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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请问这里是侦探社吗？”
敲门的是个穿着校服男生，林浩认得是华光中学的校服，那是只有学习特别好或者家里特别有钱的主才能上的，看男孩洗的发白的球鞋，应该是前者。
“你知道侦探社是干什么的吗？”
林浩也是头一次接这样的客人，他得说清楚，他这里可不是电视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地方。
“我知道，我……我叫方砚，我想……请你调查一个人。”
方砚抓着书包带子的手都白了，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
林浩问:“你要查谁？”
“顾凯的儿子，顾唯卿。”
“你知道顾凯是谁吧？”
方砚点头，“龙星娱乐的董事长。”
“你得说明白调查顾唯卿的目的，这也是对你自己负责。”
好学生和富二代唯一的交集只能在学校，林浩以为是校园霸凌，怕小孩一时想不开。
感受到话里的善意，方砚第一次抬了头，方砚长得清秀，一身书卷气，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顾卿没有欺负我……”方砚说了这句后就不再开口，手指拧着书包带开起来很纠结。
林浩也不催，林念称职地给他倒了杯水，两人静静地等着方砚愿意说的时候。
好不容易做好心里建设，方砚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小小声说:“顾卿没有欺负我，他是我男朋友。”
方砚也知道自己这句话从各方面都很骇人，悄悄抬眼看林浩和林念，见他们眼里没有鄙夷，方砚庆幸自己找对地方了。
林浩问：“他和你分手了？”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嘛，富二代的金钱游戏或者打赌什么的。
“没有，”方砚急忙否认，“他很好的。”
“那你要我做什么？”
“最近他总是很忙，上课也没有精神，问他就只说没事，我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说不定是想给你个惊喜呢。”林念说。
“我能感觉到他没有变心，可是要高三了，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猜疑上，我想和他一起过好高中最后的日子。”方砚拿出一个铁皮月饼盒，“我经常参加比赛，有钱的。”
林浩很喜欢他这种明白自己要什么的态度，把月饼盒塞回方砚书包，“我这是先干活再给钱的。”
林浩问林念要不要一起，这是以前助理都没有的待遇，
不过林念表示不感兴趣。林浩就带着方砚去了华光。离放学还有一阵，林浩和方砚聊起了方砚的感情史，这可是现实版的“灰王子”，多好八卦啊。
方砚还记得是在中考完的下午，他照例在小公园坐着，每次发放成绩的时候他都会在这呆到父亲下班后，不然就是继母的冷嘲热讽，毕竟继母带来的弟弟好像不会读书。
方砚从书包里拿出包着报纸皮的杂志，幸亏自己还算聪明，大大小小的竞赛奖励让他能订的起科学杂志，每一本他都有好好保存着。
“我叫顾唯卿，唯一的唯，卿卿我我的卿。”
说话的人染着一头黄毛，一口牙格外的白，比班上女生讨论的明星还要好看，方砚手足无措合上杂志，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类热情的人了。
“你叫什么？”顾卿戳戳方砚的脸。
“方……方砚。”
顾卿扒拉了下方砚手里的书，“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
方砚把杂志塞回书包，逃似的跑掉了，这个顾唯卿可比继母的嘴厉害多了。
再见到顾唯卿是在华光的开学典礼上，顾唯卿隔着好几个班向他打招呼，他只能装做叫的不是他，不然立马就成校园名人了。
“今天我以华光为荣，明天华光以我为荣。”
高中的日子比方砚的想的好过些，有钱人和他们这些“书呆子”井水不犯河水，唯一让方砚头疼的就是过于自来熟的顾唯卿了。
高中的日子也没有方砚想的那么好过，在华光考得越好奖金越高，参赛越多奖励越多，所以他们这些“精读生”之间竞争地很激烈。在每次都考第一后，方砚成了所有“精读生”的眼中钉。
尤其是他总跟顾唯卿在一起，不知从哪穿出他费尽心机讨好顾唯卿，甚至还有他卖屁股的传言，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还是让方砚心烦。同样听到这个传言的顾唯卿请人调查谣言的源头，然后把那人狠狠打了一顿，虽然他自己也受了不少伤。
