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笙漪没答韦博雯的话,走近病床。
男孩唇色微白,静静地闭着眼,呼吸平稳。
她一眼就看到男孩鼻子的通红,他哭过,还没消肿。
“他还在昏迷?”
韦博雯瞪了她一眼,愤懑出声,“不然呢?你下手没轻没重,他就一个小男孩,还搞得人家脑震荡,他偷你抢你的了?!”
祁笙漪握住他露在被子上的手,很冷。许久才冷淡夹有几分嘲意:“怎么?你心疼啊?”
“嗤,”韦博雯冷哼,给她翻了个白眼,“是啊,心疼自己给他出了住院钱,还白捐了个身份证。”
祁笙漪拿出手机,转给她两万。
“够吗?”
她收下了,看着面前这个冷漠沉静的女人,感觉怪怪的,但却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祁笙漪有过很多男朋友,大多都是搪塞家长用的,一般两个月之内必分。
而她眼前躺着的安寻预也是祁笙漪拿来糊弄家长用的,可是这带回家养着是怎么回事?还家暴,从前可从来没听说过祁大小姐会打男朋友啊?
“祁大小姐?你该不会喜欢上了吧?”韦博雯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嗯?”她轻笑一声,“怎么说?”
韦医生开始长谈,“我最近觉得你很不对劲啊,居然会把男朋友领回家里,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大半夜打电话让我给他治姨妈疼,现在还会玩家暴,你要是不在乎他,你生什么气?啧啧啧。”
祁笙漪垂眸,温热的指腹在他掌心里磨着,“有么?你最近话有点多。”
“行,我走,你来看着他。”
祁笙漪没有再看韦博雯,现在病房里只有一躺一坐的两人。
薄凉的红唇轻启,低声带着茫然。
“我喜欢上你了吗?可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精力和钱,总得有报酬的,对不对?”
她单手抚上他的脸庞,软软黏黏的,有泪迹。
“我连恋爱都要百度的人,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欢啊?”
她做的一切都是只是因为一份合同吧。按合同要求完成,是对自己职业的一份尊重。等结束后,她还是那个醉心于事业利益的商人。
祁笙漪也没有多思,韦博雯就给她发了一份文档。
内容是关于千年前大庆国与南陵国和亲一事。
有杂谈野史记载,敦庄皇子本要嫁与南陵昭和太女,却和亲途中遭遇事故,最后大庆国才允诺出嫁安宁皇子,称嫡皇子敦庄病逝皇宫。
又人称,敦庄皇子在和亲途中与情人私奔。
……
版本众多,此事有所争议。
祁笙漪删掉文档,人都在她手中。当年的事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是吴导。
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
“抱歉,祁总,因为我这出了意外,试镜的事可能要推到下周。”
“没事。”
“好好好,谢谢祁总,您可以将您心中男三人选的资料给我发一下吗?麻烦您了。”
一说到安寻预的资料,她才想起来这小东西好像还没有身份证户口本呢。
难怪韦博雯要借人身份证给他付钱。
祁笙漪微叹,在他小肉脸上捏了一把。
“真是个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