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20年 第3章 表哥回家

走着走着发现天渐渐暗下来了，冬天总是天黑得格外早，就回去了，有的东西总得自己要去面对的。六七点的时候和我大伯们吃过晚饭后，在火炉边开始商量两天后的年夜饭该做些什么菜看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趁还有两天时间还可以走到山外集市上去准备，太晚了商店就都关门了。

“小向，你看看还需要准备啥跟你大伯母说我们去准备，你爷爷上坟的香火蜡烛家里都有。房间还是你以前和你爷爷住的那个房子，你大伯母下午都把床铺铺好了，你看看被子还要不要加一床，”大伯说

“好的，大伯，一床就够了，辛苦大伯母了。”我笑着回应，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你要是怕的话，让你大伯去睡哪个屋，你和我睡，家里房间不够，你两个哥哥那个房间没窗黑漆漆的怕你害怕。就安排你去以前那个房间了。”大伯母接话。我知道大伯母担心什么，因为爷爷当时在哪个房间去世的，死的时候面向还挺难看，口吐白沫，眼睛瞪得大大得。这一幕我这么多年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一毫都不敢忘。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都是这里长大的，大不了开着灯睡嘛没事儿得。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哈大伯大伯母。”

大伯母：“行，那你快去睡吧，明天晚点起床没事儿得哈。”

我出门顺着屋檐底下缓缓走入那困扰我至今的房子，两家属于一个院子，木屋并排坐落，所以并不需要多远，还是同一个大门，以前她们跟爷爷分家也只是分了房子住而已，并没有重新划新得地基修建新得房子，当然也是因为没有钱得关系。可是这个房子这里的人这里得山山水水都属于童年噩梦啊。推开门一看摆设好像都变了，但是不变得是里面摆设依然破旧，透着霉味儿，但是还算干净，可能因为常久不住人，另一个角落里堆着除草用的百草枯，还有一些杀虫剂敌敌畏什么，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大概是时间太久了早就看不清上面的说明书和名字了。只是一想到在这儿发生过的腌臜事儿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就把晚饭全都吐出来了，真的是生理心理都叫嚣着反抗着这个地方。我以为吐过后试图让我自己好受点，实际并没有，到最后只能吐出一些酸水，我知道是胃里已经没东西可吐了。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泪流满面了，一下子不知道是因为胃里难受还是心里难过流下的，只觉得心像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一样，喘不过来气。很多年没这么难受过了，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能平静的对待，想着真是高估了我自己，弥漫的其实都是滔天恨意，这些都是正常反应了。想着没过几天你们都能团圆了，心里又舒服很多。

收拾好呕吐物，我就开始上床睡，我知道，今天晚上是睡不好的，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自己童年噩梦的房间里能平稳的睡下去。心里想着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梦里开始走马观花这些年过得日子。也梦见了已经去世的人依然张牙舞爪的质问着我。我也置之不理。因为我觉得活着的才能做很多事情，死了不过就只能吓吓人也没啥实质性的伤害，早就不怕这些东西了。

一起床看见又是一个艳阳天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让地上积上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老人常说瑞雪兆丰年，今年雪越大来年地里庄稼便收成越好。走了几步就到她们门前，大伯母家大门敞开着我看见两个表哥坐在木凳子上捧着水杯喝着热茶。

“好久不见呀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比我还晚到家。”我看着他们那两张令人作呕得脸笑意盈盈得问道。

“今年工厂放假放的晚，回来的晚工厂有补贴，这不是得攒钱找女朋友嘛，明妹你看看有没有合适得也帮我和你大哥介绍介绍，得像你这么漂亮得。”二哥一脸猥琐地上下打量着我。

“我倒是想介绍啊，但是我认识的女孩子人家要有车有房长得帅的，你和大哥什么都没有我咋给你介绍啊，我自己都找不到了，像我们这种人就不要找对象了免得耽误人家，你说是吧二哥。”我当没看见他那副恶心的嘴脸，就这么怼回去，想着这么多年果然是光长膘不长脑子了，还是一如既往得跟一坨污秽之物一样。二哥看着我一脸怒气想说点什么，大概是大哥看我俩说着开始不太对劲了就接过话。

“你二哥跟你开玩笑了，你别理他，对了二叔他们今年过年就在外省么。”

“嗯，他们都在外面不回来，你们也知道他们也不喜欢我跟他们也不亲。”我回着他

“他们那会儿也是不得已啦，还怨他们了。”大哥

“怨啊，换你不怨吗。我自己考上得高中不让上，姐姐考不上他们花钱托关系也要让她去。”我抬头看着他

“唉，也不好说你自己要想开一点。”大哥

“我早就想开了大哥，想不开我怕是早就因为这些事情死了很多次了，我手上这个疤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大哥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没说话了。倒是二哥那满是横肉得脸眼睛一转接过话和我说。

“你就是太闲了，还不够累，所以才这样，多找点事儿做就好了，要都像你这样一有点事儿就要死要活得，那我们是不是就不活了。我记得你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我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是忍不住想和他们撕破脸，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说这些话长那么大的，他们是否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有一点愧疚。

“真的吗二哥，我为什么这样你们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我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大哥和二哥看着脸色一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神中闪过慌乱。二哥甚至还带着一点戏谑。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对你做什么了为什么是应该我们最清楚。”大哥一脸的惊慌问着我，仿佛声音大一点就更有底气，就能掩盖自己所犯下的恶行。倒是二哥在一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还是那副猥琐的表情。

“大哥你慌什么，我为什么这样你们当然最清楚啦。”我故意没把话说完就这么看着他们俩。

“那会儿我们都还小不懂事儿，不知道你还记得这些，反正你都是要结婚去人家的。“大哥朝我说。我脸上露着嘲讽的笑看他们两个回答。

“大哥说这话是啥意思，我这些年过的日子你们肯定清楚啦，我就出去打工过了几年好日子，我爸他们接我回去只是帮我奶奶干活儿而已，穿的都是姐姐们不要的衣服或者是他们挑剩下得。”不等他们回答我又继续问着。

“大哥你说我记得什么，我咋不清楚啊，一下子就没听明白，呵呵。”

大哥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就是说你小时候我们带你去放牛，我和你二哥自己玩儿让你一个人看它被牛踢了，我以为你因为这个事儿生气了。”

“咦，就因为这个啊，那会儿还小，我哪还记得那么久的事情。”被我这么一说。大家就没聊下去，大哥和二哥就去收拾自己带回来的行李去了，我也去厨房帮大伯母做午饭了。

吃过午饭后大家就开始忙起来了贴对联，挂灯笼。在这雪山里点缀出了一抹红看起来像是和片大山上了红妆一样看起来喜气洋洋，抛开其他的不说，我看着眼前的场景跟电视里很像，像是隐居在世外的高人，不过这都是想象了。我们这里就三户人家，有一家早些年搬出去了。就只剩我大伯家和邻居家，距离最近的一家都要走两公里左右才能到，因为在山里分散的比较开没那么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