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玙那张帅脸放大的瞬间,叶宸瞳孔微微收缩。
连大脑都空白了半秒。
江玙发来的照片已经足够惊艳,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本人竟然比照片还要好看。
叶宸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玙正在往地铁站走,过安检时换了个手拿手机:“大哥,你怎么不开摄像头,也不说话。”
叶宸沉默几秒:“你不要叫我大哥,听着很别扭。”
江玙戴上一只耳机:“哪里别扭?”
叶宸说:“我真有个弟弟,亲弟弟。”
江玙拿着另一只耳机的手顿了顿:“我也真有个大哥,同父异母的大哥。”
叶宸:“那还挺巧的。”
江玙摇了下头:“不巧,我大哥离世很多年了。”
叶宸恍惚想起江玙家里的情况,说了句:“抱歉,我好像听你提起过,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江玙戴上另一只耳机,耳机降噪刹那,整个世界的喧嚷都被隔绝在外:“这么说我确实不该叫你大哥,怪不吉利的。”
叶宸不是很在意:“是吗,我不信这些。”
江玙说:“我信的,今晚要上炷香消口业,请各路神明原谅我口无遮拦,保佑你顺遂平安。”
叶宸向后靠在椅背上,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屏幕里的少年:“江玙,你怎么这么会啊。”
江玙抬起头:“会什么?”
叶宸看他眼神无辜,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没什么。”
江玙迈进地铁,找了个角落站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提起了去世的大哥,他声音与平常无异,但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开心。
叶宸本来也是半实名上网,并不介意同一个千里之外的人分享姓名:“我叫叶宸。”
江玙似是恍然:“哦,王叶宸。”
叶宸:“……”
他情绪还算稳定,即便已经习惯了身边朋友们的各种抽象,但每次和江玙说话,血压还是忍不住噌噌往上撺。
说江玙是故意的吧,他网名又确实叫王总,
可就算知道江玙不是故意的,在听到‘王叶宸’三个字的刹那,叶宸仍是眼前一黑,有种被气到头晕的错觉。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你叫我叶宸就行。”
江玙很听话:“叶宸。”
叶宸翻过一页方案,用钢笔在空白处写下标注:“嗯,你在坐地铁?”
江玙听到翻纸声,猜到叶宸在工作,就说:“是,你忙吧,我也该到站了,不打扰你了。”
叶宸笔尖微微停顿:“到站就挂,你当我是陪聊。”
江玙很轻地笑了一声:“没有啊,这不是在维护我的榜一大老板……叶宸嘛。”
叶宸放下笔,捏了捏鼻梁:“你还挺会规划时间。”
江玙:“怎么说?”
叶宸不咸不淡道:“在去找其他榜一学习的路上,还能抽空维护维护我,可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江玙像是听不出叶宸话里的讥讽,竟然还‘嗯’了一声:“主播的基本素养,我下播后还做了拉伸放松,睡了一觉。”
他平时健身强度虽然不低,但也不会一直重复一个项目,今天做了太久平板支撑,肩膀和手臂的肌肉都有拉伤,紧绷着发胀发酸,做完拉伸后好多了。
叶宸却不知想到了哪里去,听完这句‘拉伸放松’后沉默半晌,但最终还是对主播的工作方式予以尊重道:“你注意身体。”
江玙乖巧应了:“那我先去了,晚上回家给你拨视频。”
叶宸说:“我睡得早,超过十点就不要给我打了。”
江玙声音中有些许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播到很晚。”
