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今日没有下午茶 第5章 夜谈

“来了？”

“来了哦。”

时间已是深夜，唐阳景和唐明光刚推开门进入咖啡厅内，便看见格拉斯和海伦娜早已在店中等候多时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下面吧。”格拉斯简单开口到。

“灰街吗？老板你说了算。”唐阳景——也就是唐先生无所谓的摆摆手。

而站在他身后的弟弟，也就是唐明光，依旧面无表情的保持着沉默，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唉，总有一种听完了这次的情报就闲不下来了的感觉。”海伦娜头疼的闭上了眼睛，“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哈哈，以海伦娜小姐的能力，想要随心所欲的生活的话无论何时都不是问题吧？”唐阳景笑笑，“不过这么多年……”

“好了你闭嘴。”海伦娜不耐烦的打断到。

“呀——好吧。”唐阳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女士总是有任性的特权嘛。”

“哼，走了。”海伦娜撇了唐阳景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几人很快通过库房内的暗道来到了咖啡厅地下的空间，虽说很快就打开了灯光，但多少还是有些暗沉。

“灰街”。

从咖啡厅的地下区域出去的话，所到达的地区就是灰街——那个巨大的，混乱的地下区域——当然，现在并没有出门的必要。

格拉斯检查了门窗的关闭完好，便与其他人一起在桌边坐下了。

“好啦，说说吧，你们失联这么长时间，想必收获不小吧？”海伦娜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耳畔的头发。

“嘛嘛嘛，可以的话我们也不想失联。”唐阳景一脸愁容的摆摆手，“但是伊甸里那小姑娘的能力老邪门了，只损失了两台通讯器都算好的，说真的，要不是【纪示】这边的诚意真的很足，我都有点后悔和你们的交易了。”

“啊呀，这里有【纪示】的人吗？”海伦娜微微垂眸，“好奇怪哦？唐先生你是在说谁的事呀？”

“是哦，我刚刚在说什么啊，好奇怪呢。”唐阳景不以为意地推了推墨镜，“总之，言归正传。”

“首先，【伊甸】的确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暴徒聚集的团体呢。”唐阳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只要是感染者，很轻松就能混进他们的外围成员中呢，情报管理什么的也很松散，能把事情闹到这么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的手牌足够强大吧。”

“喔？说来听听？”海伦娜调整坐姿靠在了椅背上。

“先从确定的情报开始吧。”唐阳景的表情难得的严肃了起来，“来之前我有稍微找了几份最近的报纸看呢——交通瘫痪，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写的，别说交通，那两个区基本全瘫了——你们最好祈祷伊甸不要一时兴起跑来七区或者二区。”

“你之前提过，所有电子设备都......？”格拉斯确认到。

“是呢，不过这个情报大概很快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那个小姑娘发动能力时的动静实在不小。”唐阳景说着从大衣里掏出两台通讯器摆在了桌子上，“如各位所见，这是两台最新的通讯器——啧，我和老弟拿到手以后还没怎么用呢——总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是作为通讯器的功能已经完全损坏了，现在这只能说是两块通讯器造型的废铁罢了。”

“欸？怎么做到的？”海伦娜拿起其中一台通讯器随意摆弄了几下，“完全用不了了呢。”

“樱色的风。”唐阳景如是回答到，语气中略带些纠结，“嘛，虽然经历过那一瞬间的人大多都是这么说的，不过我总觉得这种形容哪里有失偏颇，不过，暂且先这么理解吧。”

“一阵樱粉色的风吹过，之后所有的电子设备就全部损坏了。”唐阳景怜惜的摸了摸自己坏掉的通讯器，“通信，照明，还有你能想到的一切电子器械，有些地方甚至还发生了或大或小的爆炸——虽然听上去有些夸张，但是的确只是一瞬间，却足以涵盖到6区郊外，这种规模的速度的范围，说是风也的确挺合适吧。”

“明明是粉色系的色粒，能力却是大范围的摧毁电子设备吗？”海伦娜放下了手中通讯器形状的废铁，“人不可貌相啊。”

“怎么？海伦娜小姐你难不成是那种会相信色粒的颜色与性格有关的人吧？”唐阳景促狭地笑了笑，“呀~意外的少女心呢你。”

“嗯哼哼~相信不相信呢？不过呀，比起那个，你最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意外的少女心’，我会根据答案考虑一下要不要杀了你的哦?~”海伦娜优哉游哉地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有一瞬间，她的手心中似乎裂开了一个玫红色的狭口，又在下一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只是幻觉罢了。

当然，唐阳景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幻觉，于是他果断认怂了。

“好啦好啦好啦，我们继续正题吧。”唐阳景举双手投降，“总之，最后我们可以确定，这份能力的拥有者，就是伊甸的‘圣女’，大概是十来岁的年纪的小姑娘，而且她本人应该并不理解自己具体都做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按照其他伊甸成员的要求去释放自己的能力而已。”

