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左瞧右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在看见沈清身边的人后白木才反应过来:“沈清,学姐呢?怎么没见她。”
听白木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才反应过来。
沈清向大家解释:“时雨昨天晚上发烧了,还在昏睡。”
“发烧?”苏羡皱起眉头:“怎么会突然发烧?”随后她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因为昨天?”
沈清朝她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给她喝了药。”
苏羡他们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沈清又看向其他人:“把你们昨天得到的信息说一下吧。”
李春煜率先开口:“昨天我有意无意的提起那个女人,他们听到后虽然连忙说自己不知道,但他们的眼神却撒不了谎,这个女人绝对是这个村子里不能提的禁忌。”
白木接着说:“他们说这个女人长的很漂亮,娶回家时村长特别高兴,但是女人却很难过,而且她,她……”
白木说了一半开始挠头,显然有些东西他记不清楚了,王一涛叹了口气替他说道:“她的智商应该是高于这个村子的,村民说会经常找她教自己的小孩做题。”
“对对对!就是智商高!”白木无比激动,就好像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黄金龙和常见他们打听到的消息也和白木李春煜他们的差不多。
虽然目前得到的消息很有价值,但仍旧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沈清向他们问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尸体被丢到了哪儿?”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家只能摇摇头。
“唉!唉!唉!”
大家循声望去,是李春煜的“母亲”,她怎么会来这?
那女人或许是没想到人会这么多,再看了他们一眼后迅速收回目光看向沈清:“那个,你朋友醒了。”
时雨?时雨醒了?沈清没有再多说什么抓紧朝房子赶去。
时雨在昏睡的这段时间做了一个真实却又不真实的梦,在梦里她和沈清看了日照金山、看了长白山的雪景、走过青苹果汁般的盐湖、也走过圣托里尼岛……
梦里的沈清站在草地上,风一吹脚下的草和花就跟着轻轻摆动,沈清转过身,发丝恰到好处的被吹起,她眨眨眼睛对着时雨露出笑容,沈清笑的很灿烂,天上撒下来的阳光都不及她的笑容,沈清就这样一直笑着,笑着喊她阿雨。
阿雨,沈清有多久没有这么这样叫过自己了,时雨的眼眸逐渐变的悲伤,她走上前想拉住沈清的手,可在触碰的一瞬间沈清便化成了一缕烟消失了,时雨惊慌失措,她看向四周想找到沈清,却见周围的景色也渐渐变的模糊,最后彻底消失。
周围变的一片漆黑,时雨感觉心脏突然刺痛一下,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抬眸时面前不远处竟出现一个身影,这个身影若隐若现,但能看出是一个女人,女人跪在地上,看不清脸,时雨想仔细看去时,女人却突然开始尖叫,措不及防的尖叫声让时雨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
尖叫声一直不停,越来越大,时雨睁开双眼,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更多的身影,这些身影全都是女性,有跪着的、有躺着的、有捂住自己胸口的……时雨突然意识到尖叫声全都是她们喊出来的,所以才会越来越大。
不知道为什么,时雨听着这些尖叫声竟有些难过,她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聆听着她们的声音,她们的尖叫声掺杂着悲鸣、不甘、愤怒,时雨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堵,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眶中流出,她伸手抹去,垂眸看见指尖上的泪水觉得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哭呢?时雨抬眸看向她们,想看清她们的脸,可怎么都看不清。
那些女人在尖叫声中化成了黑色的蝴蝶,全部飞向时雨,时雨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看见的是有裂痕的天花板。
时雨坐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头很痛,紧紧皱起眉头,脑海里刚才的尖叫声若隐若现。
“时雨!”时雨抬头看见沈清站在门口,在一瞬间脑海里的尖叫声彻底消失了,头竟也不痛了。
“时雨,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沈清的眉眼间满是关心。
时雨摇摇头。
沈清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心里松了一口气。
时雨看着沈清,想起梦里她站在草原上笑着喊自己阿雨,沈清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时雨再次摇摇头,她没有将自己做的梦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说辞:“没有,就是刚醒来有点懵。”她接着说:“其他人呢?还在查线索吗?”