叶宸:“……挂了。”
江玙看着挂断的通话,轻轻挑了下眉,跟着导航的指引来到了阿wen的舞蹈社。
阿wen是他来穗州后认识的朋友,看起来高冷痞帅,又是眉钉又是唇钉的很不好惹,实际上超级大e人,不仅热心还特别能聊天。
江玙才发了消息说自己下地铁,阿wen就说要骑车来接他。
等待期间,江玙正好看到路边有烟酒店,就买了条烟,带给阿wen他们舞蹈社的人分。
阿wen看到烟就笑了:“哎哟,我们阿玙发达了就是大方,黄鹤楼1916都给哥安排上了。”
江玙戴上头盔:“话多。”
阿wen跨坐在摩托车上,直接拆开那条烟,叼着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好烟。”
江玙拍了下阿wen后背,往后一指:“你去后面坐着抽,我带你。”
阿wen夹着烟掸了掸:“有驾照吗你。”
江玙:“……”
阿wen轻笑:“无证驾驶,你想蹲局子啊。”
江玙跨上后座:“我在港城有的。”
穗州离港城很近,阿wen对两地的政策还蛮了解:“那换个证就行了,你搜下申领流程,提交资料后几天就能下来。”
江玙懒得弄那些,说了句‘麻烦’。
阿wen的舞蹈社在一座大型商场二楼,位置很好,面积也不小,装修轻奢时尚,走得中高端路线,投了很多钱进去。
一进门最显眼的就是各种奖杯,看得出他对艺术很有追求。
“我还是头回教人跳这种舞。”
阿wen偷偷摸摸地躲着其他编舞老师,从后门把江玙带上来,直接推进最里面的一间舞室:“让人看到会笑我一年。”
江玙站在巨幅练舞镜前,看着镜子没说话。
阿wen撸了下袖子,转身就瞥到江玙在发呆,伸手在对方鼻尖前面打了个响指:“又沉迷于自己的美貌无法自拔了?”
江玙不仅没反驳,还对着阿wen笑了笑。
阿wen:“真是只小孔雀。”
江玙今天穿了件宽松卫衣,搭配黑色工装裤,整个人洋溢着自由不羁又充满青春的气息,淡漠的样子就像隔壁班的高冷校草,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还是只冷面小孔雀。”阿wen调侃道:“又在开屏了。”
江玙:“那很漂亮了。”
阿wen:“……”
他找出跳舞视频,将手机卡到落地支架,看向镜子里的江玙:“慢摇好学,卡点舞也就是几个动作来回重复,你之前学过跳舞吗?”
江玙摇头。
阿wen:“那扭腰会吗?”
江玙没说话,只是默默与镜中的阿wen对视。
相顾无言。
阿wen抬手搓搓脑门,原地转了一圈:“行吧,我看你也像是不会,我先教你最基础的动作。”
江玙:“好。”
阿wen先做了个示范:“扭腰的时候,胯骨两边这个位置非常重要,手放在这里,感受胯部的运动,每一次发力提胯往外顶,用胯去找肩膀,一上一下控制形态。”
江玙直挺挺地站在镜子面前:“有点难。”
阿wen忍不住笑了一下,手把手教江玙怎么动:“腿不要打直,弯一点,踮左脚、踩住,踮右脚,加手的动作,左手向下滑,右手向下滑,打开……好了,你学会了。”
江玙学着动了动,转头看向阿wen:“就这么简单吗?”
阿wen:“本来就不难,练熟了就好了,我给你放个音乐,你自己扭一会儿,咱们学下一个。”
江玙学东西确实快,不到一个小时,就熟练掌握了各种慢摇技巧,这样只要配合不同的手部动作,豆芽上那些大火的卡点舞就能拍了。
他不仅学会了,而且摇得很好看。
阿wen调了灯光,蹲在地上给江玙录了段视频。
江玙长了张很高级的脸,气质也冷冷的,虽然没学过舞蹈,但动作很有力量感,就算是扭腰,也没有任何擦边的色气。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丝毫对媚粉的向往,眼中只有对自己学习能力的肯定。
阿wen感叹江玙真是老天赏饭,要脸有脸,要天赋有天赋:“你跳慢摇简直是暴殄天物,想不想学hiphop?”
江玙弯腰捡起墙角的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水:“hiphop好学吗?”