“‘圣女’吗？真是没品的代号。”海伦娜十分直接的吐槽到，“把毁灭者称作圣女，该说很符合我对这类极端分子的刻板印象吗？”

“秩序那帮子人大概也挺头疼的吧，毕竟普通人失去了精良的装备还是很难和感染者抗衡的，更别提那地方现在一架无人机都飞不进去。”唐阳景感叹到，“现状很麻烦啊——”

“……”沉默了许久的格拉斯开口到，“那么，伊甸其他人的情况呢？”

“一个赛一个难搞啊。”唐阳景叹气，随后幽幽地开口到，“‘亚当’我们没怎么接触到，也打听不着太多相关信息，只知道他能隔空把人捏死，还能自己飞起来——伊甸里那群人就差把他吹成神仙了。而‘夏娃’甚至是无特殊能力的感染者，只是单纯杀的凶而已，就爬到了二把手的位置，这位也不是个简单货色。”

“对了，今天那个‘夏娃’混进7区的消息——”谈到此处，海伦娜刚想问问白天发生的事，就被一阵强烈的敲门声打断了。

“店长！店长你在吗！”一个年轻的女声在门外焦急地哭喊到，“格，格拉斯！海伦娜！有人在吗！达玛——达玛他——！”

女子的声音到这里哽咽了一下，随后又强行咽下悲伤继续喊到：“有，有人在吗——？”

“抱歉，我们的事先暂停一下。”格拉斯简单说完后立刻冲去开门。

“布拉妮？！达玛他——”海伦娜也连忙赶往门口。

“嗯......”唐阳景停顿了一下，默默地跟在了二人身后以防万一，并挥手示意弟弟唐明光在原地按兵不动。

大门打开，只见一个棕色短发的女子费力地扛着一个比她高大许多的紫发男子，二人身上斑斑驳驳满是与男子发色几乎一致的紫色，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些其实都是自男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中流出的——唐阳景心下了然，看来就算是第七区这样的内区，感染者的数量也不见得会少到哪里去。

“布拉妮，发生什么事了？”格拉斯说着从名为布拉妮的女子肩上接过了受伤的男子达玛。

肩上的重量骤然一轻，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布拉妮感觉心里一路上绷紧的弦瞬间断开了，忍不住崩溃地哭喊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普通的在和达玛一起回家啊！然后就突然有一群人冲上来说要带我走！他们，他们看上去疯疯癫癫的，我，我刚想——然后他们就，要，呜，咳咳咳咳咳——”

“布拉妮？冷静一点！”海伦娜连忙扶住因为激动而有些重心不稳的布拉妮，带着她姑且先坐了下来。

“哈......啊......”布拉妮发出了一阵近乎于干涸的呻吟，仿佛要找到一个支撑点死死的抓住了海伦娜的手，“可是我冷静不下来啊，海伦娜，达玛他，他会没事的吧，他，他会没事的吧......”

布拉妮近乎哀求的看向海伦娜，希望能从她这里获得一个答案，或者，慰藉。

“放心吧，呐，好姑娘，过去的那些事我们都挺过来，好好活到现在了，所以以后也肯定没问题的，对吧？”海伦娜轻轻地回握住了布拉妮的手，语气温和，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几次呼吸下来，布拉妮慢慢地冷静了一点。

“说的，是呢，呼......呼......”布拉妮闭上了眼睛，喃喃自语到，“会没事的，会没事的......格拉斯在，你们都在，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看到布拉妮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一些了，海伦娜转头看向正在查看达玛情况的格拉斯，“情况怎么样？”

“……”格拉斯在简单检查完毕后反倒是率先冷静了下来，“放心吧，他的情况不算严重，没有融化的迹象，昏迷应该只是暂时的，包扎好伤口好好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啊，啊，没事，没事吗？”布拉妮磕磕绊绊的重复到，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哈，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嗯，不过——”格拉斯仔细端详着略显狼狈的布拉妮，犹豫片刻后说到，“布拉妮，你，要不要，去换个衣服，简单收拾一下——你的口罩呢？”

“啊......”布拉妮后知后觉地摸上了自己左脸颊上的大块旧伤疤，茫然的眨了眨眼，“咦，什么时候掉的，刚刚？”

“啧。”海伦娜不满的白了格拉斯一眼，随后转头对布拉妮温和的说，“嘛，不过可爱的女孩子脏兮兮的可不行呢，走吧，我去给你找件合适的干净衣服，剩下的等达玛醒了再说吧？”

“喔，好，好的。”布拉妮恍恍惚惚地跟着海伦娜上了楼，只留下几个大男人还在原地。

“差不多可以起来了吧，她们已经走了。”听见了楼上关门的声音后，格拉斯对着面前的达玛说到。

“啊，哈哈，哈哈哈......”达玛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多谢了，格拉斯——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你没看懂我的暗示呢。”

