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气泡水 第12章 第十二章

周末的假期很快进入尾声。

周日，林羽佳把家里两包纸巾装进书包，想着还有什么能从家里薅到学校的。然后屁颠屁颠跑到冰箱，把冰箱里的提拉米苏都拿出来，数数提拉米苏的个数，正好有四个。正好可以分给三个舍友和那个人。

她把提拉米苏放在打包袋里，扯着嗓子对屋里大喊，“爸，提拉米苏我都带去学校了哈，我要分给舍友们吃。”

“你也不知道给我留点。”林父说。

“那不够了嘛，下次我自己去买，买巨多拿回来给你吃好不好。”她轻哄着说。

林父看着她，“那不也是花的我的钱。”

林母也出来，“你们都少吃点甜的，你少给她买这些糖分高的东西，又贵又不健康。”

林父说，“贵倒是没关系，家里有的是钱，不健康也就偶尔吃一吃。”

林母倪他一眼，“孩子他爸。”

林父应，“唉唉唉。”

“我们家今年的存款计划还没完成。”

林父闭麦了。

这残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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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林羽佳把提拉米苏都分给她的舍友们，舍友们纷纷表示感谢并且在下一秒纷纷闭嘴品尝。过了几秒之后，她们又纷纷发出啧啧称赞。

给别人的东西被别人喜欢和接受，林羽轻觉得很有成就感。

她走下楼梯，掏出手机，对着微信置顶发了一条消息，“在吗？”

对方很快回复。

【在宿舍，怎么了吗？】

林羽佳回复，【我掏空家里给你带了一份礼物，好吃的，我舍友都说好吃，你快出来，我在宿舍楼前厅这。】

林羽佳看着他的对话框，不断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然后又消失，然后又出现。

几分钟之后，他回复了一句【不用了。】

“那怎么办，我有道题不太会。想带着东西来请教你，你就这样拒我千里之外了吗？啊，题不会还没有人教，那我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上吊好了。”

半分钟之后，林羽佳看着他宿舍房间的门打开，往外看了一眼，看到林羽佳的方位之后，快步走了过来。

林羽佳食指和大拇指并拢，提溜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透明塑料袋一晃一晃的，她歪着头说，“呐，好吃的礼物。”

陆清时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林羽佳把手收回来一小段，“总共只有四个，我给我舍友分完就剩一个给你啦，没有多余的可以分给你的舍友了，你要是带回去宿舍吃的话可能会遭人记恨，而且这个不能放，宿舍里又没有冰箱，不如去那边吃。”她指了指旁边一张石桌。

陆清时说，“你吃吧。”

林羽佳，“我不吃了，太多了我都吃了好多了。”

陆清时若有所思，说，“你刚刚才说只有四个。”

逻辑怪。

林羽佳解释说，“我在家里吃了好多了。”

怕他拒绝，林羽佳推搡着他往桌子那边走，“不要拒绝我啦，我都特意送下来了，而且我有题目要请教你，所以这个当做报酬啦。”

“那先讲题目吧。”陆清时其实比起吃蛋糕更想完成帮林羽佳讲题目这件事情。甚至他还在想着教完林羽佳，再拒绝蛋糕。

“蛋糕一会不吃就化了，题又跑不了。”林羽佳说。

于是陆清时无法拒绝。

林羽佳很热情地准备拆包装袋。

陆清时不太习惯这样被人服务，于是说，“我来吧。”

于是林羽佳欣然地看着他用白皙修长的手去解包装袋和包装壳。

她是真的很喜欢看他做这些细小的事情。

陆清时把包装解开之后，林羽佳拿出了叉子和勺子递给他，“尝尝。”

陆清时感觉光是自己吃有点奇怪，一抬头发现林羽佳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陆清时感觉十分不自然，每一口都嚼得十分老实，但是速度又快。

他埋头吃着蛋糕。

林羽佳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几乎是他吃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也没多久，几分钟之后，陆清时咽下口里最后一块提拉米苏，用像宣布什么事情的语气说，“我吃完了。”

林羽佳点点头。然后又开始忍不住逗他，“甜吗？”

陆清时点点头，“甜的。”

