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三十日：始于威胁，终于至高 第28章 她与神器

看来，在他沉睡期间应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明白！”

神会和折骨之间似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斯贝耶也看起来想不起有关幕后者的事，有关自身其他，却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一时间，三人相对无言，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我认为...”开口说了一半，殆梓熙询问似的望向离洛二神，见后者都示意继续，她便将自己的推理道出：“我们那个世界有这样一句话‘人之初，性本善’，在斯贝耶这里或许适用，他既曾为神明，所作所为必定心系世界，成为折骨实在蹊跷，难道受到了威胁？”

蚀离和洛萤不语，静听她分析：“威胁一个人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就是挟持最在意的事物。”这般想法二神不是没有过，只是，这理由会不会太过简易？

蚀离回想着那句“人之初，性本善”，洛萤则是顺着殆梓熙所述想起从前：“最在意的吗，他曾有一位挚爱，只是听说她在斯还是风神时抛弃他去到异界。她的名字是北嫣，我想这或许是作为折骨的斯贝耶名字的由来。”

斯贝耶，思北嫣。

“抛弃？为什么不去异界将她挽回？”殆梓熙蹙眉疑惑。

“‘法则’，达塔诺众神皆不能离开本界，违逆者将会受到严重‘惩戒’。”回答者是蚀离。

“什么惩罚？”殆梓熙的追问多少是好奇，但她隐隐觉得，有必要对此深入了解。

蚀离收起荧屏眉眼微垂着回想：“对于塔诺众神，最大几率是力量皆失诅咒缠身。”得到答复，她若有所思点头：“那非神之人呢？”

“没有圣职在身，不会受到‘惩戒’，不过普通人无法开启界之门。”

“嗯。”洛萤适时地拉回话题：“北嫣为虚空煞，有这般能力。”

一番推理后，殆梓熙道出了两神不敢想的情况：“或许北嫣没有抛下斯贝耶去异界，而是被某些手段囚困，斯贝耶不得已才退位？”

尽管只是猜测，洛萤派出两位水神神侍调查此事，也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去了，蚀离若有所思地什么也不说，回予两人微笑转身离去。

殆梓熙在两人离开后敛了笑意，慢悠悠走回房间，偌大厅室中一抹极其纯净的光彩吸引她目光，“白鸽？”

窗台那只白鸽却没有被吓走，她对它也多了几分兴趣，几番试探下来白鸽都没有受惊飞走，反而摇摆着脑袋走走停停向她走来。

动物中，殆梓熙最喜欢飞禽一类，自由自在翱翔于无垠苍穹，多好。总在浑浊世界中奔走，这一抹纯净之色无疑是治愈心灵的一剂良药。

只是...一抹煞红骤显，映出殆梓熙眸中犀利，她抬剑直指那抹纯白。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上的！错愕鸟儿受惊飞回窗边，在剑光的威胁下悻悻然飞走，脱离了此间。

殆梓熙收回长剑，仔细检查着房间护障，从她疑惑的神色中不难看出，洛萤施下的结界并无问题，难道是喂养的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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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大殿肃然悬于云海之上，复古建筑被神圣光辉笼罩。义尔戈凭神侍的身份步入神殿，目的地是神殿岁轮殿。

偌大空间一片空旷，除顶部有一轮圆盘辉光，其他地方皆为昏黑，此地就如一口枯井，义尔戈就立身于井底，空间中心一个半人高柱头，盛放着幻色水晶球。

瞬移至柱头前，义尔戈五指覆上水晶球，随即，无数光线从中以辐射状发散，打在弧形墙壁上，一道似男似女的声音响彻空间：“尘缘神侍，你为何而来？”

命神岁史，也被众神称为古神，已知现存于世最为古老的神明，在“过渡期”便为神明，没人看得清它的模样，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什么，大殿的神位水镜中也无法映出它模样。

史事记录表象，不能记录人的内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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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皆昏黑，一界混沌之景，巨大古桃像老者一般俯视地面。蚀离一席金边暖白圣服，沐浴在金红丝线中，金发下的双眸充满杂绪。