“如果你指的是对着我把眼睛眨的像抽搐了一样的动作的话，我的确没看懂。”格拉斯平静的说到，“刚刚的话只是出于现实说的。”

“......”达玛的表情凝滞了一瞬间，“算了，总之结果一致就好。”

“所以呢，为什么要装晕？”格拉斯凝视着达玛的双眼问到。

“没，我一开始是真晕了。”达玛的声音有点虚弱，但底气姑且还算足，“但是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刚好听见布拉妮——那个，在哭，说我不能死，她还没和我结，结，结，那个——总之，一不小心又晕过去了，再醒来就已经在你们店门口了，总觉得那个时机不是怎么适合开口，那个，所以......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啦！我现在好歹也是伤员吧！稍微体量一下伤员啊！”

“......”格拉斯姑且收起了某种仿佛看异形一般的眼神，但还是神色古怪的盯着达玛。

“哎呀，这可真是.....”吃到了莫名其妙的瓜的唐阳景忍不住抬了抬墨镜感叹到。

“话说，我刚刚就想问了，这个墨镜佬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达玛扶着格拉斯的手臂艰难起身，看着不远处的唐阳景说到。

“他们......”格拉斯表情放空，似是思考了一瞬间，“你就当是格里恩找来的情报员吧。”

“这样啊......”达玛感叹的笑了笑，“看来就算他去了二区，你们之间的关系也还像以前一样好嘛。”

“......”格拉斯并未回应，转而问询到，“袭击你们的人，是什么情况？”

“啊，说起这个我就火大。”达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们认错人了。”

“？”格拉斯面无表情的脸上显现出了恰到好处的困惑。

“就是说，那群【礼貌用语】他妈的认错人了！”达玛气恼地锤了一下沙发，“他们要找的大概也是个棕色短发的姑娘吧，刚好布拉妮她带着口罩，天色又暗——啧，总之最后他们说着什么‘错了，不是她。’就自顾自的走了，妈的。”

“唉，该不会是什么大小姐离家出走跟小白脸私奔了的戏码吧？”唐阳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分析到，“不然一群找小姑娘的人干嘛揪着你往死里打？”

“啧，谁知道，反正我是希望那个小姑娘最好永远别被这群暴力分子找到。”达玛烦闷地转过头去，“【优雅的形容词】【礼貌用语】。”

“......”格拉斯垂眸不语，似是在思考第七区内是否有可能发生类似事件的人家。

屋内一时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格拉斯给达玛处理伤口时的细微声响。

“喂，格拉斯。”达玛突然开口到。

“怎么了？”格拉斯平静的回应。

“呃，唉，算了，我还是自己再想想吧。”达玛叹了口气，一副纠结的表情。

“没关系啦，相信我，你穿这个真的很好看。”

海伦娜的声音逐渐由远及近，众人闻声望去，看到海伦娜和布拉妮一同携手走了下来，布拉妮此前的衣裤被换成了一袭白纱连衣裙，比起海伦娜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更长却也更轻盈，虽说是海伦娜的衣服，但此时穿在布拉妮身上却也尤为合适。

“呜......可是......”布拉妮的语气纠纠结结的，刚想再说些什么，抬头一眼看到了达玛，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达玛！你醒了！？”

“你，你怎么样了，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啊......”布拉妮急匆匆的跑到了达玛身边，临近了却又害怕妨碍到格拉斯的治疗，只得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布拉妮——我没事，你也还好吧？没，没有受伤吧？”达玛也下意识的就想起身想要拉住对方的手，一着急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又龇牙咧嘴又龇牙咧嘴的躺了下去。

“伤员自己先安分一点。”海伦娜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上前来，“我就说，他这不是好好的嘛，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嗯......”布拉妮缓缓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无论如何，达玛你没事就好。”

“啊，啊......”达玛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半晌后，最终憋出来一句，“嗯，布拉妮你也没事就好。”

“你们俩真是......”海伦娜无语之下无语了一下，“算了......”

