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20年 第7章 鸿门宴中

看着她脸上笑做一团，和我说：“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说话好听，但是大伯母跟你说句真心实意得话，我也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人，你爸她们偏心你姐姐，你自己要留个心眼儿，以后你的工资自己放好不要给他们或者给我和你大伯我们给你存着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我知道可能是刚才的话哄得她开心了，前几句话倒是有了几分真心，只是最后一句话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我也清楚她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

“我的大伯母啊，哪儿还有钱给他们哦自己都不够花，你放心吧我留了个心眼儿的。”我刚说完就听见门口传来杨阿姨的声音。

“前进他妈，小向，哎哟你们都做了这么多了啊，我还想着早点弄完回来帮你们了，还是你们手脚快啊。”

大伯母：“这才几个人的饭，以前一大家子十几口人都是我一个人做，你们这么快就把坟垒好啦。”

杨阿姨：“我本来腿就不好，老杨他爸的那个坟太远了山里大雪不好走就不去了，来年清明的时候再去弄，就给他妈的坟弄一下，我就先回来看你们能不能忙得过来，帮忙来了。”

我们乡下称呼人家都是孩子妈或者孩儿他爸这样，除非有明显的辈分存在，一个家族或者远亲，会按着辈分叫，其他平辈都是这么称呼得，向前进是我二哥的名字。大哥叫向建国，老一辈都喜欢这么取名字。

大伯母：“有小向帮忙了，忙得过来，你们就坐这儿烤火还能跟你们唠唠。”

杨阿姨：“好嘞好嘞，小向这孩子这么多年没看见还是那么瘦，那天我还和老杨说了这孩子一点儿不长肉。”

我亲昵的靠在杨阿姨手臂上回她：“哎哟，杨阿姨，你不知道啊外面的女孩子都要越瘦越好，人家羡慕我都来不及了她们还要靠饿来减肥了，我都用不着受着罪。”

杨阿姨惊恐地看着我：“乖乖，早几年的时候吃饭都吃不饱想胖都胖不起来现在这些人也真是奇怪非得要觉得瘦才好看，我们在这大山里出不去都成老古董了哈哈。”

大伯母：“现在时代在进步了，哪儿还跟我们以前一样哦。我们一辈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还是他们年轻人有出息。”

有了杨阿姨的加入，你一句我一句的时间就过去了，一转眼就到了五点多，天已经开始逐渐黑下来了，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儿，火炉上高压锅炖着的鸡汤也发出滋滋的声音。大伯和大哥二哥都提着锄头镰刀回来，在门外面掸脚底下的泥土了，边哈着气边跺着脚，朝火炉边走去倒热水喝，刚放下杯子就朝厨房走过来和我大伯母说爷爷的坟因为山上掉落的石块砸的坑坑洼洼的，说来年要和我爸商量一下把坟地迁走。说罢也不等我大伯母回答就去堂屋把香火蜡烛鞭炮什么的都翻出来，一会祭祖上香用。我也起身把火炉上炖着鸡汤的高压锅端到厨房放一边儿角落里散气儿再打开，现在气儿没散完打开怕炸。

大伯母：“小向你把这个放个能看得见的地方不然一会儿她们碰着了。”

“放心吧大伯母，放这儿没人碰到的一会儿我出来盛鸡汤。”

我看大哥和二哥也去他们屋子了换好干净的衣服出来了，去堂屋看我大伯准备东西去了。看了一下他们和厨房几乎都忙好了，也用不着我，和我大伯母说了一下我就回房间换药去了。

大概快七点左右的样子，我听见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出去了，院子里放着好几大坨红色的鞭炮还有四五箱烟花。整个院子都弥漫着烟雾，空气中全是鞭炮爆炸传来刺鼻的硫磺的味道。我看那两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在忙着把厨房里盛好的饭菜分到另外的碗里去，单独盛出来的这些是要敬去世的长辈的，我过去帮忙把单独盛出来的饭菜端到堂屋里去，这是时隔多年第一次进入这个屋子，堂屋上方摆放着两个四四方方的用相框框起来的遗照，那个女人是我奶奶，打我有记忆起我就没见过，她去世的早，另外一个是我爷爷，遗照里的他看起来还是很体面的，至少没有像死的时候那样眼睛瞪得大大得看起来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很是狰狞。现在想起来倒是很像电视里厉鬼索命随时会诈尸的样子。我记得当时停灵得时候也是在这个堂屋当时的他眼睛怎么都合不上，至于后面怎么合上的我不清楚是我爸和我大伯在房间守夜，我在我大伯她们房间，他们都以为我吓到了没敢让我去看。心里想着这些手里也是一边摆放着碗筷等我大伯来烧纸钱，不知道他们烧纸的时候嘴巴里念念叨叨说什么也听不清，我们小辈就跟在后面跪着手里拿着纸钱一边烧一边磕头。结束了把桌上的饭菜夹一些出来放在另一个盛好清水的碗里，然后去院子里把水饭泼出去，就算是给他们去世的长辈过年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目前还活着的人开始正式过年吃年夜饭了。

我起身就去厨房看我放的鸡汤，把他们准备好的酒水饮料全部拿出来摆放在桌上，饮料是买的，酒是她们自己酿的，摆上后我就顺势和大伯母他坐下了，就等大伯们泼完水饭开饭了。就看门外杨阿姨和杨叔一起进来招呼他们坐凳子上。大伯母还问我有没有拿错酒，感觉酒有絮状的东西，我还来不及说啥，她自己打开闻了一下还是那个味儿就没有管了安慰自己估计是因为自己家酿的时间越久越醇厚。

等人齐了就开始开饭了。大伯母开口：“今年过年大家都在小向今年也回来了，我们大家都喝一点碰一杯，来年大家都挣大钱。”

然后就是杯子之间因为碰撞发出的清脆声，以及桌上翻滚的酸菜鱼发出的沸腾声。

大伯：“小向啊，大伯很开心你还能回来看我们，也后悔以前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在你爸那儿。”

我拿着杯子看着大伯：“都一家人不用说那么多的大伯我都知道的。希望你们身体健康哥哥们早日结婚。”

大伯母一下子接过话：“只要你们好我们就放心了，希望你们成家，建国和前进也是明年回来的时候带个对象回来早点把婚事儿办了生了孩子，趁我和你爸还年轻还能给你们带孩子，你们就专心在外面挣钱就好了。”

倒是旁边的杨阿姨没说上什么话，这么多年不见他也不好说啥，这种场合他们说不上其他的话，我是我大伯的亲侄女我爸和他是亲兄弟说这些都是正常的。他们两个属于是外人了，倒是旁边杨叔看起来像是有话说似的，不过一下子被二哥插话：“妈，你放心吧，对象还是很好找的到时候等怀孕了我再带回来，怀着孩子就跑不了了，明年要是有对象我就不回来了。”

大伯母假模假样的的说了句要对女孩子好一点多哄哄啥的，也没有制止她儿子这无脑的发言，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杨叔：“哎哟，还是你小子聪明，小向找对象有什么要求啊，我侄子也没有结婚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咋样，他爸把他过继给我了，到时候你们来跟我一块儿住跟我们一起生活，人多热闹。”呵呵我想这个人真是想得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侄子小时候我也见过，一个未成年的时候就经常进看管所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还想让我和他们住在一起，算盘珠子都快打我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