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有一段时间,她们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妇人开门见是她们明显松了一口气:“你们找谁啊?”
沈清笑着回应:“请问这里是村长家吗?”
妇人没有否认,只是接着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沈清和时雨确认过眼神,知道自己没有找错,沈清很有礼貌的回答她的问题:“我是有些事想问问村长,可不可以让我们和他见一面?”
妇人似乎有些难为情,眼神不停的闪躲。
“让她们进来。”几人向院子里看去,村长站在那里望着她们开口说道。
妇人这才侧过身让她们进来,随后又重新将门关上。
村长上下打量着两人,眯眯眼:“你们跟我进来吧。”
在进屋的间隙,沈清向时雨小声问道:“你在这里叫什么名字?”
“刘期儿。”时雨虽然不知道沈清怎么忽然问她这里的名字,但既然沈清问了就说明一会儿用的上。
她们跟着进屋坐在了沙发上。
村长看着沈清:“昨天我就想问,你是哪里来的啊?”
沈清轻笑转头看向时雨:“我是期儿的同学,最近在写一篇关于婴儿塔的论文,期儿说她们村子里就有一座,所以就过来看看,顺便搜集一些素材。”
村长冷哼一声:“婴儿塔有什么好写的。”
沈清抬抬眉毛:“这婴儿塔在这个年代可是少见,很有研究价值的。”
“是吗?”村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打开杯盖吹着气:“那你们来找我又是想干嘛?”
沈清继续笑着回答:“想了解一个村子里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问它的领导人。”
村长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将茶杯放下,抬头审视着面前这个女孩,气质清秀,长相标志,是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你想问什么?”
沈清垂眸问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村长,你们村子里的婴儿塔一般会怎么用?”
村长微微抬起下巴:“难产死的,后面因病死的,都会被放进婴儿塔。”
沈清接着问:“一般死去的婴儿是男婴比较多?还是女婴比较多?”
村长微微眯眼:“不清楚。”
沈清:“村长喜欢女孩还是男孩啊?”
“当然是男孩了!”村长这几句话在沈清刚问完他就答了出来,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回答的太过迅速,又接着补充:“嗷,因为我家有很多田地需要耕种,男孩更有力气可以帮我的忙,不过要是生下来是女孩我也是很欢喜的。”
沈清望着墙上的全家福,嘴角上扬:“那看来村长的运气一直很好,三个都是儿子。”
村长抬眉:“那是当然。”
沈清突然表情严肃:“村长有过女儿吗?”
沈清这句话太过突然,村长眼眸一闪,又重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边吹气边回答:“没有,我只有儿子。”
表情严肃的沈清又重新回复了笑容:“那真是恭喜村长喜得三子。”
村长喝着茶杯里的水没有说话。
“哦,对了,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觉突然听到有敲门声,那敲门声一直持续到日出前,但问了村子里的人他们说自己没有听到,不知道村长听到没有啊?”
村长低头对着杯子吹气:“没有,你做梦了吧。”
沈清点点头:“那应该是我做梦了,不过倒是挺真的。”
随后沈清和时雨起身向村长告别:“村长,我该问的差不多了,要是还有问题我还会再拜访你的,今天打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村长把茶杯放下,站起身没有理睬沈清的话,而是看向旁边的时雨,开口道:“刘期儿啊,你打你爸的事你妈已经给我说了,你爸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带着你妹妹回去给他道个歉,家还是要过的。”
时雨神色不屑:“是他来打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柱子上了,怎么让我道歉呢?”
村长脸色微变:“怎么说你爸也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总得负责。”
时雨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村长,你让我去给我爸道歉,倒不如等他好了自己去把那柱子砍了,还解气,还有,我们家的事,村长就别管这么多了,毕竟你是个外人。”
“你!”时雨的话给村长气的彻底变了脸色,伸手指着时雨就准备破口大骂:“你个不尊长辈的东西……”
话没说完就被沈清出声打断,沈清轻轻皱眉,但给人很强的气压:“村长别生气,身子气坏了可不好了,毕竟您现在能活一天是一天。”
村长可能好日子过惯了,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两个小丫头片子阴阳怪气,终于憋不住骂道,嘴里的污言秽语立马喷了出来,但沈清和时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时雨边走边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这村长有个女儿。”沈清边走边说。
时雨赞同的点点头:“嗯,他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愣了一下,但看那全家福,那可怜的小姑娘应该是被丢进了婴儿塔。”
沈清直视着前方,轻声说:“至少她是被丢弃了,要是在这家庭里长大才是真正的可怜。”
听到沈清的话,时雨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清撇眼看了她一眼:“刘期儿这个名字真难听,还有刘迎儿也是,难听。”
“啊?”时雨没反应过来,没明白沈清怎么突然说这两个名字难听了。
沈清也没有解释,只是一味的往前走,走了几条小路后,在一个岔路口遇见了苏羡、陈文雯和小迎儿她们。
“沈清、学姐!你们问完啦?”苏羡看着她们。
两人点点头。
“姐姐!”小迎儿看见时雨开心的叫道。
时雨上前拉着她的小手,沈清则是蹲了下去,温柔的看着小迎儿,笑着说:“迎儿,以后你叫迎己好不好?”