在向顾唯卿道谢的时候，顾唯卿提出一个请求:帮他补课。
想到那段日子，方砚就觉得好笑，顾唯卿不是不认真，可他就是怎么也学不会，方砚讲了一遍又一遍，讲到最后只剩下苦笑了，聪明的方砚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自己怎么会答应顾唯卿表白的呢？方砚觉得应该是高一最后一天的阳光过于刺眼了，顾唯卿的一口白牙晃的他脑子不清醒了。
方砚讲的毫无波澜，林浩却快被满车的粉红泡泡淹没了，怪不得兔子一样的方砚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来找他。
刚说完表白，下课铃就响了，接着方砚收到信息，顾唯卿问他身体好点了没有，原来方砚是请了病假去找林浩的。
方砚敷衍了两句就，紧紧盯着校门口，顾卿为了和他多呆会都会陪他坐公交回家，今天他请假，方砚也没找到顾卿的司机，校门口的豪车一辆辆开走，方砚还是没看到顾卿出来。
林浩问:“你是不是没看清，错过了？”
方砚否认，“怎么可能，顾卿和别人不一样，我不可能看不见的。”
林浩心想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能有什么不一样。
“你回家了吗？”
“对啊，想我了？”
方砚看着“亲亲”的表情扁嘴，“骗子。”
“来了。”
校门口，穿校服的男生和一个穿正装的年轻男人一起走出来，有说有笑，好不亲密。
“柯老师。”
哪怕方砚能感觉到顾唯卿还爱他，这唯时候也哭了，顾唯卿说过柯老师也和其他老师不一样，顾唯卿为了柯老师骗他。
柯老师租的公寓在学校附近，林浩认了下门然后不理会方砚的恳求，把方砚送回了家。
直到第二天一早，顾卿才和柯老师一起出来，满脸疲惫，林浩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么对方砚交代。
“你说我该怎么办？”林浩扒拉着照片叹气。
“他们没关系，你等两天再回复方砚。”
“真的？”
“你不信我？”
“嘿嘿！”林浩美滋滋去补觉。
方砚破天荒的没认真听课，满脑子都是顾唯卿，每到课间都要问问林浩。
“方砚，顾唯卿找你。”
方砚赶紧拿笔做题，装没听到。
“笃笃”
顾唯卿敲着桌子委屈地看着方砚，厚重的黑眼圈昭示着这个人昨晚又没休息好，说不定是和柯老师在一起。
方砚觉得顾唯卿害自己变软弱了，明明以前继母怎么嘲讽他都不在意的，可现在就这么一眼，他都委屈的快哭出来了。吸吸鼻子，赶紧低下头，方砚一只手握住桌洞里的手机，林先生怎么还没联系他？
上课铃响了，顾唯卿一步三回头离开方砚的教室，旁边传来同桌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些人谱越来越大了。”
方砚心说他才没摆谱，明明都是顾唯卿的错。
“方砚，方砚？”
“嗯？”
“你上来把这道题做了。”
“哦。”
方砚神游上去又神游下来，做题已经是本能了，看他做全对，老师只以为他昨天的病还没好，就不再提醒他要认真听课，毕竟方砚是高中理科组的心头肉，一节课听不听不要紧，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方砚推开顾唯卿，一溜烟跑了，留顾卿在原地磨牙。
林浩又跟了两天，每天放学顾唯卿和方砚一起坐公交把方砚送回来，再去柯老师家，然后精神萎靡地和柯老师出来。以林浩专业的眼光看，顾唯卿和柯老师没有猫，而且顾唯卿真的好辛苦。
第三天放学，林浩拦住闹别扭的小情侣，把方砚的担心告诉了顾唯卿。
“我和柯老师是清白的。”顾唯卿举手发誓。
不到二十分钟，林浩、顾唯卿和方砚排排坐在柯洲家沙发上。
顾唯卿说：“是我要柯老师帮我补课，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奸情。”
柯舟扶额，这孩子的嘴到底怎么长的。未免顾唯卿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柯舟说:“顾卿想要好好学习，争取和你上同一个大学。”
“真的？”
“真的真的。”顾唯卿点头点出残影。
“太好了。”方砚声音哽咽。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顾唯卿抱住方砚，轻声哄着。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方砚想起自己这几天担惊受怕，委屈极了。
“想给你个惊喜嘛。”
“可是……”方砚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顾唯卿紧张，难道方砚还没消气？
“可是你再努力也不能和我上一个大学啊。”
“咳咳咳。”