阿wen睁着眼诱拐江玙,瞎话张嘴就来:“就比这个难一点。”
江玙不是很相信的模样:“我看街舞都挺难的。”
阿wen精准拿捏江玙的孔雀特性:“对别人来说可能有点难,但你肯定没问题。”
江玙想了想,表示可以试试:“那我在你这里办个卡。”
阿wen站起身,把手机递给江玙:“办什么卡,等你学会了和我拍个双人舞,来个共创就行。”
江玙拧上瓶盖,低头看自己刚才的视频:“不给办卡就不学。”
阿wen知道江玙是个犟种,就没再坚持:“行行行,办办办,一会儿我带你去前台缴费。”
江玙将视频剪出一段,反复看了看,确认没有一丝瑕疵才点击导出:“现在去。”
阿wen扬了扬下巴:“不着急,等你剪完视频,要发豆芽吗?”
江玙给视频加了段BGM:“不,给叶宸的。”
阿wen疑惑道:“叶宸?你朋友?”
江玙:“今天的榜一。”
阿wen惊叹:“我去,那是要给他发,这种神豪老板不多见,确实得维护好了。”
“嗯,在维护,”江玙回答得很认真,转过手机把剪好的短视频播给阿wen看:“这样行吗?”
阿wen竖起大拇指:“太行了。”
江玙也觉得很行。
他将视频发给叶宸,并附文一行。
【江玙:怎么样,我学的可以吗?】
对面消息虽然回得很快,但惜字如金,且毫无礼貌可言,只有很不客气的五个字。
【叶宸:学点正经的。】
江玙面无表情,并且在心里骂了句装货。
阿wen瞥到江玙微信里的那行字,笑得差点没倒在地上:“哈哈哈哈,你这个榜一大哥怎么油盐不进的,看着不太好维护啊。”
江玙按灭手机屏:“不理他了。”
阿wen说:“毕竟是做建材生意的富一代,可能年纪大了太保守,欣赏不来咱们年轻人的东西。”
江玙心说才怪。
叶宸的朋友圈虽然干干净净,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他WeChat好友[无敌大面包]的朋友圈却丰富多彩,纸醉金迷。
简直就是京市高端夜店集锦。
只看叶宸和大面包在评论区里的对话,就知道他俩没少一起去。
线下玩得那么花,在线上装什么正人君子。
假正经。
江玙冷着脸捏扁了手里的水瓶。
阿wen从冷饮柜拿了瓶汽水,劝道:“和榜一大哥置什么气,他古板点不是更好,省得跟你提什么奇怪的要求。”
江玙喝了口汽水,像是被说服了:“好吧,下次给他发别的。”
阿wen问:“发什么?”
江玙从评论区翻出一张粉丝想让他拍的照片。
看着屏幕上的擦边图,阿wen很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不是更……不正经吗?”
江玙没说话,抬眸看向阿wen,冷冰冰的眼睛里没有感情,浑身散发着‘我很不爽’的寒气。
阿wen换了个更委婉的说辞:“皮质项圈choke本来就小众,你图片里这个,还带着暗黑朋克风的金属链,太新潮了,王总那个年代的人,可能没见过。”
江玙梦到哪句说哪句:“就是要帮助中老年人更快更好地融入数字化网络时代。”
阿wen:“????”
江玙寒着脸下单十个choke,然后若无其事收起手机,对阿wen说:“走吧,去前台办卡。”
阿wen无语地揉了揉眉毛:“呃,行吧,你高兴就好。”
江玙视线微抬,落在阿wen眉峰处的银色眉钉上,似是有些意动。
“这个可不兴打啊,”阿wen直接推着江玙走出舞室:“我这是职业需要,你小脸干干净净地打这玩意干什么,你想玩我给你买贴纸,给你贴一脸。”
江玙被阿wen逗笑了:“我就看看。”
打也不会在脸上打的。
他爸是真的年纪大了太保守,要是看到自己打眉钉,估计得从港城飞过来抽他。
江玙跟在阿wen身后,在前台充了卡。
阿wen的舞蹈社在穗州小有名气,学街舞的大多身材不错,也都很会穿搭,所以来来往往的帅哥美女不少。
但看到江玙走出来时,前厅大堂还是静了静。
江玙对别人的注视习以为常。
前台小姐姐近距离看着江玙的脸,惊为天人,心花怒放,录入会员手机号时按错了三次。
阿wen都看不下去了,屈指敲了敲桌面:“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文哥我不帅吗?”