小迎儿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啊?”
沈清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因为迎己更好听。”
小迎儿眨着眼睛:“那姐姐也改名字吗?”
沈清抬头看向时雨:“嗯,姐姐以后就叫期己。”
小迎己拍着手:“好,姐姐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剩下三人不明白沈清为什么要给她们俩改名字,沈清站起身看着时雨打趣道:“刘期己,以后记住自己的名字。”
时雨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接着对苏羡她们问道:“李春煜他们呢?你们分开了?”
苏羡忽然垂眸,一脸怨气,旁边的陈文雯开口回应:“我们都是女生,村子里的人一见我们就把门关上了,根本问不了,所以我和苏羡就提出分开,他们也好问一些。”
“他们的脸一张比一张臭,好像我们是什么瘟神似的。”苏羡双唇紧抿,诉说着不公。
沈清拍拍苏羡的肩膀:“那咱们就当这个瘟神,让他们避而远之。”
“放心吧,这种村子是不会长久的,他们离消失也不远了。”时雨从来到这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们找到这个村子秘密的时候就是这个村子死亡的时间。
“唉,你们在这。”李春煜和白木他们从不远处跑过来。
李春煜见沈清和时雨她们也在,询问道:“村长那边已经问的差不多了吗?”
沈清点点头。
时雨反问道:“那你们呢?探索的怎么样?”
李春煜看向白木和王一涛::“我们几个当串门进去的,我们问的那户人家是个老人,老人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他说自己两个月前夭折了一个孙子,把他心疼坏了,我们就问他怎么处理的,他说把孙子埋在了院子里的枇杷树下面。”
“埋树下面?怎么不放婴儿塔?”苏羡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们也这么问了,你猜他怎么说的。”白木扬起眉毛。
苏羡摇摇头。
李春煜便接着说:“他说婴儿塔不能靠近,一靠近就会有祸事发生。”
白木撇撇嘴:“还有呢,那老头说并不是所有人家的门都会在晚上被敲响,只有家里死过女婴的,才会被敲响门,他说那些女婴都是因病死的,但我觉得应该是被丢到了婴儿塔里自生自灭。”
常见在后面说:“我们问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问起婴儿塔的时候她就让我们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说婴儿塔已经慌了好长时间了,那里面都是鬼魂,靠近就会被索命,她还说村长之所以能成为村长,是因为他家里有三个儿子,说那个女人真是好福气,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偏要闹,最后落了个饿死的下场。”
听见了关键词,沈清和时雨异口同声道:“那个女人是谁?”
常见愣了愣,抓了抓头发:“她没说,但听意思那个女人好像给村长生了三个儿子,应该是村长的妻子吧。”
妻子?沈清和时雨对视一眼,俩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彼此心中在想什么。
沈清扬扬眉毛:“那女人怎么死的?”
常见扯了扯嘴角,摇摇头:“问了她不说,说我们两个小孩知道这么多干嘛。”
刘赫在旁边抿着嘴委屈的点点头。
“该我了,该我了!”黄金龙眼看前面的人说完轮到自己莫名有些兴奋:“这村子里的人可真不是东西啊,我问的那户人家,一家三口,蛇蝎心肠,说生下来的女婴能弄死就弄死,要是弄不死就留下来养大了给家里干活赚钱,对于婴儿塔,那男人说村长就应该找个道士把那塔封起来,天天晚上敲门谁受得了,不过这么长时间除了敲门声,还没有谁受到过实质性的伤害,哦,我还发现一个点。”
黄金龙皱皱眉问道:“我记得这不是刘家村吗?应该所有人家都姓刘啊,可我问的那户人家三个人没有一个姓刘的。”
“唉,我们也是,那女人叫自己男人叫的是老陈。”常见睁大了双眼。
李春煜看看白木他们,白木扣扣眼睛:“我们没太注意,不过我记得我在这里的名字好像姓李。”
苏羡:“这咋姓啥的都有。”
明明是刘家村,但却有很多其他的姓氏,这确实诡异,但目前纠结这个问题有些费时间,还是抓紧找到村子跟婴儿塔的秘密最重要。
根据大家说出的线索,沈清和时雨又将自己在村长家问到和看到的告诉了他们,沈清:“村长家确实有个女人,但是不知道那个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但应该不会是你们问到的那个女人。”
“假如你们见到的那个女人是村长的妻子,那他那三个儿子就不是她生的,所以死掉的那个女人是谁啊?难道村长再婚了?”苏羡说着自己的猜测。
时雨:“也有可能,我觉得那个死掉的女人有可能是关键,但现在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时雨看向在场的几个男生:“后面还得麻烦你们再去打听打听。”
李春煜笑着回应:“这有什么,就是问几个问题而已。”
“就是,早点打听出来还能早点回去呢,我总感觉这个地方不简单,特别渗人。”白木说着打了个冷颤。
沈清点点头叮嘱道:“你们在打听的时候主要问那个女人的身份,死亡原因,尸体丢在哪儿以及和村长的关系,还有婴儿塔也要再问问,最重要的是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单独行动。”
李春煜他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