通过古树蚀离能感应到，不久之后将会有许多人几乎同一时间痛失所爱，与世界并行的物缘骤然断裂，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一丝红线落在嘴边，他抬指圈绕，那红线在接触到肌肤的瞬间又变为金丝：“萤？”正是洛萤的情缘线，看到这番景象，蚀离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眸弯弯轻笑：“如此这般，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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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便于交谈，殆梓熙给普渡内的建筑地块起了代名，湖心风生亭，湖畔伴月居，又在忆柒的建议下随意给湖泊起名：影湖。

两天时间，两神一路净化被污染之物，解决世人麻烦，忆柒也没闲着，现在的伴月居完全变了模样。

吊脚小楼的房间由一个变为两个，金丝木扉上的雕花比攀绕的藤萝还要精美几分，好似还能闻到淡淡馨香，囊括它的主住宅地才是变化巨大。

一大片花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座充满东方气息的精巧建筑，白瓷铺面青瓦覆顶，镂花门窗，精雕浮壁，月白盈纱层叠一片一片连成天，莲戏飞鱼泉影空明，廊前花嫣傲色相接，珠帘点翠攀风前，画桥绕轻烟。

正值日暮，外界异常昏黑阴沉，普渡内却是恰坠夕阳幻霞存，这座东方式别墅折射霞光，与环绕的花海构成无比温馨美好的画卷。殆梓熙一时愣了神，连忆柒的呼唤都没有听见。

“小熙。”

直到自己冰冷的手被握住，她才回过神，目光在别墅和忆柒指尖来回跳跃：“这是你做的？！”

平静地感受着她将五指抽离，忆柒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半息之间又恢复如常：“明知故问，不是我还能是你？怎么样，还不错吧。”

“很美，只是...空落落的，为什么要花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茜红双眸透着疑惑，殆梓熙未有感受过安稳的家园生活，难以理解此时心中的异样情感。

忆柒微微皱眉，显然是有些不悦，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的东西是跑了多少个世界寻来的：“这可不是小事。”

殆梓熙咋舌，没想到忆柒会如此看中这件事，也是意识到自己稍微越界了：“哦。”他侧垂眸色，目光落在她精致的面颜上：“...先解决榕尊的事。”

“好。”不等殆梓熙多想，忆柒就拉起她的手从大门进入，朝着院中吊脚小楼而去。

跨步入门院，殆梓熙就感受到直浸灵魂的力量，与幽灵碟相似的滋养之力如涓涓细流滋润着灵魂，就像干涸土地上方下起绵绵细雨，土地被润泽，雨点渐大本已因干涸而皲裂的土地重回水洼，细软泥土上万物繁生。

烦恼被抛至天际，舒适感萦绕灵魂，不用说她也明白，定是忆柒在这里放置了奇异珍品。

步入吊脚小楼，在一堆整齐排列的珍品中忆柒径直走向剔透的水晶箱，房间内回荡起他的声音：“榕尊为自我封印，也只能由他选定的人解禁。”

紫色幻力浸入晶壁，随即，水晶碎裂幻散成粒粒豆大晶块飘绕于半空形成半大不小一个空心圆球，球心一团嫩绿光辉。

飞散晶石粒分层九层形成九个法阵，在阵法加持下，那团嫩绿被拉长渐渐有了短匕的轮廓。九阵中浮现九颗圆润饱满的能量球，它们环绕匕形烟光几圈碎为荧荧粉末，在九阵的辅助下将那团嫩绿覆盖。

忆柒不慌不忙取出一副半透明能量手罩，将之覆上双手，同时一个长条木盒在他身前出现。

在水晶箱碎裂的瞬间，殆梓熙感受到强烈的生机气息，木盒的出现更是将江流般的生息拓为无垠海渊。只见忆柒微垂双眼，紫色流光在他眼中跳动，缕缕白色烟丝自他身体各处浮现流向木盒。

像是受到某种召唤，九阵中的匕形烟光化作一道流光无声躲入白息缭绕的木盒中，“咔！”木盒合拢，海潮般的生息也随之退去。

“你还好吧？”见忆柒面色逐渐退去血色，殆梓熙不由得问出一句。前者像是没事人一般摇摇头将木盒收起：“不用担心，只是剥取了部分生息而已。”