前台小姐姐面颊微红,涂着粉色口红的小嘴像淬了毒:“你俩不是一个档次的,确切地说,是云泥之别。”
阿wen气得卷起宣传册敲了下前台:“污蔑老板,扣你奖金啊。”
前台小姐姐无所畏惧:“你敢,我去仲裁委告你。”
阿wen:“……”
前台小姐姐抓了一大把薄荷糖给江玙:“你吃糖哦,我多赠两个课时给你,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了。”
江玙笑了一下,说:“谢谢,我请你喝奶茶。”
阿wen带着江玙到沙发区坐着休息,介绍自己的朋友给他认识。
几个人忍不住夸江玙漂亮,问阿wen什么时候交了个帅哥朋友,竟然还藏着掖着从后门带进来。
几个人交换联系方式,约好有机会一起出去露营,还说江玙这样的帅哥肯定抢手,要给他介绍个女朋友。
江玙心情很好,大方地请了整个舞室的奶茶。
阿wen还没来得及问江玙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余光就看见几个肌肉壮汉走了进来。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抬手推了下江玙,和几个朋友说:“我这边有点事,你们先带江玙去大舞室玩会儿乐器。”
江玙不明所以,看着阿wen朝几个壮汉走过去。
阿wen的朋友李振洋拍了下江玙肩膀,示意江玙跟他走。
到了大舞室,其他几个朋友玩吉他的玩吉他,拿贝斯的拿贝斯,李振洋打开音响,问江玙玩不玩架子鼓。
江玙摇了下头,往门外看了一眼。
李振洋说:“别担心,阿wen应付得了,是房东找来的人,看阿wen生意好,想涨租。”
阿wen的舞室将近三百平米,又是在大商场的二层的好位置,每年租金就两百多万。
当年签约时,周边还比较荒凉,商场刚开业也没太多人气,所以价格比较低。
合约签了五年,之前也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今年,商场通了地铁,店铺租金水涨船高,房东看得眼红,顺势提出要涨租。
阿wen的意思是合约期就按原价走,等续约的时候再谈价,他舞社装修花了不少钱,能不动地方他肯定是不愿意动的,只要涨价在合理范围内,都能接受。
可房东就是吃准了舞社搬家麻烦,表示今年就必须涨价,不然他就不租了,宁愿赔押金也要铺子收回来。
房东算账算得很清楚,赔押金才不到三十万,但铺子按现在的均价租出去,一年就能赚回来。
况且这满店装修摆在这儿,就算把能拆走的都拆走,综合损失也是阿wen更大。
所以看似是商量,其实就是敲竹杠。
江玙听了直皱眉:“怎么能这样,做生意要讲诚信,他这样发不了大财。”
李振洋笑了:“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
另一个朋友扔了个鼓槌给李振洋:“对啊,现实中就这样的人才发财呢,上哪儿说理去。”
李振洋把鼓槌递给江玙:“玩会儿架子鼓吧,一会儿等外面的人走了,你也先回去,别让他们看见你。”
江玙转了转鼓槌:“你们呢?”
