呆在病房内也无趣的厉害,反倒是野星牧陪着能解乏。
只不过有他在其他探望的同事就只能在早上查房时和他说说话了,谁敢在冷着脸的野星牧面前晃悠。
当年对待野星牧的治疗以及各种背地里说闲话,通通成为了不敢在他眼前晃悠的理由。
沈言谦瞧着检查完他伤口后立马出去的一群人,生怕野星牧询问些什么。
有些好笑,扯着野星牧为他剥橘子的手,小声的说道,“他们曾经都怎么对你的?为什么那么害怕你啊?”
野星牧塞了一瓣橘子给他,耸肩道,“不知道,大概心虚吧。”
只有伤口处的头发被剃掉了,就一块没头发的丑的惨不忍睹,沈言谦在卸下纱布时第一时间要求把下面一半的头发也剃了,最起码有个型出来。
头发修剪完后整个人精神了许多,野星牧的意思是和他一样变成板寸,但沈言谦死活不同意。
他能够板寸好看,自己可不见的,还需要发型加持一下颜值的。
身体好后沈言谦住回了员工宿舍,开荤后的男人管不住,根本管不住,一而再的拒绝,野星牧全当是没听见,身体能不能弄他是摸的门清的。
白天辛苦工作,晚上醉生梦死,沈言谦仿佛被妖精吸干精气的书生,浑浑噩噩的。
平静的日子并不长,沈言谦早已经习惯了回宿舍就看见野星牧,然后被他拉在怀中好一通揉搓。
但奇怪的是野星牧已经好多天晚归了,从前也没见着军方有那么忙的时候。
洗漱完后沈言谦坐在窗边,瞧着大片泛黄的树冠,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听见身后开门声,沈言谦才惊觉外头天色已近黄昏。
野星牧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脱去了外衣上前抱住了他,脑袋埋在沈言谦的肩膀处贪婪的呼吸着。
“最近军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沈言谦手轻轻搭在野星牧的后背上,胸膛贴着能够感受到互相跳动的心脏。
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眼前实实在在是一个鲜活的人。
沈言谦心中有些好笑,自己是在游戏里呆久了,久到分不清游戏和现实了。
“军方的通讯部门拦截到了一个外来电波,最近一直在破译。”野星牧侧过头,习惯性的查看沈言谦后脑的伤口。
虽然已经好了,但野星牧每天都要检查一遍,好像是在提醒着自己一般。
沈言谦心中微动,直觉告诉他剧情要开始推动了,“破译了吗?”
男人的眼睛漆黑,里头藏着他看不明白的情绪,野星牧深呼吸一口气,“内容是要攻击这座医院,就在一星期后。”
沈言谦拧起眉头,他并不理解为什么一间建造在深山老林里的精神病医院会有两个间谍,为什么敌国的目光落在了这里。
“这儿不是普通的精神病院吧。”沈言谦微微推开黏在身上的人。
“是。”野星牧双手撑在沈言谦身体两侧,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这间医院四周的电网并非只是为了防止病人逃跑,不然也不会用高压电网……”
原来这间医院所建立的山地理位置特殊,山的背后是防守薄弱的山区,经济发展跟不上,也就非常的混乱,是敌国潜入的最佳位置。
而为了让电网合理化,便建立了这座精神病院,并且不让人随意的出入。
怪不得当时军方对他的态度很差,就算是了解过前因后果也不曾撤队离开,如同现在发现间谍后,军队已经驻扎许久,恐怕就是防止有心之人会利用这儿发动战争。
只需要打通这里,就可以去除掉那些该死的电网,随意潜入混在人群中获得重要信息。
在这里野星牧的军衔是最大的,发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他要站出来拿定主意。
一场战火就要到来,沈言谦带上了点焦急,“你打算怎么做?”
“消息已经传达给上级,会有更高级别的军官代替我的位置,我要留下来保护我的国家。”野星牧丝毫没有犹豫,“到时候会安排所有人转移到山脚下的村落,能走就走远一点,知道了吗?”
沈言谦眨了眨眼睛,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在战乱的时代为国家的未来牺牲是一件非常骄傲的事情。
近代历史上一页又一页的英雄豪杰,壮烈的事迹,当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出现在眼前时,沈言谦还是忍不住为此动容。
即便是知道这不过是一款游戏里的设定,可也无法从中情绪抽离。
沈言谦侧过脸去,他没办法直视野星牧眼中热烈的情绪,缓慢开口道,“我想再见一面杨月月,行吗?”
男人并没有询问原因,穿上了外衣拉着他的手出去了,一路上两人就像是普通的情侣一般,野星牧丝毫不在意旁人看他的眼光。
杨月月的状态很差,被折磨的浑身没一处完整的皮肉,什么都不愿意说。
身为女子,咬着牙坚持着,绝不会背叛身后的祖国。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沈言谦拧起眉头,不管是多少次嗅到都觉得是地狱的气味。
“我能单独和她呆一会吗?”沈言谦询问道。
“不能,杨月月的身份特殊,按照规定不允许。”野星牧看了眼四周,低垂下眼眸,“如果你不想让我听,我就不会听。”
“我不想让你听。”沈言谦当即回答。
他知道野星牧说了不会听,那就是不会,相信他在事后也不会去询问在场人员。
沈言谦走到杨月月的面前,“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攻击的事情?”
“怎么,怕死?”杨月月勾起唇角,原本没有焦点的眼睛变的机械麻木,一瞬间只有最近的沈言谦发现了。
沈言谦脑中飞速运转,试探性的压低声音道,“你知道解决的办法,对吗?”
杨月月突然怒吼出声,“你死,只要你死了,一切都能结束。”
周围的工作人员立马拉开了沈言谦,对情绪激动的杨月月实施了控制手段。沈言谦不敢去看,转身快速的离开了。
野星牧站的地方离棚子有一段距离,晚霞散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看的沈言谦不自觉沉迷。
目光太过于炽热了,野星牧看了过来,扬起了笑意向他走来,“问过了吗?”
“嗯,没问出什么来。”沈言谦揽住了男人的手臂,在惊讶的目光下,懒懒的说道,“晚饭没吃饱,咱们待会吃夜宵吧。”
野星牧自然是什么事情都由着他的,更何况沈言谦难得粘着他。
破解电波密码后所有人开始行动起来,将医院内的工作人员一批接着一批的往山下的村庄转运,村里头的干部接到军方的消息后,又连忙带着村里头的百姓往其他的地方避险。
沈言谦并不是很愿意离开,不过他给自己的解释是,害怕两张卡牌相遇,互相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导致自己没法子脱离游戏。
一连好几天,嘴皮子都说干了想要留下来,野星牧都毫不留情的拒绝,根本是没有商讨的余地。
最后一批下山的人员,沈言谦是被强行塞进了车里,并且野星牧特意嘱咐了运送的士兵,让他多盯着一些沈言谦,免得半路逃走。
原本想尽办法的要离开,现在真的可以离开了,却又舍不得走。
望着站在原地原来越小的野星牧,沈言谦的心中一阵阵刺痛,不可否认,他好像对这人有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