他伸出手：“无处可去的时候，普渡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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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脚步再回望一眼神圣云中宏伟殿堂，义尔戈浓密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此次所见，他不能向任何人说明，甚至神主，念至此，一向坚毅的他眼中也多了几分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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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风神？不对。”话刚出口，就被主人一口否定，洛萤水蓝的长发高高挽起，修长浅色西服将她的御气完全显露，气质与对面的蚀离不相上下。

将两人相隔的是一方长桌，两个小小人形幻影立在幻色长桌上，风骨傲然的现风神，气宇轩昂的前风神斯，神明时期的他意气风发。

蚀离也道：“不应该。”接着，又一个人形幻影在金辉缭绕中显现，俨然一位钟灵琉秀的羽族女性：“依照当年北嫣与斯的念想，应当共同造福众生才对。北嫣不可能独自去往异界，除非真如梓熙所说那般，这背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听者轻轻点头，凝望女子幻影：“众神为了塔诺安稳不可能背离本心，只是这背后的隐情...”

“不知是有利还是危害。”蚀离接了她的话，桌上又出现其他身形，一个是他自己：“我无故沉睡，多出杂乱记忆。”

一个惄浅依依，“是在依依陨落之后。”

七个黑影，“期间火、风两神异样，折骨突然出现。”

一个忆柒，“而后理性让位天外来者。”

又一个黑影，“同时，主神不知踪迹，或许已有三十年。”

“主神不知所踪？”失去主神，意味着灭亡，洛萤难以置信地看向蚀离：“近些年确实没见到主神的身影，或许她在闭关？”

“我知道你会疑惑，推理出这个结论时，我也十分难以相信，迟来的我们都察觉了神会异样，她不可能没有感应，或许主神早已察觉，甚至知晓背后的真相。”主神，并非人人都能胜任。

其余幻影散去，只有主神那个黑影留存在恍若浩瀚星海的长桌上，洛萤蹙眉开口：“但是真相关乎世界安危，所以她只身前去对抗？”三十年的时间，对于神明而言不过朝花夕逝，没有一位神者怀疑主神失踪。

蚀离重重叹了一口气，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主神或许早已离开达塔诺，而且...萤，跟我来。”话音刚落，金色六边形传送门在低空显现。

传送门通入桃林遍布的空间，蚀离右手上抬，又一个人形幻影显现，带有生机绿意的长发将她皮肤衬得无比白皙，比娃娃还精致的面颜却生了一双装满污秽的赤瞳，叫人不敢直视，是殆梓熙。

见洛萤已跟上，他才凝重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梓熙的模样很熟悉。”

这样一看，还真...“我以为只是自己多虑了，主神鲜少露面，但她独特的气质容貌让人一眼万年，此前我也是将这当做巧合...不过，离，你并不单靠相似的容貌这一点吧。”无论时间还是事件，都比较符合。

“不错，”一柄黑红长剑的幻影出现，赫然就是殆梓熙的“修”，“长虹贯日一泻千里，有剑断日，破虹灭焰。这是主神的断日神剑！”

神器不认二主，洛萤亦是知晓：“有听闻主神断日剑的威名，我虽未亲眼见过那神器，梓熙手中分明是杀气四溢的煞器，怎会是神剑断日？”

神器之所以被称为神器，一是非凡强大的力量，二是同神一般不受限于凡俗的神圣。

蚀离点头：“确实，或许这就是主神鲜少携断日露面的原因，它本就是邪物一件，主神大致是想用自身神力压制断日的煞怨。我想，她确实也成功了，那日我在梓熙那里粗略查看一番，此物仍有巨大煞怨之气，但有神威残留。”

神威，神明在个人物品上设下的咒法，即为一种宣誓，又能防止器物掉落尘世被不怀好意之人拾走危害世间。殆梓熙却完全不受影响，用起神剑来得心应手。

“难道，主神已在几十年前陨落，转世为梓熙？”洛萤压低声音大胆推测。

他摇了摇头，“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