李振洋说:“我们等商场关门,和阿wen一起走,省得那几个人堵他。”
江玙点点头:“好,你们小心,打架的话叫我。”
闻言,众人皆是一哂,相互看着笑了笑,好像江玙讲了什么有趣的事。
江玙很不高兴,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应当威慑五人,实际凶到0人。
“都不许笑了,江玙有这份心就够意思,”李振洋拿着另一根鼓槌指指几个朋友:“再笑我们小江玙揍你。”
晚上十点。
李振洋几人和阿wen一起下楼,看着阿wen骑上摩托离开,才各自散了。
晚风轻拂,吹在脸上很舒服。
老街道路狭窄曲折,路况复杂且没有路灯,两边摆了不少杂物,汽车开不进来,还是骑摩托方便。
阿wen车速不快,可黑天视野实在太差。
看到地上有东西时,已经避不开了。
车轮压到障碍物的一刹,阿wen瞬间失重,重重摔了出去。
这一下摔得很沉,好在他戴了头盔,又因为长期练舞的原因,身体在落地瞬间条件反射地调整了位置。
阿wen喜欢玩摩托,摔是常有的事,他摔得有点懵,本想缓一会儿看是自己能起来,还是打电话求助朋友。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走了过来,用穗州土话跟他讲了一句。
“不想死就赶紧搬走。”
是房东找来的人。
阿wen趴在地上,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但从旁边的影子可以看出,是个身形很壮的男人
他撑着手想爬起来,可全身先是麻后是痛,四肢仿佛都摔零散了,感觉自己很用力地动了动,其实只是很轻微抽了下手指。
那人见阿wen没有反应,心里也有点慌,俯身想查看阿wen的反应。
就在他低头的同时,突然听到‘咻’的一声轻响。
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正中眉心。
那人一下被砸倒在地。
同时落地的,是一根木质鼓槌。
那人惊慌地抬起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高瘦的人影。
江玙站在黑暗中,削瘦的身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回去告诉你老板,他这么做生意,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
把阿wen送到医院后,李振洋他们也匆匆赶到。
几个大男人噼里啪啦地冲进急诊。
江玙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抬头看向那几个人。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众人:“……”
他们哥几个在舞室把话说得那么满,结果毫无卵用,最后还是不如江玙靠谱。
听阿wen说江玙一个人,把那个一米八几的壮汉打得哭爹喊娘。
他们竟然还觉得江玙不会打架。
这他妈脸丢大了。
李振洋脸热地刺挠,不知该如何开口挽尊。
江玙倒没多说别的,只是朝他们一扬下巴:“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振洋应道:“好,今天多亏你了阿玙,改天请你吃饭。”
江玙把鼓槌递给李振洋:“下次打架可以叫我了吗。”
李振洋:“……”
从医院出来都快十一点了。
回家路上,江玙给叶宸发了条微信,问他睡了没,然后按灭手机屏,看着道路两边飞速后退的林荫树。
快到家的时候,手机震了震,进来一通电话。
是阿wen的。
江玙接通电话:“你怎么样?”
“留院观察,明天再做几个检查没问题就能走,”阿wen声音听起来还挺精神的:“你怎么样?我听振洋说,看你站起来的时候扶了下腰,是受伤了吗?”
江玙和那个人打架的时候,阿wen趴在地上动不了,头上还罩着头盔,没有看到他们俩怎么打的,只听到几声痛呼。
都不是江玙的。
阿wen以为江玙没受伤,但不知道他腰是怎么回事,就赶紧给江玙打了电话来问。
江玙言简意赅:“没受伤。”
阿wen不是很相信的样子:“那怎么会腰疼?”
江玙沉默了很久,直到阿wen又追问了好几次,才面无表情地说:“……跑得太急,抻到了。”
阿wen一想也是。
江玙练舞的时候一直在练扭腰,回去估计也没放松,忽然剧烈运动,确实很容易抻到。
阿wen对处理肌肉拉伤很有经验:“喷点少林正骨液,过两天还不好,我推荐给康复师给你做理疗,一次就好。”
江玙‘嗯’了一声:“你报警了吗?”
阿wen:“没有,麻烦。”
江玙声音冷了两度:“那就这么算了?”
阿wen笑道:“怎么可能,你不用操心了,等我好了肯定弄他。”
江玙应了声:“行。”
阿wen当时还以为江玙说得‘行’,是应得‘你不用操心了’这句。
直到房东亲自带着人、带着礼物来舞社道歉,并保证合约期内绝不涨租,甚至愿意免租一年,只请阿wen哥高抬贵手,和港城那边的阔佬打个招呼,不要再卡他的货船,求阿wen放他一条生路时。
阿wen才恍然惊觉——
江玙的‘行’,应得是‘弄他’那句。
【188个红包[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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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