“我有个小名叫小蛋糕来着，是不是听起来也挺甜的。”林羽佳胡说八道着。

陆清时停住了，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

“是哪些题不会？”陆清时转移话题。

林羽佳长长地哦了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从旁边的石凳上拿出数学试卷。

记性怪好的，她都快忘了，而且这根本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她拿出数学试卷，指了一道题。

是一道大题，也是数学老师劝诫说普通成绩的同学不要花时间去研究的题目，因为这种题型变化多端，思路难想，计算量大。

陆清时看了看题目，他马上就认出来这是道难题，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可能要花点时间，我想想。”

林羽佳点点头想，嗯，讲解的要比较长时间是吧，那她还真是选对了！

陆清时接过题目，没有做任何标记，就开始在草稿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

又是那个好看的字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陆清时终于写完停笔。

然后给林羽佳讲解了那道题目。

讲解也讲解了将近二十几分钟，陆清时问林羽佳听懂了吗？

林羽佳摇摇头。

陆清时说，“不好意思，是我讲得太快了。”

林羽佳忙不迭否认，“没有没有，你再给我讲一遍吧。”

于是陆清时从题目条件开始解读，讲到分析思路，讲到每个解题的点对应的数学公式和原理，这次讲解了大概有二十七八分钟。

这次讲解的非常细致，细致到讲每句话，他都要停下来观察她的表情，或者询问有什么听不懂的吗，确认对方没有听不懂之后，他才会接着讲。

而当林羽佳感到听不懂的时候，他就会倒回去讲刚刚讲解的点。

细致到林羽佳如果再说听不懂，就要被人怀疑她考上一中的名额是买来的了。

林羽佳头一次觉得，理科一点都不凶残，很和蔼可亲的。

借用了吃提拉米苏和交作业这个由头，林羽佳和陆清时前前后后单独呆了快一个小时，她觉得颇为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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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节体育课，同学们收拾东西之后就快速往操场走去。与枯燥乏味的主课相比，体育课实在是可以放飞自我的好东西。

集中点名的时候，林羽佳偷偷问穆清灵，“体育老师怎么改性了，他不穿拖鞋头发不乱糟糟的样子简直太不合理了，不会交女朋友了吧。”

穆清灵笑了一下，说，“也有可能被投诉影响市容。”

她说完林羽佳也笑了一下。

点完名跑完操之后，她直接往篮球馆的方向跑去。

来到篮球馆的时候，只看见林秋雨坐在椅子上喝着矿泉水，像是中场休息的样子。

林秋雨注意到她，走近说，“嗨，佳佳妹子，来找清时啊。”

林羽佳点点头，快速环视了一下，“没有他啊，他去哪里了？”

林秋雨说，“太夸张了吧，你就看了几秒就看出来了？他去阅览室了，我们这里人手足够就不强拉着他打了。”

“哦，那我去阅览室了拜拜。”林羽佳点点头，然后飞速转身离开。

来去如风的女子，林秋雨想。

那啥，我们其他人就没有魅力了吗？不值得你多停留一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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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阅览室，林羽佳又是飞速地环视一周，就找到了陆清时所在的位置。

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在安静地翻书，阳光温暖地洒在他的脸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林羽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陆清时注意到对面人的存在，抬起头，林羽佳笑着对他招了招手。

陆清时也浅浅地笑了下。

就这么坐过来，林羽佳才意识到自己什么材料都没有拿过来，而这里是阅览室，是读书学习的地方，要是搁这里玩手机岂不是亵渎了这个神圣的地方，而且她也不想给陆清时营造一种她只会玩乐的形象。

她离开位置，走向书架。

不知道挑些什么，她就每个都看过去，希望可以找到自己能读得下去的，然后看到了《小王子》这本书，好像是儿童经典读物，很经典，但她没看过。

她拿着小王子这本往座位上走，然后又在陆清时对面坐了下来。于此同时，陆清时收起桌子上的试卷，走到书架旁边，抽了本《高考作文素材大全》。

“………”

林羽佳看看《高考作文素材大全》，又看了看《小王子》。一股子羞愧感侵袭而来。不过林羽佳就想看些趣味性强的，高考作文素材平时都有在积累，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

阅览室不允许说话，所以很安静。林羽佳时不时抬头就能看到陆清时，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她想，要是能跟陆清时是同桌就好啦。