“......好了，自己能站得起来吗？”格拉斯说着有条不紊的收拾起了医药箱，“今晚要不要暂时住在这里？你和布拉妮。”

“嘶，没问题。”达玛扶着沙发姑且站了起来，“嗯，大概没问题，啊嘶——”

“行了吧你。”海伦娜按着达玛的肩强行让他坐了下来，“这边又不是没有空房间，非要逞这个强干什么——已经这么晚了，布拉妮你一起也留下来吧？”

“啊，留下来吗？”布拉妮下意识地看向达玛。

“呃，好吧......”达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颈，“麻烦了。”

“哈，这有什么麻烦的，完全没关系啦。”海伦娜说着看向格拉斯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毕竟这家伙就是为了你们大家才选择留在这里的嘛。”

“嗯？海伦娜你刚刚说啥？”闭眼打了个哈欠的达玛并没有听清刚刚海伦娜到底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你们先聊，我去收拾房间。”格拉斯说完急急地离开了，背影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呼呼，真可爱。”海伦娜掩嘴轻笑到，“果然还是格拉斯逗起来比较好玩。”

“然后，抱歉啦，但是二位也看到了，实在是情况特殊。”海伦娜转向唐阳景和唐明光到，“今天大概是谈不下去了，不如我们明晚再继续？”

“当然啦，一切听海伦娜小姐您的。”唐阳景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那就明晚见，走了小光。”

“嗯？你们有住的地方吗？”海伦娜歪头问到，“有需要的话也可以留宿哦。”

“哈哈，平日里要走南闯北，住宿这种小事我们还是能解决的了的，就不麻烦老板了。”唐阳景笑到，“回见啦。”

唐明光对着海伦娜点了点头，跟在唐阳景身后一起离开了屋内。

二人是从地下区域离开【迷宫】的，来到的区域自然并非寻常的第七区，而是名为【灰街】的大型地下区域。

当然，灰街中居住的也是人类，而并非妖魔鬼怪，所以正值深夜的当下，街道上已空空荡荡，同“上面”如出一辙。

兄弟二人就这么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前进着，不过，说是漫无目的也不太准确，毕竟——

“目的这不就自己找上门儿来了？”

唐阳景抬了抬墨镜，看着面前逐渐逼近的几个黑袍人，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动作还挺快的嘛，不愧是伊甸的猎犬们。”

“闭嘴，你这个下三滥的小人。”为首的黑袍人恶狠狠的说着，“到底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居然哄骗夏娃大人离开了伊甸。”

“呀~花言巧语什么的可就太抬举我了。”唐阳景举手作投降状，“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接受自己的夏娃大人在伊甸待不下去自己离开了的事实有那么困难吗？”

“你放屁——！”另一个声音听起来略显年轻的黑袍人激动的反驳到，“夏娃大人，夏娃大人才不可能抛弃我们！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唉~唉~真是的。”唐阳景苦恼的摇了摇头，“所以我不是说了吗？夏娃她又不是对你们失望了，只是对伊甸失望了而已。”

“那更不可能！伊甸是亚当大人和夏娃大人一起建立的！她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抛弃伊甸！”黑袍人的愤怒越发强烈。

“所以我说了，是因为她对伊甸失望了——有时候还是希望自己的交流对象是具备正常思维能力的人类……”唐阳景叹了口气，“你们今天还因为认错人打伤了一个无辜群众吧？明明他也是感染者，是你们的同胞哦？你确定你们的夏娃大人知道了以后还会喜欢能毫不犹豫做出这种事情的你们吗？”

“那是——”黑袍人刚想辩解，就被唐阳景毫不犹豫的打断了。

“好啦，我也不是特别关心你们在关心你们在想什么。”唐阳景随意的挥了挥手，“动手吧，小光。”

“什——”

几个黑袍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知何时已绕到他们身后的唐明光一一击倒，黑袍人一个接一个缓缓的倒了下去，被击中处流下的血液在地上晕开了缤纷的色彩。

“啊呀啊呀，真是多亏了有小光在，不然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也就危险了。”唐阳景笑着走过去搭上了唐明光的肩膀，“果然，有小光一直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哥，还有一个没有解决。”唐明光的视线盯着前方不动，在众多黑袍人倒下的地方，有一个矮小的黑袍人始终矗立不动——他确定自己的子弹切实的击中了每一个人，但是眼前这个黑袍人却没有倒下。

“没关系啦，反正这位本来也就不是来阻止我们的，”唐阳景墨镜下的双眼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人，“我说的没错吧？【果子】？”

“是呢，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会成功，”【果子】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丝的厌烦和腻味，“一个两个都是，说着最喜欢姐姐，却从来没有在乎过姐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真是……”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带这些笨蛋回去才行——我可不想姐姐为了他们难过。”【果子】疲惫的说到，“亚当也会生气的，很麻烦。”

“请便。”唐阳景摊手，“各位笨蛋们都还活的好好的哦。”

【果子】没有回答，从衣袖内延伸出许多绿色的藤蔓，粗暴的捆绑起一地的黑袍人就要将他们拖走。

“说起来，你不打算和夏娃一起离开吗？”双方即将分别前，唐阳景随口问到，“明明你那么喜欢‘你的姐姐’？”

“......”【果子】沉默了很久，久到唐阳景都认为对方不打算回答了，正和弟弟准备转身离去时，却突然开口到：

“再等等吧。”

“再等等吧，我还是想，再多相信一小会儿......”

（偷瞄）有没有人来看我的书呢？有没有呢（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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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