沈清转过头看向窗外:“你生病刚醒过来,他们怕人太多都挤在一个屋子里你会难受,就在外面等了。”
时雨望向窗外,李春煜、苏羡、白木还有其他人全都站在院子里,所有人都很安静,见时雨和沈清在看自己,他们也朝俩人挥了挥手。
时雨意识到自己应该睡了很久,估计错过了很多事,便急忙问沈清,沈清安慰她,并将陈彪死的事情告诉了她。
“陈彪会死,是因为他在天黑前没有将符纸贴在门上,可他怎么会忘记贴呢?”时雨说出自己的疑问。
沈清:“他为什么没贴符纸,这就得去他家看看了。”
时雨掀开被子:“那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沈清将她重新按回床上:“不行,你刚醒得再休息会儿。”
“我好了。”时雨怕沈清不让她去,又急忙解释:“在看见你的一瞬间就好了。”时雨倒是没说谎,确实是在看到沈清的那一刻,尖叫声和头疼全都消失了。
沈清没想到时雨为了去陈彪家这么离谱的解释都能编的出来,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时雨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学姐,没事吧?还难受吗?”苏羡白木他们七嘴八舌的关心道。
时雨一一笑着回应:“已经全好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苏羡他们本来还在担心时雨的身体,但见时雨说话铿锵有力的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几人来到陈彪家门口,见大门半掩着就推门进去,刚推开门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正如那男人说的,地上留有一串又一串婴儿的脚印,血脚印凝固牢牢的粘在地上,诉说着它们来到这里的证明。
“我去,呕~”白木捏着鼻子,血的味道不断刺激着他的鼻腔,让他感到反胃,连他一旁的王一涛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们仔细检查了大门,发现上面确实是没有贴符纸,门口也没有什么异样,便打算进入“死亡现场”。
为了照顾小孩子的身心健康,他们让最小的刘赫和王大爷带着两个孩子留在门口等待,其他人则继续往里面走去。
进了屋子,里面除了血的味道外还混杂着一丝酒精的味道,低头看去见桌子上到处都是酒瓶,各种各样的酒瓶都有。
苏羡带着情绪:“陈彪简直是个酒鬼啊,喝这么多酒。”
沈清和时雨走到桌子旁,沈清拿起其中一个瓶子扇了扇,酒的味道很刺鼻,沈清不喝酒被熏的侧了侧脸。
“他喝这么多酒?会不会昨天晚上也在喝?”时雨说出自己的猜测。
沈清摇摇头:“不知道。”
陈文雯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时不时拿起地上的酒瓶闻一闻看一看,最后来到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酒瓶,闻过后说道:“他昨天喝过酒。”她看向屋子其他的酒瓶:“那边的酒应该是很久之前喝的,酒液已经开始变得浑浊,底部还有沉淀物,闻起来也是一股酸臭味。”
陈文雯的目光重新落到桌子上:“这里的酒瓶里面的酒液还是透明的,味道也很正常,啤酒打开后的存放时间一般来说不能超过12小时,所以陈彪昨天晚上绝对喝了,而且看这样子还喝了不少。”
时雨看向沈清:“陈彪昨天在天黑前就喝了很多酒,在喝醉之后他忘了贴符纸?”
沈清点点头:“至少他的死亡跟谁都没有关系。”
沈清转头望向最里面的屋子,那间屋子就是发现陈彪死亡的地方,沈清她们走到门口扭动了门把手,刚开一条缝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沈清和时雨立马捂住口鼻蹙了蹙眉,俩人互相对视后沈清将门彻底打开。
血腥味传进客厅,其他人立马后退一大步,有几人已经开始干呕起来。
沈清和时雨看向房间里面,天花板、墙面和地面上、床上等等地方全都被溅上了大片的血迹,而沙发上的血迹已经浸透了沙发表面,这应该就是陈彪没了头颅的地方。
“这得有多大的怨气才会这么做。”李春煜不忍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时雨又想到了梦里的尖叫声,她眯了眯眼:“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这么痛恨一个人。”
时雨说完离开了屋子,沈清有些担心追了出去。
“时雨。”沈清拉住时雨:“你没事吧?”
时雨摇了摇头,随后叹了口气:“我就是有些难受。”她抬眸看着沈清:“阿清,我在昏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很多女人围着我尖叫,她们的尖叫声里全是不甘和悲伤,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这样,还有那个婴儿塔,不仅关住了她们的身体还关住了她们的灵魂,可村子里的这些人呢?却可以好好过日子,这一点都不公平!”
沈清安静的听着,她明白时雨心里的情绪:“他们以为在这里自己是强者,但其实他们的命运永远都被婴儿塔里的魂魄束缚着,他们害怕了,门上的符纸就是证明。”
时雨的眼神微微闪烁,沈清的语气十分坚定:“婴儿塔里的魂魄不会永远被困在里面,而他们却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担惊受怕一辈子。”
时雨攥紧了拳头,沈清说的没错,做错事的人总会害怕未来的报应,真正被困住的人会永远留在这里。
陈文雯从屋里出来对她们说道:“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结合婴儿塔看到的陈彪的脸,他应该是一进屋就坐在了沙发上,接着就看见了让他极其恐惧的东西。”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册,里面有一张照片,在放大后她接着说:“从脖子断裂处来看,应该是活生生被扯断的。”
陈文雯将手机递给俩人,时雨震惊陈文雯竟然在那么乱的情况下还用手机拍下了照片。
陈文雯又说道:“目击者说屋里除了陈彪以外还有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从出事到被发现就一直被锁在屋里,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也就是说门上的符纸很大可能是陈彪自己因为喝了太多酒导致忘了贴,所以他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他自己作的。”
陈文雯的话证实了时雨和沈清的猜想。
陈文雯微微皱眉:“这么简单的线索完全不用脑子想,是个人都能知道怎么会事,那些人完全是拿苏羡当替死鬼。”
“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而已。”沈清将手机还给陈文雯。
苏羡走到院子里左瞧右瞧,时雨觉得奇怪出声问道:“怎么了?”
苏羡转过来看着她们:“那个被关住的女人不见了,我就说怎么这么安静。”
李春煜:“是不是被村长和那些男人带走了。”
沈清和时雨对视一眼,随后跑了出去,她们心中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之前就觉得村长和那群人那么轻易的就放他们离开不简单,而现在和陈彪唯一待在一起的女人不见了,没了苏羡当替死鬼,那个女人就是最佳选择。
现在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时候被他们带走的,女人的处境就极其危险,沈清和时雨加快了速度朝婴儿塔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