唉，偏偏还是不同班级的。

小王子这本书果然很好看，林羽佳看着看着几乎有些忘神，仿佛进入到无人之境。

林羽佳看着书中的描写。

“是的，我是爱你的，”花儿说，“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我的错。没关系。但你和我一样笨。祝你幸福……把玻璃罩拿走吧，我再也不需要它了。”

林羽佳看着看着眼睛已经模糊一片。

没带纸巾，林羽佳只好用手抹眼泪，可是止不住地想哭，她其实共情能力蛮强的。

陆清时注意到细小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就是看到林羽佳用手擦眼泪，拼命忍住不哭的样子。

林羽佳已经看不到陆清时的表情了，她眼前模糊一片。她又抬手去抹了一下。

趁着自己还可以控制住情绪，她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往外走，准备去外面平复一下情绪，免得等会动静大了引起别人围观，给别人造成麻烦。

陆清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看到她的背影还在用手擦眼泪。

他也起了身，走上前，跟值班老师轻声说了些什么。值班老师点点头，很客气地给了他点纸巾。

陆清时拿着纸巾往外追。幸好林羽佳没走多远，她就靠在外面的楼梯，抽抽搭搭地在哭。

陆清时把纸巾递到她面前，声音轻柔地说，“用纸巾别用手了，对眼睛不好。”

林羽佳拿过纸巾，微微发抖地擦了起来。

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是穆清灵在她的身边，这样她就可以抱着她哭，但眼前的人不是，她很克制地不想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抹。

于是她蹲了下来。

“本来想到阅览室找点小说读的，居然一本都没有。”

“有点上进心好嘛朋友，你看看人家来这里都是读高考作文素材的。”

没有上进心的林羽佳：……

两个女生从阅览室走了出来，陆清时移了移身体，挡住林羽佳。

林羽佳哭的一抽一搭的，又不敢大声，眼睛都红了。

陆清时看着她，蹲下来。

“哭好了想起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扶你起来。”

陆清时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睛，微微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说，很轻柔地说“少哭会吧，头会疼。”

林羽佳点点头，哭音里带了点奶声奶气，“嗯，我不哭，我不哭。”林羽佳深吸了一口气，两颊鼓鼓的，像金鱼。

过了两分钟之后，林羽佳说了声，“我想起来。”

陆清时于是抓着她的手腕，借力给她。

站起来之后，林羽佳抬起纤纤玉手放到太阳穴，“人家好晕啊，扶好我哦。”

陆清时，“………”

这一场闹剧之后，陆清时和林羽佳又一起回到阅览室。本来也没剩多长时间，十五分钟之后，下课了。

这已经是下午第三节，这节课下课时候就可以去吃晚饭。林羽佳迅速收拾好自己，然后站在一旁。

她在等陆清时。

陆清时动作也不慢，收拾完之后，两人一起往外走。太阳落山了，阳光给两个人染上橙红色的光。

林羽佳心情很好，走路一晃一晃的。路上迭迭不休。说起她校运会要表演钢琴。陆清时捧场地说你还会钢琴。

林羽佳点点头，颇有些得瑟地说，自己可考过了钢琴十级证书。

想当初自己可一点都坐不住，钢琴弹了没五分钟就想玩唢呐，唢呐玩了没两分钟就想玩泥巴。

后来她妈妈说，如果你学会钢琴的话，漂亮小哥哥就会排着队跟她玩，从此之后，林羽佳能够在钢琴面前很安分地弹一个小时。

陆清时笑笑。

林羽佳还说，很好奇你们班校运会有要表演什么，很期待你的表演。

陆清时说他表演的是一个老爷爷。

两人说着说着走到了图书馆门口。

这时候，穆清灵和林秋雨一起过来。

“林秋雨你是不是有病！”穆清灵做势要踹秋雨。

林秋雨躲闪不及，吃了一脚。“我只是想给你拔白头发。”

“老娘才十五岁！十五岁！十五岁！哪里来的白头发。”

“我真的看见了嘛。”林秋雨委屈状。

两人打闹着往图书馆走。

“打个赌吗？”林羽佳凑到他跟前。

“我感觉林秋雨喜欢穆清灵，我赌一毛。”

陆清时，“………”

“那，我赌五毛。”陆清时试探着说。

“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